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恆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不好,也不多說,從儲物袋內掏出三口飛劍,甩手就對準那名術師擲了出去
「你有飛劍,小爺就沒有嗎?」他故意怒喝一聲。
鐵恆這手看似在扔暗器,但三口飛劍才一脫手,就化作三道白光,速度快如電閃。
那名術師正被公孫變的強大念力所震懾,待鐵恆的三口飛劍射來他才作出反應,一直守護在他身畔的五口飛劍攔截了上去,速度比不上對方,但輕巧靈便遠在之上,成功擋了下來」「。
「轟!」讓那名術師想不到的是,雙方飛劍剛磕碰到一起,鐵恆的那三口飛劍就好像三顆炸彈一樣猛地爆炸。三口飛劍體積不大,威力卻相當驚人,那名術師離的近,當場就給炸飛了出去,身上還被劍體碎片扎的遍體鱗傷,好不淒慘。
「……阿恆,你這飛劍……呵呵,還真特別,也夠奢侈。」那名術師看似淒慘,其實性命無憂,公孫變自然看出來了,也知道這是鐵恆在阻止自己下殺手,他也沒在意,倒是對鐵恆使用的三口飛劍很是感興趣。拿飛劍這種法器當作一次性的消耗品,鐵恆再一次體現了他不守常規的獨特思路。
「一些個人的想法,就煉製了這麼幾口玩玩,現在看來倒是有可為之處。」鐵恆嘻嘻一笑,簡單的回了一句。
他在飛劍上做文章,一半原因是迫不得已,他平日裡晝夜練功冥想,除了惜語。其他法器哪裡有時間祭煉溫養,可不經過主人長期祭煉的法器。使用起來難以得心應手,與其如此。還不如換一種運用的方式。
另一半則是鐵恆經過了深思熟慮,飛劍類法器射程遠,也相當的精準,再以犧牲靈活性和其他一些功能為代價,專門強化速度,並改換劍體內部的法陣以及原料,完全可以當作火箭彈來用,將來再添加些自動追蹤功能和射程,那就是導彈了。這才是鐵恆真正的用意。想一想,百里之外一劍飛出,炸的敵人屍骨無存,豈不是更有高手風範?
「就是威力還待提升,現在這種程度,最多就是手榴彈嘛!」鐵恆暗自想著。「飛劍作導彈,夠高精尖了吧,美國佬都沒有呢!」
「敗家喲!」公孫變如此點評了一句,跟著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鐵恆低頭一瞧。魏心妍軟綿綿的身子被他摟在懷裡,一顆螓首靠在他的肩頭,呼吸可聞,更有絲絲幽香鑽入鼻端。成熟女性那豐腴的嬌軀也通過敏銳的觸感反饋回來,令鐵恆升起了一絲異樣。
「咳咳!」鐵恆假意咳嗽了兩聲來化解尷尬,但手上並沒有將魏心妍放下。現在這情況,鐵恆可不放心把她拋在一邊。再說了,這也是一份很好的籌碼。
公孫變似乎看出了鐵恆的心思。笑了笑,便轉頭望向門口。那邊冰罩內打鬥的聲音已經漸趨緩和,但內部散發出來的氣息越發的恐怖,顯然孤水寒和黑袍女千刃到了真正分出勝負的階段。
而奢原與龍豪這一對仍是僵持不下,兩人似乎都沒有出盡全力,因為前者還有餘暇掃了他們一眼,眼神冷厲,令兩個少年都有些頭皮發麻。以奢原這種正三品以上的高手,還掌握著空間秘術,真要對他們兩個下殺手,他們估計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好在他現在騰不出手來。
奢原身後,學院這方還有三四個能出手的人,其中就以法道分院的劉司業和莊司業修為最高,他們之前都在救治那些被音殺功所傷的同伴,此刻見到魏心妍等人的形勢急轉直下,米副祭酒的情況更是糟糕至極,兩人這才放下傷員,準備有所行動了。
「這兩個老傢伙,估計會先全力對付我們。」公孫變說著掂了掂那塊禁制令牌。「不清楚米安那個老賊在界門上動了什麼手腳,我得花費一番工夫來解除。阿恆,你可得幫著師兄抵擋一陣,以你的本事應該不成問題吧?」
鐵恆心下冷笑,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點了點頭,現在這情況,也容不得他多做選擇。
「嘿,先試著拿這位大美女來拖延時間吧!再怎麼說,她好歹也是皇室成員,又是當官的,作為籌碼可很有些份量。」非常時期非常手段,鐵恆也顧不得拿個女人當人質是不是卑鄙。「事後要是被唐糖曉得了,不知她會如何生氣呢!唉,今晚之後,這裡我是待不下去了,無論哪方獲勝,我都得亡命天涯咯!」
想到這裡他心裡頭升起一股怒火,但轉瞬又壓了下去,這時候可不能失卻冷靜。他一邊望著兩位司業朝這裡走來,一邊檢查了一下體內的狀況,身上的疼痛已經退去,內力也在這短短時間裡恢復了不少。
