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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九四章 他愛的是孟古青 文 / 葉庭芳

    仍是這夜,福臨回到東院後心緒不寧,總是睡不著,拿著撿來的香袋翻來覆去地看。總覺得那一點艷麗竟像他的心一般,紅殷殷地透著熱誠。他想,若不是為著孟古青,受得這許多苦怕是早已撐不下去了。

    香袋是他撿來的,卻是當成了珍寶。而且這香袋的料子是哲哲用剩的布料裁製的,很是與眾不同。所以福臨只敢偷偷摸摸地觀賞著,一旦發現周圍有異常便藏在懷裡。

    東院的陳設比南院自是差很多的,這兒的床只有一張,簡單來說就是通鋪,福臨和蘇赫,博果爾睡在一起,連翻身都是很小心。他睡在最裡面靠著牆自以為很安全,但只不過略動了一動,旁邊的蘇赫便發出聲音來:「九阿哥,可是想女人了?」

    福臨猛吃了一驚,瞧他黑白分明的眼如此貼近,竟如審視般的。急忙向後縮了一縮。

    蘇赫也睡不著,索性拉著他坐了起來,小聲道:「蚊子太多,我們到外邊走走吧。」

    既到了這兒便是同甘共苦,然而說得難聽些,也不過是狼狽為奸。

    蘇赫是碩塞的頭馬,到這兒來也不是沒有緣故。福臨聽他說過方才知道哲哲找過敏秀還有若雲,暗示她們日後仔細言行。這就表示勾結的渠道越發艱難了。所以碩塞才想了這樣的辦法,通過蘇赫打探福臨的想法。

    幸好趕上了時機,也幸好福臨並不總是無所作為,演武場上的那一箭驚艷了眾人,也使得蘇赫刮目相看。所以蘇赫拉他出來,也是想問他日後如何打算。

    福臨並不敢全然相信蘇赫,但蘇赫背後的碩塞總是得罪不得的,便說了幾句一心向著他們的話。隱隱地透出投軍的意思。

    蘇赫看出了他的心,笑福臨腳踩兩隻船,一手抓著碩塞,一手又抓著阿濟格,哪邊都不肯放,又說福臨的主意不錯,想要結盟。

    福臨驚訝地一瞥,情不自禁地問:「你到底是哪邊的?」

    蘇赫一笑:「九阿哥這話問得呆了,我當然要為自己打算。今日小五爺能夠利用你和我,我們為什麼不能反過來利用他。他如今傷了眼。比不得從前威武,皇上自會以此為借口慢慢解他的權,他拿你我當傀儡。圖謀大業,難道我們就真的認命不成?九阿哥,狡兔三窟,這有什麼錯呢傾城寶藏最新章節。您一手抓著小五爺,一手抓著十二爺。控制了鄂碩,再有滿珠習禮親王捧著您,這是四方的力量,將來的路才更穩便啊。奴才有心借您的勢,您就不能賞賜些恩典嗎。」

    福臨心裡一熱,卻是躊躇著不敢應他。

    蘇赫也知道他沒那麼容易被打動。卻是說:「如今九阿哥既有這樣的本事,日後是要在朝廷上大有作為的。天意讓多爾博也來了這裡,我們為什麼不好好地親近他。太子爺說多爾袞留下了好東西。他們都看過了,想必您也想知道是什麼吧?」

    福臨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但多爾袞終是他最厭憎的人,他既想要得到那些好處,又很難放下心理包袱。實在是很為難。

    蘇赫也看出來了,又笑著說:「就讓在下為您去做這件事吧。小八想要拉攏多爾博,只要我們搶先釣上了他,情勢終是對我們有利的。奴才到這兒來陪著九阿哥吃苦,也希望九阿哥莫要教奴才失望才是。縱然九阿哥不是為了奴才,也要為了皇上的聖意多加勤勉。」

    正愁勾結不方便,如今倒是有了打掩護的借口了。

    到這兒當馬伕的決定是出自於皇太極,皇太極自然希望看到勤奮上進的好孩子,而不是叫苦連天的窩囊廢。

    以皇太極對索倫圖的疼愛,一定會來這兒探視,到時候就是福臨好好表現的機會了。

    福臨對這一點自然有數,也做好了打算。他攥緊手中的香袋看了許久,眼中充滿了柔情和憧憬。

    蘇赫仔細地瞧了瞧他,歎了口氣:「多情總被無情惱。九阿哥,莫要多想了,天干物燥。你我皆是一般的情形,想多了傷身。」

    到這兒當馬伕,自是沒了碰女人的機會。博果爾不知人事自然呼呼大睡,可憐了他們這兩個人。蘇赫雖然也是未婚,在府中休養時早已拈花惹草,不知碰了多少女人,突然要他守身禁慾,就如和尚不能喝酒吃肉,豈不痛苦。

    福臨聽得話意,方知道表裡不一的蘇赫還有這許多花花腸子,看他的目光頓時便不同。

    蘇赫不理會那些鄙夷,只說起了葷段子,說得福臨面紅耳赤的,他又哈哈調侃:「想來九阿哥還是比奴才慘些,我只不過想想罷了,您卻是能看不能碰。唉,六格格也算是個有計量的,竟派了傷重的烏雲珠前來服侍,這豈不急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福臨突然想到了這些,心裡更不舒服了。心想,小八到了這裡,孟古青就跟著忙前忙後,諾敏卻連個人影都不見,還在私慾上如此算計他。這是多麼大的差別。

