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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六章 生事 文 / 葉庭芳

    這如何使得呢。福臨倒有點嚇著了。太子迎親本來就是異數,皇室娶親本沒有親迎的道理,是為著索倫圖和孟古青身份特殊才這樣安排,但也務必是有欽命大臣領隊護駕的,索倫圖居然帶上一隊兄弟還有一些親衛就要走了不成?

    便是真的就這樣了,穿成土匪樣卻又為什麼?

    福臨怔著不敢動,想了想說:「便是臣弟也要等人的,太子爺再等一會兒好嗎。我的人雖然不多,倒不好不等他們。」戴春榮總是要來的,這天還很黑呢,便是不顧這些下人,按照規矩也該等到天亮去到各宮拜別才是。可他卻不好說索倫圖沒有規矩,就只是這樣罷。

    「那就該分開走,趕來了做得像只為著伺候我又何必呢。」索倫圖諷刺的挑了一下眉毛:「難道你就沒有事情在身。你相親,我迎親各不相干,非要和我湊在一處。我知道你在想我沒禮數,我可不是你,偏偏要趕得教別人看見。」他早就見過哲哲,海蘭珠和皇太極了,也當面說過要依著自己的心意迎親。

    福臨一默。和頓珠相親的事,他以為是秘密的。但又一想,只要索倫圖想知道,皇太極如何捨得隱瞞。現在落在他眼裡都成了笑話。福臨自然知道即便是娶了頓珠,也做不成「代替品」。孟古青是他心裡永遠的肖想,便是這一生一世,也是念著的。再者他並不會娶頓珠,不過是拿她做筏子罷了,但願構陷成功,孟古青就是他的人了。便是真的不成了,總也要再見面。

    不知道這回去科爾沁會是什麼結果。福臨想得入了神,索倫圖便吩咐合簾撤凳。不久,福臨被馬蹄聲驚著了:「太子,便是不等旁人。徐院使和迎親使總也要來的,夜裡出城也太急了些。」徐文魁雖是不得寵了,但福臨要帶他護身還是可以的。

    護行迎親使的差事自然有人的,索額圖的阿瑪索尼便是了。不過索倫圖卻不可能和他們同路,儀仗隊排列起來,雖是輝煌無比,拖帶著無數聘禮一天能行多少里?再不說還有規矩拘著,便是那會兒再發脾氣也無用了。所以才趕得這時候走。至於穿得土匪樣子,倒是有緣故的。

    這回帶出來的侍衛裡,有二百多人都是土匪,原是大狼山上的吳大當家歸了宗,改姓了陳,因剿匪之事也得了官職,他的兄弟裡成器的便跟出來伺候,這些人野性未褪,不怕跟小八一塊兒胡鬧。

    迎親哪如搶親熱鬧。因做了安排,有人提前起程開路,有人殿後,便是這些跟著的,也是很懂黑道規矩的。遇著事情不會一味的打官腔。

    他們原不想拖帶著福臨,只交給親衛管制也可以了。福臨瞧著不能再等,但不曾見著同伴便不能安心。

    這樣耗著,後面跟上來的馬蹄聲倒更多了,親衛們擠著甬道便是守規矩到底也吵人。索倫圖冷峻的說:「福臨,你要是等五哥就不必了。沒人說過他眼睛不好嗎。便是要來也再等幾日,至於旁人願意跟著你的自然會上來。就是你要等我也不管你,但你不走卻要攔著我是何意思?」

    福臨卻是擔心這樣跟著他走了,到時候隨身的只有幾人,倘若被架空了,到時就是千險萬難了。但著實不能再候下去:「我坐哪一輛?」

    索倫圖扭頭看了看多爾博。多爾博便應了聲。福臨這身衣服也是要換的,多爾博請示過後便說:「純郡王上來罷。先換了衣服再說。」

    福臨看著那張和多爾袞同出一轍的臉就發怵,卻不好不依著。帶了兩個嬤嬤上去,還沒有坐好身子,馬車便動了起來。

    那可是太快了。

    「哎喲。」魯嬤嬤的頭便是磕著了,伸手摳著車廂沿,卻不好再講什麼,這會兒才動身就有火性,不是好事。

    福臨的臉色越發陰沉。這可是連他的臉也打了。

    多爾博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拉圖:「你這奴才也不坐穩。」

    福臨一怔,這才發覺居然這回還有拉圖跟著多爾博。倒也難怪。四匹馬套著一輛車,車廂原是極大的,便是一下子坐了六個人在裡面,也不顯什麼。

    拉圖尷尬的看了看福臨。只是口頭請了安,便不做什麼了。

    福臨還不知道事態早就變了,想著人前確實不好說話,等多爾博不在場的時候再問問他到底是怎麼了。

    他們的車跟在索倫圖後面已經算是慢了。索倫圖和巴爾堪在一輛車上,捎帶著楊守禮,烏布裡,還有吳達哈,再有便是巴爾堪的奶嬤嬤和他的一個近衛,也是很輕快的。

    這樣的大的車子著實惹眼,所以一共不超過六輛。有空置的預備替換,這樣行程會更快,兄弟團裡索額圖是單獨的,看顧著其他的下人。護行在車廂外的都是上三旗的貴族子弟,也有少量的土匪,其他的都在後面的隊伍。看起來各不相擾,各人的分工很明確。也顯得人不太多,但遇著事情,卻可以及時響應。

