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梭編織錦上花,燕尾剪裁農活忙。
南北豐年有餘糧,山清水秀乾坤琅。
「在下趙林,求見君上,還望公公通報」
趙林以商人的身份往來於八小國之間,漸漸摸清了八國之間的底細。只要找準了突破口,便不是難事。眼下,他就是衝著群君之首端木明揚來到了端木國的小王宮。
「趙公子,不是小的不想幫你,只是這君上真的有事不在宮裡,您還是擇日再來吧」管事的公公這一年來沒少拿趙林給的好處,這會兒倒是如實相告道。
「公公可知君上去了何處?」趙林著又塞了一錠金子給管事兒公公。
「哎喲,這可使不得。無功不受祿啊」管事公公兩眼放光,看著金燦燦的金子立刻收進了袖子中。
「這個,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和何國的女君一起去了啥地兒」
端木明揚與何雅是什麼關係?兩人一同出行又是為了什麼事?趙林想著拜別了管事公公,匆匆回到了棧。這等還是不等?趙林有些拿捏不定。即刻修書一封,命人快馬加鞭送往玉國太子府上。
水榭聽香無處尋,花鳥爭鳴梨園景。滿眼的翠綠讓清靜的林園更加明艷動人,一處潺潺而下的小瀑布讓景致更添生動俏皮之感。端木明揚撥動著琴弦與何雅躲到了自己一手築建的避世『梨園』。
「師兄,為什麼你要避開他?」何雅有些不明眼下,數月前端木明揚還接見趙林而卻避之不及。這是為何?
「呵呵……」端木明揚但笑不語。
「師兄,你怎麼老用呵呵打發我」何雅有些不悅道。
「時機成熟你就知道了……」端木明揚不再理會,閉著眼睛投入了琴音之中。
「也罷也罷……」何雅不再深究,熟絡的搬弄著茶具。
午膳,郭裕特意命人請了王后一同進食。王后精心打扮了一番剛步入朵頤殿便懂了自己夫君的三分心思。郭霖月早就在門口候著母后的到來,而這麼巧,門外站立當值的就是那個李正好,想著父女倆的心思。王后心情驟降。
「王后來來來,可就等你一人了」郭裕親切的對王后招呼道。
「是啊,母后難得我們一起用膳」郭霖月扶著王后坐定,自己也回到了席間。
「王后這蟹可是頭產,你可要好好嘗嘗味道好極了」郭裕著。餵食宮人便將蟹肉盛到了王后的盤子裡。
「多謝王上……」
「母后,這是燕窩雪蓮清炒。您最愛吃清淡的了」郭霖月乖巧的給母后夾了一些。
哼,無事獻慇勤。好啊,你們不開口最好安安生生的吃完這頓,什麼也別最好王后心想著,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郭霖月瞅著母后,再瞅瞅父王,心中有些著急。這父親怎麼還不開口提啊
郭裕看著女兒對著自己一盼再盼催著緊,用錦帕拾了拾嘴。
「這。王后啊。上次的事呢,月兒已經跟寡人表明了心意。寡人也跟母后報備了,她老人家甚為滿意。你看看哪個日子好就給孩子們辦了吧」
「王上臣妾還是那句話。月兒不能嫁給李家小子。」王后正等著郭裕開口,卻不想郭裕開口便是直接讓自己選定日子的。
「王后。難道你想讓月兒孤獨終老嘛」郭裕循循善誘。
「月兒出了李正好還有很多王親貴胄可以嫁怎會孤獨終老」
「母后……」郭月霖喊著便朝著王后雙膝跪地懇求。
「月兒早就心繫於他,此生非他不嫁若是您不同意,女兒願意常伴青燈至此終老。」
「你……」王后聽罷有些氣急敗壞。
「月兒,你母后需要些時候順順,你先起來。」郭裕已經是讓步。給足了王后面子。但是這件事必須按照他的意思走。
李家若是真大勢已去,他也要翻手日月。三角關係才是最穩當的,作為一國之君繼續為了天下百姓考慮。
「月兒你先走,寡人與你母后再會兒話。」
「是……兒臣告退。」
郭月霖娉婷退下,留下了夫妻二人面面相視。
玉樓金闕,蜿蜒壯闊。李正好過了當值的時辰正要回將軍府,沿著朱紅色的宮牆,在暖春的驕陽下步伐矯健。走至拱門,看見那抹艷綠的姍姍背影……
「參見八公主……」李正好恭順的行禮。
「嗯。起來吧。」
真到了要開口的時候,郭霖月身為女子亦是無法啟齒。望著他,只是這般靜靜的凝視。
「八公主有事嗎?」
「我……」郭月霖猶豫了,她不是不知道李正好並不喜歡自己。
「父王,為我們指婚了。」
聞言,李正好只是淡淡一撇,驚訝也僅是一瞬間。原以為李正好會激動的反對,卻不想他如此鎮定自若。郭霖月打量著他,有些不解……
「公主,你知道我並不……所以。請你三思。」
「本公主也阻止不了父王的決定。若真那麼勉強了你,自己去和父王吧。」郭月霖怒怨著拂袖離開。
