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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四章 招供 文 / 葉庭芳

    音落,便有一群侍衛湧上擒拿。

    福臨和諾敏根本沒有想到會連累到他們,紛紛尖叫了起來。因他們的皇室身份,理應交予宗人府查辦,而不是就地捆綁。

    雖然現在出門在外,該有的體統是不該缺失的。

    烏泰急於立功,見福臨這般強勢,又想討好索倫圖,便去指示:「純貝勒爺與側福晉涉及此事,奴才討太子爺示下。」

    索倫圖亦是心亂如麻。

    陳敬白天時分曾經寫信飛鴿傳書到忻州,而當夜,胡大便帶人前來劫獄,說他們沒有私相授受,誰也不會信的。

    可是,當時陳敬寫信之時,便是在孟古青的房中,其後索倫圖到來也獲知了此事,若是要深究,便要牽扯到他們。因孟古青也曾叫陳敬發信回京予哲哲報平安,而且是經過索倫圖允可的。

    但若拿福臨和諾敏來當替罪羊,他們亦不會傻到主動認罪。

    這該如何是好。索倫圖一默,向著孟古青投望而去。孟古青捏了捏索倫圖的手指不許說話,再向福臨微瞥一眼。

    福臨已是懂了她的意思,立刻轉變了念頭,平和地向著烏泰說道:「總管既疑心於我們,自然要到皇阿瑪跟前分辨,事態未明之前,總管還請妥善對待我們才是。」

    聞言,孟古青便知福臨要攬下責任來,亦順水推舟地道:「純貝勒爺所言極是。總管若有疑問,我與太子一同前去便是了。」

    雖然索倫圖還未發話,但有孟古青便足矣,烏泰忙道:「是呢。奴才愚笨,也不敢唐突了貝勒爺,還請貝勒爺與側福晉跟奴才走吧。至於太子和格格,現下事態未明。還請不要勞動貴體,若有事情,奴才自當前來伺候。」

    孟古青知道必是如此,便點了點頭。

    福臨笑著,又朝孟古青瞧了一眼,才道:「總管請先行。」

    正是最好的表現時機來了。福臨要為索倫圖和孟古青洗清嫌疑,便是將自己和諾敏投入了危險裡。但是,這種情況下,索倫圖和孟古青則必須要救他們。待到風波平定之後也可以在皇太極面前賣個好。證明他對索倫圖的尊敬與維護。

    思及這些。福臨便不再那麼慌亂與害怕了。而是帶著略顯躊躇的志氣,拉著諾敏離開了這裡。而諾敏也在他的安慰下。逐漸從驚慌變成了依賴。

    而滿泰作為陪同陳敬飛鴿傳訊之人也被帶走了。

    等到事情稍微穩定一些,孟古青的院中空了之後,索倫圖先教其他人散了。自己卻留下來陪她。因著愛她和擔心她,那麼聰明的他竟一時想不出辦法來了。

    陳敬寫信之事和他們都有聯繫,雖然皇太極絕對不會相信他們跟亂黨有關,但此事若是被揭發了出來終究不是一件好事。這該如何是好呢。

    索倫圖想不出辦法,竟是急紅了眼睛。拉緊孟古青道:「東西還在你手裡麼?」

    孟古青說:「陳敬寫的欠條算是作廢了,可還沒有扔呢。玉牌……諾敏氣跑了遺在這裡,我也還沒有交給她。」

    這便是教證物遺在了自己院中,可當時誰能想到會跟亂黨扯上關係呢。孟古青也是不知的。

    只可歎命運的巧合。

    索倫圖便急了道:「東西在你這裡,陳敬又是在你這裡寫下家信,這便麻煩了。你有親眼看到他所寫的內容嗎。」

    孟古青回憶當時。惋惜道:「匆匆掃過一眼,沒有細看,大約只是報平安的話罷了。不會寫到皇上的。這點分寸陳敬還是有的。否則盤查也無法通過。」

    索倫圖便教她撒謊:「那便是了,他們如何操作你也不知,你乾脆全推到我身上來吧,皇阿瑪總不會拿我怎麼樣的。別人也不會疑我是亂黨。你若自己擔著便不成了,因你亦有教敬傳信回京城給皇額娘。若是事發了,你便慘了。」

    孟古青搖了搖頭:「太子乃是半君。跟亂黨扯上關係就更麻煩了,現在福臨抵擋著,其他的我們再想辦法。依我之見,若想開脫我們與福臨,關鍵還是在陳家的身上。」

    患難知真情。索倫圖此時方覺得福臨的厚義,歎道:「想不到危急之時,倒是福臨挺身而出開脫了我們。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他並不是挺身而出,只是投機罷了。孟古青這樣揣摩著,只是不好掃了索倫圖的熱情,便道:「是呢,總會有法子的。我想,皇上很快便有傳見,我們還是商量一下該怎麼應對吧。皇上一向疼愛你,他不會不明白出了什麼事。」

