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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五章 上路 文 / 葉庭芳

    上駟院西。

    福臨在這裡等了好久,突然想起如今關睢宮的管制嚴了,烏雲珠怕沒這麼容易出來,心便更冷了。剛才的那封「信」放在袖子裡,這會兒拿出來看看,倒有許多話堵在心裡。

    「爺在這兒幹什麼。」白裡竟然過來了。索倫圖要出行,這幾日挑走了上駟院一半以上的好馬,他天天幫忙,也是累得緊。夜裡便出來逛逛。

    福臨抹著信上的水,有點惱它不夠乾淨,就這樣突然被搶走了。

    白裡見福臨的表情,相信這必是要緊的東西,還是趁早拿好,將來說不定有用得著的時候,仔細抹著它說:「竟是潑濕了,不要緊,奴才慣常會補救,教奴才試試罷。太子爺挑了許多好馬,差事完成了,奴才今夜倒還得閒,爺無事可以多待一會兒。」他想這樣收著將來也可以和福臨交換好處。

    福臨聯想起蘇赫也這樣做過,突然暴怒起來。

    白裡翻翻眼睛笑道:「爺好大的氣性,夜裡偷會倒是什麼好事了?也不過是在等董鄂氏。奴才不說,也是為幫助純郡王,若真到皇上面前分辨,對您和她都沒有好處。便是不告訴皇上,只跟您的側福晉說一說,爺也是焦頭爛額。倒不如無事大家平安,將來從科爾沁回來您便是太子了,什麼要緊的?」

    福臨想到了塔拉,若是諾敏真的來糾纏,便連帶的不好瞞住塔拉有身孕的事了。明日他便要動身去科爾沁,難道這會兒卻又出事?

    他忙和白裡周旋。趁他不備卻又去搶那封信。雖是不能得手,也是摳壞了一塊。

    摳下來的部分是乾的,字不能成篇,濕的部分揉得揪成了一團。白裡生氣的還了回去。

    福臨忙得又拿在手裡。剛想撿碎在地上的紙片,這時倒見著烏雲珠來了。卻不是一個人過來,後面還有薩娃。

    白裡看到有關睢宮的人跟來,便忙著迴避了。福臨捉摸不定的問烏雲珠:「怎麼回事。」

    「我求了好久才能來見您。這樣也好避嫌。」烏雲珠也知道索倫圖明日動身,若是**來見福臨,怕他們知道了便不再允他同行。她想福臨應該不會在這時才趕時間要說過分的話,便斗膽帶著薩娃一起來了。

    這時候海蘭珠已經睡下,薩娃是關睢宮的老人了,有她作證會好過些。

    福臨為難的看了看她,有些私房話當面說著實不方便。

    薩娃卻是留神到地上落下一些紙片,恰有一片就在她腳邊,心裡動了意,趁著福臨和烏雲珠說話便撿了起來。

    宮裡不許宮女識字,但她長年服侍海蘭珠,耳濡目染。與旁人不同,卻是看清了「懺罪書」三字,還連著一點零落的字,卻是缺失了,猛得一驚便掩進了手裡。

    福臨投望過來時已是沒有動作了。他自然也不知道,忙去撿紙片。撿起了自然顧不得看,便和餘下的信箋揉在了一起。

    這封信已是作廢了。但是如果仔細看也能拼出內容來。薩娃想了想便伸出手去,試探的說:「奴才替您扔了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福臨警覺的收進袖子裡。壓低了聲音對烏雲珠說:「明日我便要起行服侍太子到科爾沁,你有什麼想說的?」

    烏雲珠看他神色不似只想說這些,倒像是訣別,心裡一酸。怯怯的看了看薩娃。薩娃識趣的退了兩步,不可以再遠了。若是他們有陰謀卻聽不到,也是一種失職。

    福臨感激的點了點頭,悄悄的告訴烏雲珠:「若是將來我不成了,你倒也不用怕。我已經去見過謹額娘了。她答應我替我照顧你。」

    烏雲珠驚詫不已:「爺這是什麼意思?」

    福臨望了望薩娃那般近便不能講明了。他現在有了不好的預感,卻是不甘心就這麼放手,因著本來要交給皇太極的信卻偏是弄濕了,他想著天意到底是何意思。距離五月十六還有些日子,到科爾沁看清楚情況再說。若是真的運氣不好,總也是先安排了妻妾的後路,對得起她們。

    他最擔心的是塔拉,但烏雲珠跟了他這麼多年,也是要緊的。他思緒複雜的瞧了瞧她,卻說:「我倒不是要攔著你不許再嫁,只是宮外不能有可靠的人看顧你,你留在宮裡服侍謹額娘,雖是日子平淡,到底無憂。」

