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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內奸 文 / 葉庭芳

    到第二日,孟古青起床時看到圖雅氣色不好,問她怎麼了。

    圖雅提著熱水進來,倒銅盆裡。她掃了一眼窗邊,冷笑道:「上回主子說那個德吉上人,中午怕是要來討嫌了。」

    居然鬧完了關睢宮還不夠,要整個皇宮裡作死。孟古青想了想,定是海蘭珠同意了,這樣看來,皇太極也必然會允許。孟古青一想,便格外意起來:「我倒不怕他,只是小八定不肯忍他。」

    圖雅聞言想起了一件事,猶豫要不要告訴孟古青。

    孟古青默契抬手示意:「說吧。」

    圖雅便實說:「奴才剛才去打水,烏布裡來了一回,說是太子爺著涼了,有點咳嗽。」

    孟古青想起昨夜見著索倫圖時他臉確實凍得有些紅,但是眼下氣候還不至於就要生病地步,多半還是賣個乖,哄她去看他。便笑道:「讓他們仔細著就是了。若有外客到也客氣一些。」

    德吉上人既然是有意生事,好將他好生送走,免得態度不好,他便有話說。

    圖雅應了,服侍完孟古青後便去找烏布裡。

    孟古青和阿藝思等人一起用了早膳,再看了一陣子黃帝內經。待到午後,德吉上人果然如約而至。

    因樂壽堂是待嫁之地,他自然不能一個人來。孟古青便見著哈蘭,烏雲珠還有幾個眼生宮女陪著一塊兒進來了。

    來者不善。孟古青看了看他們,再看了看身邊守衛她親友們,笑道:「上人這是要作法還是怎?」

    德吉便知是嫌帶人多討厭,虧得他涵養工夫不錯,便合掌笑道:「格格休怪,如今是因為賢妃娘娘身子不適,憂思各處平安。才讓下前來一看,也是為著您和太子爺大吉。」

    說罷,他便取過法器,各處搜尋查看一遍,指點哪兒需要焚香,又安排時辰,待都看過了,才說可以。為確保孟古青會按照他話去做,又說每日關睢宮會有人來照看。

    這便是不依不成了。

    孟古青笑臉相待,一直等到他們走了。才和阿藝思等人說話。

    大家都想,好好這般作為,定是有緣故。卻不知別處是否也這般。孟古青想等毓慶宮消息。待過了大半個時辰,烏布裡竟是來了。

    烏布裡原本有事,因來時索倫圖叮囑過,便只好強笑說無事。孟古青探了幾回見仍這樣講,便問索倫圖怎樣了。原來當是開玩笑。直到烏布裡親口說索倫圖著了涼她才信了。又聞到烏布裡身上一團香氣,好似從外面帶進來,便知是德吉去過了,大約那裡作耗了一回,才自散了。

    烏布裡隨後告別,孟古青便自想著心事。隔天江行舟主動來了樂壽堂。只說已看診過了,索倫圖無事,請不必擔心。

    此後樂壽堂依著德吉話方位處焚香。這香味道不太好聞,熏得人咳嗽。

    再過了兩天,孟古青身上也有些不自了。疑慮起來,身邊人便越發小心外面動靜。夜裡她剛要睡下,斯琴突然緊張進來回稟:「主子。倒有一件事極要緊。衍慶宮……」

    孟古青叫她小聲。

    斯琴便壓了嗓子說:「太子果然瞞著您,他這些天沒有好。總是咳嗽。德吉上人說是有人沖犯了呢。」

    不過受涼罷了,簡直是胡說。孟古青因此冷笑:「卻說是誰呢。」

    斯琴手裡掐得緊緊,著實激動:「看了方位,卻是衍慶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衍慶宮裡如今頂要緊倒不是謹妃,而是玉貴人,這麼看,定是指玉貴人龍胎了。玉貴人懷孕這麼久了,一直安份無事,怎麼會好好便沖犯到太子呢。而且恰好是德吉去看過之後。

    這些孟古青縱使不說,斯琴也想得到,瞧著主子眼波微轉,便知想到一處去了:「奴才去通知別人留心。」

    「不必了。」這樣大事,蘇泰福晉和額娘豈有不知,卻不肯說,分明是怕她擔心,若是特意去告訴,倒辜負了她們苦心。

    孟古青心想,德吉與博禮明明知道皇太極如此看重這一胎,卻說沖犯到索倫圖,便是要興風作浪。皇太極素來寵愛索倫圖,若是查實了,這一胎定不肯留,但是心裡卻也一定會遺憾和難過。日後想起,未必不生嫌隙。索倫圖也向來敬愛皇太極,必是為著他寧肯自己辛苦些,也不會逼他讓玉貴人滑胎。

