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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九章 爭奪 文 / 葉庭芳

    乾清宮。

    這邊廣得讚頌的索倫圖結束了創作,皇太極乃命人交畫布帶下去好好處理以便裱彰起來,日後懸掛作為留念。因著這場精彩的好戲,眾人度過了難忘的生日宴,撤出文房四寶後,大家又吃喝玩樂了一陣。

    只是席還未散小八卻喝了不少米酒,他留心著孟古青的動靜,聽到腳步聲便轉了出來,攔住她的去路,說要親自送她回去。

    孟古青是因別有所圖,不想教他煩心便說不用了,出殿走到廊下抱柱問戴春榮的狀況。雖然他犯了大錯,但今兒是淑雅生日宴不會即時處置,所以從他嘴裡問出些什麼倒是可以的。

    廊下的小太監不敢隨便應答,只說是拘在了弘德殿。孟古青便說知道了,想到那兒去看看。索倫圖攔下了她,又說要同去,孟古青攔不得便只好應著了。

    弘德殿是西邊的小偏殿,又是輕車熟路的,小兩口沒多久便行至那兒,剛到側屋門前卻聽到身後有人在喚,竟是碩塞。孟古青一向不喜歡他,這便皺起了眉來,卻是本著禮數上前迎著一福。

    碩塞正是怕他們從戴春榮口中審出些什麼來,所以急忙地趕來了。這會兒卻假作好人的淺笑,說是為著關心小八的身子才追來的。因著小八喝了不少米酒,後勁頗大,若是做下糊塗事來倒不好了。他這般以關懷之名強要陪著,孟古青想了想便讓開了路。

    三人同入弘德殿,見戴春榮安靜地跪候在殿門邊。瞧模樣倒還鎮定,怕是之前已得過叮囑。孟古青想起之前是徐源叫人送他到這兒來。他和徐源乃是師徒關係,想是為著這點倚仗才沒有胡亂做出傻事。否則以一般人的背景,怕是寧可自己了斷也好過被活活打死。不過戴春榮此人油滑處世,想要套他的話也要用些技巧,孟古青沉吟片刻剛要說話,卻被碩塞搶在了前頭。

    碩塞張手便打了戴春榮一巴掌,氣呼呼地說:「你這該死的奴才難道不知道今兒是什麼日子,竟敢馬虎差事!」

    「奴才該死!」戴春榮本也以為難逃一死,但碩塞也來了,這便表示不用再怕了。他小心討好著回應:「這幾日都是雨天奴才一時沒有看顧得過來,求小五爺明鑒。」

    倒還懂得變通。碩塞聽得浮起微笑,暗示道:「依你這麼說,這段日子倒是很辛苦了?」

    戴春榮一笑:「豈敢,只是奴才心疼主子辛苦。奴才該死,可是貝子爺無過。為了能使十四公主康復,他日以繼夜的練習。又怕走漏了消息失了效果才不敢說。這般苦心旁人不知奴才卻是知道的。小五爺只管處置了奴才,奴才無怨無悔,可是奴才死了,主子的孝心怕是沒有表證了。」

    「油嘴滑舌!」碩塞佯怒地指過去:「還不自己掌嘴!」

    戴春榮頓時確定安全了,跟著作戲自己打起自己。

    碩塞等他打得雙頰紅腫方才轉身對索倫圖道:「想不到福臨真的是一片好心,可惜卻是糊塗至極,敢在太子面前賣弄。光憑此事,也不能放過這個奴才。太子理當殺了這個奴才立威也省得別人效仿。」

    索倫圖聽得皺眉,轉眸去瞧孟古青。孟古青的感受和他相同。碩塞這麼說便是先給他安了一個「罪名」,若小八真的殺了戴春榮或者逼問什麼,便是不能容人了。

    身為太子不能容忍兄弟,這是大忌,違反了儲君之道。

    真是狡猾之至的做法。孟古青伸手牽了牽索倫圖的袖子。

    索倫圖知她意思,於是對碩塞道:「既是福臨心地善良,大家都是兄弟,我斷沒有不能容人的道理。五哥既然過問,交給五哥處置吧。」

    碩塞一愣。本來還想在處置結果上討回點好處來,不管索倫圖怎麼做,他都能讓人傳揚出風言風語教外人都知道是索倫圖放過了戴春榮,這樣宸妃心裡一定會很不舒服,對於離間有利。可現在放過戴春榮的人成了他,屆時海蘭珠介意的對象也會是他,同樣,愛屋及烏的皇太極亦會責備他。碩塞這麼一想心更涼了半截。福臨並不是朽木,可惜卻有一個太強的對手,他也只好陪著福臨度過難關,分擔一些。

