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月一邊躲一邊叫道:「我又沒有怎麼……」
池銘雙手撐在她肩膀上,把她禁錮在狹小的空間裡:「那你怎麼是一副要撐死我的架勢?」
「是你要我給你夾菜的……」
「映月,你把我當傻子呢?如果你那點小心思我看不出來,我也不必混了,直接等著別人來收購我公司吧。舒蝤梟裻」
「你……你別扯我衣服,扣子……」她見他伸手拉她衣領,連忙按住他手背崢。
「男人力氣大,不好控制,既然這麼心疼衣服,你就自己脫。」
「別在這兒……」她透過車窗,不安的看著四周。
「那……咱去開個房間?客」
她也搖頭。
「不在這裡,也不去酒店,怎麼,今天要留我在連家睡覺?」
花映月心一緊,即使以前連青千錯萬錯,現在他也變了,真心的把她當家人看,她即使不愛他,也不能刺激他!況且他的病還沒痊癒,根本不能有過大的情緒波動!
見她露出不忍之色,池銘滿心都是不悅,冷笑道:「你現在很心疼他嘛,真的想繼續當連太太?這麼快就對他動心了?連家是有錢有勢,可比我還是差了些,長相,舉止,他哪兒比得過我?更不用說他那脆弱的心臟……」
「你怎麼這樣?他也是你朋友,你……」
「是啊,我朋友和我搶女人,這哥們兒可真是鐵!」
「池銘,你不會真的要對他……」
「你少在我面前提他名字!」
她乖乖閉了嘴,低下頭,他看著她輕顫的睫毛如蝶翼一般撲扇著,嘴唇上還帶著被他咬破的小傷痕,這委屈的模樣讓他心軟了軟,輕輕的解開她的扣子,把副駕放平,壓上她的身子,大手隔著胸衣在她雙峰揉了揉,總覺得不夠,手伸到後面解開了暗扣,看著她的嬌嫩綿軟輕顫,低頭吻上去。
他比她想像的溫柔許多,撩得她身子軟成一灘水,可是她在車裡,實在太緊張,一直咬著他的肩膀,不敢叫出來,身子也因此繃得緊緊的,把他緊緊握住,他簡直恨不得化在了她身上,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用力,聽著她在耳邊竭力壓抑卻禁不住往外溢出的細碎呻`吟,舒服得全身發顫。
她迷迷糊糊的被扶起來,看著他給自己清理,穿衣,末了咬著她耳垂道:「你這次不分青紅皂白的給我扣帽子的事我可以不追究,等著我去調查,你回去和連青說清楚。你是我的人,成天這樣和我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看見,太彆扭了。」
是你逼我的。可她不敢說出口,乖乖的坐在副駕上,被他送去了連家。
連青還沒有睡,家庭醫生正在給他聽診,聽到車開進來的聲音,他眉頭一動,很快管家進來,微微躬身:「池少送太太回來了。」
「請他們去書房先坐坐,我等會兒過去。」他手指握緊了,又鬆開,對管家遞了個眼神。
管家會意,退出房門。
「連少,你恢復得不錯,要繼續保持輕鬆的心情,清淡的飲食,生活也要規律。現在九點半了,十點半之前入睡比較好。」
輕鬆的心情?他能輕鬆嗎?
剛才給花映月打電話,她不接,只回了條短信,他就覺得奇怪,再打過去,已經無法接通,他就預感到,是池銘做了手腳。
現在還堂而皇之的上門了,難道兩人就此撕破臉?他不想和多年好友恩斷義絕,但是這樣明目張膽的來要走自己老婆,他不能不為了尊嚴而嚴正交涉。
諷刺的是,一開始是他引狼入室的。如果當時自己不戴有色眼鏡看花映月,會不會……
他停止思索,謝過了醫生,走去書房。
池銘拿著ipad正在回復郵件,花映月拿著本書看,兩人不像他想像的那樣粘在一起,讓他心放鬆了一些,可是再一看,他拳頭驟然收緊……
今天她早上出門時穿的淺粉色套裙給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可現在她穿的是深藍色的羊毛長袖連衣裙,怎麼忽然換衣服了?細看看,她嘴唇微腫,而池銘的唇上也有細小傷痕,兩人做了什麼事,一目瞭然,換衣服,也是因為玩得過了火,扯破了舊衣,不得不換吧!
