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暖織並不知道,她眼前這個女人正是當朝太子的母親,殤羽國後宮內權利最大的女人和妃。她的到來並不是那麼簡單滴!
「這是安的意思要你死!選吧,你準備用哪種方式?!」和妃雙手環抱胸前。
安暖織怔怔地看著那托盤上的東西沒有說話,她其實是在思考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白綾和毒酒,並沒有電視劇裡看到的可怕啊,就是一條細細的白繩和一杯小小的挺渾濁的液體嘛。
而連翹看到這一幕慌了,她還以為安暖織傷心失望,真要自盡。
她忙攔道。「娘娘您別犯傻呀,和妃之前就不喜歡你,應該並不是太子的意思。」
安暖織歪頭心想,她並沒有犯傻呀!也沒有想死啊!她活的好好的她熱愛生活她憑什麼死!!
「閉嘴,你這個賤丫頭!」和妃五官猙獰,她又幾腳猛踹,還指揮自己的丫鬟對著連翹一通暴打,連翹毫無招架之力,已經撲在地上咳出血來,身上全是刺眼的淤青。
「來人,拿夾板來,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和妃一聲令下,連翹被折磨地死去活來,淒淒慘叫。
安暖織鬱悶了,他們不是要殺她嘛,幹嘛對連翹拳打腳踢,弄錯重點了吧!
不過除此之外,安暖織卻還注意到一個細節,從和妃出現開始簾外就一直有個清麗熟悉的身影,她躲在角落裡默默注視著一切,眼神裡是一抹得逞。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墨九環。
難道和妃準備賜死她是小環兒從中作梗,墨九環希望除掉她?
到這裡,安暖織都清楚了,看來和妃要殺她墨九環貢獻了不少「力量」,從墨九環開始背叛司馬凌把她推向「魔窟」,再做出這般借刀殺人的事情,明顯的宮心計三部曲呀,看來墨九環也是個大有心計的女人。***,她把小環兒當做親妹妹,小環兒一直都在暗算她!為什麼總是被親近的人出賣?
「啊————」
連翹的尖叫伴著淒厲,他們這陰損的招式厲害,逼得安暖織不妥協。
「住手!你們不要折磨別人了!和妃娘娘的重點不是要我自戕嘛,好!我喝毒酒!」安暖織豪氣地一步一步走向了那散發著冷冷光澤的托盤。
她的神色沉靜,淡然。
安暖織不怕死,可是死一件很令人不爽的事,一想到死後冰冷的身體孤零零的躺在墓地裡,沒有一個人會想念、祭拜,沒有一個親人,更沒有一個愛人陪伴。
誰願意死的不明不白?誰願意死的毫無價值?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安暖織別無選擇,房間裡悄然無聲,連翹已被折磨的昏死過去,所有人都等待著安暖織飲下毒酒或者自縊樑上。
而安暖織也放棄希望了,她默默嘀咕道,「算了認命吧,起碼能死成個全屍。」
安暖織大義凜然舉起了毒酒杯,她剛剛要喝,這時門口響起嵐年安的聲音,「這是怎麼了!母后您來太子府怎麼也不說一聲呢!」
一身太子明黃映入眾人眼簾,和妃身後的幾個小丫鬟趕忙請安。
「太子吉祥!」
嵐年安眉頭不滿一皺,「吉祥什麼!母妃來了,你們當下人的為什麼也不提前通報一聲?」
幾個小丫鬟被嵐年安氣勢嚇住,不知怎麼回答,求救的眼神忙看向和妃,剛剛還站在後門的墨九環看到著到這情景灰溜溜的離開了。
「母妃,您先消消氣,暖織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我替您教訓她。」雖然嵐年安這麼說,可他卻對暖織送去一個眼神,裡面似是關切和探究。
安暖織心裡一暖,他難道是特意來救她的?
