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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平生最大痛之事 文 / 上官青紫

    夏侯沅心中一時傷感,又忍不住浮現淚光,他本不是愛哭的孩子,夏侯懿替他擦了眼淚,他復又笑起來:「父王,我不難受,今日聽見你們說出這些話來,我真的很高興,從一開始我就希望你們好好的,你們現在真的好好的了,我也就放心了。」

    夏侯懿緊抿薄唇,他這個兒子與別人不同,性子跟他很像,處事風格也像,小小年紀就能顧慮到這些,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可能比他的地位還要高,如若他真的當了皇帝,這個嫡長子肯定是能做太子的,若他不幸命喪九泉,也要派人好好護著他離開,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沅兒,父王方才說,你娘是本王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當然你也是,但是你更是本王的骨血,若有話,你可以直說,咱們父子之間,沒有秘密。」

    「但是我心裡頭仍舊是不痛快,想不通父王的事情,心裡煩悶,便跟小姨說只怕娘親酒醒之後會找人算賬,不如出去躲幾天的好,一則若是娘親執意逃走,我不在,她也能按照原定計劃佈置;二則,我也確實是想出門散散心去,打算心情平和了再回來,那時候,也實在不知如何面對父王和娘親。」

    竇雅采垂眸去看那些書卷,這不看也就罷了,一看之下,驚的幾乎連魂兒都沒了:「沅兒,這些都是刑部封印後的卷宗啊,你膽子也太大了,你堂而皇之拿回府裡來,不怕被人發現嗎?」

    夏侯懿一歎,看了竇雅采一眼,神色慘然:「並非父王不肯說,實在是……實在是不敢提及,若是提起,總免不了心頭感傷,何況……」

    夏侯懿沉默許久,道:「本王猜到了,你是找了京墨。」

    父子之間沒有秘密,他自然坦誠相告,何況他覺著,夏侯沅並非只是問問,他應當還是有下文的。

    如今兒子一問,他又是這樣的態度,顯然又是想要避過去,但是她總覺得兒子好像有辦法讓夏侯懿開口似的,兒子是胸有成竹的模樣,倒是不像她這樣心裡沒底胡亂發問的情形。

    而且,他未開口心便有些亂,根本不知如何措辭達意,畢竟是平生最大痛之事,提及傷情傷心。

    夏侯沅想起自己當時行徑,臉頰還有些微紅,人家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他卻用了下三濫的手段逼人家就範,可是他打又打不過,套也套不出來,只能用這個法子了,京墨倒也沒有怪他,只是看著他的目光怪異的很,然後躲著他,再也不輕易靠近他三步之內了,弄的他好似洪水猛獸一般可怕。

    「娘,父王十年前投軍,從小卒成就了如今的名位,你可知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夏侯懿一歎:「心思縝密,聰明靈活,不愧是本王的兒子。」

    頓了一下,他微微扯了唇瓣,清聲道,「為了這事兒,京侍衛到如今還躲著我走呢,那天我只套了幾句話而已,再問的深入些他便不肯說了,死活也不肯再說了,後來我沒了法子,只好拿了娘從前給我的一套銀針,趁他不備,紮了他幾針,他疼的厲害,只好帶我去了一個地方,取了一些東西給我,只是讓我自己看,也沒有說多少,他說,他在父王面前發過誓的,絕不會洩露出去,否則就死無葬身之地,但是我是父王的兒子,他覺得不該瞞著我,便帶我去讓我自己看,這也不算洩密了,我也能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

    「娘親不要著急,這事兒還真是急不得,聽我慢慢來說罷,」

    夏侯懿沉沉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薄唇緊抿,也不說話,竇雅采的神色卻不斷變換,時而憐惜時而溫柔時而心疼,她心裡如何想的,那臉上的表情就是如何的,但她也知道夏侯沅正說到關鍵處,便也一言不發的聽著,沒有插嘴。

    「父王,我之所以要問清楚,是因為我接下來所說的事情關係重大,我覺得如果父王跟娘親的感情沒有到生死相許的地步的話,說出來也是無用的,如今既然你們兩個是真心相許,再無芥蒂,那我也就能放心大膽的說了。」