甚至,他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兩人正在……
池銘也沒有拐彎抹角:「連青,你改主意了?我們不是說好的,等你順利得到繼承權,就和映月離婚?」
「我現在覺得和她在一起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池銘瞳孔收縮,耐著性子把平板電腦放一邊,坐直了身子:「休想。」
連青淡淡一笑:「池銘,花海天是怎麼回事?你讓映月怎麼接受你?剛才你怎麼逼迫她的,我大概想像得出來,越這樣,你越得不到她。」
池銘冷笑:「你也覺得是我做的?」
連青思忖片刻,說道:「一切證據,都指向你。在你找到真正兇手之前,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雖然這事情有點蹊蹺——你要做什麼沒必要繞那麼大圈子,一開始就可以對他動手,也不是死不承認的性子。」
「你還算客觀。」池銘盯著他,「兇手我會找出來的。你別想佔這個便宜,我不可能放過她。再說,你和她真的做夫妻了,你覺得自己對得起筱恬嗎?」
連青眼中閃過一絲諷刺:「可我最近又知道了你的打算,你可沒想把她當個玩具,要給名分,還要她給你生孩子,延續池家的香火——你這樣子又對得起你妹妹?」
池銘不由自主的撫上手腕上那串高僧開過光的辟邪佛珠,冷冷看了他許久,笑了:「你是鐵了心和我對著幹?」
連青道:「池銘,我不想和你翻臉,但是我也是真的願意給映月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不過,你我說這麼多,最後的決定人是她,咱競爭,輸了的自己退出去,像個爺們兒一樣處理這件事,怎樣?」
池銘看向花映月,她看似安靜柔順,可是微微抿起的唇,卻顯示了她的態度。
他心一緊,火氣漸漸的升起,恨不得把這個女人抓過來狠狠的給點教訓,讓她哭著保證再也不敢逆著他,可是現在又不是發火的時候,只能忍下來,看著連青道:「等著瞧吧,她是我的。因為她的這個——」他指了指左胸,「不在你這裡。還有,沒幾個女人胸懷博大到肯當後媽。」
連青皺起眉。
花映月見他臉色不好,不能再沉默,站起來道:「池銘,他情況特殊,請你……」
池銘道:「他承受力如果這麼弱,那他今後即使拿了繼承權,也挑不起連氏企業的擔子。連青,你後悔了?可是如果一開始你不是和我一起謀劃離婚的事,而是真的把她當老婆……」
連青咬牙道:「夠了!」
「你好好休息吧,空了好好想想,做了這麼多年朋友,我也不想逼你。」池銘說完,抓住花映月的手,在她唇上狠狠一吻,轉身離開。
花映月臉色倏地紅透,又怒又尷尬,連青抿了抿嘴,避開這話題,站起來道:「太晚了,休息吧。」
「你呢?先下去,我給你檢查一下。」
「我很好。」
「必須查,你不在意的小症狀,或許會預示大問題。」花映月不由分說的給他做了檢查,確認一切無虞之後,才放了心,把他送去臥室,他在她離開之前問:「映月,可以告訴我你的打算嗎?」
花映月沉默片刻,說道:「你剛才說,我爸爸受傷的事有蹊蹺?」
連青明白了,心頓時一酸。
她內心祈禱池銘不是兇手,看來她還是希望和他之間不要有難以逾越的障礙,她還愛他,偏向的伴侶也是那個從情竇初開的時候就一直心唸唸的翩翩佳公子。即使那個人給過她極深的傷害。
這就是所謂的冤孽?