    音畢,烏雲珠和薩娃都受了驚嚇。

    福臨見著薩娃呆了,便拉著烏雲珠急行了幾步走得更遠,偷閒道:「若是以後出事,我一定保護你們便是,到時你不要承認什麼,只向我推就是了。」

    「爺。您為什麼說這些,和您剛才的那封信有關嗎。」烏雲珠緊張:「究竟寫了什麼?」

    福臨想要說的時候,薩娃偏又跟來了。他便改口說道:「總之你好好保重,有你照看謹額娘,對我來說也是盡了孝道,日後有機會也可以和塔拉互相照顧,若是我將來有什麼不測,也可以放心了。」

    烏雲珠嚇壞了,不敢放他離開。

    福臨無奈的轉眸對薩娃說:「時候不早,你們快些回去吧,宸額娘也該多得照應,不能離開你太久,便是她也該回去守著塔拉了。」

    「奴才也這樣想著。」薩娃想福臨說得這樣,回了關睢宮倒要好好想是何意思,便是想不出也可以匯報給皇太極,福了一福,和烏雲珠去了。

    福臨摸著手裡的殘信,心情沉重的走著,他原想著去壽安宮外拜別莊嬪,但是鬼使神差的,竟是回到了頤和軒。再想轉去時被兩位嬤嬤引進了屋裡。

    戴春榮鉗著火盆進來,見他失魂落魄,便隨便的接過紙團投進了火裡,笑道:「明兒天不亮便要去伺候太子爺,您不如早些睡。」

    福臨這才發覺手中之物已落在火裡。

    戴春榮看他臉色極差,疑慮剛才燒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有些驚怕。

    「罷了。我倒倦了。爺安置了,你下去吧。」福臨有些頭疼。

    正說著,諾敏卻在外面敲門,著急的喚:「妾身要和爺說話。」明天福臨便要去科爾沁,在她並不知道危險,卻是為著離太子妃位越來越近異常興奮。

    今夜敘別倒是為著要鼓舞福臨。

    福臨摸摸頭,倒覺得更疼了,但避不開她便只好請她進來。諾敏手裡拿著別人打理的包裹,嬌媚的笑道:「爺明兒便要啟程了,妾身特地為爺打理的。」

    包裹非常整齊,福臨一看就知道她不可能有這份閒心,但不想吵嘴便說:「多謝你。」

    「爺瞧妾身多麼賢惠。」諾敏自詡婦德,又笑著小聲說:「妾身祝您馬到成功,妾身真的等不及了,爺快些告訴妾身,什麼時候能回來?」

    福臨知道她更在乎的是太子妃位,沒得心裡一陣噁心,不想回答。便敷衍的說道:「總也要到了結了事情,我倦了,你若也睡在這裡,就服侍我洗漱吧。」

    睡在這裡倒是可以,但諾敏不慣做服侍的事,福臨這樣懶懶的,她很不高興,便向身後斜了一眼,跟著她的娜仁便忙著說:「奴才服侍福晉和爺歇下罷。」

    「等等。」福臨突然想起了佟瑤。他跟別人都「訣別」過了,只有她還沒有。便是感情沒有那麼深厚,到底也該有點交待。便又假說肚餓,要諾敏弄些吃食來。

    諾敏果真不耐煩了,把包裹隨手拋在床上就要走了。福臨拿眼神點點戴春榮,叫他幫忙哄著跟過去了。之後卻請佟瑤過來。

    一刻後,她到了。

    佟瑤不想來,無奈從命罷了。她雖是佟家的遠親,朝事上有了變故,也會從佟嬪那裡得些消息。前一陣福臨風光的時候,佟家有所勾連,但並不敢十分的公開,現在事情變化了,他們便情願沒有那些舊事,也跟佟瑤暗示過,希望她能想辦法脫離福臨,這樣就不會連累到佟家。

    福臨找她來是為了安慰她,告訴她日後已有了安排。她在想的也正是這樣的事。若說她對福臨有多麼深的感情,那倒也是騙人的,但是嫁雞隨雞,她也聽話。福臨說不要擔心以後,她便不去提佟家,免得生了事端。

    福臨又錯過了一次警醒的機會。

    這樣折騰也沒有辦法睡覺了。等佟瑤走了以後,福臨便干坐等到三更,換了衣服,見戴春榮還不來伺候,便帶著兩個嬤嬤便忙著趕到毓慶宮。因為不能進到裡面,便打定主意在外面跪候。到了那兒卻是見著索倫圖等人已經在興奮的準備上馬車。

    奇怪的是,他們穿得倒像是土匪。

    套上嚼子的四匹馬並行,連著好幾輛都是這樣,看來是要加急趕路。福臨急步走到索倫圖面前行禮:「臣弟見過太子爺。」

    「你來得倒早。」索倫圖原是心情極愉悅的,和巴爾堪等兄弟團一起準備啟行,倒將福臨忘得乾淨。這一見他便沒了興致:「起來吧。」

    福臨不以為忤的笑了笑,回身看他的兄弟團。多爾博,索額圖,巴爾堪都已經趕來了。預備這就上車。因想著並不止這些人,便安靜的等著。

    索倫圖卻不理會他。巴爾堪等準備好了看他仍舊呆著便說:「沒有別人了,這便走罷,你要是不上車我們便不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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