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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88 開始好奇 文 / 月雨流風

    雖說是家醜不可外揚,可這丑已經直接擺在別人面前了,若是不解釋清楚,天知道別人會怎麼猜想,張霽兒無法,只好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這位「祁哥哥」名叫祁連,是張霽兒父親張御史朋友之子,因為要入京參加會試,所以住在張府。然而張霽兒的四妹妹卻不知為何竟對祁連青眼有加,纏得祁連不得不處處躲避。

    「本想隨便找輛車偷溜出去,誰知你們正好坐了這輛呢?」祁連說著,彎腰向靳宜安連連作揖,一笑就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驚嚇到了姑娘,是在下的不是,還請姑娘不要惱怒。」

    「無事,公子言重了。」靳宜安搖了搖頭,看了張霽兒一眼,又將想要說出的話收了回去。

    不一會兒,馬車一震,車伕在簾外說道:「姑娘,聽濤閣到了。」

    張霽兒狠狠瞪了祁連一眼,咬著牙說道:「等我們走了,你自己再想辦法出去,不許讓人看到!」她可不能讓人看到她們兩個姑娘家的馬車裡竟然鑽出個男人,雖然現在並不禁女子和男子交談出遊,可太過親近卻還是會惹人話柄的。

    「放心放心,我知道的。」祁連笑瞇瞇的點頭說道,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

    看著車伕將馬車趕到一邊去了,張霽兒鬆了一口氣,一拉靳宜安的手說:「走吧,不會有事的,雖說他散漫慣了,可心裡還是知道輕重的。」

    靳宜安點點頭,和張霽兒一起進了聽濤閣。

    聽濤閣是一間極為雅致的茶樓。一進門,滿室的碧竹就讓人頓覺神清氣爽,更不必提空氣中瀰漫著的幽幽茶香了。當然,價格也不便宜。能進來這裡的自是非富即貴。

    深深吸了一口氣,張霽兒瞇著眼睛道:「好香,安姐姐。我已經讓人定了小隔間,就在樓上。」

    靳宜安還是無法釋懷,低著頭跟在張霽兒身後走上樓去。她心裡一直在翻騰著一個念頭:要不要提醒霽兒?哪怕是姐妹,有時候為了親事也會做出危及性命的事情的。可是,貿然對霽兒說這種話,會不會有點交淺言深了?更何況,霽兒會聽得進去嗎?

    在靠窗的一側坐定。又要了自己最喜歡的茶水,可靳宜安還是一副失神的模樣,張霽兒忍不住出聲問道:「安姐姐?怎麼了?你不必擔心祁大哥,他自有分寸的。」

    靳宜安猛的回神,強笑道:「那就好。」她忽而又想到另一個問題。霽兒已經和張尚書家的公子定親了,可是,她真的心儀那位公子嗎?她對這位祁公子是什麼態度?

    「安姐姐,你就不要這麼憂心忡忡的啦,我保證祁大哥不會說出去,也不會讓人看到的,你就放心好了。」張霽兒只以為靳宜安是怕人發現祁連從她們的車上下來,連連安慰靳宜安。

    「我知道了。」靳宜安點點頭,忽而握住了張霽兒的手。壓低聲音問道,「霽兒,我問你一句話,你可莫要怪我太唐突,聽說你已經和張尚書家的公子定親了,你可認得張公子?你可是……你可……」她漲紅了臉。如何也問不出那句「你可喜歡張公子」。

    張霽兒愣了下,隨即紅了臉頰,雖然靳宜安沒有問出來,可她豈能猜不出來,又羞又嗔的瞪了靳宜安一眼,她小聲啐道:「還姐姐呢,問人家這種問題,你羞是不羞?我和張公子自然是……自然是見過的……」

    看著張霽兒羞紅的臉頰,靳宜安鬆了一口氣,看來霽兒對那位張公子還是頗有些情意的,既是如此,她就更要提醒她幾句了,怎麼說,霽兒也是她如今唯一的朋友。抿了抿唇,靳宜安說道:「霽兒,那你聽姐姐一句話,以後千萬要遠著點這位祁公子。」

    遠著點祁大哥?張霽兒眨眨眼,隨即大笑起來,銀鈴般的笑聲半晌才停下來。揉揉已經笑痛了的肚子,張霽兒喘著氣說道:「安姐姐,我的靳大姑娘靳宜安,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祁大哥只是一個大哥而已,我和他怎麼可能……你真是要笑死我了,怎麼可能嘛。」

    靳宜安搖了搖頭,擺正了臉色道:「霽兒,我不是說你和他,而是……霽兒,你四妹妹今日的情形你可看清了?哪怕你真的對那位祁公子無意,怕是你妹妹也不信的。」總不能讓霽兒走她的老路,更何況霽兒對那位張尚書家的公子還頗有幾分情意。哪怕會讓霽兒生出不悅,她也要提醒霽兒,畢竟霽兒是她難得的朋友啊。

