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或許他們想準備妥當些,想好好在皇上面前表現表現呢?」楚若抬起頭來,忍不住為他們幾個說起好話來,但是卻在心裡暗暗的罵著他們的不守時。
就是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皇后眼神一閃,微翹的嘴角就揚了起來,楚若定睛一定,原來是幾位皇子到了丫。
楚若抬頭瞄了皇上一眼,發現他眼睛也緊緊盯著向他飛奔而來的皇子們,眼眸明亮,帶著些許自豪的神采,楚若也順著他的眼線看去,只見跑在最前頭的居然是太子!
楚若的心已明瞭,不動聲色地歎了口氣。
轉眼間,幾位皇子已飛奔而至。太子忙不遲迭躍下馬,跪在皇上面前,作了個輯:「父王,兒臣已準備妥當。媲」
「起身吧。」待太子起身後,皇上慈愛地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
楚若卻發現皇后的眼神一凜,隨即消失不見了。
眾位皇子也陸續下馬,對著皇上與皇后行禮。皇上連連點頭,便在待衛的挽扶下躍下了馬,太子見狀,便迎了上去,扶著皇上的手臂往前走去。而皇后也扶著他的另一邊。
皇上的神情有些飄然,腳也看似輕快了許多,在太子與皇后的虛扶下向靶場走去。走了一段路,便鬆開了他們兩人的手,慢慢地住前走著,眼睛卻看著那排列整齊的隊伍,眼中帶著滿滿的自豪。
如此精銳的隊伍,代表著大亞王朝的昌盛!
眾人也在皇上後面亦步亦趨地跟著,誰也不願去開口打擾了皇上的興致。
好一會兒,皇上才踱到了事先搭好的高台下站定,皇上抬頭看看了用圓木搭高台。頓了頓,才開始抬腳踩上那高台的台階。
「皇上慢慢走。」皇后在皇上身後輕聲提醒道。
皇上笑著轉過頭來,「皇后太憂心了,本王現在還硬朗著呢,這點台階怎能難得到我呢?」說完又往上抬一腳步,以證明他的健壯。
皇后見了便笑道:「皇上正值壯年,當然是可以健步如飛,但臣妾一介女流,跟不上皇上的腳步啊。」
眾人一聽,便附和著笑了起來,楚若也扯了扯差點僵掉的嘴角,皇后可真會討皇上歡心啊,這般懂得進退的女子,合該是當皇后的命。
楚若正暗忖著,卻發現自己早已隨著眾人的腳步也走上了高台。高台用四根大圓木作為柱子撐住了整體的重量,四周圍上薄門,擋住了山野中吹來的冷風,頂端也拉上的嫩黃的布惟,遮住當午的毒日。腳下的木板鋪上一層厚厚的紅毛氈,人踩上去有些鬆軟的感覺,舒適不已。
紅氈上陳列著幾排軟塌,中間的那張,還用黃綢緞鋪了起來。楚若心忖那便是皇上的位子了,她心想著古代皇帝的排場果然與眾不同,就連觀看場比賽都要搞得那麼奢華。
待皇上坐上主位後,眾人也依序跟著坐了上去。楚若被皇后拉著坐在了她的身邊,她心裡一驚,便忙著要起身換位子,卻被皇后喚住:「楚姑娘,你就坐在本宮身邊吧。」
楚若面露難色,瞅到周圍其他妃子不滿的神色,便說道:「皇后,楚若坐在這兒不是很合時宜,我看……」
還沒等楚若說完,皇上便插嘴笑道:「楚若,皇后叫你坐這,你就坐這吧,沒必要在此推來推去的。」
既然皇上都開口了,如果楚若再推辭,就顯得矯情了。便朝皇上點了點頭,優雅地坐了下去,她回頭朝其他的妃子表示她歉意,卻料想不到收到的卻是一聲聲的冷哼。
楚若一怔,收回了嘴角的笑意,便不再看她們。
皇上低頭與皇后寒暄了幾句,好像在商量著什麼事情。楚若此時也正無聊得左顧左盼,心不在焉低頭往下看去,只見眾位皇子早已整裝待發,個個背弩帶弓的,像是都做好的萬全的準備。
他們每一個人都信心滿滿,都料定自己待會一定會在比賽中大放光彩,以博取皇上的歡心。
只有那鳳無涯,身上也背著弓箭囊袋,卻沒有其他皇子臉上那種興奮的表情,好像整件事都與他無關一樣,對是否能得到皇上的歡心也不甚在意。
楚若的眼眸頓時瞼了下來。
