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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九五章 隱忍的福臨 文 / 葉庭芳

    福臨不過淡淡的一句話,卻是擰碎了烏雲珠的心。她猛一聽「不與我相干」,哭得更狠了。

    博果爾見到這樣便疑心福臨在說慌,也跟著發起火來。因為這兒是廚房,他便說:「你出來。」

    福臨很討厭這種命令的口氣,偏是不動腳,又壓著火勸博果爾回去,博果爾終究比他小,不懂事,跺著腳又嚷了一遍。福臨這下容不得了,回瞪著說:「你真不省事,這是我的家事,要鬧得眾人知曉才罷嗎。如今是什麼時辰了?回去!」

    他瞪著訓人的樣子倒有幾分威嚴,烏雲珠這會兒也來幫腔說是真的想家了才哭的。氣得博果爾身兒一轉,走了。

    福臨等博果爾走遠,才跟烏雲珠說了些軟話。說等跟索倫圖打賭的銀子下來便拿些來給她,讓她防身。又說若怕諾敏搜走就放在謹額娘那裡,早晚用得上。

    烏雲珠卻聽出福臨這是要她幫著藏私房錢,心喜福臨終是拿她當自己人,忙說不會誤事。

    福臨卻說眼下的銀子不能存那麼多,大部分是有用的。烏雲珠聽不明白又不好多問,只好送他走。福臨走了幾步,腳下絆到了東西,一撥開草堆,見是個包裹,又不是烏雲珠的行李,便問:「哪兒來的。」

    那是白裡送的,烏雲珠膽顫心驚,想福臨別以為她跟別人有了私情才好,忙實話實說:「白裡大人送來的,想來也是瞧在爺面上的人情。」

    福臨皺了皺眉殘暴公主,柔弱夫。因為白裡對他卻是不好的。東院只安排了一間屋子一個大通鋪,沒有蚊帳沒有伴眠的香油,熱得像蒸籠。床上的涼席也是舊的,枕頭是硬的,洗澡水要自己燒,安排的膳食也不過是兩隻饅頭一塊鹹菜。再不然就是煮成一團的麵條,可見真真是拿他們當成下人待了。卻是對烏雲珠這樣好,這是動了什麼心?

    他想了一會兒覺得很不痛快,又不好跟烏雲珠提,便只是扳著臉說聲「小心安全」就走了。回了寢室也睡不著,就這樣睜著眼睛到了三更。想找些事做,便去了馬廄。

    東院的馬廄安排給福臨等三人的只有一間,卻也不是那麼容易伺候。裡面有著四五匹馬兒呢。

    說來一同受罰的人不少,福臨卻是最勤快的。他拾過馬糞,又提水桶給馬兒洗澡。洗到最後一匹,已是換了十幾桶水,感到太辛苦了。不知不覺便小聲地啜泣起來。待哭到自己覺得不好意思,伸手到懷裡摸帕子,摸到的卻是香袋,這才憶起帕兒遺在了廚房,這香袋卻是孟古青的。

    他一想到孟古青。鬥志便又熱烈起來了,心想拿這個香袋當幸運符也不錯。日後不管是練武習文還是行軍打仗,只要有它在,就好像孟古青也在身邊陪著他鼓勵他,有了它,也許一年之約可以提前完成也說不定。

    福臨拿指尖抹去了眼淚。再不想那些頹廢的事了,拿馬刷勤奮地刷著,突然發現桶裡的水發紅。

    這馬兒是赤紅色的。卻也不至於會使水變成這樣。他突然間想到,這是一匹汗血寶馬!

    福臨頓時比剛才興奮了許多,因他覺得這才是惺惺相惜,將遇良材。他再一次檢查,見著那馬兒身上有不少舊的鞭傷。顯然是不能馴服,才被發放到了這兒。喜得擁住它道:「馬兒。馬兒,你會跟我一樣出人頭地。我會好好待你的。」

    他抱著它親了一會兒,洗得乾乾淨淨的,餵了食,方才牽出去溜躂,馬兒摔了他許多次,最終馴服了,福臨不顧身上的疼痛,爬起來摟著馬頭哭了一陣,為它取名叫「火龍」。

    這時四更半了,蘇赫和博果爾卻還在補回籠覺。福臨已經把馬廄打掃得一塵不染,一切事情都已做妥,正想著打點水洗臉,卻聽到熟悉的甩鞭聲。

    皇太極到這邊來了。福臨立刻放下了水桶,就在這裡跪迎。等了一陣,果然皇太極攜帶海蘭珠出現在這兒,他忙平了平氣。

    進到上駟院,最先接見的院子便是東院,這使福臨很佔便宜。皇太極瞧他盤著辮子,光著上身,汗水潸潸的倒有不少傷痕,下身穿著粗短的麻布藍褲,一時竟沒有瞧出是誰,吩咐說:「抬頭。」

    機會來了。福臨小心地抬頭微瞥了下:「兒子給皇阿瑪,宸額娘請安。」

    「是你?」雖是皇太極有意來考察,也感到很吃驚,情不自禁地讚美:「福臨,你真刻苦。」

    如今福臨的打扮已和上駟院的馬伕完全一致了,而且看得出一點兒也不搞特殊待遇。皇太極眸光掃了掃周圍,想起博果爾和蘇赫便不悅了起來,問:「他們呢。」

    「兒子不知,兒子三更便起來了,想是他們還睡著。唉,晚上總是蚊子多,這也怪不得他們。」福臨把抬手抹了下汗,賣弄被蚊蟲叮咬的痕跡。

    皇太極瞇瞇眼睛,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笑了笑對海蘭珠說讓她先到南院去見小八。

    福臨聽得心頭一動,心想皇太極這是在讓海蘭珠帶話讓索倫圖早做準備,免得和蘇赫還有博果爾一樣丟臉。父愛深重,竟是處處袒護著小八,這真不公平!