和妃面帶慍色,「有人說她勾-引西和藩王並且在外私奔,還有和夏羽的邪君項程曖昧不清,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留她何用!不是辱沒我們皇室威儀!」
嵐年安忙解釋,「母妃這是一個誤會,暖織並沒有和別的男人私奔,也沒有曖昧,這你都是聽誰說的?」
和妃沉默了,這些傳言都是墨九環給她嚼舌根,並沒有事實依據,即使說出來也站不住腳,反而會讓別人覺得她這個貴妃捕風捉影,聽風就是雨。
嵐年安知道和妃是被人慫恿的,他抓住時機忙勸慰道,「母妃,既然只是一場誤會,我們又都是一家人,那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母后也毒打了連翹,要不然再懲罰一下暖織讓您消消氣。」
和妃心想這也是個好辦法,她也能下得來台,也能讓安暖織吃吃苦頭。以後她再想著怎麼教訓她。
「好……吧。那你想怎麼懲罰?」
嵐年安沉思了幾秒,說道,「要不然……就關她幾天的禁閉吧!」
都知道這幾天安暖織身體不好,關禁閉實際上就是養身體,懲罰瞬間成了獎勵,和妃明白嵐年安是有心庇護,再堅持下去就留人話柄了,無奈之下和妃就順水推舟默認了,可她心裡的那口惡氣是積存下了,這也為日後留下了伏筆。
被禁足的幾天過的很快,安暖織有大把的時間留在房間,身體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誰都沒有告訴她,她究竟得的什麼病。
身體得病不重要,重要的是發現加了一塊心病,每天辰時像是定了鬧鐘,必定她會睡夢中醒來,來不及梳洗站在窗口,從那裡能看到嵐年安的書房,他必定一刻後進書房非常準時。而她就是特意等他到來,只圖遠遠的看上一眼。
每次出現他挺拔的身姿,眉宇間的邪魅英氣,像天神降臨的敏捷步伐,畫面感很完美。
這時候暖織會小小的開心一下,她很不理解這是為什麼。按理說他囚禁了她,還一次次對她發洩獸性,可她對他就是恨不起來,甚至還有莫名的喜歡,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連翹,你把我之前的事情說說!」沒人的時候安暖織會找來連翹談心,她總覺得她像是忘了什麼。
「太子妃,難道您什麼都不記得了?」
「廢話,如果記得就不問了。」安暖織心想。
連翹睜著大大的眼睛,望向遠方,「其實是這樣的……您之前是太子妃啊,和太子非常恩愛,但是各種原因你們被迫分開了。後來太子再找到您的時候,您就失憶了。然後……您和太子就變成這樣了。」
「失憶?」安暖織根本沒有印象。她只是暗暗嘀咕,「娘咧太狗血了吧,這麼說她原本就和嵐年安是夫妻!」可她究竟漏掉了什麼,忽略了什麼,忘掉了什麼?除了最近見到他那份莫名的心動之外,好像還有點點的疼……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互相傷害過嗎?傷害的很深嗎?
悶在屋子裡也想不出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圍著太子府轉轉,或者真能想起些什麼。安暖織不懂為何她如此迫切的想恢復記憶,是因為好奇曾經的自己,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吃罷午膳安暖織就帶著連翹出發了,游了半天沒有絲毫進展,乾脆找了一個小亭子休息一下。
一進去,安暖織竟然看到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墨九環。
墨九環也看見了暖織,兩人對視時候,墨九環眼神裡流露出一抹心虛,或是知道上次她陷害未遂,全程不敢和暖織有眼神交流。墨九環正要踏出涼亭,卻被一個聲音叫住。
「墨小姐請留步,你的手帕忘了石桌上了。」一個小丫鬟急急追出去,因為心切不小心直接摔倒在地上,手帕也弄髒了。
這些墨九環火了,她如同潑婦上前就是一個耳光。
「你長沒長眼睛,知不知道這塊手帕是用天蠶絲做成的,價值連城。你賠的起嗎?」墨九環不依不饒。
「我馬上就去洗乾淨!」小丫鬟害怕了,挨了一巴掌倒在地上也不敢吭聲,她捧著手帕就和捧著珍寶一樣正打算補救,可剛站起來就被墨九環又推倒在地上。
「暴殄天物的東西!天蠶絲是不能沾水的,你是不是故意和我對著干啊!來人,把這個臭東西拖出去找火夫輪了!」墨九環指揮道。
丫鬟的臉慘白,「墨小姐饒命饒命,我錯了,饒過我這一回……」
幾經磕頭,她的腦袋上滲出了血跡。
安暖織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心想不就是一塊手帕嘛,墨九環太小題大作了吧!一向有正義感的她決定出面,可還沒等她說什麼,只是走了過去,墨九環就灰溜溜夾著尾巴逃跑了,這可樂壞了安暖織,她不禁心想墨九環怎麼變得這麼怕她了,再轉念想想有有點不對。
小丫鬟一見墨九環走了,連忙跪下磕頭。
「謝謝太子妃娘娘,謝謝太子妃娘娘,奴婢下輩子做牛馬也要報答娘娘!」
「平身吧!」安暖織道,「連翹,叫人帶著她去冰敷下,消消臉頰的腫。」
「謝娘娘,謝娘娘!」小丫鬟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安暖織,她不禁心想,「這個太子妃不僅美麗而且端莊公正,而且心地還十分善良,果然名不虛傳!」
看小丫環不走還站在原地,安暖織問道,「傷口快要化膿了,你怎麼還不去?」
「娘娘,奴婢還有一件事煩請娘娘。如果太子知道了話肯定也會怪罪…………」
「沒事,把帕子留下吧,我來處理。」安暖織命人接過那污了的手帕,她便帶著連翹去了嵐年安的書房。而她走遠了小丫鬟還在後面癡癡、癡癡地看……眼神中滿滿的全是崇拜……
「這位將軍,太子在嗎?」安暖織忽閃著大眼睛出現在嵐年安的書房門口。
白釗見有人給他說話一怔,轉頭一看是安暖織,他不禁猶豫了幾秒。沒想到太子妃失憶這事是真的,也難怪這幾日他們太子心情不好。
不過話說回來,即使太子妃失憶也依舊這樣儀態大方,姿麗出挑,往日的氣質還在且更勝一籌。白釗不禁暗歎,「這真是太神奇了,太子妃又成熟穩重了不少!」
「太子妃請吧,太子在裡面。」白釗的口氣變得非常尊敬。
「謝謝你。」安暖織點點頭進去了,她心想這個將軍真客氣,話說她以前認識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