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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 太子府願做漁翁,醉仙瀑王爺表心 文 / 白衣紅衫

    「舅父。」太子彬彬有禮的拱手道。

    「太子殿下,是臣該給太子行禮才是。」肅容亦是雙袖攏了攏,上前福身行禮。

    「舅父可折煞孤了。」太子扶過肅容,二人來到堂中坐定。

    「拜見右相大人。」趙林恭敬的朝肅容一拜道。

    「趙謀士不必拘禮。大家同為太子效力,不用做這些虛無之事。」肅容這話倒是有些拂了趙林的面子,然此時趙林只能微笑接受。

    「太子,這頤親王怕是扮豬吃老虎。殿下忘了這李將軍手上還有百萬大軍的兵權帥印。還有王上當年可了,這李家丫頭嫁給誰便可獲得金翎啊」肅容抿了抿茶,有些著急的言道。

    「假作不知而實知,假作不為而實不可為,或將有所為。」趙林同肅容擔憂,不禁解讀道。

    「正是此意。太子,應當盡早防範。」肅容凝重道。

    而太子卻訕然一笑。

    「舅父,若真是如此。咱們能想到這一層,三弟那邊怕是也猜到了幾分。三弟與左相向來急功近利,這麼大一個隱患,他們會坐視不理嗎?太子靈活的轉動這黑子擺弄道。

    「你是,他們那邊會出手?「肅容附身問道。

    「權待他鷸蚌相持俱斃日,也等咱漁人含笑再中興。」趙林領悟了太子的意思笑道。

    「太子原來早已有所謀劃。倒是舅父多操心了。」聽罷,太子又恢復了謙虛的模樣。

    「舅父怎能如此呢。您是為了孤好。孤自當記得。」

    「唉,我也是擔心太子殿下與頤親王感情太深。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肅容倒是真切的提醒。

    「舅父且放心,孤自然是不打無把握的仗。孤也相信,淳軒不會讓孤失望。」郭淳耀滿目神彩道。

    言盡如此,肅容極為滿意太子這般泰然自若的表現,隨即閒談幾句便先行告辭。

    《戰國策》有云:謀略本身無所謂善惡,使用謀略的動機和目的才顯示出謀略在道義上所定義的崇高卑賤。計謀放在平日裡,可稱卑鄙小人的伎倆,而用在國家大事上,又可稱梟雄謀士們的雄才大略。

    每個時代,都充滿著各種鬥爭。存在於這種關係和世界裡,沒有絕對的好人與惡人。眾人遵循的只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而對於真正的謀略者,結果雖然重要,但過程更加重要。

    市廛(chan)櫛(zhi)比,店舖鱗次,百藝雜耍應街俱全。

    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一個穿著橘黃色裙衫的女子,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是那麼健康,烏黑的頭髮牢牢的紮在了腦後。只是此刻,滿面疲倦和僕僕風塵。

