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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66 再見明菊 文 / 月雨流風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靳宜安有點頭疼的看著身邊的宜寶和宜淑,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她們三個一起帶柳家表哥表妹遊玩京城?她本是要拒絕同游的,誰知去楊氏那裡的時候,柳齊閔不知為何又邀請了宜寶,而宜寶卻要死纏著自己同去。

    連楊氏都發話了,她又怎能拒絕。故而,除了一個有些中暑不能出門的宜珍外,靳府的三個姑娘集體出動。

    馬車搖啊搖,可以聽到車輪在石板路上的轆轆聲。

    靳宜寶拉著靳宜安的手,格外親熱的說:「表哥表妹剛回來,他們不在的這三年裡頭,京城可變了不少,大姐姐你可要帶著我們好好逛一逛才是。」

    雖說姐妹裡頭她最大不假,可最常出門,對城裡瞭解最多的應該是宜寶吧?靳宜安眉頭動了動,眼神滑到了柳依夏身上,果然那丫頭仍舊板著一張臉。也不知姑母究竟是如何教得她,不過她今天雖說不大痛快,卻沒再口出惡言過。

    「大姐姐,你都忘記了,以前咱們也和表哥出來玩過,那時候就數你們兩個最大,都是你們兩個帶著我們玩呢。」靳宜寶卻沒看到柳依夏的臉色,只說著過去的事情。

    以前?以前都是她在後邊跟著,一言不發吧?不露痕跡的將自己的手從靳宜寶手裡抽出來,靳宜安淺淺的笑了下,說道:「我不大記得了,不過三年前我們都還小,想來是都跟在表哥後面的吧。」

    「大姐姐以前很少出去玩呢。」靳宜淑忽而開口,語氣有些刻薄,「說起來。大姐姐是咱們四個裡頭最不愛說話不愛出門的,如今倒是變了個模樣。」

    「是麼,我倒不知。」靳宜安沒理會她話裡的針鋒,只端坐著眼觀鼻鼻觀心。

    靳宜寶還要再說什麼,馬車卻忽而一針,然後慢慢停住了。

    很快。趕車的車伕在外面說道:「姑娘。咱們到瓦市了,前面不能過馬車,幾位姑娘可以下來了。」

    瓦市中多有茶肆酒樓,更有說書唱曲。乃至雜耍戲劇等行當,是一等一熱鬧的地方,車伕說的瓦市是官瓦市。大辛朝的瓦市分兩類。一類是專供市民百姓遊玩的民瓦市,裡面的店舖平常,手藝人的技藝也並不出眾。一類是只有富貴人家才可進入的官瓦市,不僅熱鬧非常,且治安也是上佳,特設有瓦令一名,為的就是防止衝突,畢竟能來官瓦市的人大多有有權有勢,一旦鬧大了就不好了。

    在各自丫鬟的扶持下下了馬車。靳家三個姑娘加上一個柳依夏,以及騎馬而來的柳齊閔。以及各自的丫鬟小廝,林林總總十來人就往瓦市裡去了。

    「姑娘,奴婢還是第一次進官瓦市呢。」跟了靳宜安來的草兒輕聲道,「還挺熱鬧的。」她以前在袁玓身邊,又要悉心學那些藥草本事,哪有時間出門。

    靳宜安自己糾結了一陣子,索性也放開了心,就當是出來玩好了,某些討厭的人就當是亂飛的蒼蠅吧。於是,她也故意忽視了柳齊閔的笑臉,拉著草兒四下指點起來。雖是官家千金,可過去的靳宜安甚少出門,這瓦市裡的熱鬧對她也很有吸引力的啊。

    「姑娘你看!」

    「姑娘快看這個!」

    「這個人好厲害!」

    柳依夏滿眼不屑的看著靳宜安主僕兩個,嗤笑道:「真是沒見過世面。」

    「真是讓表妹見笑了,大姐姐她還真是向來沒見過大世面呢。」靳宜淑刻意和柳依夏走了個並排,聽到柳依夏的話,連忙附和道。

    「哼,你也一樣。」柳依夏卻是絲毫不給靳宜淑面子,一扭頭帶著自己的丫鬟走遠了。她倒是還記得母親對自己的教導,並沒有直接說出更難聽的話來。

    那些庶子庶女天生都是賤骨頭,是生來就要跟你搶一切東西的,所以,不要和他們走的太近,也不要太過得罪他們,你們之所以沒有庶出的兄弟姐妹,那是我煞費苦心才得來的結果,你可要給我記清楚了。一日日,一年年,靳芳雲的話一字字刻在柳依夏的心上。

    站在原地的靳宜淑臉色鐵青,咬緊了牙半晌才移動腳步。

    此時,靳宜安和草兒聚精會神的看傀儡戲,府中的日子每一刻讓人喘不過氣來,雖然這次出門也是迫不得已,但已成定局的結果下,她們總要自己給自己找到補償。

    「宜安表妹也喜歡看傀儡戲嗎,說起這傀儡戲……」

    又來了!

