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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七章 做好人 文 / 葉庭芳

    福臨在後面的車裡待著,馬車一停晃得他便醒了。這三天三夜趕路他總也沒有睡好,這會兒倒還悃得很。不過被外面一片肅殺之氣感染到了,他扭頭看看多爾博,見他一雙眼精瑩亮若珠,確是很佩服,但也知道問他是問不出來什麼的,便悄悄的自己撥了簾子偷看。

    他瞧見二狗子的半邊身子掛著紅,又看到不遠處的白馬身上也有血,割裂的傷痕倒有一尺長了,必然傷很重。

    怎得這會兒出事。

    福臨思量要不要下車。

    雖是他心重,擔心被架空了,不過喇瑪思和占土謝圖後來到底還是跟過來的,他們說碩塞也會來,只是要遲幾日,福臨管不得這個了,不過,他們帶來的人就在後面,倒還是可以用的。

    戴春榮也跟來了,還帶著火龍,都在後面。

    現在要搞清楚的是出了什麼事,若是和索倫圖不對付的人,對福臨來說倒是一件好事了。福臨想著在乾清宮潑濕的懺罪書,倒覺得暗示的緣故就在這裡,也許天意助著他,使情勢又發生了有利的變化。

    他捂著肚子說內急,要下去。多爾博讓他走了。福臨下車時打了個手勢,後面的占土謝圖就得了傳報。不一會兒,便有人藉著服侍福臨如廁的借口靠了過來,事故卻是摸清楚了。福臨聽說是土特謝汗的特木爾和土匪掐起來,心想這可真是天意助著他。

    巴爾堪要去解決難題,索倫圖還沒有允准。福臨想湊過去一塊兒走,怕小八不同意,便是裝著害怕的樣子,不再回到多爾博車上,而是繞到後面去向占土謝圖借人。

    占土謝圖為難極了。因已得了碩塞教訓,不能再助著福臨,等著出事還要幫忙查拿的,怎好借人給他。但不借便又要露餡了,以帶人太多會惹麻煩為由希望福臨不要過去。但福臨也是情願不要人多,只要幾個,加上他和戴春榮就夠了。這趟出來前他們已經分析過科爾沁的地形,到底比陌生人好些,抄近路去向特木爾去賣個好雖然冒險,成功了就得便宜。福臨想便是用著未來妹婿的身份,也能得特木爾信任,第一印象再好些,要利用他們就不難了。特木爾受了傷。對索倫圖自然不會有好感,他這樣的過去倒像是一心為著救人。

    因著福臨郡王身份,占土謝圖無辦法便撥了二十人給他,加上福臨和戴春榮。還有幾個親衛,徐文魁,總數也不超過四十,他們悄悄的摸著黑溜走了。

    索倫圖這邊知道,已是有一會兒了。因為急著不要巴爾堪走,倒忘了管束他。氣得冷笑:「這孽障可真是好。倒爭著為我分憂,巴爾堪,你也不用再去了,教他自己去忙罷。死活都由他。」

    那怎麼成呢。為著福臨也要衝過去了。難不成任由他搬弄是非。巴爾堪嚇著了:「主子不要氣,奴才這就去罷,草原那邊知道也會趕過來的。您快些過去會合。」

    車上還有信鴿,這時候發出去片刻就能到,比馬兒還快些。索倫圖教人連發了出去。又點了二百人給巴爾堪。

    剩下的人員戒備,護著索倫圖的車廂。這會兒,多爾博卻從後面找來了,對索倫圖道:「巴爾堪不用去了。奴才去罷。他是鄭親王的兒子。不管結果怎麼樣都不好。」

    確實是這樣,而且依著情分也該是巴爾堪守著索倫圖才是。但索倫圖哪裡忍心說這樣的話。巴爾堪也忙道:「你倒糊塗了,十四爺就你一個兒子。若有什麼好歹教太子怎麼過意得去呢。我去罷,他們看在我阿瑪面上,敢把我怎樣。」他看了看人數,覺得多了,又說:「帶得人多了倒教他們有話說,只要五十就夠了,那邊得了信會有人來的。」

    索倫圖為著他們的忠心只好先走。不過二刻,便見著有人來迎。

    弼爾塔哈爾拚命的趕著,兩邊相逢,他見著火把和馬車猜到是索倫圖,停馬去請安。草原上已得了訊,除了土匪們,卻是也有特木爾的人跑回去搬救兵,雲都大發雷霆,博禮知道以後不幫忙還煽風點火。便不只是土特謝汗部人心惶惶,別的部落也都擔心起來了,聯想到近日的管制,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錯惹了朝廷。濟爾哈朗見著事態,只有跟著雲都先去找特木爾,

