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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遇上麻煩,呂大謙習慣性的找上公孫變,並以他馬首是瞻。
公孫變也沒令他失望,接下了這份重任。他不等呂大謙把話說完,就開始給眾人分派任務。「老二、老三,你們負責處理一隻,老四、小五你們兩個處理另一隻,剩下的由我獨自承擔。」
「但是大師兄,要是我們沒法及時完成怎麼辦?」張瑞澤瞥了眼懸坐在空中的馮士友,看他沒有什麼反應,才繼續道:「我們需要一些預防措施。」
說著他從懷裡摸出一捆纖細的銀灰色金屬絲。「這是我自己煉製的烏銀絲,用的是烏風銅和燦銀的合金,本來是準備用來做弓弦的,非常的牢固,可以用它們捆住絞首怪,保證比這些鐵鏈牢靠的多。」
「這些鐵鏈本來就要解開,沒聽師傅說嗎?我們要把這三隻醜東西剝皮抽筋,要是綁著它們,我們要如何動手?至於你的這些烏銀絲,壓根就沒有用場。」呂大謙立刻挑出了毛病。
鐵恆與他的四位師兄都很清楚,絞首怪全身上下最有價值的就是它們的表皮,其次則是它們觸手內的筋。但這些部分必須在絞首怪活著的時候取下來並用特殊的藥液保存才能保證其活力的最佳性。這也是在完成全部工作前,不能殺死絞首怪的原因,他們只能尋找其他的辦法來制服絞首怪。
「可以用烏銀絲捆紮已經剝了皮的部分。」董亮說道。
「嗯,這個方法可行。」公孫變頷首認可了這個提議。
張瑞澤沖董亮笑笑,沒卻有去理睬旁邊板著一張臉的呂大謙
「不過烏銀絲太少了,待會將鐵鏈也用上,多少能起點作用。」公孫變補充了一句,又思索了一會兒,吩咐道:「老二,你儘管不擅長念術,但你的水術木術都不弱,萬一出現意外,你可以用法術禁錮絞首怪,而後再做計較。老四、小五,你們法力還淺,對付它們估計很吃力,這裡有幾張我繪製的定身符,你們拿著,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爭取一些時間。」
「大師兄,那你呢?」看到公孫變把手中的五六張紙符全交給了他們,呂大謙不放心的反問道。
「我的念術可不弱,雖然遠遠比不上師傅的程度,但應付一下還是足夠的。」公孫變笑著說:「再說了,這些絞首怪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我有信心按時解決它,再來幫你們。」
一直默不作聲的鐵恆卻看出了公孫變笑容有些勉強,顯然他也感到頗為吃緊。再想到法術和符咒的威力以及持續時間等等因素,都是按著釋法者或是製造者的實力深淺來定奪的。也就是說,馮士友的定身術,他說能維持五炷香的時間,那就絕對不會少一秒鐘。但公孫變的法術和符紙的效能就很難說了,何況剝皮抽筋有多麼痛苦可想而知,是不是會激發出絞首怪的潛能也未可知。
「我有一些這段時間來收集的夢魘花花粉,對大家也許能有些幫助。」鐵恆摸出一個纏紮緊密的小皮袋,送到公孫變的手中。
「哎呀!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董亮使勁一拍額頭。「夢魘花的花粉是可以迷昏絞首怪的,並且讓它們昏睡不醒,用刀割它們估計也難以醒過來。」
鐵恆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得會心一笑。普通的麻藥對厲獸級及以上的妖魔基本無效,而更厲害的麻醉劑價格高昂,又不是他們可以輕易弄到的。在這有節堂內,唯有夢魘花的花粉能起到類似的效果。不過這種花粉平時利用價值不大,又不容易採集和儲存,一個不好自己反會身受其害,包括董亮在內的幾個師兄弟,平時都不願意去接近夢魘花,更別提想到這一步了。也只有一開始就關注夢魘花花粉的鐵恆,才能有這個想法。
「數量不多,看來得省著點用。」公孫變掂了掂手中的小皮袋,輕飄飄的幾乎沒有重量。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解開繩結,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下袋子裡的花粉。「乾燥處理做的不錯」
公孫變拈了一小撮,用手指觸探了一下花粉的保存情況。瞧見他這個動作,張瑞澤他們都退開了幾步,並謹慎的摀住了口鼻。
「待會兒你們要是發覺法術出現失效的跡象,立刻叫我,明白嗎?」公孫變收起小皮袋,最後交待道。
「是,我們明白。」眾人回答。
「那好,開始動手吧!」隨著公孫變下令,五個少年走上前去。先是打開纏在絞首怪身上的鐵鏈,再將三個鐵製框架挪開,然後啟動浮離板,三隻絞首怪一動不動的懸浮在半空中,只有一雙深藍色的眼珠子跟著少年們的身影轉動。
「怎麼樣?沒問題吧?」呂大謙站在一隻絞首怪的面前,在它的注視下有些不自然,就偏開臉龐問鐵恆。
「沒問題。雖然是第一次分解這種絞首怪,但大致步驟與其它的那些妖魔差不多,需要注意的事項也都在書本上讀到過。」鐵恆看出了他的不安。「我來處理正面,後背就交給四師兄你了。」
呂大謙愣了愣。正面與背後工作量其實差不多,只是前者需要面對絞首怪那冰冷刺骨的視線,自然更具難度。呂大謙張了張嘴就想答應下來,可一想到馮士友就在旁邊,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心思活絡,此刻已經想通了此中的關節。這次可不是一般的分解工作,也不單單是訓練他們從活物身上採集材料,而是同時在考驗和磨煉他們的意志,以及對妖魔不能有絲毫的憐憫。
「師傅是在培養我們的殘忍和冷酷,忘卻那些不必要的慈悲與天真……」一念及此,呂大謙趕忙搖搖頭。「正面還是我來吧,小師弟你畢竟是第一次解剖活的妖物。」
說完他也不管鐵恆的反應如何,自己先取出一柄鋒快的小刀,在絞首怪的身上又捏又摸,選取下刀的位置。鐵恆對他的表現僅僅是聳了聳肩膀,就挑了一把最稱手的剝皮刀,與呂大謙一樣,四下摸了一遍。
為了最大限度的保證絞首怪的存活,兩人最後都選擇了從觸手尖端開始下手。鐵恆手中的小刀並不是什麼法器,只是城中著名的兵器作坊百兵齋的精良產品而已。在鐵恆有力且穩定的手掌帶動下,刀鋒輕快的劃破了滑膩的灰色表皮。絞首怪的表皮十分厚韌,且延展性極佳,但比起當初的棘角羊妖的厚皮來可就大大不如了。
別說是鐵恆,呂大謙處理起來也不是很吃力。唯一的麻煩是,為了避免絞首怪失血過多而亡,他們不得不一邊剝皮,一邊用事先準備好的止血藥膏塗抹在它裸露的血肉上。
「哦……真噁心!」一側的張瑞澤在輕聲地抱怨。絞首怪的血液呈深綠色,粘稠的如同油脂,氣味則非常刺鼻,又腥又臭。
「比起上周的巖甲龜好多了。」呂大謙臉色也不好看,卻是硬氣的大聲道。
「哦,老四,你別提那個了,我快吐了。」董亮打斷他說。
鐵恆與公孫變對視一眼,都是無聲的苦笑。一隻已經開始腐爛的巖甲龜,並被董亮不小心刺破了胃袋,那可怕的味道比當日的棘角羊妖還要噁心十倍,即便口含馥郁瓜片,也絲毫不起作用。相比起來,這三隻絞首怪的血腥氣,的確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