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毅頃刻間解決了周圍數國,又有自己的軍師範增跑去了成都。項籍終於明白當初范增為什麼一定讓他提防凌毅。項籍有些後悔,悔當初不停范增之言,揮自己一直把凌毅當做親兄弟,而凌毅卻在背後捅刀子。
鍾離昧道:「大王,凌毅太過囂張,完全沒把大王放在眼中,咱們應當趁其立足未穩,先奪回臨江國和衡山國!」項籍有些猶豫,鍾離昧大聲道:「大王,你就下令吧!如果凌毅羽翼豐滿,我們就更加那他沒有辦法了!」
季布搖搖頭:「我聽說,凌毅在自己治下進行的改革,讓所有百姓對他忠心耿耿,而且凌毅已經將這些改革推進到了臨江、衡山、甚至是剛剛佔領的三秦,要動手咱們已經晚了一步,現在發兵只會兩敗俱傷!」幾步看了一眼項籍:「所以我建議,咱們還是要先解決眼前的危機!劉邦佔領河南之後,司馬昂、鄭昌,甚至是魏豹、張耳都和他走的很近,還有齊國的那些傢伙也派人去了洛陽,大哥這些傢伙不得不防!」
「我還是建議先打凌毅!」鍾離昧堅持己見:「凌毅這小子已經和咱們的實力相當了,如果他在發展一段,咱們就是想打也打不過,倒不如現在就動手,就算兩敗俱傷也在所不惜!只要我們滅了凌毅,劉邦之流自然不敢有非分之想!」
「這可不盡然!」季布連忙接過他的話:「劉邦雄兵十萬,加上其餘諸侯,如果我們派軍前往臨江國,而劉邦卻來彭城,怎麼呢如何應付,秦國早有經驗,撫慰遠敵,消滅近憂,等我們滅了劉邦,再集中全力對付凌毅,凌毅手下沒有什麼大將,那什麼韓信,黃毛小兒,英布,一介武夫,彭越更是草莽之輩,大王完全不用怕他!」
「怕!我何時怕過任何人?」項籍把眼睛一瞪:「你們都下去吧!讓我好好想想!」
項籍向來對這種事情不在行。他在行的只有排兵佈陣,決戰沙場。戰爭靠的是勇氣和信念,而像這種打誰不打誰的事情,靠的是分析和決斷。不能說項籍沒有分析和決斷的能力與魄力。他只是缺少站在高處俯瞰整個事態的眼光,至少眼光還沒有那麼的長遠。
凌毅是現在最大的威脅。可似乎凌毅沒有違背他的意思。臨江國的共敖和衡山國的吳苪都曾經欺負過凌毅,雖然兩人並未討到什麼便宜。凌毅此次出兵臨江和衡山為報仇也完全說的過去。三秦的事情,可以說也怪不得凌毅,是他項籍下令,讓凌毅消滅劉邦。劉邦佔了漢中,凌毅把劉邦趕了出來,劉邦佔了雍國,凌毅又把他趕了出來。司馬信和董翳已經投降了劉邦,自然就是劉邦的人,凌毅滅了他們也在情理之中。
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問題,項籍牙根就不想和凌毅站在對立面上。在他的心目中,凌毅還是自己的兄弟。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凌毅始終站在自己這邊,與自己一起解巨鹿之圍,和自己一起進入咸陽。凌毅就如同自己的親弟弟一樣,一再維護自己的形象。
而劉邦呢?私自攻打章邯,又搶佔河南,佔領敖倉,現在甚至聯合周邊諸侯準備與自己一決勝負。項籍不喜歡劉邦,劉邦這個人太假,明明自己是個小人,卻偏偏要偽裝成寬厚長著。自己的妻子父親都在項籍的手裡,而劉邦還要與項籍為敵,全然不顧一家老小的性命。
劉邦還有一個問題,這人太陰險。張良不從他,他就要殺張良,為了自己活命可以出賣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周勃。卻對曾經的對手,如申陽之輩,表現的卻格外的大度,甚至允許申陽帶著家眷離開洛陽。如此虛偽陰險的小人讓人害怕。
項籍喜歡堂堂正正,所以他思來想去,將最後的決戰留給凌毅。他想和自己的三弟堂堂正正打一場,即便輸了也是心服口服。如果他輸在劉邦這種陰險小人的手中,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第二天天不亮,聚將鼓在彭城響起。大小將佐紛紛披掛停當,在三通鼓敲完之前趕到了項籍的大帳。項籍也是一身戎裝,鮮亮的白色鎧甲,血紅的盔纓。項籍靜靜的坐在帥位之上,冷冷的看著帳下中將。
「齊地田榮雖死,而其弟田橫用力田廣為王,反叛之心昭然若揭,所以我決定下午起兵,再次前往齊地,這一次定要蕩平齊地!」
「大王!這……」
項籍擺擺手制止了鍾離昧的話:「齊人奸詐,好勇鬥狠,如果不給他們沉重的打擊,他們是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做臣服,此事就這麼定了,爾等即可下去準備,午時三刻起兵,違令者軍法從事!」
項籍一轉身,回後賬去了,留下整個大帳中一個個發呆的將軍。鍾離昧和季布對望了一眼,季布搖搖頭,歎了口氣第一個走出了大帳。鍾離昧急忙跟出來,一把拉住季布:「這是怎麼回事?既不打凌毅也不打劉備,卻要再去齊地,大王這是要幹什麼?」
季布看了鍾離昧一眼,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還記的亞父為何走的嗎?」
鍾離昧一愣。季布解釋道:「大王最恨任人擺佈,做宋義屬下事,不想聽送一擺佈,所以殺了宋義,後來懷王又來,也落了一個宋義的下場,亞父正是看準了大王這一點,幾次三番不聽亞父所言,亞父這才不告而別,如今你我一個說打凌毅,一個說打劉邦,你才霸王會聽說的?」
「不聽我們的也不用去打齊國吧!」鍾離昧苦著臉:「不行,你和我一起進去,好好勸勸大王,此次進軍齊國太過不智!還會給劉邦和凌毅創造進一步攻打我們的機會,走!」
季布沒有動,看了鍾離昧一眼:「大王一旦決定的事情有誰可以改變?該說的話,昨天我們已經和大王說了,相信大王是經過深思熟慮做出這樣的選擇,你我最好不要在這種時候繼續招惹大王,如果你還想活著的話!」
鍾離昧愣在當場,看著季布走出中軍,翻身上馬朝著自己的營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