皇上招了招手,便有一名太監迎了上去。皇上輕聲地對著太監說著些話,只見那太監一邊聽著,一邊點了點頭,表示把皇上的話給聽到心裡面去了。
等皇上交待完後,太監便起身走到高台的最邊沿端,清了清嗓子,高聲朝著早已摩拳擦掌的皇子們高聲呼道:「射箭比賽,現在開始!」
眾人開始歡呼起來,都眼巴巴等著看眾皇子展現自己的光彩,各嬪妃也各自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兒子,希望他們能在下來的比賽中能戰勝對方,為自己臉上加點兒光。
太監看了看眾人,停頓了一下:「比賽分為三場。第一場,比射靶,射的箭越靠近正紅心,便為贏。第二場,高空射物,一箭定輸贏,誰能把拋向空中的果子射下來,便為贏。第三場,射飛鳥,誰能把在籠中放飛的鳥兒射下,便為贏。」
聽見了這遊戲規則,楚若有些意外,如此比法,確實有些難度。第一場還說得過去,靶是死定在那裡的,難度不是很大。
但是第二場第三場就有些不一樣了,要想完成這些比賽,沒有一定的水平是不可能成功。想到這裡,楚若突然之間有了些興趣,她很好奇到底是哪位皇子能超越眾人,拔得頭籌。
「各位皇子都聽明白這遊戲規則了嗎?」太監眼光再次掃視一下底下的眾人,對眾位皇子問道。只見他們都點了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如果大家都沒什麼意見的話,第一場比賽開始!」太監大聲宣佈。
只見眾位皇子迅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取下弓弩,上好銳箭。一切完畢之後,便把弓弩卡上肩膀,瞄準遠處的靶心,那拉緊的弓弦似乎要被繃斷,銳箭就要往前飛射而去。
「射!」
一聲令下,嗖的一聲,一根根繃緊的銳箭便脫離了弓弦,往靶心飛射而去,轉眼間,銳箭便被牢牢地釘在的箭靶上。
現場的眾人開始暄然起來,紛紛站起身來想看結果。皇子們也放下肩膀上的弓弩,緊張地盯著遠處的箭靶,想知道自己的成績如何,楚若的心也不由得提了提。
大太監使使眼色,便有一名小太監伶俐地走向箭靶,查看成績。小太監首先走到了鳳洛的箭靶上,看了看,便拔下銳箭,大聲宣佈道:「九皇子,7環!」。
鳳洛一聲,好像對自己的成績不甚滿意,當即臉色就陰了下來,肩膀也垮了下來。他撅了撅嘴,表示不開心,楚若被他的神情逗得有些想發笑,但看了看周圍,沒有一個人開口,她便也隱忍了下來。
「六皇子,8環!」
鳳永和聽到自己的成績,倒也沒什麼不滿,他只是笑笑地歎歎氣。
「四皇子,9環!」
鳳弄絕對自己的成績有些許的滿意,只見他輕鬆地對著高台上的貞妃擺了擺手,貞妃也對他回以鼓勵的微笑。
「太子9.5環!」
射箭距離那麼遠,能射到9.5環的成績,實屬不易,太子聽到自己的成績後,臉上表現出雀躍的神色,他得意地朝台上看了看。
楚若也順著他的眼光向皇上看去,只見皇上對太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到出來,皇上對太子的成績很滿意。
突然,楚若感覺手裡一緊,心裡有些疑惑,便低了下頭。卻看到自己的手被皇后緊緊地握住了。
她眉頭微蹙,抬起頭來卻發現皇后正緊緊地盯著遠方,神色有些緊繃,嘴角喃喃地動著,聽不清說些什麼,楚若感覺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就好像要她捏碎一般。
「大皇子,9.9環!」
只見呼的一聲,楚若頓時覺得自己手上的力量猛地被鬆開了。一摸手,卻發現全是汗!有些訝然,欲言欲止。
場面也開始歡呼起來,眾人紛紛開起讚歎大皇子的箭法出眾。
皇后這時也平靜了下來,眼裡驕傲的神色卻怎麼也遮掩不住,臉上更是帶著隱忍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