    若二人情意相通,這些事父王應該是知道的,所以夏侯沅沒有細說,只是幽幽的望著夏侯懿。夏侯沅抿唇,幽幽的看著夏侯懿:「小姨和桑夫人走了之後,我便只剩下每日去上書房聽師傅講課伴著皇太孫讀書了,日子實在是閒得很,也無事可做,就拉著京侍衛做了一些事情,問了一些話,然後又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他憶起之前在驪城時,竇雅采與他說的那些話,她闖的禍,如今也到了該收拾的時候了。

    「沅兒,你若是不接受也沒有關係,這期間的事情很複雜,許是你不能理解的。」

    何況他已習慣了將此事深埋心底了……要這麼說出來,對他來說,不易。

    十年前她才十一歲啊,十一歲的時候,好像啥也不懂,那時夏侯懿還未名揚天下,她怎會知道他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何況後來想知道的時候,他又死活不肯說了……

    夏侯沅卻微微一笑:「娘,父王謀反,皆是因為十年前的舊事,也就是因為那件事情,父王才會去投軍的,」夏侯沅慢慢斂了笑意,眸中含著幾分悲憫憐惜,轉頭看著夏侯懿,「父王,其實,事情我都知道了。」

    她心頭竊笑,站在兒子這一邊,開口逼他了。

    夏侯懿和悅一笑:「確有此事。」

    竇雅采一愣:「這個我怎麼知道啊……」

    小小的人兒,訴說自己那時節的情形,語氣很是平緩,他一個人承受了那些事情,已經比尋常年紀的孩子知曉和懂得太多了,若是尋常孩子,大抵就只剩下哭鬧了,他還能思維清晰的想到不影響局面,還能繼續思考,實在是很了不起的。

    「在梅城和小姨待了幾日,瞧了滿城的梅花,倒是玩的很是開心,心裡也漸漸開懷了些,只是沒想到,京侍衛竟帶了王府的人來帶我們回去,我這才知道父王你追娘親去了,從京侍衛口中簡短的瞭解了一下實情,我就回來了。」

    夏侯懿似笑非笑的看了竇雅采一眼,微微挑了眉尾:「嗯,知道。」

    夏侯沅說完這些,竇雅采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去找了京墨套話,才知道了前後因由的,可憐她整日在夏侯懿身邊,根本接觸不到他身邊的人,好不容易回來了,秘密還被兒子給探問出來了,倒是讓她省了心思,要不然,她真的打算不問等著夏侯懿自己說的,如今瞧見夏侯懿的樣子,這才知道,要不是夏侯沅機靈,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打算告訴別人這個秘密了。

    「對,」夏侯沅抿唇,微微垂了眼眸,「那幾日,我始終想不通父王為何謀反,也覺得尋常理由用在父王身上似乎都不大合適,又想著父王派來梅城接我的是京侍衛,若不是親近可信的心腹之人,父王是不會派他來接我回去的,所以便裝作天真無知的樣子跟京侍衛聊天,套了他幾句話,才知道京侍衛跟著父王已經十五年了,十年前父王投軍就是帶著他去的,京侍衛這個人,嚴肅端正,可惜對小孩子沒有防備心,隨意說了幾句,我便知他對父王你很是忠心,而且,你所有的事,他應該都知道,包括為何投軍,為何謀反。」

    竇雅采只覺得夏侯沅的態度奇怪的很,說了許久還說不到正題,忍不住催促道:「沅兒,你快些說罷,你真是要急死我了!」

    夏侯沅如今熱已退去,大概心裡的話也藏不住了,到了該說的時候。

    從一開始,夏侯沅就表現出有心事的樣子,說什麼不相信別人的話,竇雅采是完全不知他心裡想些什麼的,而夏侯懿在之前與他的對視中,還有從夏侯沅這兩天的反常舉動中,隱約能夠猜到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只怕與他的那件事有關,所以,他才會說這樣的話。王就望受。