可是,連青知道,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玩女人,卻讓她站在風口浪尖苦苦維持恩愛夫妻的假象,池銘的羞辱,他也出了一份力,他還有個私生子……
他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客觀的說,他只是嫌疑最大,但是絕對不算證據確鑿。」停了停,苦笑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繼續對不起你,所以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你想走,我不會刁難,你想留下,我會護著你。」
「連青……」花映月定了定神,目光溫柔而堅定,「我不想先給你念想,然後又讓你失望,所以……我先把話說明白吧,這樣對你我都好。如果池銘沒有傷害我爸爸,我會選他……如果是他……我也不想連累得你和他反目,池家和花家之間的事已經太沉重,不該再拉上別人。」
「我願意保護你。」
「可我不想拖累別人。是,我爸爸是我軟肋,可我也看清楚了,爸爸會不會出事,得看他的心情,即使你肯幫忙,他也有法子動手。我為了爸爸賴在你這裡,自私不說,也沒用。」
連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我該睡了,你明天還有手術是不是?也去休息吧。」
「好。」
花映月走到門邊,連青又開口:「如果今後池銘拿你爸爸開刀,比如不許國內醫院收治他,或者是禁止專家來看診,我會盡力幫你這個忙,送他出國,去池銘勢力達不到的地方。」
「謝謝你。你別操心了,先早點把病養好,在我身上費那麼多心,不值得,為了你媽媽,還有你沒有出生的孩子,你要保重。」
「我會的。」
池銘開著車沿著回城的路疾駛,車窗降下了兩指,秋風呼呼的吹進來,卻沒法讓他滾熱的血液涼幾分。他憤怒的想著剛才的對話,連青竟然忽然反水,打起了花映月的主意!還有花映月,他數次想乾脆把她折磨得跪下哭求,可是剛開始,看到她那痛苦的模樣他便手軟,開始解釋,但她居然還是一副不肯信他的樣子!要殺花海天他動手的機會太多了,而且折磨花海天他有的是理由,連她也不否認他復仇是合情合理的,他做了就一定會承認,他又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懦夫!即使要穩住她,瞞著他,他有更好的法子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反正花海天沒醒,他在營養液裡做手腳,豈不是沒人能察覺?她還會覺得他一直不放棄父親的治療,感恩戴德呢!
他恨得牙癢,口乾舌燥,等紅燈的時候乾脆把扣子解了兩顆,敞著胸口,又拿起礦泉水瓶灌了好幾口涼水,可是心中積鬱的怒氣一絲沒解。總是想著事,他便有些走神,過路口的時候有狗汪的一聲跳上馬路,事出突然,而車速又快,他收回思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繞開,猛的一打方向盤,車側滑,砰的撞上了隔離墩,他頭猛的撞上旁邊的車窗,好一會兒才緩過神,打電話給了楊學:「我出車禍了,你趕緊讓醫院來車,我在……」
楊學以最快速度趕到了,交警也來了,一行人合力把他從車裡拉出來,送上救護車,楊學留了個助手協助交警,跟著他回醫院,在車上醫生便有條不紊的開始檢查,他額頭在流血,左臂也青了一大片,估計骨頭已經受了傷,可他即使疼得冷汗淋漓,也抿緊嘴不吭聲。
「池少……這是怎麼了?」楊學心有餘悸,幸好這車質量極佳,而池銘的車技不錯,否則車毀人亡也未可知。
池銘半天才從牙縫擠出幾個字:「有一隻不要命的狗忽然跑馬路上了。」
楊學道:「流浪狗?」
池銘搖搖頭:「恍惚一看是只金色的,不是金毛就是拉布拉多,這種狗一般不是流浪狗。」
楊學怒道:「哪個不長腦子的傢伙養的?栓繩都不懂?不過……」他遲疑了一會兒,問道,「池少,你有賽車證的,再說你駕駛習慣好,不可能超速,照理說能避開……」
他當時怒火上頭,自然開車失了水準,不過他沒說,只沉著臉,從喉頭發出一聲冷哼。
楊學身為他最信任的特助,自然很快揣摩到了原因,有些擔憂的看著池銘,看來對花映月的那股邪火,他沒有發洩出來。難道又是臨時心軟了,把氣給吞回肚子?