    若是這般耗著,平安無事倒罷了,只怕有心人要生出些事來。倘若索倫圖身體果然變差了,那就證實了德吉話。

    孟古青便將跟前人都叫來,想她們一起回憶德吉來時舉動。眾人都說無疑。孟古青便自己又想了一遍,大約便是這香緣故。因為這兩天她也有些不舒服,便教人請賽罕過來看看。

    賽罕看過香並無問題,倒是孟古青身上有些紅點,像是濕熱引起。她仔細查看過了,並不是大事。因孟古青所用食物也無事,那麼到底是何緣故?當她把香和食物結合一起想,才有了計較。

    孟古青便也跟著明白,看來是有人故意配合著,想使她擔心罷了。為免哲哲和索倫圖困擾,便不許賽罕洩露出去。又讓她看過蘇泰,阿藝思還有烏蘭托雅,確定她們都無事才放賽罕離去。之後又自看黃帝內經。待到倦了時便自放了書,睡去了。

    再有兩三日,服了藥,孟古青身上紅點漸褪,眾人略微安心了些,但索倫圖那裡卻說一直不好,便不是偶然了。

    宮中便多了猜疑,有想玉貴人孩子大約不保,也有卻想這一胎委實來頭不小,連太子也被鎮住了,大約這一胎才是真正儲君。這孩子不除,索倫圖就將被剋死,而玉貴人也很有可能取代海蘭珠地位。

    眾說紛紜,都說得宛如事實。給現下局勢又添了許多哀愁。

    這些話原是不許傳出來,只是有人故意傳播,孟古青及索倫圖等人也就知道了。孟古青擔心索倫圖病情,便有些很想見他。雖然知道這樣做有些傻,卻是因為思念而著實迫切。思來想去,她到底忍住了,夜裡卻是聽見有人敲門。

    梁思善提著燈籠來了,還帶了一些補藥。孟古青這時才知她事索倫圖也知道了,如果不是梁思善等人苦勸,定要親自來。

    孟古青便問:「太子到底怎麼樣了,嚴重嗎。」

    梁思善輕笑道:「格格不必擔心,主子昨夜已止咳了,只是有些痰,再過兩三日便差不多了。只是外邊傳得厲害,怕嚇著了格格,主子才叫奴才過來務必告訴您實情。您不必擔心,主子還說這一病是因禍得福呢,宸妃娘娘也親自來瞧主子,也賞了點心和藥材。主子索性便多養幾日,也多得些和睦。」

    竟有這樣轉折。索倫圖一病,海蘭珠反倒憐惜起他來。孟古青倒不知該不該為他高興了。傳言是這樣情形,怕是海蘭珠也會被影響到。如果是這樣話,日子便不好過了。

    孟古青流露出一絲情緒,梁思善見了,忙又說道:「格格不必憂心。我們主子不信那些,宸妃確是不安,主子也已經安慰過了,想是會好些。」

    憑著往日瞭解,孟古青知道如果有人不停遊說海蘭珠,那麼她必然會感到害怕和擔憂。便因此問起了旁人:「太子有恙,旁人可去瞧過?或是說過什麼?」

    「貴主兒們都來過,後來皇上擔心會吵主子休息就不讓來了。加派了侍衛守著,倒沒什麼事。三公主和額駙上午來過,捎話問您好。」梁思善想了想道。

    自家人來看看倒沒什麼。孟古青又問福臨和碩塞等人過來了沒有。

    梁思善一笑道:「自然是早就來過了,純郡王是和小五爺一齊過來,上駟院蘇小爺也跟著。不過純郡王和蘇小爺外面磕過頭便走了。小五爺倒是進來說了會子話。」

    孟古青又說:「飲食上我就不叮囑你們了,你們定是會小心,如今……皇上怎樣?」

    梁思善愣了下,不久反應過來孟古青是指「傳言」如何。皇太極不可能沒有壓力。這也是孟古青所關心。他又想了想,謹慎回答:「皇上這會兒還沒有說如何,只是等我們主子好了,一切便大安了。玉貴人那兒……」他想不好再說下去了,便停下來為難看了看孟古青。

    孟古青看他神色,便知如果索倫圖病再不好,大約皇太極有可能不惜開殺戒教玉貴人滑胎。若果真那樣,便有多是非。而且索倫圖便要背著這債,於情理上都不是好。忙擺了擺手,問旁:「小八怎樣?」

    「我們主子當然不想,可又不好跟皇上說。皇上也沒有講明白,怕主子心裡有負擔。奴才只盼著主子早些好了,無事便好了。」梁思善接下來又講到毓慶宮也是查過各處,熏香和飲食都無恙,才信了索倫圖實是因著風寒才會如此。便只等他好了,這事結果便罷。

    若是索倫圖只這幾日將愈,那麼生事人也應該這時動手了。孟古青便又說小心門戶。梁思善剛要答應,外面卻又有敲門聲。

    孟古青和梁思善皆是一驚。

    圖雅怕裡面不開門,便急著說道:「主子,不好了,玉貴人腹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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