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見嶺頭雲似蓋,已驚巖下雪如塵;千峰筍石千株玉,萬樹松羅萬朵雲。一早,李清臣便攜著董小宛入宮面聖。兩人都做好了準備,若是王上不同意他們便再去找太后。
「王上,求您替老臣做主啊」
「清臣,究竟是何事讓你這般?」
王上剛進入殿中便覺氣氛不對。想來是出了什麼事情。董小宛將李出塵被擄一事據實上報,郭裕為之一驚。本打算這幾日等郭淳軒恢復的差不多,便要召入宮裡旁敲側擊婚事一番,卻不料好事多磨。
「也就是,現在的線索只有公主兩個字了?」郭裕自然不相信是自己女兒干的。表情有些為難。
「王上,雖然老臣不相信是八公主親自而為,但老臣有理由相信睿親王是忌憚老臣手中的兵權。此事,必定蓄謀已久」李清臣想到女兒如今生死未卜便義憤填膺的直言道。
「不得污蔑霖兒」郭裕亦是有些不爽。
「王上請息怒」董小宛拉著李清臣趕緊跪下道。
「哼。」郭裕甩袖坐回了龍椅。
「三日之內,寡人自當給你們一個交代。下去吧。」
天子下了逐令,李清臣和董小宛只得拜別。
「老爺,聽我一句勸,凡事不要太沖。知道你是急著尋找塵兒,我又何嘗不是呢王上終究是王上,即使從前你們稱兄道弟,但臣就是臣,王就是王啊」出了宮門,看著李清臣鬱鬱寡歡的模樣,董小宛不禁有些後怕的提醒道。
鳳鸞宮,那位八公主郭月霖正與王后品茗著茶。
「母后,您能不能再去向父王道道。」郭月霖撒著嬌有些不依不饒。
「什麼事情?」王后心情不錯,抿了口茶悠悠問道。
「就是,月兒的婚事啊。」女兒家的嬌羞上臉。
「你母后不是早跟你過了麼趁早把那念頭打消了本宮不會幫你的」王后看著不知羞的女兒有些氣憤,啪的一聲,青花瓷茶杯已經碎了一地。
「母后月兒此生非李正好不嫁」罷,哭著離開了宮裡。
「這是什麼孽緣啊李正好那個不成氣候的有什麼好」王后恨鐵不成鋼。
「你們都聽好了看住公主哪裡也不許去」王后訓斥道。
一年前,她就抵不過女兒的要求,親自開口問了董小宛。卻不想,堂堂一國之母被一個將軍夫人看不入眼,碰了一鼻子灰。打那以後,王后便對李家諸多刁難和不滿,更是禁止郭月霖出入李家。既然不為自己所用,那就只有毀了。想到此王后的眼神異常的陰險。
地白風色寒,雪花大入手。牧府又是另一幅景象。趙霓裳今日特別花心思的打扮了一番,靜靜坐在中堂裡等待著牧白回來。
「公子,憐星先把賬本兒送給劉管事去。」
一進門,憐星便看見少夫人端坐在那,冷不丁打了個顫隨即腳底抹油跑開了。
牧白看了一眼趙霓裳,抬腳正要入側門,卻被趙霓裳喊住。
「夫君。請留步」
牧白停住了腳步,人卻沒有回頭。趙霓裳也無所謂,笑容依然掛在嘴邊。
「夫君,這是打哪來啊?臉色還不好呢」趙霓裳自作聰明的嘲諷著,心中還以為牧白去找了李出塵。
牧白未接話,只當趙霓裳又同往日一樣找茬。
「哼,牧錦修你最好讓我順心,否則,我不會讓她好過」趙霓裳繞到牧白面前陰森的道。
「誰?」牧白微微皺眉,不明問道。
「哈,這個時候你還想裝傻嘛李出塵那狐狸精如今在我手上」趙霓裳一字一句清晰的道。而牧白眼神一怔,李出塵為什麼在她手上?
「不用這麼驚訝,只要你順我心,她自然平平安安的。」著,手指掠過牧白的胸前。
「你瘋了嗎她是將軍府的小姐綁架她是要問罪的」牧白反手抓住趙霓裳的手道。
「哼,就一個將軍府的殘廢小姐,我還沒放在眼裡呢」趙霓裳高傲道。
「你把她藏哪了?」牧白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與趙霓裳拉近道。
「喲,瞧你的模樣,還真是情深啊」趙霓裳瞳色憤怒,口中酸澀卻依然傲視道。
「在事情鬧大之前,告訴我,她在哪」牧白命令道。
「放了她,可以。就看你聽不聽話了」趙霓裳若有所指的依附在牧白胸口。
一切似乎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呵呵,趙霓裳非常滿足這次的計劃。
「吧,你想怎麼樣?」
「第一,將雪鳶城內的酒樓、田地都寫入我名下。第二,馬上調集十萬兩黃金給我。」趙霓裳自若的著。
「如此你就會放了李出塵?」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如果你不照做她可活不過幾天了的。」趙霓裳掩面一笑。
「好我答應你,三日之內便悉數奉上。」
看著趙霓裳一臉得逞的離去,牧白亦是匆匆去了書房。
將軍府,李清臣命剛被自己召集回來的五個兒子分頭去五城一島搜尋李出塵的下落。李正好同李正秋一道分去了並蒂城。
「五哥,快啊咱們得趕緊去找出塵啊,你攔著我做什麼」
「根本不用這麼麻煩啦」
「五哥你什麼意思?」李正好有些納悶,這李正秋的是何意。
「昨天,我與母親不小心聽見了爹和頤親王的對話。這擄走出塵的分明就是八公主嘛,還要我們這麼多人勞師動眾的去找什麼直接去找八公主不就行了」李正秋有些抱怨道。
「五哥,你的可當真?」李正好一根筋,聽什麼便是什麼的問道。
「這事兒我怎麼敢開玩笑」李正秋正色道。
李正好聽罷,也不管李正秋繼續的淘淘大論,立刻策馬往玉王宮疾馳。
梧桐宮,便是玉國八公主郭月霖所住的宮殿。自從王后斬釘截鐵的斷了郭月霖的念想,郭月霖便寢食難安。這走到哪,身後都跟了一大堆宮人讓她惱火。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郭月霖砸了所有觸手可及的物件,並將所有的宮人趕了出去。
滿地的狼藉,郭月霖一概不理。只覺自己滿腹委屈,無處發洩。
李正好,在郭霖月五六歲之時便在心中佔據了重要位置。雖然他不是李家最出色的將才,也不能文采過人,但是只有這樣真小性情的他,在所有人都嫌棄孩提的自己醜陋容顏時還把自己當朋友。
如今,女大十八變,醜女八公主也出落的亭亭玉立。加上母妃成了母儀天下的王后,中其他三位公主一一遠嫁,只剩下了她在宮裡,這郭裕對ど女郭霖月亦是寵愛有加。與日俱增的尊貴地位,也讓郭月霖看盡了獻媚之人的嘴臉。唯有對著李正好,她才覺得一切始終如初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