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月又氣又羞,手在他膝蓋傷處一按,聽到他「嘶」的抽了口氣,冷冷道:「既然受傷了就好好休息,別碰我!」
「我是受傷了,可這裡沒受傷。舒蝤梟裻」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勃發的某處,「花醫生,鑒定一下,傷沒有?」
花映月臉就像被血給浸了一樣通紅,咬牙切齒怒道:「你再亂來,我不介意給你添一點傷!」
他把她壓在身下,抬起她下巴:「真是有人撐腰,膽子越來越大!」
她用力的扭著身子,想打他,可是他左臂受傷較重,又怕碰著了,掙扎半天無濟於事,反而因為動了一會兒,臉頰發紅,眼睛發亮,更顯嬌艷。他盯著她唇上昨天被咬的小傷口,伸出舌尖舔了舔,她咬住,他乾脆直接撬開她牙關探進去肆掠她嘴裡柔軟的肉,火氣沖天含含糊糊的說:「咬,你有本事用力咬!澹」
她真的用力了,他疼,卻不肯退出來,捲著她的舌頭戲弄糾纏,她無奈鬆開牙關,被他親得氣喘吁吁,只能狠狠的瞪著他:「活該受傷!報應!」
他大怒:「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你的嘴當然吐不出象牙!鷴」
居然反將他一軍,罵他是狗!他氣得用沒受傷的右手撕扯她襯衫,扣子又崩了。她氣得要命:「你個瘋子!」
「喲,心疼衣服了?連青送的,這麼捨不得?」他三下兩下把她衣服除下,扔在床腳,又開始扯她皮帶,她終於找到機會把他蹬開,可是上衣扣子報銷了,她也沒法走,他跳下床把她捉了回來,兩人纏著撕扯了一會兒,她終於和他一樣一絲不掛的滾在了一起,急得眼睛都紅了。
「王八蛋!今後我絕對不會再來看你,楊學今後別在我面前出現!」
「楊學?我讓人來找你,你能躲過?他不錯,給他漲工資。」
「反覆無常!不是說要辭退嗎?」
「我是老闆!」
「幼稚!」
他堵住她的唇,把她吻得發暈,在她迷迷瞪瞪的時候便分開她的腿衝進去,她疼得身子繃緊:「你混蛋,你……」
他一邊壓住她享受著溫香軟玉的感覺一邊喘息著冷笑:「疼?映月,我的能力你這麼信不過?等會兒你會舒服得離不開我的……」
她最後還是被他給吃干抹淨,腿軟筋酥,氣得推開正在她身上回味無窮的他下床去浴室,拋出一句話:「給我送套衣服!」
他懶懶的躺好,漫不經心的說:「自己釘紐扣。」
「你!」
「或者你就這樣出去。」
她氣得發抖,用力洗去他留在身上的痕跡,走出去道:「針線盒在哪兒?」
「我這裡怎麼有這種東西。」
「那你叫我釘紐扣!」
「你怎麼釘紐扣我不管。」
「賠我!」
「又不肯離婚老老實實跟我,還想我不停送你衣服?」
她怔了怔,剛才氣得暈了頭,都忘記自己來的目的了。
見她半天沒動靜,池銘看向她:「又在打什麼主意?」
她坐回床邊,斟酌片刻,說道:「池銘,那天我想都沒想就直接給你定了罪,我……」
他眼神一冷,嗤笑一聲。
「對不起,是我欠考慮。」
池銘愣了下,心裡壓抑的情緒似乎正隨著呼吸流出體外,身子都莫名的開始輕了。
「我昨天仔細的想了想,的確……你要動手早動了,何必……我該先問清楚,給你時間查的。雖然……說實話我沒法完全信任你,但是,也不應該草率認定就是你。」
他不說話,背過身側躺。
見他冷冷的不搭理,她等了一會兒,伸手去推他肩膀:「池銘,我道歉,我們談談……」
他拍開她的手,怒道:「早幹嘛去了!」
「你火氣怎麼這麼大?那你想我怎樣?遇到這樣的事,我不是聖人,不可能完全冷靜!」
「我火氣大?怎麼,你遇到突發事件才有資格發火,我被冤枉了,連生氣都不行?」
「那你為什麼把婚紗燒了?」
池銘身子一僵,猛地坐起來就去拿手機:「楊學這混蛋!」
她按住他的手:「我們的事你別發洩到別人身上行不?」