    吳克善守著孟古青不能擅動,滿珠習禮安撫別人,便是弼爾塔爾出來迎接。說來他們為著小八的任性也吃過不少苦頭,這會兒也有怨辭,只是不好說罷了。

    索倫圖臉紅了。他也知道唐突。想必索尼他們這時節也趕得掙命似的,還不知道怎樣。一到草原便惹了禍,也是他思量失策。他愧疚的望了弼爾塔哈爾:「那裡怎樣了,她還好麼。」

    「若不是奴才攔著,太子妃便要親自過來找您了。」弼爾塔哈爾雖然體諒他心情,便是為著愛孟古青,這事也是不像話。

    索倫圖嚇著了:「怎麼能讓她來找我。是我的不是,別讓她找我。現在可不平安。」

    弼爾塔哈爾無奈的瞧了瞧前面的路,只想快些到了就是了。

    這會兒全是為著索倫圖,也沒閒心去想其他的。

    巴爾堪雖是追得急,福臨到底早走了一會兒,得了便宜先到。

    特木爾傷得不重,但是前些天才受過鞭刑和棍傷,出來之前已是吃了酒的,和土匪們打了一會兒便累得喘氣,土匪們野性難馴,不理什麼規矩身份,他肩頭被砍了一刀,騎的馬也攻擊得起不來了。

    帶出來的親衛們都受了傷,自然覺得是他們沒理。

    原也是無辜的,因為土匪們逮獵物吃射箭經過身旁驚著了他,他的人便先動了手,到後來大當家表明身份,特木爾面子上下不來,又不信這樣打扮的能是官身,便強說是冒充的,糾纏了起來。

    特木爾人少,土匪們人多,勝負倒也不難,但輸了免不得受些屈辱,要鑽別人的胯下,親衛們都不肯,特木爾是吃了酒的,更不能忍耐。一時發了狠下令大開殺戒。

    便是又拚鬥了過了一回,雙方更多了傷情,為了免出人命,大當家便留在這裡做人質。餘下的雙方都有人奮勇回去搬救兵。只是各自尋路罷了。

    特木爾傷不重,但是頭暈起不來。福臨一看有便宜,便也不顧得那些人如何,急著躍過去喊道:「放下兵器,我是欽命特使純郡王!」

    大當家是識得他的,特木爾那邊還有些糊塗。福臨下馬小心的扶他起來。特木爾便如同見了救星,驚喜道:「原來是純郡王。奴才快被這些人弄死了。」他看到福臨的人不多,又心灰了。

    福臨因想著要在巴爾堪到來之前教特木爾信任他,便是說道:「你竟是委屈了。他們雖然跟我打過交道,究竟是小八的人。不過你不要怕,我終究是郡王,他們不敢拿我怎樣。先不要發狠,等回到科爾沁自然給你們交待。若不依我,小八那邊強派了人來,你再要吃虧可不值得。」

    特木爾一怔。

    福臨又解釋:「若是只有我在這裡,你便是打殺了他們也使得,但我終究是伺候太子過來的,這事太子也知道了。先回科爾沁罷,我護著你就是了,我親眼見著你們的傷情,終究要管的。」他便不再給特木爾時間分辯,交給徐文魁照看。

    特木爾這才相信索倫圖竟真的帶來了土匪。他原是聽博禮說過索倫圖的錯處,還有福臨的好處,這下便是得了證實。

    巴爾堪後來到了。倒似印證了福臨的話。特木爾有幾分驚怕。便是巴爾堪如何安撫,也只不信他了。

    巴爾堪質疑的去瞧福臨。卻不好問又做下了什麼事情。福臨偏不說話,教別人都以為受了委屈。

    特木爾和親衛們便更相信了。先前福臨只帶了幾十人,在他們眼裡倒成了不懼生死趕來的佳話,特木爾覺得福臨很講義氣。

    再經過一會兒,鄭親王和雲都也都到了。特木爾得了勢力,便忙著向父親告狀:「阿爸,這些土匪倒要弄死兒子呢!阿爸救我!」他故意裝得不知道來處,為自己洗白罷了。

    「親王息怒。」福臨斜了一眼,賠笑道:「我是福臨,原是知道有誤會。特意趕來相救。」

    巴爾堪是和福臨一起來的,竟然沒有插嘴的機會。這會兒竟真的讓多爾博說中了,雲都一看到巴爾堪,因著他長得像濟爾哈朗便有了猜疑,手執馬鞭點了點不許他說話:「你是巴爾堪罷。你阿瑪就在這裡,你們自去說話,我們的家事不敢勞動。純郡王,多謝您的厚情,請恕奴才無禮,想先看看特木爾的傷。」音畢,雲都便緊盯特木爾,下馬走了過來。

    特木爾知道近了就會嗅到酒氣,偏不說自己胡鬧深夜偷著出來,便是狡辯:「兒子的頭暈得很,還是先回去了再跟阿瑪說話,這會兒傷著了疼得很。」

    說完,便拿眼神點了點。雲都看他身上破的地方究竟沒有妨害到性命,終於也放了心,父子倆便依著禮節對福臨表示感謝。

    福臨還了禮之後偷看濟爾哈朗和巴爾堪,他們的臉色已是極難看了。他偏還要火上澆油:「叔王,已無事了,這便走罷。」

    還有許多土匪也在這裡,尚未發話哪裡走得了。濟爾哈朗剛才和巴爾堪交談過,知道他是偷跑來的,冷笑道:「純郡王勞累了,這事本王會好好料理的,您原是服侍太子的人,也沒有誰告訴您這裡的事,竟是得了先鋒就過來了,太子可是擔心得緊,不宜久留,這便回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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