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書房,安暖織愣住了。看得出書房藏書很多,還有很多名家的真跡,畫冊,顯示著太子府上財力雄厚,但又不過分張揚。
安暖織心想,「怪不能嵐年安成為當朝太子呢!這也是需要一定手腕和能力的。」
嵐年安剛剛就看到她從小花園走來,一路上暖織步伐輕盈,態度若然清新,舉手投足間更加成熟了,或許是幾日生病的關係,小臉頰顴骨處有凹陷,卻給她增添了清麗之美。
說實話,當嵐年安看到她是來找他的,心中狂喜陣陣,卻外表不動聲色。
「連翹,退下去吧。」嵐年安吩咐道。
「是。」連翹離開後書房裡就剩他和她兩人,不說是大眼蹬小眼,也是對看了好一會兒。
「怎麼不在房間裡待著?」嵐年安最先移開眼睛,他很想知道她來找他的目的。如果是為了單獨為了他而來,他或許會原諒安暖織之前的不懂事。
「我啊……出來散散心還鍛煉身體,再不活動活動腿腳就老了!」安暖織說道。其實她大可以說她是為了尋找記憶才出來轉轉,可一碰觸到嵐年安的眼睛,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嵐年安啞然,這小小的人兒整天一副大人的口氣,可是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她為什麼胡謅了一個理由來欺騙他?難道不信任他?
嵐年安的視線忍不住朝她望去,她依舊是很自然的態度,並不像他想像中的有心計,不過當他目光掠過她左手時,他眉頭又冷冷一皺。
這手帕不是他的藏品嘛,墨九環說喜歡借去欣賞兩天,竟然髒成了這樣?
天蠶絲有市無價千年難求,洗滌更是麻煩,之前嵐年安答應好了要將這帕子轉贈給內閣大學士,出了這種岔子,他自然火大!
「豈有此理!墨九環越來越不像話了!」嵐年安臉上的青筋橫跳。
「不,這帕子不是她弄髒的,是我不知情情況下把玩無意掉在了地上,人都有失手的時候,多少錢,我可以賠。」安暖織把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她倒不是為了墨九環而為了幫助那個小丫鬟,她覺得她挺可憐的。
「賠?」嵐年安眉尾一挑,他逼近了安暖織,輕輕說道,「這塊帕子有市無價,即使把你賣座青樓女子天天接客,一年內所得的嫖資也不足夠這裡面的一根絲線的。」
聽到這話安暖織吐了吐舌頭,天這一塊絲帕那麼貴,搶錢啊!
嵐年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反應,其實他早就知道這帕子是誰弄髒的,之所以不說是他想看看她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沒想到她竟然攬在了自己身上,既然這樣的話……他不如順水推舟了。
「現在你還想賠嗎?」嵐年安揚高了聲調。
安暖織吐吐小舌頭,她賠?她賠得起嗎?總不能賣肝賣-腎賣大腸去吧?這是古代她賣也沒人買呀,難道他真的會把她送到青樓?
安暖織有些緊張,她不禁主動求和,「要不這樣吧,你罰我,我可以做一些小小的補救……除了不把我送到青樓。」
「那你準備打算怎麼補救?」嵐年安饒有興致盯著她。
「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安暖織暫時想不出好方法,只能任憑嵐年安「處置」了。
「過來!」嵐年安口氣冷冷的。他指了指某處,「換上它!」
安暖織轉頭看去,原來是一身桃紅色的舞蹈服,非常之漂亮和華美,胸前繡著很多金絲牡丹,璀璨奪目,腰際處還有層層流蘇修飾腰線,她不由得心想,他所謂的懲罰不會是讓她穿這件衣服跳舞吧?
不一會兒安暖織換上了,她怯生生地從屏風後走出來,弓著身子,因為她穿上後才發現後背竟然是沒有布料的,從香肩到腰際這段是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動作一大就能失守,別說跳舞了連走路都是問題。可怎麼古代怎麼也會有這麼暴露的衣服,還有,穿這麼暴露的衣服他很不適應。
她出來的剎那,嵐年安絲了一口涼氣,只見一片桃紅掩映下是如玉凝脂的白肌,雖然體態瘦削了不少但如風扶柳恰到好處,蔥白一樣的胳膊從單肩細帶裡伸出來,好似牡丹兩條玉蕊,小臉更似紅雲點點。
「靠近本太子一點。」嵐年安又是一句命令。
「哦。」安暖織舉止幅度不敢太大,只邁小碎步走過去,萬幸走到他身旁也沒有走光,她正要長舒一口氣,嵐年安纖長的手指已從後腰滑下,探入了她的後面溝壑。
啊……
安暖織傻眼,他要她換這套衣服只是為了方便他騷-擾她嗎?還是他僅僅是想羞辱她?
而接下來更是限制級別的……
「吻我!」充滿雄性的侵略的荷爾蒙的眼神,狠狠地盯在她身上。
安暖織後面的私密地帶還被嵐年安的大手包裹著,她哪裡敢不按照他的話行事?
