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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孟古青被嫉妒 文 / 葉庭芳

    福臨為趕在天黑前加快了步子清穿之得添福後。心事重重地進了壽安宮,摸到莊嬪屋前卻怔住了。乾清宮總管徐源親自在外面守著,門兒微敞,皇太極正和莊嬪說話,聲量不高,瞧著像是剛來。

    他猛吃了一嚇,因在宮門口沒有見著御輦,竟有些猝不及防。這下,是退,還是進?

    正猶豫著,裡面的皇太極微轉身子已瞧見了,喚了一聲。

    福臨忙應了,乖巧地入內先笑了一笑,接著便甩袖子彎腿去跪。白天救人時磨傷了右臂,這麼一動疼得臉上便變了顏色。

    皇太極蹙眉:「免。」

    「兒子不敢。」福臨堅持地按著規矩來,隨後起身退開幾步,微低著頭靜立在一邊。

    皇太極看他拘謹到這般地步,倒有些於心不忍:「坐吧。」

    福臨轉頭看了看,倒是為難了。這裡地方不大,經卷比前幾日更多了幾倍,若當中再添個座兒,只怕要和皇太極還有莊嬪膝碰著膝,實在不成樣子。

    皇太極隨後也覺出了尷尬,沒再堅持,只是問福臨怎麼到這兒來了。

    福臨當然不能實話實說。便說是為了淑雅祈福所以到無慾堂走了一遭。因突然想起莊嬪便過來看看,順便送點東西。

    說完,他從袖中摸出一個耳壺狀的綠色琉璃瓶,遞給皇太極看清穿之得添福後。

    裡面裝得是寧神助眠的精油。皇太極一望便知,淡淡地道:「你倒有孝心。」

    福臨聽得心裡一頓。不知他是誇獎還是生氣,等了一會兒見面上平和,方才大著膽子說:「其實我那兒還有一瓶,是想給淑雅的。兒子想,妹妹受了驚怕是睡不著,只是……」

    他不敢去關睢宮。怕海蘭珠還記著仇不高興。雖然沒有說完,皇太極卻是明白,盯著福臨看了片刻道:「那這一瓶朕先替她收了吧,你額娘的明天再差人送來。」

    「謝皇阿瑪。」福臨喜上眉梢。他原是想用這點小東西試探一下,現在明白了皇太極的態度,自然可以再進一步。

    他並不是為了見義勇為才去逞英雄,但封賞也不可以明著要。

    這兩瓶精油只是投石問路,且是借花獻佛。皇太極打開它嗅了一嗅,香氣綿長淡雅,讚許道:「倒是好物。哪兒得的。」

    福臨遲疑著回了:「是白裡。」

    他回京後自然和白裡有了更親近的聯繫,這兩瓶精油是雜役下午時送來的。

    皇太極聽後想了一會兒,似在回憶孩子們於上駟院中的歲月。笑了笑。

    福臨候著他,有點著急為什麼還不提封賞,等得心焦竟想直接去問。但他究竟沒有膽量冒險,便只是微收下頜,如木樁般地呆站著。

    皇太極把玩著琉璃瓶。反反覆覆竟是不膩。

    另一邊側身坐著的莊嬪不敢催促,偷偷地朝福臨那邊遞眼神。偏這時皇太極咳嗽,驚得她一縮脖子。

    皇太極往這邊看了看,起身:「朕回去了,改日得閒再來。」

    莊嬪忙著跪送,同時急急去看福臨。福臨會意。很快地粘在皇太極身後跟出去笑道:「兒子剛好也要走了,先送您回去吧。」

    此刻天色剛剛擦黑,還不算晚。未違規矩。福臨待出來了仍是心虛,主動說是奉了哲哲的慈諭,否則必不能隨便進來。皇太極聽了沒有動靜,他便以為是置了氣,急得多說了幾句。

    「烏雲珠現在怎樣?」皇太極默默地看著他。突然問道。

    福臨跟不上思緒,突然一怔:「兒子沒顧上去瞧。應當無事。」

    「嗯。」皇太極上了輦,轉眸瞧著靜謐的夜色。福臨在徐源的另一邊跟輦而行,心裡七上八下的沒個依托,便去瞧前方提燈照亮的小太監。

    那太監大約十**歲,瞧著有幾分像戴春榮,卻是比他臉嫩,恐怕實際年紀已不止了,福臨看得頓住了神,從頭到腳又看了三四遍,突然聽到皇太極又說:「你的傷如何了。」

    慢悠悠的一句話,卻即時震懾心神。福臨驚得渾身是汗,顫聲回答:「兒子無事,謝皇阿瑪垂問。」

    皇太極便又不說話了。

    便是這樣,再有幾次,感受皇威的福臨就已再不敢對封賞抱有幻想。心頭的一團熱情也早就熄滅了。

    皇太極斜眼望了望:「今天表現不錯,倒像個巴圖魯。」

    聲音很低,福臨立起耳朵一字不漏,笑成了花兒,忙忙地湊了過去:「謝皇阿瑪褒獎。算不得什麼,都是兒子應該做的。」

    皇太極看著他的緊張樣兒笑了笑。戲謔地說:「話不能這麼說,總該感謝你才是。提封貝勒如何?」

    福臨頓了頓,急思之下,忙跪在輦邊:「兒子不要!皇阿瑪再說下去,兒子真的無地自容了。淑雅是我妹妹,就算為她捨了命也是應該的,更何況兒子無事,絕不能要賞!」

    此時,他已回過味來,皇太極必是聽說了戲樓上的過程才會試探他的反應,以此判斷是不是因著他才導致淑雅險些墜樓。倘若他膽敢接應說謝賞想要當貝勒,那麼就會證實動機不純。結果會如何也是極明顯的了。