    因著這份涼薄,他對孟古青有了更多的貪圖。

    蘇赫看著臉色,知道福臨又妄想吃「天鵝肉」了,偏笑著攛掇:「您的心思奴才也明白,只要您多加努力,焉知將來不能將她收於囊中?一切皆有可能,九阿哥不必憂思甚重。」

    福臨呆呆地點了點頭,仍是瞧著手中的香袋不放。過了一會兒,待蘇赫吹著小曲回屋去了。他卻動了意走向廚房。

    這時天色已晚,廚房裡還點著一盞小燈,窗兒開著,福臨剛走進去,側身躺在草堆上的烏雲珠便醒了,先是驚恐地眨了眨眼睛,後來瞧清楚是他便笑了起來,高興地問候:「爺?」

    福臨看這廚房只有她一人在守,不滿地皺了下眉:「他們也太欺負人了,怎好教你吃苦?」

    角落堆著草便是床了,烏雲珠手撐著地坐起來仍是很辛苦,她忙解釋說裡面太熱了,況且初來乍到的。總該做點事免得教人生厭。

    言下之意,便是石婆子另有涼快的地方可以睡。福臨聽了很不滿意,這便說:「若是總這樣絕對不行,你自己要斟酌著,不能教別人欺負了我的人極惡男子。」

    他的意思重點還是在自己的尊嚴上,烏雲珠聽了卻很高興,又見福臨似是遲疑著,便問:「您有什麼事嗎。」

    福臨想了想,終是將香袋交到了她的手上,又說了一會兒甜蜜的話。才講明是想把這個香袋包裝一下,在外邊再套一層,使人不知本來面目。

    好好的怎需如此。烏雲珠很快想到這跟孟古青有關係,是因福臨需要遮掩,怕她找到它。不過是小小的一個香袋,竟也值得他花這麼多的心思珍藏,可見他有多麼地在意她。偏是偷偷摸摸的也要愛她。孟古青怎麼能有這麼大的魅力令他捨不下呢。

    福臨尚不知烏雲珠已經心碎了,又哄她不要吃醋,笑說如今也是在同甘共苦,將來不會忘了她的好處。

    烏雲珠只好忍了下來,伸出發顫的手指去接那香袋,虛弱地回道:「奴才一會兒找石嫂子借了針線囊便做。只是這兒的布料肯定沒有這般好的,奴才斗膽隨便挑一種顏色來包著它,還望爺不要怪罪。」

    福臨這時方才留意她的手。經過大刑後雖是長出了新的指甲,到底還有些不靈便,只是略動一動便見她皺眉,可見要她穿針引線便是再次施刑了,那該有多痛啊。可是他已經說了那些話。終究不好再收回來。狠了狠心便說:「夜長夢多,你快去找了來做吧。做完我便帶走。」

    烏雲珠一呆,想他竟然連片刻也等不得。竟拿孟古青當成舉世的奇珍了。那麼她又算得了什麼呢。心裡絞起了火來,恨不得扔了它不管,偏又不能如此,便只是低低地歎了口氣出了屋子。

    夜裡吵醒別人總是不討喜的。烏雲珠強顏歡笑地領回了針線囊,還有一點布料。福臨攏了燈等她,照得她一頭汗。

    布是魚肚白的縐紗。滿人以白色為吉,這倒也是不錯的。烏雲珠又挑了一些好線,比照著往日福臨喜歡的花樣繡了一朵梅花。只是她每動一下,便帶動起指上和身上的傷,好比彈箏般地難挨。

    偏是福臨沒眼色,倒嫌不夠地伸手指了指:「一朵寒梅太孤單了,再繡一朵吧。」

    烏雲珠心裡一寒,泫然欲泣地抬首望了望他。

    福臨這時候方才想到她很痛苦,不太甘願地說:「那便算了吧,一朵也挺好的。」

    烏雲珠默默地嗯了一聲,每繡一針,心裡就在罵自己犯賤,眼中惹起的熱霧也越來越厚重了,竟是要掉下來。福臨瞧著既有些心疼她,又怕她的淚弄髒了料子,伸手摸出了帕兒來幫她擦臉。

    她說了謝謝,心裡更難過了,好不容易挨到繡完,竟是委屈地哭起來。

    福臨望了望,先是退開幾步,小心地收好香袋再來勸她。

    烏雲珠捂著眼睛,說自己不是吃醋。可是越是辯解越是忍不住眼淚。

    弄成這樣,福臨有些想走的意思了。但是氣氛這般濃烈他又走不得,正在遲疑著,卻有人大步跨到了廚房裡,聲音沉沉地問:「這是怎麼了?」

    福臨扭頭一瞧,見是博果爾來了,氣色很不好看。他先辯了一句沒什麼,後來又一想這是自己的家事博果爾有什麼資格管便動了氣,擰眉斜了一眼:「十一弟,你不安置跑來這裡做什麼?」

    博果爾以為烏雲珠又被欺負了,自是要打抱不平,他很快地走過來,大聲說:「我剛才醒了不見你,過來看一看。九哥,你為何欺負她。是因為我給她送飯了嗎。若是這樣,你的心眼也未免太小了。」

    福臨不悅地瞇起了眼睛。剛想罵他卻又一想若是真的吵起來,難免引人圍觀對名聲不好,便說:「十一弟,你誤會了。她是我的妾室我自然會照顧她的,她是想家了才會這樣,並不與我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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