    他想著,臉上不知不覺便露出一點嫉妒之色,趕快低下頭去,柔若羔羊般地等皇太極發話。

    皇太極親手扶起了他,讚他勤奮又領到側屋裡敘話,因說是臨時起意來的,所以沒有通知任何人寵妻,婚然天成。

    福臨心說正是要這樣。要倒水時無水,要上果盤時無果盤,這都是小八造成的,他卻完全不告狀,也不說這樣有多苦,只是惶恐地又跪著了,請罪說這裡太簡陋,不堪招待。

    皇太極心知辦差的人不會這麼糊塗,真的遵旨弄出「如下人的待遇」,必是索倫圖授意而為。心頭一默,笑了,乾脆點出來:「小八也真是胡鬧。」

    「這不關太子爺的事。」福臨只敢為小八說好話,謹慎地展開笑顏:「兒子巴不得吃苦呢,也好多些歷練。」

    「那就不改了。」皇太極也跟著笑,問過這裡的伙食如何後又說:「的確是差了些,不過終比朕當年行軍時要強。下人不能時時照看,你們就自力更生吧,且受著,將來也是有好處的,實在饞了,再讓他們給你做些肉,畢竟你也是在長身體的時候。白裡的阿瑪當年前是在先帝前伺候過的,為保護先帝英勇捐軀。而他也是打過仗的,只是受了腰傷,身子不太好了,所以朕把他安排在這裡,十幾年了,這個人倒也盡心。有什麼事交待給他便是了。」

    「兒子謝皇阿瑪關心。」福臨知道皇太極說這些,便是暗示他要給白裡幾分面子,不要起衝突,這是在疼他呢,慶幸沒有因為飲食的原因告白裡的狀。又一想,自己終究跟小八天差地別,雖然向來如此,可是終不能習慣和甘心,便又笑著說:「兒子明白皇阿瑪的意思,也盼著能早日為皇阿瑪披肝瀝膽,在戰場上做一名小兵也好。」

    朝廷素來有所動盪,李自成等前明的餘孽糾結不休,福臨等得就是這樣的機會,戰事越吃緊,他才越有可能減少在兵營的時間,直接去戰場去殺敵立功。

    皇太極帶著讚賞點點頭,算是允了,對福臨的印象略微有所轉變。

    福臨不敢胡亂揣摩聖意,怕吃不準,又對皇太極表示說將來若是真有那麼一天,還望皇阿瑪多多照看莊貴妃和博日格德。

    這是為了萬一陣亡而做了準備,只是不便明說。結果皇太極又點了點頭。

    福臨這才敢肯定皇太極是真的肯給他機會,喜出望外地第三次跪了下來,叩謝天恩。

    皇太極從座兒上起來到他身邊去拍了拍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了聲「好好幹」便走了。福臨知道他要去南院,當然不敢再留,心裡卻也偷偷地在想皇太極會不會對小八有所訓斥。畢竟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比索倫圖強許多的。

    因想著,額上汗更密了。福臨忙抹了,然後去廚房找水洗臉。

    這時候,博果爾和蘇赫也起床了,聽說皇太極剛走,嚇得身了濕上幾重汗,責怪福臨為何不叫醒他們。福臨反過來喊冤,說也只是臨時碰上,比他們還要怕的。

    分辯了幾句,烏雲珠幫著勸解。說著說著,白裡小跑著進來勸架,因這幾人圍著,他便抬手拉了拉,竟是趁亂去占烏雲珠的便宜。

    第一下先是撫了下她的肩,見沒有發覺又摸了下胳膊,都是很快便鬆開了,但總是有下一次。待到第五次勾了腰,感覺到不對勁的烏雲珠扭過身子驚懼地瞪他。

    她不敢問「為什麼摸我」,只好暗示地去瞧福臨,尋求他的保護。

    福臨和博果爾還有蘇赫吵了一會兒,自覺無味也就不吵了,回頭望望烏雲珠臉色不對,再一瞥到白裡猥瑣不堪的樣子,心裡便有了數。瞬間望向白裡的眼神便帶了殺氣。

    白裡縮了縮脖子不說話,有點害怕,也有點賣弄。

    福臨想想之前皇太極說過的背景,強壓一口氣忍了下來,轉身對白裡說:「多謝大人關心,我們兄弟之間的事,還是我們自己解決吧。大人還是快些到南院伺候,如今皇阿瑪正在那兒,倘若慢待了,便又是一樁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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