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這時也平靜了下來,眼裡驕傲的神色卻怎麼也遮掩不住,臉上更是帶著隱忍不住的笑意,她轉身輕輕地對著皇上說道:「皇上,你看影兒的箭法如何?」
「嗯,很好。比起太子,有過之而無不及。」皇上的臉上也帶有滿滿的笑意,雖然他剛才有一瞬間為太子失去頭籌而感到有些失落,但馬上就釋懷了,不管哪一個,都是他的兒子,他不應該有這樣的心思,心神一轉,臉上便噙起笑容來丫。
皇后聽罷,更加欣喜若狂。
這時候楚若的心有些緊張起來,她緊緊盯著鳳無涯的箭靶,握緊手心,感覺到手心早已微濕,心緒開始有些不安。
「八皇子,10環!媲」
整個場面頓時靜了下來,接著便暴發出不可思議的叫聲!楚若的心也湧起一陣狂喜,接著便有些懊惱,弄不清楚心裡的異樣。
「好啊,好箭法!」這時皇上站起身來,興奮地為鳳無涯鼓掌。眾嬪妃一看,也趕緊跟著起身,也附和著拍起手掌來,但眼裡卻看不到有任何開心。
幾位皇子一見鳳無涯射出個10環來,眼裡都帶著不可置信。等反應過來,便紛紛向鳳無涯表示祝賀,只除了鳳墨影。只見他的臉一黑,惱怒地丟下手裡的弓弩,嘴巴不停地發出咒罵聲。
皇后的身體一僵,對兒子的表現感到有點失望,只不過失掉一場比賽,那一直讓她引以為傲的鳳墨影卻承受不住,還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丟下弓弩以洩怨氣?如此胸懷,將來如何統領天下?思於致此,便黯然神傷。
皇上的神色有些冷冽,但很快又被湧來的欣喜給衝散了,「無涯,你的箭法進步神速啊,這幾年在外磨厲,果然有些收穫,父王甚感欣慰啊。」
「謝父王誇獎,兒臣只不過碰巧罷了。」聽到皇上對他的誇讚,鳳無涯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楚若的嘴角也不由得揚了揚。
「現在朕宣佈,第一場射箭,八皇子鳳無涯勝出。」
第二場比賽開始。
待幾名皇子準備好之後,幾名小太監便開始把地上的果子用力向空中拋去,眾皇子一看,連忙朝高空發射出銳箭。待果子全部落地之後,答案便已揭曉。
鳳洛什麼也沒射到,鳳永和與鳳弄絕一樣射下一枚果子,鳳傾天與鳳墨影一樣射下兩枚果子,而鳳無涯卻一箭射下了三枚果子,毫無疑問,第二場又是鳳無涯勝出。
全場又是陣陣歡呼,皇上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第三場比賽開始
經過了兩場的比賽,都是鳳無涯拔到頭籌,這讓眾位皇子的心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剛才還對鳳無涯表現出友好的鳳弄絕與太子也開始有些憎恨起鳳無涯來,但卻無可奈何。
如果他們在這第三場比賽繼續失敗的話,那麼就徹底失去希望了,所以他們一定要全力以赴,為自己爭取最後一次機會。
最緊張的時刻來臨了!
一聲令下,放在地上的鳥籠便被打開,成千上百隻飛鳥便凌空而上,發出長鳴的嘶叫聲,就好像如被解放的犯人一樣,衝上自由的天空。
鳳洛出箭射下了一隻飛鳥,他興奮得吼叫起來。但看到鳳永和與鳳弄絕一箭射下兩隻飛鳥,便再也笑不出來了,嘟著嘴在那裡生悶氣。
太子與鳳墨影這次的結果還是一樣,一箭射下三隻飛鳥。除了鳳無涯,所有人的成績都已經出來。
只見鳳無涯不慌不忙地拿出三支箭,並列架在弓弦上,猛一發力,便同時飛射而出,到了半空,便分散開來。轉眼間,只見三隻飛鳥徐徐了落了下來!
眾人被這詭異的狀況驚得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話來。楚若也被眼前所看到的情景給震撼到了!
看了鳳無涯前兩場比賽,楚若知道他箭法超然,卻沒有想到居然超乎了她的想像,三箭同時射下三隻飛鳥,這到底要怎樣的箭法才能辦得到!