    心裡幾許不快,只好讓戴春榮承受了。碩塞教人拖他下去打了三十杖,然後發落到辛者庫去。

    這樣做也算是合宜的方式,孟古青淡淡地看著碩塞,她已明白在生日宴上的「慈母圖」究竟和他有著什麼樣的聯繫。

    恰在此時,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這兒傳來。

    一個焦頭爛額的小太監喊著「五百里加急」飛快地跑來,卻是跑跌在索倫圖面前,他便順勢把手上的錦匣遞了出去。那錦匣是扁平形的米黃色,裡面鎖放著的是加急的文件。

    山西又有大事。情知朝事的索倫圖蹙眉問過確是山西後,變得神色凝重。以山西離京城的距離,既是五百里加急,可見當是兩天前的事了。可惜這匣子鎖著,只有皇太極才有鑰匙打開。索倫圖默默地思量著,不願教孟古青擔心便沒有問。而同樣看到此物的碩塞也露出了疑色,欺身問那小太監送信的人在何處,可有帶來。這一聽便是更有經驗的處置方式,索倫圖不禁佩服地瞧了瞧。

    人被帶了上來,因為路上連續的換馬,他早已疲憊不堪,但還能勉強支持。因此回話時也是說一句停一陣。但聽口音卻恰好是山西

    從斷斷續續的問話中,山西突發事件的輪廓一點點地被勾勒了出來。

    七月起山西大旱,受災最為嚴重的共有五個縣,但當地因有福利署的補銀豐盛,所以不等朝廷下撥賑災款足可自救。事隔半月情勢稍緩後,皇太極便放心忙於選秀之事。誰知各地又鬧蝗災導致大面積缺糧,米價物價飛漲,到今日終成大禍。五台山清涼寺附近聚集了許多的災民,有不少來自於台懷鎮,積於寺中人滿為患,近日卻是發生了人命,喪生者有數十人。

    具體的情形只有到當地才能搞清楚,還有,更為要緊的是,一定要盡快抑制災害造福於民。而去往當地的人也會因此背負起常人難於企及的責任。

    索倫圖陷入了思索,他知道這回是當仁不讓的時候了。揮手對報信人道:「你且下去休息,等候傳喚。」

    孟古青看到他的神色,便知道他想要做些什麼,不禁擔心地上前挽住。

    索倫圖轉身朝她笑了笑,想起碩塞還在這裡,便說:「五哥也歇著吧。」

    碩塞明白急著趕他走的用意,可惜他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便不會放棄。暗暗陰笑了下便退了下去。

    孟古青等他走遠才問索倫圖是不是真的要去山西,若去,她必同去。

    索倫圖笑了笑。

    孟古青握緊了他的手,正想一起商量。偏這會兒,博果爾找來了,神色忿忿不知遇到什麼事。她笑了笑停步問道:「十一貝子這是怎麼了。」

    博果爾因著剛剛聽說了烏雲珠的不幸,對海蘭珠有著非同一般的不滿,因著移情作用,對小八也有了偏見,想他們仗勢欺人便不太想理會,支吾了過去。

    孟古青只當是靦腆,目光順著向下看,見博果爾腰間多了一個紅色的如意結。思及酒宴前不曾見過便好奇了起來。

    博果爾害臊的摀住了,因是烏雲珠送別時相贈的,怕被人發現使溫柔善良的她多受折磨,便說宴上又進了些水果甜品,怕他們這便走了喝不到,故來一問。這是每回宴席時都會有的,所以撒這個謊不會被識破。

    孟古青點了點頭謝他想著,又因之前在席上時只顧著小八,不曾留心博果爾離開,竟是使他逃過了一劫。

    博果爾由於心虛刻意找尋話題,說到剛才看到信使模樣的人退了下去問了幾句,發現竟與朝事有關便說也要一同前去。

    孟古青沉默不語,偏去扯索倫圖的袖子。因著當下再有不久會有很多人舉行婚儀,為了烏蘭托雅,她不想博果爾也處於危險中。

    索倫圖便拒絕了他。

    誰想這樣就引起了誤會。博果爾先是默了片刻,而後又認真地重複了一遍言明不怕吃苦,見還沒有同意便冷笑了下,這就已將索倫圖的勸告和不能容人出頭聯結在了一起,非常生氣。高聲喊道:「既是太子爺這般霸道,那麼我也只好找皇阿瑪做主了。」

    音落,那邊便響起了聲音:「誰要找朕做主?」

    宴會接近尾聲,今日十分圓滿。皇太極悅極,因突然不見了索倫圖便尋了來。而海蘭珠和哲哲也因著滿懷感動也帶著淑雅,伊勒德一同前來。

    在如此情形下,博果爾的不滿顯得如此不識趣。他頓了下,卻是心有不甘。

    詢問下,皇太極終是明白何事,笑問:「博果爾,你八哥只是為著擔心你的安危,你不要多想。既然你有這樣的心志,理當成全。」

    博果爾也想這麼想,可惜眼前卻在閃動著烏雲珠和福臨可憐之極的訴求。他臉色一沉,點了點頭。

    皇太極轉過身子向索倫圖道:「兄友弟恭,理當如此,小八,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朕也不必再多說一遍,山西有難,朕必須親往,小八,你留守宮中好好照顧皇后和你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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