    來到一個茶水鋪前,女子看見愁眉不展的店家上前打探。

    「老闆,請問將軍府怎麼走?」

    「直走,前面路口右轉,在第三個店舖左轉。」

    「謝謝,老闆是個熱心之人,我保證不出五天,老闆便有一筆小財入賬」女子掐指一算,笑嘻嘻的與店家道。

    「借姑娘吉言,希望如此。若不然我這茶水鋪怕是要關了,這一家生計都斷了。」

    「天地知人心曉。好人自是有好報。」女子依然笑著道。

    榮辱坦然對

    得失不計較

    心擺行正道

    求善忌惡小

    胸寬能行船

    豁達驅煩惱

    心好人就好

    人好心也好

    店家半知半解這年輕姑娘所吟的詩句,望著遠去的背影不由撓頭。

    李出塵此時不知,這位女子遠道而來,正是為了授父命來尋的她。

    「來,把你連日所學的招數悉數用上。」郭淳軒雙手負立,朝李出塵言道。

    「這可是你的。」李出塵挑眉道。

    「自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看招」

    著,李出塵毫不氣的使出郭淳軒這四月來教授的拳腳功夫,卻不想拼盡全力也沒打到郭淳軒一下。花拳繡腿,郭淳軒只是負手站立,隨著李出塵使出的招數閃身幾分便可。

    李出塵一陣氣惱,愈加奮力過招。不多時,汗如雨下。

    「唉,我看還是算了吧。」郭淳軒看著香汗淋漓的李出塵道。

    「不行。這武藝,必須學。就算習不得你半成,也要入得三四分。唬得住人才行。」李出塵拭去額頭上的汗堅定的道。

    「你若是為防身所用,還有一法子。」郭淳軒實在不忍每次李出塵習武如此受累。

    「什麼法子?」李出塵眼前一亮的看向郭淳軒。

    「輕功。打不過,躲得過也不為上策。」郭淳軒話間走到了李出塵身邊,拿出帕子為她擦了擦汗。

    「輕功可比這拳腳功夫好學?」李出塵關心道。

    「輕功注重內力,既能將身健體,亦可修養品性。你身子弱,比起實打實的拳頭,倒不如輕功更適合你。」

    「那要如何?」李出塵像是看到了希望,繼而追問。

    「你且與我來。」

    罷,二人來至九天瀑布下。

    這醉仙瀑布五丈以上尚是水,十丈以下全為煙。高瞻玉泉落,迢迢通天亭。奔流下雜樹,灑落出重雲。自打郭淳軒第一次帶自己來這裡,她便喜歡的緊。

    李出塵歡喜的對郭淳軒:「果然是個閒散是王爺,這哪好玩兒,哪好看倒是精的很。」

    郭淳軒沒有辯駁,略去李出塵的取笑之意,權當是讚賞。

    「自然,人生在世共如此。又何必爭名奪利,勞心傷神呢。」

    「若沒有良人治國安邦,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大好山河之色呢」

    二人又是一陣各執己見的挑嘴。每次會面都是如此,你來我往習慣了,倒不同當時在王宮爭得不可開交。更確切的,如今的拌嘴已是兩人增進彼此的感情方法。

    每每最終,也沒個勝負可分。郭淳軒一看碎語已有半晌兒,便回到了武功這題兒上。

    「輕功,其注重身法的輕靈,不以步法多變來迷惑對手,要旨在於身形輕巧如燕,高低進退自如。打明日起,從早起床至睡覺前,一刻不離,日常行走、早晚來去,沙袋不離腿。注意每隔一月停歇三日,以平衡身體。一年後,可與猿猴迢逐。練得好,三年赤足履水如平地,即可煉成輕功。平時注意心法修煉···」郭淳軒將之前自己師傅傳授輕功的方法細細教於李出塵。

    「這,得學多久才能有所成效?」李出塵不由擔心的問。

    「看自己,我八歲開始習武,也是那會兒開始練的輕功。至今也有個十年多了。」郭淳軒的輕巧,卻讓李出塵聽的絕望。十年,她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她要的是即可見效的法子。

    郭淳軒看著李出塵時而皺眉時而歎氣的模樣,心情大好。

    「你到現在都沒追問我,為什麼我要隱瞞自己已經成為正常人的緣由。」李出塵不經意的歎笑著問道。

    「我何須強求一個你不想告知的緣由呢。即使你真的是無法和一樣行走,你還是你,我還是如同現在這般待你。如此,我又有何計較之所謂?」郭淳軒坦率道。

    「你不怕世人恥笑?堂堂一個王爺居然要娶一個廢人為妃?」李出塵訕笑著道。

    「世人與本王何干?若本王在乎這流言蜚語,早活不到今時今日。」郭淳軒凝視眼前飛流直下的瀑布暢言道。

    「王爺好境界。可惜,出塵還沒達到那個心境和高度。」李出塵是欽佩他的。

    在一天天,一點點的接觸與熟知中,她知道郭淳軒是一個有深度、藏學問、重品德、講道義的人。而自己,確實高攀了。想到此,心不由的沉了一沉。

    「出塵,我想問你一個人問題。」郭淳軒依舊直視瀑布,被對著李出塵偶然正色的問。

    「什麼?」李出塵靜坐與磐石上,細細垂聽。

    「如果,我不再是郭淳軒,不再是頤親王。你,還會與我如此相交嗎?」

    望著那一抹背影,李出塵第一次看到了郭淳軒隱藏心中的許久,此刻像抽絲剝繭般赤目暴露出來的孤寂之色。他總是用你我之稱與李出塵相對待,讓她總覺得親切的很。

    「會。」簡單而明確的回答,讓郭淳軒面露喜色。

    「那麼,你願意與我一起離開這裡嗎?一起去遊歷世間各處那山川五嶽之色嗎?」

    這時候,郭淳軒轉過了身,一臉希冀的看向李出塵。而李出塵一時被這突然而然的問題所怔住。他是想讓自己與他私奔?

    郭淳軒,以他的年紀,便有如此不牽絆於名利世俗的心境實在難能可貴。這世間,又有幾人能看透繁華,不爭這名利與天下?

    李出塵,只是瞪大了眼睛望著郭淳軒。

    忘卻了回答,亦或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夕陽染了瀑布一襲橙黃,和著啪啪啪的水澗聲,亦是天作之合,美不勝收。郭淳軒扶著李出塵躍身上馬,隨後飛身上馬,要趕在將軍府用晚膳之前回去。

    如此隱瞞家人的把戲,已經上演了數月。漸漸的,李出塵從一開始的手足無措到如今的得心應手,亦是被潛移默化了。

    雲多變,月圓缺。春夏秋冬反覆接,美人遲暮青聳色。

    風浮動,雨搖曳。喜怒哀愁落眉間,七竅玲瓏人心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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