如果前兩次她還在為鳳無涯的箭法持有懷疑態度的話,那第三次就真的只有佩服了。
皇上也被眼前的情形驚懵了,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但是儘管他不願意相信,事實卻真實地存在於他的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用力地撫了下跳動的胸口,好一會兒,才把心中的那股震驚硬是給壓了下來。但此時他的神色震驚中卻帶有某些疑惑:到底鳳無涯這神乎其技的箭法是如何練成的?
在他的印象中,鳳無涯一直表現平平,並無過人之處,所以他一直以來對他的關注也自然少了些。
在他十六歲那年,便安排他開始帶兵打戰,至今已經五年了。
這五年來,他們甚少見面,直到太子生辰那會,才從苗僵回到闊別五年的皇宮。沒想到才幾年的時間,他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在這五年間,他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或許,他已經錯過了許多。
緩了口氣,皇上慢慢地站了起來,從高台上往下走去。眾嬪妃一瞧,也忙起身跟在皇上身後也下了高台。
皇上慢慢走到鳳無涯跟前,輕輕擁住他的肩膀,並重重拍了拍,然後俯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讓鳳無涯感動終身的話:「兒子,朕為你感到自豪。」
聞言,鳳無涯倏地抬起頭來,緊緊地盯著皇上的眼睛,眼睛裡帶著不確定卻又急切的期盼眼神。只見皇上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給予他肯定的答案。
楚若發現鳳無涯猛地低下頭去,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從他那微微聳動的肩膀就可以看來他正在哽咽。待他重新抬起頭時,眼角噙著淚花。等了二十一年,他終於得到了父王的一句讚賞,一時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楚若看著這感人的一幕,心裡一暖,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心思暗忖著,遲來的父愛!
皇后看著皇上對鳳無涯表露出難得的父愛,心裡不由得有些吃味。但她還是努力壓住心裡那股不悅,輕輕拍了拍相擁在一起的父子,笑道:「皇上,好放開無涯了,這大臣們還在看著呢,再這樣下去,就好讓他們羨慕皇上的父子情深了。」
皇上聽言便鬆開了鳳無涯,卻露出了一股看似羞澀的神色來。
楚若心裡也跟著樂乎起來,「皇上只顧著八皇子,都忘了其他的皇子也同樣出色哩。」楚若裝作不經意地提醒著皇上也要分一點父愛給別的兒子,一碗水要端平才能安定人心。
皇上一怔,接著便點了點頭了。
「這次的射箭比賽由八皇子奪得頭籌,其他幾位皇子也不枉多讓啊,你們的表現本王很滿意,望你們眾位能再接再厲,給我拿出更滿意的成績來。」皇上滿足地笑道。
「父王,有您這句話,我的心就安了,我本以為你還要責怪於我呢?」鳳洛年紀小,不懂輕重,剛才那擔心被責懲而驚慌的神色早已消退,心情一輕鬆,俏皮的話便溜出嘴來。
「看你以後還敢偷懶不?箭法簡直慘不忍睹,還敢要父王表揚你?」鳳永和戳了戳他的腦袋,取笑道。
「六哥,你還敢取笑我呢,你的箭法也好不到哪裡去,跟八哥比,還差得遠呢。」鳳洛不服氣地反擊,有些氣急敗壞。
「那也比你好啊。」
「你!」
眾人被他們兩個毫無造作的對話逗得笑了起來。
「好了,別鬧了啊。」
皇后看到鳳永和與鳳洛鬧得有些收不住,不由得開口阻止道。
待到他們聞言而停了下來,她才滿意地露出了笑容,接著道:「皇上,這射箭比賽已經結束,現在又還為時尚早,是否還讓他們幾位再玩些時間?」
皇上沉吟了下,才開口道:「朕正有此意,這幫猴兒一出了宮門心就野起來了,朕看如果現時就返道回宮,他們心裡肯定責怪於朕呢。」或許是心情好,皇上難得也說了一句玩笑話。
皇后掩嘴而笑,調侃道:「皇上什麼時候如此縱容這般猴兒了?」
聽出了皇后的調侃,皇上卻不以為然:「難得出宮一次,何不盡情玩個痛快?皇后,你認為呢?」
皇后笑盈盈地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露出興奮之色的皇子們,道:「既然皇上如此說,臣妾當然沒有意見,就聽皇上的安排。」
「楚若,你覺得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好呢?」皇上突然轉過頭,對著一言不發的楚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