    果不其然,當皇太極得知此次亂黨竟與福臨和諾敏相關時,並沒有急著召見他們,而是借口還在沉睡,略等了片刻先傳索倫圖和孟古青。

    這般偏私,用意何在也是十分清楚了。孟古青和索倫圖極快地趕去見皇太極,並且稟報事情的經過,因著不安,孟古青說完之後忙請罪。

    皇太極沉吟片刻,卻是笑著罵了索倫圖一頓,怪他太粗心。孟古青得不到訓斥,偏是提心吊膽的,又更記得這次的教訓。她正在憂愁忐忑的時候,皇太極卻問她有何辦法解決。

    孟古青剛想說,又見皇太極眸光閃爍,似是有著特別的含義,便又搖了搖頭。

    皇太極這才嗔怪道:「唉,這事朕來想辦法吧。你們也一定嚇壞了,快去歇著。」

    孟古青切切地謝了恩,並且保證日後一定謹慎,方才和索倫圖攜手出來。待走出眾人視線後,到了僻靜角落,竟覺得頸上一熱,卻是被索倫圖咬了一口。

    索倫圖激動地說:「竟是要嚇死我了。若皇阿瑪說你是亂黨,我就同他拚命。」

    孟古青一驚,哭笑不得道:「皇上怎麼會說我是亂黨。我是他的什麼人,他說我是亂黨,豈不是……」說到這兒,滿含羞意地一停。

    索倫圖圈住了她,聽出話外之意。用力地嗅了一嗅:「是呀,皇阿瑪若說你是亂黨,那我也是亂黨家屬,連他自己也算是了。豈不滑稽。都是我多想了,就算我沒有膽量保你,他也會保你的。」

    雖然如此,剛才的真情流露亦是十分動人。孟古青轉身回吻了他。待清醒後方又說道:「皇上既然救下我們,福臨和諾敏便也不會有事。茲事體大,我們不要多言為好。」

    索倫圖點頭:「我聽你的便是,只是怕福臨和其他人覺得我們涼薄。說來他已是救過我們幾次。真真不管他,說不過去了呢。」

    孟古青反笑道:「太子爺一向囂張胡鬧,如何也這般心軟了。你若管他。才是害他呢。」

    這也是個道理。索倫圖便壓抑了急切的心情,慢慢忍耐了下來。和孟古青分手回到各自的院中。

    審問亂黨的事情交給了皇太極。皇太極的處理很微妙。先是命福臨和諾敏回房休息,接下來,便是將陳敬和胡大投入五台縣衙的地牢裡,又命連夜兵發忻州。陳氏家族無一遺漏全部捕來。

    而滿泰,原是一同被捕到了牢裡,因著一口咬定是受陳敬蠱惑才上當陪同他發信,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錯失。為了將功補過,滿泰主動請求和烏泰一同審問。將陳敬打得遍體麟傷之後又投回了牢裡。

    說來說去,陳敬算得上是最倒霉的人了。莫名其妙的被當成了亂黨的家屬,又沒有人作證。

    而胡大雖然也被責打過。卻是比陳敬的狀態要好得多。胡大身繫亂黨賊首的罪名,所以審問之時烏泰還留一點情面,希望從他嘴裡套出話來。但對於陳敬卻像是欲致他於死地不可。

    胡大原是沉默,看到陳敬落得這般田地仍是強忍著不肯招出老巢在那裡。烏泰和滿泰沒有法子,將他們投回牢中後吩咐好好看守便離開了。

    待到周圍環境變得足夠寂靜後。胡大窺望之下覺得很安靜了,方才去推動倒臥在牆角的陳敬。滿懷愧意地道:「敬兒,快醒醒。對不起,叔叔連累你了。」

    陳敬披頭散髮地倒在地上,動也不動,像是暈死了。胡大急於傾訴,便沒有顧這許多,輕聲道:「敬兒,原諒胡叔叔吧,我也只敢在你這般時候才敢說。我並沒有想過要連累你們,一切都是天意。我跟你阿爹結拜之後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做著對不起你們的事。這麼多年了,我協助你阿爹經營珠寶行,原是我從中作梗挪了私賬,拿陳家的錢維持天地會的開銷。所以賬面上虧空了許多,幸好你阿爹一心信任於我,並不知此事。但是幾天前大狼山大寨主吳全發信勒索,要陳家拿錢去贖你。巧的是,接信人是我。我害怕帳上虧空之事被你阿爹知曉,便一心瞞下了此事,並沒有回信。你今天的來信我亦接到了,所以我來劫獄。但我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的兄弟。我這樣做是不得已的,因為我們確是亂黨,一切只是為了反清復明。你阿爹和你什麼都不知道,可我沒有想到竟是連累了你們!陳氏一族幾百餘口,竟是為我覆滅。我真的對不起你們。早知道,當年在草原上的時候,我便該拿我的命來換你阿爹的命。可我現在卻不能招供,因為我不能不管我的兄弟,我們天地會從來不顧兄弟的首領,我們白虎堂更不會有叛徒。敬兒,希望來生叔叔再好好彌補你們陳家的損失……」

    「我想不必了。胡叔叔。」閉目的陳敬突然坐起,撩開了亂髮,轉身怒視於他:「明知道我們與亂黨無關,為了你的道義卻要我們陪葬,天地會就是這般講究信義嗎。既是如此,也莫怪侄兒做出不忠不孝之事了。」他朝著牢房外面大聲喊道:「烏泰總管可聽清了?胡大已經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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