    皇太極又笑了笑,不再說話。伸指觸了觸輦邊。

    因著福臨一跪而停的御輦又開始前行,而這一次,福臨卻拿不定主意還要不要再跟。

    私下時他常聽碩塞說聖心難測,如今真是越發有所感觸。因想著若不跟便有了不孝之意,戰戰兢兢爬起追了上去。若是可以通過剛才的試探,那麼冒險便是值得的。

    皇太極的態度果真比剛才好了許多,賜帕教福臨抹了汗又問他家事。福臨聽提起頤和軒便很頭疼,卻不敢不答。皇太極見他不願提諾敏便知其意,笑說:「她還小。又是你瑪嬤自小寵縱著的難免刁蠻,可你也要有所管束,莫教她壞了規矩,失了體面。日常的花用可還夠嗎。明兒再撥你三千兩。」

    如此巨額等於暗示心照不宣的感謝淑雅之事。福臨知道這次務必接受,忙謝了恩。

    皇太極親切地抬手拍拍他的臉,一笑道:「存你私賬上吧,可憐見的。」

    被明指懼內的福臨無言以對。

    御輦即將轉入另一邊的甬道,皇太極偏動了意,抬手一揮:「去頤和軒。」

    福臨駭得一動肩,心想皇阿瑪這也太下他面子,竟直接要看他出醜。

    天色見沉,頤和軒越來越近了,有一道修長彎曲的影兒定在前邊。提燈的太監警惕地執高燈籠照了照。見是個女人跪在那兒,又不像是普通的宮女,便疑惑地回復。

    皇太極聽了。嚴肅地瞇住眼睛。

    福臨直覺出事了,跑到前邊去辨認見是塔拉頭上破了一塊,顯是硬物砸的,忙問:「你怎麼跪在這兒?」

    「福晉見爺睡了一下午,擔心外邊的事。讓奴才打聽……」塔拉的神情有幾許悲憤,哭泣欲斷未斷。

    諾敏知道在戲樓上是福臨和孟古青共同救了淑雅,當中還有親密的舉動,頓時打翻了醋罈子。偏福臨回來時又避門不見更覺得有鬼。自覺尊嚴被他們蹂躪,所以拿傳訊回來的塔拉出氣。

    塔拉跪在這兒雖然才止一會兒,但頭上破開的血已是滴答地染紅了小半邊面頰。她只管捂濕了帕子。十分可憐。

    福臨見狀憶起病著的時候她的周全照顧,極是憐憫,但因著皇太極那兒還等著回話便又忙回去。

    皇太極聽說之後。唇邊浮起冷笑:「這個丫頭是朕賞你的吧?」

    福臨慌的一跪:「兒子該死!」

    皇太極哼了一聲,就近下了輦,來到離塔拉不遠的地方喚道:「你先起來。」

    塔拉懼怕地站了起來,守在一邊。

    福臨爬起,緊跟著皇太極進了頤和軒。提心吊膽。

    這會兒諾敏倒是已發完脾氣,想用膳。才舀了一隻鵪鶉蛋送到嘴裡。誰想皇太極沒有人叫人傳報便突然地進到廳裡,嚇得她一噎臉色就變了。

    福臨倒是盼著她卡死,省得丟人現眼。但終不能棄之不管,便皺著眉走去救她。

    皇太極裝作視而不見地等了一會兒,見諾敏緩了臉色才說:「朕一時興起過來看看,卻不想見了奇景兒。頤和軒的規矩是誰定的?朕倒是長見識了!」

    諾敏猛喝了幾口水壓下了食物才敢跪下分辯:「那丫頭實在氣人,回個話都吞吞吐吐,不甚明白,奴才一時氣了才想嚇嚇她,誰知道她會突然抬頭撞上那花瓶。」

    詭辯。皇太極目光變得寒涼:「既不是故意的,就該為她治傷,為何帶傷罰跪,還鬧得人盡皆知?你倒是好寬的心,這樣也還吃得下飯。朕倒想問問還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裡?這是第一回教你嗎,你明知故犯,朕賞給福臨的人你也敢要她的性命,是不是?」

    諾敏欲辯。卻被福臨強扯住胳膊,只得低下頭道:「自然不是。」

    福臨也在身旁跪著,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因剛剛差點被卡死,她的回答便充滿了怒氣。皇太極態度立刻更冷,橫了一眼道:「你既這麼說,就叫人來驗驗傷。也不必托給外人,福臨你去看看,這丫頭身上還有沒有舊傷。」

    諾敏頓時難堪至極,紅著臉自認道:「不必了,我承認是打過她幾次,那又怎樣?她一個下人,難道憑著是皇上賜的,就打不得了。」

    頓時,眾人臉色全變。

    福臨渾身發顫地揪住她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再想打第二下時她卻叫了起來:「你憑什麼打我,你給我過什麼好處?在你心裡我什麼都不是,只有孟古青才是……」

    福臨嚇得魂飛魄散,猛然又連擊了幾巴掌,確定她暈頭轉向無力還口,立刻扭轉身子對皇太極道:「她受了風寒發燒胡說,並非有意犯上,兒子請皇阿瑪裁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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