鐵恆是名副其實的法武雙修,術法的修煉已經跨入了心動境,而在武道上,早在一年多前他便開始凝練內力,化氣為液了。兩年下來,所付出的艱辛和努力不足與外人道。他的體內的丹田、竅穴乃至經脈幾乎都蘊滿了凝結如水一般的真氣,只差最後一番磨礪,一個契機,就能完成最後質的飛躍,一旦練氣還液圓滿大成,鐵恆的實力將邁上一個全新的層次。即便是現在還沒有完全邁過這道分水嶺,但以鐵恆非人的資質,加上龍虎拳經中練氣還液的獨門心法,他已經強的有些駭人了。要知道,哪怕這段時日來天地靈氣逐漸回升,但一般人練氣還液仍不過是十重左右的壓縮量,可鐵恆依靠本身雄厚到不像話的元氣,還有混沌原力的支撐,壓縮量足足高出了二十多倍,他本身的丹田竅穴還有經脈又比別人壯大堅韌的多,這些結合到一起,造就了他這個不能按常理計的小怪物。就是現在拉來一個練氣還液大成的正五品武道高手。內力的渾厚程度比起他來也是天差地遠。否則魏心妍的深牢術哪裡是那般容易撐破的,換個人早就被擠成肉泥了。
鐵恆在這邊暗自戒備。那座高大的界門卻毫無徵兆的開始震動起來,發出先前那種「嗡嗡!」的低鳴聲。
「怎麼回事?」鐵恆問公孫變。後者也是一臉的驚詫。
「不知道,可能是米安那老賊作的手腳。」公孫變板著一張臉,顯得很是擔心。
界門上出現的異常狀況,也使得劉莊兩位司業停下了腳步,而接下來發生的,更是讓兩人驚疑不定的連連後退。
界門的震動愈來愈劇烈,那十八重符文密鎖光華綻放,似乎是在與某種非常強大的力量做對抗。不過片刻工夫,符文密鎖就開始一重重的崩解。大量失去控制的靈力迸發出來。在界門周圍形成一圈能量亂流,在地面上刻畫出輻射狀的裂痕,鐵恆和公孫變不敢托大,一連退到了牆根底下。
強大的靈力波動已經達到了一種令人恐懼的程度,符文密鎖崩潰的速度也更快了。還在爭鬥的兩對人這個時候也停了手。奢原收回法術,反過來將自己和手下人牢牢的護住。龍豪依然是一聲不吭,持著蒼龍之角,默默地關注著界門上的變化。
那個巨大的冰罩「彭!」的一下裂開了幾條巨大的口子,跟著兩道狹長的黑線從裡面鑽出來。四下裡揮掃了幾下,整個冰罩就像是被鋒利快刀橫豎切了十幾下的半個西瓜,碎成了滿地的冰塊。
兩條人影從碎冰中躍出,落地後相隔十多步面對面的站定。正是孤水寒和千刃。
兩人都沒有說話,交匯在一起的目光依舊殺氣滿盈,不過看兩人此刻的狀態。勝負一目瞭然。孤水寒鎧甲上有那麼幾處破損,但身上看不出明顯的傷痕。整個人傲然卓立,冷肅如雪。又戰意熾烈,滔天的氣勢令人不敢直視。
反觀千刃,那模樣就狼狽多了。身上的黑袍破破爛爛的,儘是被寒氣凍結造成的損傷。金屬絲般的長髮也披散開了,上面還有不少霜凍。人也氣喘吁吁,眸子裡的黃色精芒也暗淡了一些,明顯給人虛弱的感覺。而她的雙臂仍保持著劍形,長達七八尺,通體烏黑,暗啞無光,劍身越接近劍尖越窄,且薄如蟬翼,看上去柔軟中透著堅硬的質感,彷彿兩柄奇形軟劍。
「孤水寒,你莫要得意,我們沒完!」即使戴著面具看不清表情,眾人也能通過千刃陰狠的語氣猜到她此時一定憤怒欲狂。
「是沒完!」孤水寒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是冰塊在碰撞。「今晚你要葬身於此。」
「哼,口出狂言,待會兒就看看是誰先死,有你無我!」千刃說完雙臂一抖變回了原樣,視線則投向界門,觀察它的變化,暗中則運氣療傷。別看她口中說的凶,其實為人極是精明,她剛才在冰罩內吃了大虧,正需要時間化解侵入體內的寒氣,調理氣血,自然不會放過這喘息之機。
孤水寒也沒有點破她的伎倆,他同樣需要一些時間回氣,補充損耗嚴重的內力。此外,剛才在冰罩內,他出手毫不留情,即便這個黑袍女體質特殊,強韌的宛如鋼鐵鑄就的,但在玄玉功的極度寒氣下,也受傷不輕,可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恢復的,孤水寒現在是胸有成竹。只是在望向界門之前,他瞥了一眼千刃的雙臂,就是這雙手臂,最後化作兩柄能夠自如伸縮、隨意轉折的軟劍,速度極快的破開了冰罩,厚厚的堅冰好比豆腐一樣脆弱,孤水寒也險些被它傷到,顯然是千刃的一個殺手鑭,不由得他不小心。
在場的所有人都注視著界門,這個時候,眾人都意識到,這很可能是柳藏造成的。因為隨著符文秘鎖的逐一崩解,一股神秘、晦澀又陰森的氣息從界門內瀰漫出來,其浩大比四周溢散開的靈力不知強了多少,沉重的感覺如同在每個人心頭壓了塊巨石。
「可惡,難道真被他……」奢原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同樣的,其他人的神色也都很凝重,就是千刃和龍豪,也透出沉吟之色。
最後一重符文秘鎖破碎,封印界門的力量降至了最低點,那股讓人渾身不舒服的氣息再也無法阻擋,浪潮般的湧入這個空間。
「喀喇!」界門的門扉沒有開啟,而是出現了裂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