他甩開她,但也沒繼續去摸手機,低頭看著自己裹著紗布的手臂,緊抿著嘴一言不發。
花映月吸了口氣,忍了忍,拉起他的手,說道:「我昨天和連青說清楚了,如果你能找出真兇,我會和他離婚,安安心心的和你一起。」
他眉毛一動,唇角往上翹了下,又迅速側過頭,板著臉,還是不說話。
「池銘……」她抱住他胳膊,說道,「我道歉了,你別這樣了行嗎?」
「這就叫道歉?」
她抿了抿嘴,湊過去,在他臉上輕輕的吻了下。
他攬過她,拉著她躺下,怔怔的看著她頭頂如墨的黑髮。
「池銘……」
「嗯?」
「你為什麼非要和我在一起呢?如果只是沒玩膩……你完全可以等報復完再開始新生活,為什麼要賠上婚姻?」
「你以為我會輕易饒過你?」他咬緊牙,「你別想得到痛快。」
「如果只是這身體……你的興趣也持續不了多久,你不缺漂亮女人。到時候你自然會換方式,何必……」
「閉嘴!」
「你為什麼還專門去意大利找老師傅定制婚紗?」
「……」
「池銘……告訴我為什麼。」她依偎進他懷裡,抬頭看著他。
期待,緊張。
他那麼離不開她,如此對待仇人,似乎只有喜歡她可以解釋。
可是,萬一他真的只是折騰,只是想把她騙離婚,然後為所欲為……
她心砰砰亂跳,喉嚨發乾,看著他的眼睛,不敢眨一下,怕漏過他最細微的情緒。
他避開她視線,臉可疑的紅了下,她心中彷彿有一朵花在綻放,輕輕道:「池銘……告訴我好不好?」
他閉上眼,臉上漸漸浮出極為痛苦的表情,她愣了,推了推他:「怎麼了?」
他推開她,說得很費力:「花映月,別問了。」
她低頭,見他手按在那串佛珠上,心微微一沉。
往事是不可能忘記的,即使竭力忽略,夜深人靜的時候,仇恨便會如蟄伏的毒蛇一樣回到他身上,撕咬得他痛不欲生。
那就不問吧,何必逼得他在血海深仇面前對自己這個仇人之女說個清楚?
池銘好一會兒才緩過氣,忽的用力抱住她,幾乎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聲音顫抖:「映月,不要再讓我失望了。我真的很……捨不得,下不了手……」
她眼睛忽然酸了起來,把頭埋在他懷裡:「我等你調查。」
他深深呼吸,恢復平靜之後說:「我不會饒了那王八蛋。」
花映月遲疑了一下,吻了吻他:「現在都中午了,你沒吃早飯,午飯一定得吃。」
「嗯。」
「想吃什麼?」
「隨便。」
「我的衣服怎麼辦?下午還有門診,我等會兒得上班……」
池銘給楊學打了電話,她羞紅了臉,衣服壞了,楊學那人精肯定立刻猜出了原因,真是沒臉見人了……
過了半小時,楊學上來,在休息室外敲了敲門:「池少,午飯我放在了桌上,衣服在沙發上。」說完走了。
兩人換好衣服,坐到餐桌之前,花映月被折騰得累了,忙著對付面前的飯菜。他忽然夾了一塊排骨放在她碗裡。她微微一怔,笑了。
他的辦公室就有醫藥箱,這點小傷她完全會處理,給他換了藥,便下樓去上班。
到了晚飯時間,花映月提著食盒上了樓,池銘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不過眼神比以前溫和了許多。
「過來先吃東西吧。」
他慢吞吞的保存了文檔,走到餐桌前,看著她把菜一樣樣擺好,玉米排骨煲,蔥香牛柳,釀豆腐,都是他喜歡的菜。他微微有些恍惚,她還記得,曾經她費盡心機各種打聽,把他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這麼點?不夠兩個人吃吧。」
花映月手上動作一停:「我和連青畢竟名義上還是夫妻,既然還要維持這點面子,家裡還有個家庭醫生,他養病期間,我不常常陪他,讓人家看出什麼就麻煩了。」
池銘臉一沉,頓時覺得面前香氣四溢的飯菜說不出的噁心。
她輕輕一歎,抱住他到:「我等你早點把事情查清楚。」
「這就是說,你還是有些懷疑?」他推開她。