    靳宜安和草兒同時覺得眼前的傀儡戲索然無味起來,如果沒有這只蒼蠅該多好。

    「表哥,宜淑有些累了,我們不如去前面的茶館小坐片刻吧。」靳宜淑說道,話裡帶著一絲撒嬌的語氣,讓人整顆心都軟了。

    走了一陣子,天氣又熱,是該休息下了呢。柳齊閔點點頭,又問靳宜安:「宜安表妹,我們去前面的茶館小坐如何?」

    掃了一眼宜淑,靳宜安微微搖頭:「我還不累,表哥和三妹妹去吧。」

    「既然大姐姐不累,那就先繼續逛逛吧。」靳宜淑飛快的下了定論,又笑盈盈的看向柳齊閔,「表哥,我們先去前面的茶館等大姐姐如何?」

    「這……也好。」面對靳宜淑的笑顏,柳齊閔不由自主的點頭,回過神來又連忙叮囑靳宜安,「宜安表妹,現在熱氣漸漸上來了,你逛一會兒就來休息吧。」

    「宜安知道,多謝表哥關心。」靳宜安滿臉堆笑,快走吧,臭蒼蠅。

    終於擺脫了如影隨形的柳齊閔和滿臉怨氣的靳宜淑,靳宜安此刻只覺得渾身舒暢,一拉草兒的手說道:「走,我們再去那邊看看。」

    啊,還去啊?草兒沮喪的跟了上去。

    有趣,真是有趣,他的未婚妻竟然和一男子出遊,還笑得那麼歡暢,就算是真想擺脫他,也不用這麼著急吧?斜倚在一間酒肆二樓的欄杆上,袁玓捏著一隻小小的白瓷酒盅,視線卻隨著一個纖細的身影不斷移動。

    「袁二哥,你看什麼呢?」坐在裡面的齊雲說了一會子話,卻見袁玓似乎充耳不聞,頓時不悅的敲了敲酒壺,「注意,我們正在說很要緊的事情呢。」話雖這麼說,可他也忍不住好奇心,繞去欄邊探頭去看,很快就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是靳大姑娘?她竟然還跟一個年輕男子有說有笑?唔,靳大人似乎沒有這麼大的兒子啊。齊雲不禁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袁玓,看吧,你嫌棄人家,人家不但也嫌棄你,還已經開始著手找下家了。

    袁玓收回了視線,將酒盅隨意往桌上一拋,不偏不倚正好定在酒壺旁邊。想退婚?可以,那也要是他袁玓先動手,靳大姑娘,靳宜安?你倒是很有膽量啊。

    「喂,別看了,反正你都已經打了退婚的主意了,還管人家做什麼。」齊雲為袁玓的酒盅斟滿了酒,又給自己也倒上一杯,一飲而盡後再次滿上,隨後又是一飲而盡,然後才說道,「我都快被你害死了,現在我大哥他盯上我了呀,一直在追問我們和靳大姑娘之間究竟有什麼事情。」

    「他倒是有心,是最近閒的太久了吧?」袁玓撇了撇嘴,都說齊家老大乃是齊家六兄弟裡唯一一個知書達理的翩翩公子,可瞭解他的人才知道,那是一條再狡猾不過的狐狸。

    齊雲指指樓下:「我不管,他來了,你去跟他解釋。」

    不一會兒,齊河就走了進來,一來就輕笑著說道:「我方才在樓下看到了一個熟人呢,小弟,你猜猜是誰?」

    還能是誰,他在這裡看了半天呢,能稱之為熟人的也只有一個靳大姑娘了吧。齊雲哼了一聲,不等齊河開口問,就將齊河推向了袁玓:「你有什麼話就去問袁二哥,一切事情都是他鬧出來的,不說你也別再來問我。」

    「袁老弟?」齊河笑著看袁玓。

    袁玓卻回了他一個白眼。

    不過,齊河終究還是得到了答案,明白了原委,他不禁大笑起來:「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們二人不敢同時出現在靳大姑娘面前。袁老弟,我想你除了怕多費周折解釋外,還怕靳大姑娘借此纏上你吧?」不過,在他看來,那位靳大姑娘可是有趣的很,倒不會做出那種事情呢。

    「誒,好像靳大姑娘那裡出了點事情啊。」齊雲瞄了一眼樓下,隨口說道,「那是王大人的兒子吧?王大人的女兒詩文書畫出眾,卻可惜養了這麼一個兒子。」

    樓下,靳宜安正滿臉怒容的瞪著眼前的一個男子,這個自稱是尚書令大人家三公子王繼的男子。

    而草兒卻扶著一個手持拍板的女子。

    「這女子只是一歌伎而已,公子我讓她來陪個酒又能如何?」王繼臉上掛著怪笑,當然,也可能是微笑,只是因為臉上的肉太多而導致有些怪異而已。

    「公子,歌伎只唱曲,陪酒不是歌伎應做的事情吧?」靳宜安咬緊了牙,心裡的怒火卻不是對眼前的王繼而起,卻是對府中的楊氏。

    這個在瓦市賣唱的歌伎,正是靳宜安墜崖後被楊氏賣出去的明菊。她找回明蘭後只知道跟她去寺裡的明菊被毒打一頓後賣了出去,卻不知竟是被賣到了這裡。雖說做人奴婢地位低微,可還有拿回賣身契做回良民的那天,但歌舞雜耍乃是賤業,一旦入此行當,哪怕不是賣身,也三代以內不得為良啊。楊氏好惡毒的心思,明菊何辜,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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