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如詩一眼未合的看著情緒不穩定的如畫。李出塵聽著房裡傳來出時而哭時而笑的聲音無比揪心。如畫受了如此打擊,而一切都是和自己有關……
「小姐……」如詩看著李出塵進屋,抹了抹眼淚上前行禮。
「如詩,讓我跟她話吧。」
看著蜷縮在床腳的如畫,就像驚弓之鳥。「如畫,一切都過去了。再也沒有惡人敢欺負你了有我們在不要怕」李出塵著靠近著如畫。
「不要過來……」如畫驚恐的揮著手,指甲劃過李出塵的左手,留下了一條淡淡血痕。
「小姐」如詩和白芍正欲上前卻被李出塵攔住。
「如畫,我知道你很痛知道你害怕所以,你要反擊那些惡人所以,你要清醒過來,知道嗎?告訴我,他們是誰?我們一定將他們繩之以法」
如畫聽著,空洞的眼神有了些漣漪,良久。
「六個男人……沒有窗戶……房間……他們,他們要……」著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肆意的流淌。
「不怕,不怕。有我在,不要哭。」李出塵看著如畫將她擁入了懷裡。
「小姐,救我。姐姐救我。將軍大人,救我……」如畫又陷入了自己言自語中。
「沒事了,沒事了。乖我答應你,一定幫你找出那幫惡人」李出塵的眸色異常堅定。
「哼居然如此大膽豈有此理」李清臣看著李正澤拿來的紙條,拍案而起。
「這分明就是衝著咱們將軍府來的。」李正好亦是一臉憤慨。
「父親,請允許我去徹查。」
「澤兒可有方向?」
「有一點眉目了,就從這張皺紙查……」李正澤手中一捏,心中有了大概。
牧府,牧白匆匆回來直奔趙霓裳的屋子。
「喲,這麼火急火燎的。趕著投胎啊」趙霓裳正欲出門卻撞上了牧白,嗆聲道。
「你這個毒婦」牧白著啪的一巴掌打到了趙霓裳的臉頰上。
「你牧錦修」趙霓裳杏目澄圓,對著牧白呵斥道。
「來人將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扔去柴房嚴加看管」
「你們誰敢」
聽著兩位少主的吩咐,家僕也不知道聽誰的才好。機靈點的趕忙跑去請了牧老爺。剩下的人只能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原地不動。
「你們一個個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牧白不同以往,表情滿是威攝。
「那你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老態龍鍾的牧老爺,在家僕的攙扶下來到。
「公公……」趙霓裳不知何時變了臉,早就成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霓裳莫哭。」牧老爺安慰了幾聲便讓她回了屋。
「父親,她居然……」牧白難以啟齒。一個女人居然可以如此歹毒。
「她是我唯一認可的兒媳婦,也是你的結髮妻子無論你的心思在誰身上,以後你想娶誰,為父都不會過問。但是現在,我還沒死你就必須聽我的」牧老爺著劇烈咳嗽了起來。
「父親父親」牧白趕忙上前,將父親匆匆扶回前院。
「哼,牧錦修你居然為了她囚禁我好,你等著……」趙霓裳看著遠去的背影,扶著窗咎的手掌握著一隻完璧歸趙的手鐲。此刻憤怒的瑟瑟顫抖。
婚禮前的最後一天,將軍府依然忙碌熱鬧,魚龍混雜。一早上,李正澤與李正好出門調查如畫之事,費了些時間終於找到了事發地點。鳳冠被拋棄在角落,還有零零碎碎的幾件隨身物品。李正好一一收拾,李正澤出門問了附近往來的人。一番詢問也沒個有用的訊息。
「如畫醒了嗎?」
「嗯,但是不讓我靠近她。」
如詩紅著眼睛。焦慮的道。李出塵聞言進了屋子。
「我的寶貝……我的寶貝」如畫看著李出塵撲了上來,一把將李出塵頭上的金步搖簪子奪了去。
「小姐,你沒事吧」白芍被如畫一衝撞倒在了地上,爬起來時已經來不及阻止。
「如畫,你這是做什麼」如詩費力的將如畫拴住,防止她再做什麼出格的舉動。
「如詩,如畫的首飾都放哪?」李出塵突然腦中有了身影。
「都在那……」白芍會意取過首飾盒,李出塵一看,再看如畫兩隻空有傷疤的手臂。難道………
正當李出塵大膽假設的時候。李正澤和李正好回了府。
「妹妹,這是在倉庫找回來的鳳冠……還有一些物件,應該是如畫的。」
李出塵翻了幾下李正好帶回來的物品,就是不見那鐲子,心中更是確定了幾分。
「四哥,這事我來善後。」
「妹妹,你是知道了什麼?」
「我先出府一趟,在晚膳之前一定回來。若是沒有,就去城東的牧府找我」
著,也不顧兩位哥哥的反對。喚了馬車便趕了去。