    「我四妹?」張霽兒慢慢停住了笑,有些疑惑的看向靳宜安。

    「或許是我想得多了,你四妹妹又還小,可我還是有些擔心……」攥了攥拳頭,靳宜安冷冷的說道,「要知道,有時候,親姐妹也會為了一個男子而反目成仇呢,乃至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聽了這話,站在靳宜安身後的草兒連忙推了推她。平白對張姑娘說這種奇怪的話,怕是會讓張姑娘心生不悅,二姑娘對姑娘做的那種事情也不能傳出去,否則姑娘的名聲也會被毀掉的。草兒只以為靳宜安話中所指的只是宜寶騙靳宜安去和柳齊閔幽會,卻不知靳宜安心裡閃過的是從山崖上落下時看到的那片天空,和耳邊簌簌的風聲。

    「安姐姐何出此言?」張霽兒皺起了眉,慢吞吞的說道,「我四妹妹的性子我瞭解的很,放心,我不會讓她有對我伸爪子的機會的。」

    「抱歉,跟你說這種奇怪的話。」靳宜安赧然的笑笑,「因為我的奶娘之前總給我講些奇怪傳聞,比如姐妹爭奪家產反目,或是狐仙妖怪,說得我都有些怕了。」

    「嘻嘻。我奶娘也常和我講呢,不過我懶得去聽罷了。」張霽兒笑嘻嘻的說道,「別想那麼多了,還是等著嘗嘗這裡的茶吧。半月前才出的新茶,極難得呢。」

    「是麼,我極少出門的。這次倒是托你的福了。」靳宜安也極為默契的轉過了話題,開始說些品茶的事情。

    或許是她想多了,霽兒不會走上她的路,畢竟,霽兒是霽兒,不是當初那個懦弱的她!

    親姐妹也會為了一個男子而反目成仇呢,乃至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袁玓細細咀嚼著這句話。他如何也無法相信這話只是靳宜安隨口說說,沒有誰會莫名其妙的和人說這種話,況且還如此鄭重的語氣。從那話裡,他聽出了一絲隱藏的極深的恨意,這話。絕不只是聽人傳聞後的隨口說說而已。

    瞇起眼睛想了一陣子,他低聲喚道:「小樺。」

    站在一旁出神的小樺冷不丁聽到,連忙應了一聲,湊過來問道:「爺有什麼交代?」

    「咱們那日撿到靳大姑娘,她明明是已經快要死了,連大夫都說救不回來了,是不是?」

    「沒錯兒,後來都說她能活過來真是命大呢。」小樺不知道自家主子怎麼又突然問起當日的事情來,疑惑的撓了撓頭。「爺有事兒?」他不就是剛剛下去找了一趟人麼,怎麼上來沒一會兒,他那平日裡只愛一個人對著茶盞發呆的爺竟然打聽起靳大姑娘的事情了。

    「似乎剛見著她的時候,她一直睜著眼睛……」

    「是啊,」說到這個,小樺就忍不住接口過去。「都暈過去了,可眼睛還睜著,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山頂,可真嚇人!爺,您說她……爺?」得,他的這位爺又一個人發呆去了。

    那雙明亮透徹彷彿水晶一樣眸子,就那麼直直的望著上方,眼中透出冰冷的恨意和不甘心。那樣冰冷的恨意,讓人無法相信會是從那麼柔弱的身體裡產生的,或許,正是那種強烈的恨意才會讓她最終挺了過來。袁玓抿起了唇,他當時是有那麼一份好奇的,不論怎麼說,那也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只是沒想到她醒來之後卻忘了所有事情,出現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懦弱且膽小的女子,縱使再漂亮又能如何?

    從齊雲口中,他才知道她只是佯裝失憶。那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換個思路,她這麼做有什麼好處?為什麼要讓人認為她忘記了以前的一切——原來如此!

    袁玓眼睛猛的一亮,為什麼會有那麼深的恨意,為什麼要讓人認為她忘記以前的一切,除非她是被人所害,且那個人是她目前對付不了的,為了自保,她只能讓人以為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一直以來,他都存了換個未婚妻的念頭,更是為了補償注定被退婚的靳宜安而將草兒木兒兩個丫鬟送給了她,所以,對靳宜安的事情也不過是有些好奇,從來沒放在心上,若是他稍微費點心思,定會早就將其中的關竅想通。

    親姐妹也會為了一個男子而反目成仇呢,乃至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這句話又浮上了心頭,難道說,那個推她下山的人會是她的親姐妹?袁玓輕輕敲了下桌子,出聲喚道:「小樺。」

    小樺連忙應聲:「爺?」

    「去打聽下,當初和靳大姑娘去山上寺裡上香的都有什麼人。」

    誒?又是靳大姑娘?

    「還不快去?」袁玓掃了一眼小樺,看他忙不迭的出去,才輕啜一口清茶,望著窗外繼續出神。方纔,他正獨自坐著,就聽隔壁傳了一陣女子的笑聲,隨即聽到了一個名字——靳大姑娘靳宜安。雖說偷聽人說話不是君子所為,不過,他從來也沒自認是君子不是?

    好一個隱忍的靳宜安,若是一般女子,死裡逃生,怕是回去就會和父母告發吧?可她卻選擇了隱忍。不得不說,這才是合適的對策,畢竟,那位靳大人怕不會為了靳大姑娘就處死一個女兒呢,打蛇不死,必遭後患啊。

    他真是有點好奇了,他是不是對這個靳宜安有些誤解?看起來,她似乎不像是傳言中那麼懦弱無能的性子。(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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