「池銘,我現在只能做到這地步。」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把她拉進懷裡,把她用來遮掩唇上傷口的唇膏都給吻沒了才放開,不悅的開口:「走吧!」
「你一定要吃飯。」
「知道!」他坐下,夾了一筷子牛柳放進嘴裡。她稍稍放心,轉身離開。
他沒嘗出任何美味,彷彿正在嚼橡皮,用力的嚥下去之後,很想把這一桌子東西給摔了。
花映月在看診的間隙裡都在思索,那個害父親再次陷入昏睡的人是誰。她努力的理了理那天打聽過的消息,嫌疑人除了池銘,還有曲醫生,以及負責查床的護士,值班醫生。
排查之後,她發現,值班醫生一直在辦公室,畢竟只有父親病房那一片的監控失靈,其他地方的監控顯示,這位醫生進了辦公室之後,除了上過一次洗手間,都沒出來。
池銘也在緊鑼密鼓的調查。那個護士被旁敲側擊的問了許久,也基本排除了作案範圍。
難道是曲愛華?
其實,那天花映月去得晚了一些,曲愛華還有句話她沒聽到,他問池銘:「花海天預計這幾天會甦醒,當然,如果你有需要,我在藥物裡動動手腳,他就醒不來了。」
花映月聽到他滿是仇恨的話,可沒看見他說完之後,終究是搖了搖頭的。
可是如果真的是曲愛華,他的動機呢?他和花海天沒直接的仇恨,如果是好心辦壞事,他大可以像他所說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藥物裡動手,為什麼做得這樣明顯,讓人看得出花海天被人動了手腳?
可惜出事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醫院,那個負責所有監控攝像頭的保安已經跑了,這事便顯得撲朔迷離。池銘這一段時間都沒輕鬆過,為花映月的不信任而憋屈,也為曲愛華的事煩心,畢竟他開始發展事業的時候,曲愛華手上的資源也幫了他大忙,要他懷疑這個人,帶給他很深的負罪感。
他讓楊學想法子找黑白兩道的緝捕那個負責監控的人,又在心裡激烈的交戰了兩天,終於還是決定去找曲愛華問個明白。
曲愛華正在給幾個年輕些的醫生傳授經驗,他風度翩翩,言辭幽默,不故弄玄虛的顯示他的淵博,把高深的理論講得很清晰,讓一眾醫生十分的尊敬,池銘在門口看著,心裡說不出的憋悶。
曲愛華很快發現了他,止住了話,笑瞇瞇的問:「池銘,找我有事嗎?」
「嗯,不過……不急,你先講。」
「ok。」他繼續向那些醫生傳授,半小時之後眾人散了,他走去櫃子邊拿了一套細緻的英國茶具,笑說:「tea·time。來一杯嗎?」
池銘搖了搖頭:「不用,謝謝。」
曲愛華自顧自的拿出茶包,注水泡茶,又夾了一顆糖,倒了牛奶進去,拿銀勺子攪動著,說道:「唉,我就想不通,你們怎麼喝得下不加糖和奶的紅茶的。我最喜歡中國菜,但是沒法適應中國茶。」
池銘轉身把他辦公室的門關好,他抬起頭,有些詫異:「怎麼了?有悄悄話要說?」
池銘硬下心,沉聲道:「是的。」
「這麼嚴肅幹什麼?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漂亮的花醫生給你了一些煩惱。如果不是你做的,真相遲早大白,你呀,既然有底氣,那就沉住氣,別和女人生氣。女人就是這樣的,像貓,你凶她,她不但不馴服,反而拿爪子撓你,你順著毛捋,就乖了。」
「曲叔,請你說實話,是不是你動的手?」
曲愛華正在喝茶,聞言傾斜手腕的動作停住了,緩緩的抬起眼,臉上已經不見了笑容:「池銘,你說什麼?」
「曲叔,是不是你對花海天動的手?」
曲愛華砰的放下杯子,茶水濺了出來,他也不擦,冷著臉:「收回你的話!」
「那天你陪著我進去的。我有嫌疑,你一樣。」
「我明明比你先走!荒謬!」曲愛華漲紅了臉。
「可是你可以等我走了返回去,而且,看你回到你辦公室的監控錄像,時間差足夠你……」