「牧姓人家,在鳴嘯城只此一戶。出塵什麼時候還和牧府有交情了?」李正好望著四哥一臉不解。
「兩位請稍等,我家夫人一會兒就到。」
由著家僕引進了偏廳,李出塵目不斜視,心中的火苗已經竄了起來。
「怎麼是你?」
李出塵看見來人,不是趙霓裳而是牧白有些訝異。
「真是好久不見了……李小姐。」牧白彬彬有禮的道。
「我是來找趙霓裳的。」李出塵直截了當道。
「內人身子不適,所以有我代勞見了。」
「所以,你也知道我來此的目的了?」李出塵趁機試探,她希望他置身事外,什麼都不知道……
「不錯。我知道你來所為何事。但是事情已經發生,追究責任不如承擔責任。」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所以的事情?」
牧白低頭不語,李出塵自然是認為他默認了。
「呵呵,牧公子。是出塵看錯你了。」遙想自己崇拜之人居然如此不入流,李出塵只覺噁心。
「其實……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可惜。李出塵無心再聽。
「交出那幾個人渣」李出塵厭惡的再也不想多看對面的男子一眼。
「這件事請,你不我也會做。只是……」
「只是什麼?」
「希望,出塵你能放過霓裳。事情,到此為止。」
「哈哈,好一對恩愛夫妻。」
李出塵不想妥協。但又想到當初牧白為了救郭淳軒無償奉上的盛天木耳……又是一番猶豫。
「好。我答應你。」
「今日,牧某一定將人送到。」
「好,告辭」
這個牧府空有龐大的財富卻不懂如何對待一個人的尊嚴,李出塵一刻也不想久留。
望著離去的背影,牧白晦暗的心情有了一些色彩,心中交織的情感有些不明……
如詩聽小姐親自去找元兇,心中有些忐忑。她不會武功,萬一……正當自己望穿秋水的守著門口時,李出塵的馬車終於回來了。待到李出塵回到屋裡。與如詩一。
「小姐,你是真的嗎?」
作為如畫唯一的親眷,李出塵並不打算隱瞞如詩,所以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嗯,不出意外,晚上就能還如畫一個公道。如詩,對不起……」
「小姐,這不是你的錯。」
「若不是我將鐲子給了如畫。也不會……」
「小姐,這也許就是天意吧。」
「你放心,只要我李出塵活著,就會好好照顧如畫。」
「漂亮漂亮」著剛睡醒的如畫,瘋瘋癲癲的頭戴一朵大紅花跑了進來。
如詩有苦,出塵有愧,只得陪著她,仍其玩鬧……
蟬鳴聲聲,樹影婆娑。高大蔥鬱的樹木在月光下披上了一層銀灰。
「這是一半的酬勞,等到事成之後再給剩下的一半。」女人妙音鶯鶯。
「好,合作了這麼多次。兄弟們信得過你不過……」帶著大刀的男子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女人顯然有些不耐煩。
「這次的目標,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那又如何?」
「哥兒幾個,也不貪,再加這個數。」男子伸出了五個手指。
「你……」
沉默片刻,女人咬咬牙「好我給你十萬兩」
「多謝,兄弟幾個一定給你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
嗖嗖幾聲,十數道黑影沒入夜色不見了蹤影。女子遮面的紗輕輕飄揚,一雙杏瞳好似入魔一般……
一歎不相見。便可不相戀。
二歎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三歎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四歎不相惜,便可不相憶。
五歎不相誤,便可不相負。
六歎不相許,便可不相續。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小姐,早些歇息,明日還要忙活一整天呢」白芍鋪好床褥,柔聲叮嚀道。
「白芍……」
「怎麼了?」
看著李出塵有些心神不寧,白芍坐到了她身邊。
「我……」
「小姐還是在為如畫的事情自責嗎?剛才牧公子不是將人來帶了嘛。小姐,你就別多想了,安安心心的睡一覺。你是新娘子沒什麼事兒是要你操心的」
李出塵望著白芍,幾乎都快破口而出那個秘密……
「好了好了,趕緊睡吧。等你醒來就會發現你想的都是多餘啦。」
落花瓊葉,流年繾錈。
綢紗蹣跚,夢裡宵短。
一葉孤舟,望眼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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