「唉……」李正好並不討厭郭月霖,相反的是覺得她可憐。可是,憐憫對於一個公主來是一種重傷。
今時不同往日,小妹失蹤,父母遠離官場,王上又為何要將高高在上的八公主許配給自己?這太不一般了……
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
樓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愁三月雨。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
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離國,杏花春雨好時節。百姓們忙著春種,到處是一番生機勃勃的好光景。站在離國王宮的東角樓上,可以看見大片金燦燦的油菜花和屋舍農院。很美很安逸……
「娘娘,原來您在這啊」長的俊俏清秀的宮婢登登登的跑上樓梯,看著那抹纖弱的背影鬆了口氣道。
「怎麼了?」粉白相間的裙擺迎著角樓上的春風輕輕椅,李出塵的眼神有些不捨,最後收回遠望的視線轉身問向宮婢。
「君上正找娘娘呢。」
「那走吧……」
「嗯。娘娘小心。」
宮婢扶著娘娘盈盈的下樓,朝著宮殿走去。
轉眼已經來到離國大半年,李出塵以李依桐的身份在離王宮成了離莫言唯一的妃子。
「依桐。」不遠處,紫色龍袍的離莫言望著來人大步上前。
「給君上請安。」
「都了不用行禮。起來吧,你去哪了?」離莫言一臉關切。拉著李出塵的手柔聲問道。
「娘娘去了角樓看風景嘛。」方纔的宮婢嘴快道。
望向離莫言,李出塵淡淡一笑。
「是不是……宮裡太悶了?」離莫言讓宮人站在了原地,扶著李出塵沿著楊柳岸漫步。
「不會。對了,今天還沒有……」李出塵想著話便出了口,卻還是讓離莫言先了一步。
「還沒有把脈……」離莫言笑著,大手握著李出塵的柔荑,一雙星眸認真的望著。
「依桐,我好了。完全好了。所以,你不用再天天盯著我喝藥、把脈。倒是你。聽玉寒這午膳你又沒吃,這樣你的身子怎麼受得了」離莫言有些心疼,李出塵的身子總是單薄柔弱,好似一陣風便可將她吹起來。
「我不餓,不用擔心。」李出塵笑著,還是照著慣例為離莫言搭著脈。
「嗚嗚,咱們君上真是好溫柔啊」玉寒隔著老遠,看著一對璧人羨慕不已。一旁的不惑身穿鎧甲戎裝駐足守望著。沒有搭腔。
半年前,為了這個李出塵,君上身受重傷,差點一命嗚呼。幸虧她還算有良心,費盡心神硬是將君上從鬼門關拖了回來。可是,她依然是隱患。她是玉國將軍的女兒,亦是頤親王的未婚妻……若是被離凌天知道,怕是……
日出日落,離莫言處理完前朝的奏折。又與離凌天走了幾盤棋便雷打不動的去了梧桐宮。看著李出塵在書案前翻著書,離莫言輕輕的退出了門檻。
「玉寒,娘娘還沒進食過嘛?」
「回稟君上,娘娘她不餓。」
離莫言聽著,調轉了步子,去了後殿。折騰了好一會兒,離莫言親自端著食盤到李出塵面前。
「來,依桐,這是我親自做的芙蓉糕,你嘗嘗。」
「君上……你……」李出塵知道離莫言寵她。但萬萬沒想到一國之君竟為自己下廚。
「發什麼愣啊,嘗嘗看,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離莫言著拾起一塊,餵給李出塵。
李出塵輕咬了一口,這味道雖然和娘親做的不同,但是很鬆軟。最重要的,是他,離莫言……
「怎麼樣?」離莫言望著不語的李出塵,盯著問道。
「好吃。君上你也嘗嘗吧。」李出塵莞爾一笑,拾起盤中的芙蓉糕給離莫言。
本打算給離莫言手裡,卻沒想到離莫言就這般親暱的拉著自己手吃了起來。
「嘿嘿……」離莫言壞笑著,心中卻是滿滿的喜悅。
李出塵佯裝著生氣,但一看到他的笑容就沒了底氣。
「身為一國之君,怎麼越來越像孩子了。」李出塵不得不提醒離莫言,這對面還站著宮人呢。
「一國之君也是人。依桐,你不要沒日沒夜的看書了。咱們明天就去外頭郊遊好不好?」離莫言想投其所好,便決定翌日帶著她出宮散散心。
「君上……」李出塵有些不安,畢竟離莫言的父王從一開始就不喜歡自己。她不想因為自己讓他們父子之間的隔閡加重。但是面對離莫言,她總是不出口拒絕……
「你不是我的城民,你是我的妻子。雖然我們還沒有正式成親,但是你在我心裡早就是了。所以,你不需要稱呼我君上。出塵,如同我叫你一樣,叫我莫言好不好?」離莫言的溫柔總是這般毫無保留的對待李出塵……(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