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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一章 詭計多端 文 / 葉庭芳

    福臨一邊想一邊除下衣裳,因為興奮,解到中衣時猛得一bp色掉了下來,他驚駭地退讓,以為是藥包掉下來了,後來發現是他珍愛不已的香袋。忙彎腰一撲方才救起了它。

    卓瑪看他這麼緊張,有些忍俊不禁。即刻伸手為福臨解衣:「貝子爺怎好自己動手。讓奴才來吧。」

    福臨一笑:「已經習慣了,嬤嬤豈不知我也是在上駟院歷練過的。」卓瑪是哲哲跟前得力的人,他自然要討好著行事。也不想讓她發現了藥包。

    卓瑪見他害羞,背過了身子,等轉回頭時他已經坐進浴桶裡了,只見前胸疤痕蜿蜒,不禁掩住了嘴唇。

    福臨慌忙道歉:「嬤嬤可是嚇到了,對不起,我自己洗吧。」

    「不,是奴才失禮了。」卓瑪點了下頭,有點心疼他。以福臨這樣的年紀,卻經歷了這麼重大的苦難,真是教人唏噓。

    福臨察言觀色,知道第一步已是得手了,他全不提傷口,只是由著卓瑪照顧。卓瑪終是心軟,摸到前胸時怕他會疼,問了兩三遍方才小心地拿手巾挨了上去。這時的福臨皺起眉頭,卻是哭了起來。

    卓瑪嚇個半死,忙問:「怎麼了,貝子爺你還好嗎。」

    福臨抬手抹抹眼睛,感懷身世地說:「我不是疼,是感動。這麼久了,只有嬤嬤才肯關心我。」

    卓瑪慌了。

    福臨拿過手巾捂著臉邊哭邊說:「嬤嬤見笑了,可是我也不知道能找誰說心裡話,有些事我原是打算永遠地瞞下去的。」

    卓瑪自是更加有了興致。

    福臨抬頭偷看她,又期期艾艾地說:「嬤嬤若是也像外人那樣想,我便沒有傾訴的必要了。」

    卓瑪聽了臉紅起來。雖然昨日她沒有跟在哲哲身邊服侍,有些話還是傳到了壽安宮,傳播開來很是令人尷尬。福臨的形象從英雄變成了枉作小人,而她自是也有耳聞。這些日子以來卓瑪陪在烏雲珠身邊,相處久了難免有一點感情。因著烏雲珠很乖巧也很討好她′所以感到他們終是收斂了自己改邪歸正,但昨日發生之事,卻是教她的觀念又回到了從前。

    那麼,現在福臨的表現如何對於評估他的為人便有了新的意義。卓瑪充滿期待地等待著他說下去。

    福臨捂著熱手巾把臉和眼睛弄得更紅·方才放了下來,難過地說:「其實我昨日對太子無禮是有苦衷的,因為,我想撮合他和宸額娘和好。」

    卓瑪瞬間驚呆:「那慈母圖……」

    福臨信口掩飾:「我也想為宸額娘盡一份孝心,希望淑雅早日康復,可是誰想他們卻容不得我。唉,這份苦心誰能明白呢。從慈母圖被毀掉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輸了,可是如果能幫到太子,那也很好。」

    卓瑪更驚訝了,而且因著這爆發性的訊息,腦袋變得一片空白。她停頓了半晌,方才理清了這裡面的關係。

    福臨是說他為著襯托小八的好而故意醜化他自己,這有可能嗎。即便是再偉大的兄弟怕是也沒有這份心胸。而且小八一直對他算不得很好,他們的關係並不融洽呢。

    見卓瑪走神了·福臨掩著心口猛咳起來,不給她再想下去的時間,自嘲地苦笑道:「我知道嬤嬤定不肯相信·就連我自己也不能相信,為什麼要這麼傻呢。」

    卓瑪認同這說法,福臨若真的是為了小八才這樣,那可真是夠傻的,不但得罪了大家,更是抹黑了自己。有必要這麼做嗎。是什麼值得他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她半信半疑扶住他替他順氣,又添了些熱水在桶裡,勸說他不要難過。

    福臨揣摩著她的心思,循序漸進地說著:「我是為了額娘,也為了我自己。嬤嬤·我額娘犯了錯才被貶到這兒。我不想讓她在這裡待一輩子啊。還有我,近日裡我多得了宸額娘幾分喜歡,小八看不順眼也是正常的,如今我幫了他,算是還債吧。我知道他恨我討厭我,我都不會跟他計較·只要他和宸額娘和好,就算我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那時他只是一心一意地發洩不滿而已,他也知道情況很糟糕,但是僅僅隔了一天,他便變換了說法,把自己變成了大聖人。

    卓瑪並不想輕易地相信他,然而,福臨的話卻似是有理有據。

    她不想信也是不成了。因著這些天在壽安宮裡,她有親眼看到莊嬪和烏雲珠克盡本份,並沒有越軌之處,而且也從不抱怨,一旦有聊天的時候總是在說小八等人好處,從沒有說出什麼不敬的句子。因此,福臨這樣說倒還有幾分可信。