「閉嘴!池銘,那病房可是在公共區域!療養區護士醫生來來往往,能動手的多了!你居然懷疑我?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說過……」
「既然你不肯,我自然不會動他!我和他可沒有過節!」
「但是監控太可疑了。我自認為對醫院還是能掌控的,有那個能力叫那個逃跑的保安關掉相關區域監控的人,有我,楊學也能藉著我的名義這樣做,然後,就是你了,誰都知道你和我關係匪淺,在醫院的地位不同,直接當了副院長!」
曲愛華勃然大怒:「池銘!你說的話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那些動機,站不住腳!況且你怎麼知道花海天不是別人動過?那人樹敵很多,說不定哪個醫生護士就和他有仇呢!我放棄在英國的大好事業,來中國為你奔走,培養你的醫生,看了那麼多病人,你這樣對我,有沒有良心!」他在國外的時間更長,中文詞彙量並不算淵博,覺得沒法發洩他的憤怒,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串英文。
池銘等他說累了,輕聲道:「我再查一查。」
曲愛華抱著胳膊:「去搞清楚!別不分青紅皂白!」
池銘抬眼看他:「可您的嫌疑還在,所以……請你在真相大白之前,不要去花海天那裡。」
曲愛華摔了杯子:「你給我出去!」
池銘低聲道:「得罪了,如果事後是我錯怪了您,我一定請罪。」
他沉默的走出去,神思有些恍惚,直到臉上感覺到濕潤他才發覺自己走出了大樓,外面下雨了。
他抬頭看著陰雲密佈的天空,心也那樣灰沉沉的,壓抑得難受。
他站在外面發怔,衣服頭髮濕透了才回過神,折回去,走進室內之前忽然刮了一陣大風,直直的吹在他身上,他頓時覺得徹骨的寒,心道不妙。他這段時間工作很忙,又憂心這場不白之冤,體力有些透支了,如果不小心,說病就病。
不祥的預感成了真,雖然他回去就洗了個熱水澡,又吃了顆藥,但還是病了,輸了液之後,又必須去參加省衛生廳的應酬,不得不喝了點酒,又同那些善於玩心計的官場老油條周`旋得心力交瘁,回去之後就發燒,然後轉了肺炎。
花映月這幾日卻不在,去了外地學習,池銘雖然說了他生病,卻只說是感冒,回來才知道這麼嚴重。她去看他的時候,他才輸完液,昏昏沉沉躺在床上,臉頰通紅,時不時的咳兩聲。她心一緊,趕緊過去,急急問:「池銘,怎麼弄成這樣?」說著便握住他的手。
他睜開眼,見是她,勉強笑了笑,說道:「又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已經控制住了。」
「說嚴重也……」
他不耐煩的打斷,有些惱怒:「你覺得我就這麼脆弱?還是咒我?」
這種時候她也不和他計較態度,端來水給他喝了,擔憂的看著他。他又咳了起來,本來十分溫潤的聲音變得沙啞難聽,她心裡很疼:「我聽楊學說了,你淋了雨……一場秋雨一場寒,這怎麼能隨便淋呢?就算你身體底子好,可你忙成這樣也必須善自保養……」
「你也知道我忙!如果不是為了你,我至於……」他窩在心中的憤懣頓時爆發。
花映月怔了怔,他還想說,卻又咳了起來,讓她也覺得胸口一陣疼,連忙抱住他:「我……我……」
他緩過氣,說道:「你還要怎樣才肯信我?」
她說不出話。
他用力把她抱進懷裡,急促的呼吸著,聲音夾雜著咳嗽,讓她心酸得很:「你信我,你信我好不好?我不知道該怎樣了,我還能怎樣……」
花映月撫著他的背,未及開口,楊學敲了敲門:「池少。」
池銘啞著嗓子道:「怎麼了?」
「監控室逃跑的那個張明已經被捉到了。」
---
麼麼噠,謝謝大家的支持,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