    便是這樣索倫圖還是胡鬧了。因他要一日行六百里,三天內到達科爾沁。裝備倒是夠了,但四匹馬同車,還是很顯揚的。只是為了他高興,別人便只好提著腦袋辦差罷了。巴爾堪不像多爾博那樣性子冷,上了車總是嘮叨,提醒索倫圖小心安全,很快就惹得索倫圖不耐煩。

    這回可是最要緊的時候,到了科爾沁,除了迎親,便是查拿福臨,就是做了很多準備,巴爾堪也還不放心。他的同母妹妹完琦和諾敏交好,即使求過恩典保她無事,心裡到底還是愧疚的。皇太極經常叮囑他們這些近身的人要好好照看索倫圖,但他卻總是依著他胡鬧,這回就算好好的無事,也很難躲過懲罰。

    索倫圖知道是這樣,但凡皇室娶親從來沒有誰親迎過,而且是這樣「搶親」似的,便是為著給孟古青驚喜,他非要這樣做罷了。但是身邊的人很難為,他便忍著說道:「不是看你提心吊膽可憐,我也要發脾氣了,福臨掃了興也就罷了,你也來難為我有我在皇阿瑪不會降罪,便是一日六百里怎麼了,若是能為,再快些才好呢。」

    「主子。」雖然大家都穿了金絲甲,到底是在外邊了,若有個意外可怎麼得了。而且這樣的速度若顛壞了身體也是大罪。巴爾堪顧不得是在車上,屈膝哀求:「您再不下令慢些,奴才只好自盡了,這樣不管您,教奴才怎麼有臉見到阿瑪。就算我們都沒什麼,您也不怕太子妃傷心嗎。」

    索倫圖一聽到她心就軟了,便叫吳達哈告訴外邊慢些,便是這樣,五月初五的夜裡離著科爾沁草原也只有十餘里路了,索倫圖放飛了鴿子。是他以為起初送給孟古青的那隻,放飛之時卻覺得奇怪。

    他不知道是頓珠找來替換的,只是覺得它沒有以前那麼聽話。依著慣性又多放了幾隻。沒有多久,本是哨探的隊伍卻有一些人回來了。

    巴爾堪感覺到發生了不好的事,便有心要避開索倫圖再問。索倫圖瞧了出來便扯住車簾喝道:「怎麼了?」

    回來報訊的人臉上掛著傷,是大狼山上的二狗子。痞氣難馴也不顧得行禮了,直接便嚷道:「太子,有人拿住了大當家!」

    索倫圖一聽就知道是在說吳全,便是現在歸宗改姓有了出身,還是他們心中的大當家。土匪們被編入侍衛已有半年多了,他們還是改不了口,兄弟義氣極重,在營裡只當是拘著,這回出來都像放鳥入林,先還規矩著,還剩這點路哪有不野的。

    吳全管是管得,但是為著只剩這點路就放鬆了警惕,這些人騎得馬都是好的,對草原的路徑卻不熟,肚餓了摸著黑從賽馬場那裡過去,想弄點獵物,他們在山寨上吃慣了這些的,本也不是什麼大事,竟是驚動了土特謝汗部的特木爾。

    為著草原上的管制越來越嚴,倒把賀客們憋得難受。各個部落的人越來越多,保密的事卻不能說,便都以為是有了針對,雲都和特木爾想著自然是為著他們了。也就是他們得罪過孟古青,這些天都積著火氣,正想找借口散出來才好。特木爾夜裡偷偷出來騎馬出來,便是遇著了這些「土匪」。

    誰先動手都是沒理會,特木爾也是帶著親衛的,以為遇著賊下手便格外的狠毒,偏是對方也不是正經官身,都是土匪,管什麼輕重,也是衝上去便拚命。

    這就嚴重了。最後吳全不得不自己留下當人質,換取大家暫時平安。

    二狗子卻是不懂事的要索倫圖馬上去救人。

    巴爾堪在旁邊聽著,知道終是事來了,他們使用土匪只是為著防黑道,還有為著他們膽量大敢胡鬧,但卻沒有想過還有這樣的麻煩,好在還沒有出人命,不然可是太不吉利了。

    說來也是他們不對,都扮成了這樣,便是有令牌,如何信是官身,也不能怪別人動手。巴爾堪便說:「現在我先過去看看罷。有誰傷了。」

    二狗子抹著血回憶:「為首的最凶,是個年輕人,不過喝了酒,小的聽他的人叫他世子。傷得不重,其他的不知道名字。我們跑出來的幾個人除了小的,其他的都趕向了草原。」他不習慣自稱「奴才」,只是這樣了。

    若是世子可就是大事了。倒不知道是哪一個部落的。巴爾堪聽到已經有人向草原去報告,心裡便沉甸甸的。忙著對索倫圖道:「奴才過去看看,主子和其他人先走,保著你們無事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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