    「你娘她說的沒有錯,」頓了頓,續道,「本王確實籌謀十年之久了。」

    京墨與金梁一樣,都是他的生死兄弟,是當年一起拚殺出來的生死之交,十多年的交情,自然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這樣啊……」

    夏侯沅沉了一張小臉:「父王,你還是不肯告訴娘親嗎?她將你愛逾性命一般看待,你在這世間只把她一人當做親人,為何不能吐露半點心聲呢?瞞著她,就是為了她好麼?」

    「懿,沅兒問你話呢,你倒是說話呀!」

    夏侯沅說到此處頓了一下,夏侯懿卻沉聲追問道:「回來之後,你做了什麼?」

    夏侯沅不答反問道:「父王,你為什麼要謀反?是為報仇,為私心私利,為功名利祿,還是僅僅喜歡那種萬人之上的凌駕感?師傅說過的,凡人者,必有所圖,所圖皆為得利,每個人做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那父王的目的是什麼?」zVXC。

    他說完了,便又站起來,從床榻上下來,走到床榻對面的書案前,小小的身子爬上紅木圈椅,在案上抱了半掌高的書卷過來,然後把書卷放在竇雅采面前,抿著唇望著竇雅采,那意思就好像在說,東西拿來了,可以看了。

    夏侯沅沉吟想了一會兒,抿唇道,「這樣也容易,父王不必開口,我自有法子可以讓娘親知道,父王也可以緩一緩,十年前的事情,雖慘烈無比,但是父王已經熬過來了,如今,再也不會像那樣了。」

    夏侯懿沉眉:「知道了什麼?」

    言罷,只放了夏侯懿一人在那裡平緩思緒,他轉了小臉兒望著竇雅采道:「娘,我是替咱們問的,不然心裡頭總是疑惑,如今只有你不知道,但是你很快就知道了,你會明白的。」

    「那她與我說,父王你不是什麼聖水國的大英雄,說您不知道我這麼喜歡,說她聽到父王你與人密謀,策劃要謀反,說您是亂臣賊子,根本不是什麼大英雄,這話,是真的麼?」

    夏侯懿眸光越發幽沉,一言不發的看著夏侯沅,每每提及此事,他一身清寒氣勢便會傾覆而出,整個人清冷以極,比那冬夜的雪還要冷上半分。

    夏侯沅聽了這話卻是重重一歎,幽幽的看了竇雅采一眼,微微垂了眼眸:「當夜,娘與我說了這些,我確實很受刺激,覺得一時接受不了,心裡很亂,只能賭氣一個人跑到小姨那裡,偏偏這些事不能跟小姨坦白,我就只說了自己因為你們的關係沒有進展而苦惱的事情,於是小姨便決定幫我,其實,除了娘親自個兒之外,旁人都能看出父王的心意的,所以,才有了後來生薑酒之事。」

    竇雅采在一旁卻是嘖嘖一歎,沒想到啊沒想到,她死活問不出來的問題,如今倒換成了夏侯沅來問了,她在驪城時三番兩次的逼問夏侯懿,他要麼避而不答,要麼耍賴死活不肯說,要麼就是一副傷心清冷的模樣,不管哪種反應,都堵的她沒有辦法再開口。

    夏侯沅突然不逼問夏侯懿了,轉而看著竇雅采,眸光幽深的很。

    竇雅采在一旁頻頻點頭,對呀對呀,兒子說的對極了!

    夏侯沅望著竇雅采一笑,他在榻上站的累了,於是盤腿在被褥上坐下來,才望著夏侯懿道,「父王,除夕宴後,你與我們分開,你去了東宮,而我與娘親去了外祖父府上,娘親與我說她準備好了第三次逃跑,我不同意,與她吵了起來,這件事你可知道?」

    他忽而有一種感覺,此刻兒子漆黑如墨的眼眸,仿若看透了他的人生,看透了他這麼多年所有的事情,看透了他的內心。

    私下窺伺刑部封印卷宗,是要充軍的,夏侯沅做的這事,這罪都足夠拖出去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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