    她猶豫了。為了分辨真假倒也想出一個辦法來。她想福臨這麼說一定是想要自己在旁人面前替他辯白,倘若如此,那麼就證明他在惺惺作態。於是她試探地問貝子爺不要難過,如今還有辦法挽回的,如今一切都過去您可以跟太子爺說個明白,他一定不會記恨您的。」

    福臨悲傷地搖了搖頭:「沒用的,都過去了,我再說出來只會落得裡外不是人。嬤嬤,我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卓瑪看著他軟弱可憐的樣子,突然便有了一種想要幫助他的衝動。但她終歸是上了年紀的人了,沒有輕易地便答應他。只是寬心道:「貝子爺今夜救下了長明燈,憑這份功勞,皇上和太子也一定能對你改觀的。」

    福臨聽她不肯鬆口很不高興。心裡暗罵了一句,卻是更加溫和了,揮了揮手道:「還是不提了吧。今夜我在嬤嬤面前所說的,還望嬤嬤為我保密。否則我所做的就都沒有意義了。嬤嬤,我有些累了,你先去休息吧,等我沐浴之後自己安置便是了。」

    今夜這麼大的雨,一定是走不成的了。福臨想唯有宿在烏雲珠那裡,他們趁機可以說些私房話,為著山西之行做些綢繆。

    白裡所贈的藥有著特殊的功用,成與不成就看明天了。

    出浴後,福臨教人抬了一張籐椅到烏雲珠房中,作出分房而睡的情形來。而後等熄了燈方才摸上了床去。才一挨烏雲珠的身子,她便驚喚起來:「爺?」

    「別怕,我不動你。」才出了小月子就親熱怕是她的身子經受不得,而且福臨也不想再多添是非,只想好好保養自己,擁著她說:「親近些才好說話,我怕隔牆有耳。」

    烏雲珠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其實希望福臨能夠親親她,這樣她才能不那麼害怕。

    福臨默了一會兒,主動提起了走馬燈和斗畫。先是有些激動,待說到失敗的那一刻反而靜了下來。他想起了孟古青。這一次若不是她,怕是他早已被提封為貝勒了。再去山西便是水到渠成之事,哪需要像現在這樣,連一個老嬤嬤也要討好。卓瑪雖然是個有用的人,但福臨有著身為主子的驕傲,到底也是看不起做奴才的。他自覺尊嚴有所損傷,感到十分的焦慮。自信也受到了打擊。

    一年之約,都是為了它。

    烏雲珠心有靈犀沒再催問,而是伸手去摸枕下錦帕包住的東西,驚喜地說:「爺,奴才倒忘了。今天早上莊嬪娘娘把這平安扣交給奴才,說是已經重新供奉過了,也修補好了呢。您快戴起來吧,它一定能保佑您平安吉祥。」

    福臨亦是一喜,待戴好之後愛惜地撫了一撫,心想,老天保佑福德歸來,但願這回如願以償。

    他下定了決心,吩咐了烏雲珠幾句後便摸著黑起身就著月光照到桌邊的便宜,展開了一包藥粉,用溫水送下,然後回到床上安靜地睡著了。等到第二天早上四更時分,已是腦袋燙手。

    這是白裡的計策,福臨也是駕輕就熟,示弱和搏同情。因著昨夜大雨,也有許多人親眼見到他被淋濕,所以可信度是有的。而且,是為著長明燈而發燒,意義便越發重大了。

    加之卓瑪聽過福臨的心事,自然以為是沒有答應幫助他而帶給他壓力,所以才變得這麼嚴重,心裡多添了幾分內疚,心想自己太多疑了,竟是如此不肯相信他。急得去探望福臨時便說一定會幫他,而將此事告訴了哲哲。

    福臨好好地竟病在壽安宮裡,這便不得不稟告皇太極了,隨之而來的,便是長明燈之事浮現於眾人眼前。福臨以極快的速度為自己「彌補」了過失。

    縱是如此,皇太極仍沒有派他前去山西的打算。只是親自到壽安宮去看望了一回。福臨腦袋燒得糊塗,心裡卻極是明白,皇太極不點頭,他便一直說胡話,一直哭。然後在不經意間透露了「真相」。

    皇太極聽到他是為了小八才不惜扮黑臉抹黑自己,真是哭笑不得。哪裡肯這樣就相信他。正好那會子卓瑪也在,忍不住插了句嘴。皇太極這才變了臉色,信了三分。

    福臨在床上扭動,痛苦不堪的樣子,卻不肯再說自己有多麼偉大。

    皇太極見到這副模樣,只好歎了口氣:「也不必為了這點事情就要了你的性命,怕成這樣做什麼,既是你有心出一份力,朕准你同去山西就是了。只是,我們不日便要起行,你這樣的身體支持得住嗎。」

    福臨不過是服下了一些發熱的藥物,幾個時辰便會退燒,忙說:「可以的。兒子不孝,竟用錯誤的辦法去幫太子,令皇阿瑪和宸額娘生氣,是兒子的錯,如今兒子醒悟了,多謝皇阿瑪賞兒子機會盡一份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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