俯下身去雖然是萬般作難,但也算是蜻蜓點水啄了一口,可沒想到他直接單手扣住了她的下巴,身體前傾,一個綿長幽遠的吻侵蝕理智。
兩人皆是氣喘吁吁。
終於這酷刑一樣的法式熱吻告一段落,嵐年安瞇著眼睛起身。
安暖織也睜開了雙眼,她心想這次她補救完成了對嗎?她可以走了是吧?不過主動吻男人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她的臉熱的發慌,出去的時候也慌不擇路,沒想到一出去,卻只見墨九環怒氣沖沖地站在那裡,她眼神裡嫉妒的火焰像是手臂要躥出來把安暖織掐死。
安暖織一啞,難道墨九環剛才就在這裡,整個過程她都看到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啪——」,一個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她摀住臉有些茫然,她又怎麼惹到墨九環了,出手打她很囂張啊。這女人究竟哪一根筋搭錯了。不分青紅皂白的。
「你為什麼打人?」安暖織一定要知道她被打原因。不能簡單算完了。
墨九環雙手叉腰,冷道,「就是打你了怎麼了?誰讓你做些下作的事情,剛剛你是來向太子告狀的對嗎?說我弄髒了天蠶絲帕!好讓太子更喜歡你,對嗎?你的心計可真深!用這種方式來向太子索吻。」
安暖織哭笑不得,如果真的像墨九環說的她不擇手段爭寵,還用著站在這裡被她打嗎?被狗咬了不用再咬回去,可無緣無故挨打實在讓人惱火。
墨九環好像還沒鬧夠,又揚起手臂作勢要補上一巴掌,安暖織哪會再讓她得逞,她抓住了她的手腕又反扇了回去,兩巴掌過後,她的手火辣辣地疼。
安暖織冷冷說道,「這兩巴掌是提醒你做人弄清楚是非黑白,還有,記得以後吃了藥再出門。」
墨九環一見自己吃了虧,忙捂著青腫的臉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她雖然聽不懂安暖織話裡的意思,怕是不會就此罷休,她放下狠話,「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
安暖織攤了攤手,「隨便你,反正你也從來沒有放棄過暗害我。我們的姐妹情意早就結束了不是嗎?」
「是,是,鬼才會和你當姐妹!」墨九環推開眾人跑開了,她咬牙切齒的樣子醜陋而惡毒,估計她又回去研究什麼新式毒計,準備再掀起個風作起個浪,陷害個人什麼的。
安暖織沉靜地站在原地,雖然事情好像結束了,她卻發現不是那麼簡單,她想,為什麼墨九環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是不是太巧合了呢。
一回頭,安暖織發現嵐年安雙手抱胸站著,默默地注視著他。好似看了一齣好戲瞇起了狹長的眼睛,安暖織恍然大悟。
勒個去,是不是嵐年安早就知道墨九環在那裡,他讓她換上暴露的衣服,強吻她,全都是演給墨九環看的對嗎?他夠陰狠!只是他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憑安暖織掌握的或許是明白不了了,她呆呆地站著,身後一陣陣發冷,她才發現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從小事著眼他就如此有手段,那如果遇到大事呢?
嵐年安像已看足了好戲,他望著那張略有茫然的漂亮小臉,陰沉一笑,走過來附在她耳邊冷冷說道。
「寶貝,記住,以後再有什麼事情騙我,你會比現在還慘!這,只是一個開始哦。」
在嵐年安的注視下,安暖織幾乎是落荒而逃,天……誰能告訴她這根本不是真的,嵐年安的心計好深好深,十個她加起來也抵不上一個他,而且他太愛記仇了,不僅僅是騙他說這帕子是她弄髒的嘛,至於嗎?
嵐年安凝望那逃似得身影,嘴角抿一個弧度,她的表現每次都能讓他心情大好,她簡直成了他的「玩具」,讓他樂此不疲……
「太子,宣丞相帶著自己的女兒宣舞然來拜謁您了。」這時候白釗走過來回報道。他心想他們太子這是怎麼了,笑的如此燦爛,很少能見到他們太子這樣的笑容。
「舞然?」嵐年安對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他像是在哪裡見過似得,
「讓他們進來吧。」雖然宣丞相是嵐年安的政敵,經常在一些朝政大事上為難他,但嵐年安他決定衝著「舞然」這個名字也值得一見宣氏父女,看看宣伍那個老狐狸搞什麼鬼。
一刻後進來的並不是宣丞相和他的女兒,而是一個娉婷蒙著火紅面紗的女人。嵐年安正奇怪的時候,無意瞥了一眼她的妝扮,一身火紅的打扮,浣紗的輕盈很容易見到裡面的「內容」,她的身材勁爆,見到嵐年安的剎那更是主動地撲進了他的懷裡。
接著嬌嗔到讓骨頭髮酥的聲音傳來,「太子快抱抱我!我們多久沒見了……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