車到了醫院,楊學伸手攙扶他,他不耐的避開:「我腳沒殘廢!」
這種時候楊學不敢逆著他,等醫生給他拍了片,上了藥,跟著他上樓回到休息室。此時沒有外人,他大著膽子問:「池少,要不我給花小姐打個電話?」
池銘扭頭剜了他一眼:「別在我面前提那背信棄義的女人!」
「可您這麼不高興,需要排解,也只有她……」
「你想捲鋪蓋走人,還是等我把你介紹給國家外派索馬裡的醫療救援隊做個幹事?」
楊學立刻噤聲,氣頭上的池銘絕對不能惹。他不想失業,更不想跑到那個處於無政府狀態戰火紛飛的非洲貧瘠之地。還是向往日那樣,私下去請花映月。
「還想留在我身邊干,就少自作聰明!我好得很。」
「是,是。」他唯唯諾諾的應聲,又說道,「那我先走了,您受了傷,早點休息。」
「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
池銘憤憤在沙發上坐下,看了看手臂上包裹的紗布,說道:「叫交警隊的調那個路段的監控,把那狗和狗主人的資料給我找出來!那個地段住戶不多,早點給我篩查出來,我不聽任何借口!找到人之後給我起訴,車的維修費用,還有我的精神損失和醫藥費,都得他負責!讓他養狗不管好!」
池銘開的是一輛限量版的賓利,得運回國外原廠維修,費用不菲,加上些雜七雜八的,恐怕那人得付出一百萬,夠讓人肉疼的。楊學搖搖頭,這還叫不生氣?不過現在許多養狗的人都十分過分,不管好狗,池銘遇到的事不是個例,有車主真的因此送了命,還有些狗被撞死,狗主人不但不反省,還鬧著讓司機賠錢的事。或許這件事傳開,今後那些傢伙都會乖乖的遛狗栓繩。
池銘被疼痛和憤怒折騰得睡不著,而熏香又沒存貨了,來不及配,炯炯有神的在床上睜了一宿眼睛,直到清晨才勉強入睡,還好楊學做事他放心,公司事務自然會安排得井井有條,不必他帶著傷親自過問。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迷糊中聽到了花映月的聲音:「他怎麼受傷的?」
楊學的聲音也傳來:「池少本來不至於受傷的,應該是情緒不穩造成發揮失常。花小姐,池少為什麼這樣,你應該很清楚。」
花映月沉默了一會兒,問:「怎麼回事?」
楊學把昨夜的事渲染得和好萊塢大片一樣驚險,池銘聽得皺眉,這個看起來沉默的傢伙,居然想像力如此豐富,他遇上的是狗,不是外星人。不過花映月似乎被唬住了,聲音急切:「他傷得嚴重嗎?」說完又道,「應該不至於太嚴重,真的有大事,他應該睡病房裡。」
楊學一本正經:「池少的傷,睡病房也不過分,只是他比較忍得,不喜歡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你想想,他左臂骨裂,膝蓋也受了傷,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滿腦袋血啊……」
他媽的真能形容!池銘睜開眼想罵人,楊學又道:「你進去看看他吧。」
花映月推開休息室的門,發覺池銘已經睜開了眼睛,目光掃過她,森然盯著楊學:「滾去寫辭呈!誰讓你多嘴多舌的!誰讓你叫她來的!」
楊學恭謹道:「我電腦壞了,寫不成,您和花小姐慢慢聊。」
花映月忍不住噗哧一笑,眼睛彎了彎,嘴唇微微抿起,嬌艷如一朵滴露牡丹,他腦中不由得浮出四個字——國色天香,一時怔了。
重逢之後,她便沒有在他面前真心笑過,即使他逼著她笑,那神情卻讓人心裡發堵,這樣自然的笑,多少年沒有看見過了?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洗去了青澀,完全顯出了她的嫵媚。
楊學看見他那表情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被辭退了,心道好險,連忙走了。
池銘很快收回視線,冷冷道:「他是真的越來越膽大了。」
花映月放下包,走到床邊,看了看他額頭上的傷。不過包了一小塊紗布而已,看樣子針都沒有縫,估計流血只有一點,不可能是楊學所說的「滿頭鮮血」,便放了大半的心,想了想,伸手去揭他被子,他右手揮開她:「幹什麼!」
「楊學說你膝蓋受了傷……」
「聽他瞎扯!磕了下,有點青而已。」
「我看看……」
他抬頭冷笑:「別來揭我被子,我一向裸睡,你這樣,我只會認為你是有需求……」
花映月臉微微一紅,亦冷笑一聲:「既然沒事,我就走了。」
剛轉身,她胳膊被攥住,身子往後一仰,直接倒在了他床上,她吃了一驚:「你幹什麼!」
「幹什麼?你來了就伺候舒服我再說走。既然你掀我被子想看看我不穿衣服的樣子,這樣的好興致我不介意滿足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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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以為這就開始甜了嗎?遁走~~你們不愛我,我就欺負他們兩個苦命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