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你在哪?」一個怯怯的聲音迴盪在空無一人的宮殿裡。
「本宮讓你們統統滾出去聽不懂嗎」一陣厲聲嚇得小宮女跪地求饒。
「八公主息怒是李公子非逼著奴婢進來通報的」
「誰?李公子?哪個李公子」郭月霖的聲音有些急切,從簾子後面大步走了出來。
「是,是李正好李公子啊」小宮女哆哆嗦嗦的回道。
「在哪?」郭月霖一掃之前的模樣,喜出望外的問道。
「李公子傳話,在鑫門等著公主。」大氣不敢喘一口,小宮女小心翼翼的道。
也不等宮女完,郭月霖拔腿就往鑫門跑去。
「唉,為了一百兩,差點小命都搭了」小宮女深深的吸著氣兒歎道。
風雪霜華蝶翩躚,相思冰封易水寒。
瓊鈴驚雀心意亂,昭昭綿綿相無言。
「他怎麼來了」郭月霖一路小跑,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看見直直站立在不遠處的李正好,郭月霖下意識重新整理的行裝,擺足了公主的架勢緩步上前道。
「公主」李正好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急迫,拱手行禮道。
「幹嘛?」郭月霖看著臉色不佳的李正好有些擔心,但臉色依舊高傲。
「公主,出塵是不是在你手上?」李正好本就是個直腸子,問題也問的直接。
「李正好。你這話什麼意思?」郭月霖被問的一頭霧水。
「出塵被人擄走了,聽黑衣人是公主指使的。」李正好直視著郭月霖道。
「什麼?」郭月霖滿心的歡喜剎那冰涼。
「公主,放了出塵好不好?別玩了」李正好有些心力交瘁。
「你就那麼確信是我嗎?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郭月霖從未被人冤枉過,身為一國公主,她根本不需要這般低聲下氣的問他。
李正好不喜歡自己,沒關係;母后不同意婚事,也沒關係;可是,他不相信她,還跑來質問她。郭月霖只覺胸口很悶,心很疼。
「公主,以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招惹你。求你放了出塵吧」李正好垂眸,朝著郭月霖下跪道。
「你什麼?以前,都是你的錯?招惹我?你後悔認識我了嗎?後悔那些對我的話了嗎?」郭月霖噙著眼淚,看著從來沒有見到的李正好,心碎的徹底。
「是,都是我的錯。請公主有什麼不滿衝著我來吧。」李正好閉著眼睛,就連隨身佩戴的長劍也一併奉上。
郭月霖袖中的粉拳緊握,指甲慢慢嵌入肌膚裡。而她都不覺得疼。
沒錯,兒時,李正好隨著李母總是出入宮廷。那個時候,郭月霖因為長的醜,總是被幾個大公主欺負,李正好救過她,至此兩個孩子結下了緣。可是,自打她的母妃做了王后,郭月霖的心也高傲了起來,再也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小丫頭了。李正好對郭月霖的好感也隨著時間一點點的變淡,而且總會不分誠的打擊郭月霖。
「哼本宮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可以把你處死」小小的八公主曾經對著李正好惱羞成怒的過。
「哼,隨便。」不知天高地厚的李正好也這般回擊道。
如今,李正好是忘了,但是郭月霖都記得。雖然每次見面都是吵吵鬧鬧,但也只有這樣,郭月霖才不會覺得孤獨。偌大的王宮,母后和三哥天天給她灌輸爾虞我詐,防這防那的話語。她很厭倦,卻逃脫不了。
越長大,她越知道,原來公主也不是什麼都能隨心所欲。就如自己生下來就與母后和三哥栓在一起,而李家卻毫無聯手之意。這注定了她與李正好花開不由果的結局。
「哈哈,好一個哥哥。我真該替李出塵高興」郭月霖雪藏了心酸和痛笑道。
「王上駕到」
遠遠,明黃的龍輦慢慢靠近。郭月霖和李正好齊齊跪下行禮候駕。
「月兒,出來怎麼不多穿點衣裳」郭裕和藹的對著女兒道。
「不冷,父王可穿的暖和了?」郭月霖巧笑嫣然道。
「恩,有你這件小棉襖,自然暖到心坎裡了。這,不是正好嘛怎麼也在這趕緊起來吧」
「謝王上。」
郭裕有所思量的看著兩人,莫不是他這個父王忽略了女兒當嫁的心思吧?郭裕看著臻首的女兒,再看看李正好亦是低著頭。會意的笑了笑。
李出塵依然被囚禁在地窖裡,每日三餐的養著。本可以接著天窗逃出去,但是李出塵並不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倒要看看是誰要囚禁她圖的又是什麼想著,門又被打開來。來人是個不同往日的男子,還是蒙著面。
「小姐好沉得住氣啊」張晉難免對這女子有些詫異,來這兩日毫無慌張的模樣,倒是從容的很。
「急,也沒有用。」李出塵淡淡道。
「呵呵,也是。不過,也沒幾日了。」張晉不懷好意的笑道。
「閣下什麼意思?」李出塵心中咯登一響,警戒的問。
「等到公主得到了她想要的。你就沒什麼價值了。」張晉進一步走到李出塵面前道。
「哦?我還真沒想到,一個廢人還有什麼值得你們勞師動眾的價值。」李出塵餘光打量著來人的行裝。
「哈哈,算你有自知之明。也不知道哪牧錦修是什麼眼光居然看上你這病怏怏的。玉國,真是無奇不有啊」張晉有些得意的嘲諷著。
「老大」門外又跑進來一個人,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
張晉看了一眼紋絲未動的李出塵也不再多出了門。聽著重新落鎖的聲音,李出塵的腦海飛速的整理起剛才聽到的話。
公主?她要從自己得到什麼?牧錦修又是誰?不行,不能在坐以待斃了。打量著周圍,李出塵從髮髻裡取下一個不起眼的銀簪,將它旋轉開來。將白色的粉末倒在手心裡,在地窖門口、窗戶、酒桶上分別撒了一些。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坐回原位,靜靜等待夜幕的降臨。
前往靈淵城的李正澤在半道又讓西門洛拓纏上。
「小澤,你還真去靈淵城啊」西門洛拓依舊玩世不恭道。
「西門島主這會什麼話,父親可是分配好了的。」與李正澤一同的前行的李正延有些看不慣西門洛拓總是依附著李正澤的模樣。
「要是你們想做無用功,我也不攔你們。」著西門洛拓鬆開了韁繩,反方向走去。
「站住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李正澤看出了西門洛拓話語未盡。
「哎呀,還是小澤澤瞭解我。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是睿親王他們所為,出塵一定不會出這鳴嘯城。
一語驚醒夢中人。西門洛拓活的沒錯,睿親王和左相的實力大部分都在鳴嘯城內。若是擄了李出塵,也不會冒險放在薄弱的其他城池。
「你不是告訴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麼。怎麼,這會兒自己急忘了?」西門洛拓仍然風輕雲淡的提及。
「二哥,我們回城吧。」李正澤是聰明人,一點就通。罷,調轉馬匹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