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6
「唔,這麼多人……」水流深抱著一大罈酒,皺著眉頭坐在雪無痕的對面,同樣是在葉流塵和易寒之間,「看來今天的酒菜,拿的有些少了啊,冷玉?」
「少爺若是嫌少,不如再讓玲翠妹妹送些過來就是了!」冷玉潔待水流深把酒放好,悄然打開食盒,卻不上前,只是一個盤子一個盤子遞給水流深。
一轉眼,在兩人的手下,已是滿桌珍饈。
冷玉潔拾掇好食盒,俏生生低眉順眼的侍立在水流深身旁,易寒和冰清戒備和警惕的目光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他。
氣氛忽然顯得有些詭異,沒有人說話,桌上精緻的菜餚在眾人鼻中遊蕩,卻沒有人動筷。
唯有雪無痕,似乎有些餓了,可憐巴巴的看著易寒,不斷的吞嚥著口水。
「妹妹,這可是我水家百川居上好的大廚精心烹製的,嘗嘗吧!」水流深淡然的微笑著,輕輕收斂寬大的袖擺,遞給雪無痕一雙筷子。
「不用了,水少爺,正好飯菜也不多,我們就告辭吧!」易寒好奇的看著水流深,卻沒有站起來。
他有些難受的挑了挑眉毛,似乎今天說的話有些多了,讓他的喉嚨有些難受。
「書和筆記還你,代我家小姐謝謝你了!」冰清鬆了一口氣,把手中拿著的書和筆記放在葉流塵眼前。
「這麼快就看完了嗎?」葉流塵好奇的看著雪無痕問道,收好書和筆記,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順手拿起一雙筷子。
「沒有沒有,只是發覺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好看和有用,所以乾脆便不看了!」雪無痕連忙擺擺手,嘟著嘴說道。
「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能看出個什麼結果來,妹妹不看才是好的!」水流深瞥了一眼書的封面,他的眼力顯然幾號,輕易的就看到了那兩個字,撿起一雙筷子為雪無痕夾了一片菜,溫柔的笑著說道。
易寒失笑的看著水流深,本來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來,「都說水家經商的手段天下無雙,今日算是見識了!」
「經商和與人不過是一個道理,倒是讓易少爺見笑了!」水流深心底舒了一口氣,滿臉含笑的說道,「不過,想要交朋友呢,就不能用這種手段了,你說對嗎,劉塵?」
葉流塵無奈的撇撇嘴,從懷中掏出一個半透明的瓷瓶,輕輕的扣在水流深面前的桌上,「對!只是誰能想到水家少爺這麼大方?這是先前你送我的水心丹,療傷用了一些,還還剩三枚,還給你!」
「我家公子送出來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過呢!」冷玉潔好笑的看著葉流塵,輕笑著說。
在冷玉潔看來,這是葉流塵的不識抬舉的做法,殊不知,在葉流塵的觀念裡,這樣珍貴的東西,自己用了許多已經是承了莫大的恩情,如果還要暴殄天物則是殊為不智了。
「誒,冷玉,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去的先例,但是不妨借花獻佛,再送一次也就罷了!」水流深一手端起酒杯,小啜了一口,一手輕揮,瓷瓶已經到了雪無痕的面前。
「這個,是不是太貴重了些!」雪無痕自然是知道這東西的珍貴程度的,所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易寒。
易寒指指滿桌的菜餚,拿起了筷子,「水家少爺看準你會留下吃飯,所以壓根兒就不和我多話,再說,這也不是送我的,還是妹妹你自己決定吧!」
雪無痕臉色漲得通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跺了跺腳。
「妹妹,收好吧,這個可能比那《緣說》要好用!」水流深聽到易寒的話,搖頭晃腦的說道。
「水少爺,能不能請我的侍女也坐下?」易寒瞄了一眼水流深,淡然的問道。
「呵呵,早有此意,冷玉,你也坐吧!」水流深眼中光亮閃耀,看著易寒的目光,好似多了一些什麼,接著連連擺手說道,「還是別叫什麼少爺了,我叫水流深,易大哥若是高興就叫我一聲流深便是!」
冰清和冷玉潔款款落座,冰清坐在了葉流塵和雪無痕之間,冷玉潔坐在了易寒和水流深中間。冰清的身子瞬間收緊,目光又銳利了許多,畢竟水流深是一個萬法巔峰境界的高手,如果暴起發難對於易寒還是有很大危險的。
除了冷玉潔和冰清之外,所有人都在大快朵頤,當然只有雪無痕和葉流塵是真正在享受美味。
「怎麼,擔心這些東西有毒嗎?那他們早就死了!」冷玉潔不屑的揚了揚頭,不滿的看著冰清說道,「如果你是在擔心我出手的話,大可不必,尚易天宗跟我們水家其實沒打過什麼交道的,如果可以,我更想對他出手呢!」
冰清有些惱怒於冷玉潔對於自己的嘲諷,相對封閉環境鍛煉出來的她遇到混跡紅塵而奮發的冷玉潔,似乎顯得有些不是那麼勢均力敵,而她隨著冷玉潔認真的目光看到的是葉流塵
「冷玉,別胡鬧……」水流深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葉流塵有些茫然的看著冷玉潔,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了她。
「這話未免有點兒過了吧!」易寒翻了翻眼睛,冷冷的說道,「劉塵這傢伙,還是很對人胃口的,難不成他惹你了不成?」
「他是暗衛,我們聽到了!」冷玉潔一點兒也沒有收到易寒身上氣勢的影響,逕自夾著菜送入口中,幽幽的說道,「而且,恐怕劉塵也不是他真正的姓名吧!」
「你們難道沒有查出來他具體的身份嗎?」雪無痕的嘴裡含著筷子,睜大了雙眼問道。
「麻煩的就是查不到……」冷玉潔深深地下了頭,有些羞愧,有些惶然。
「影閣裡的人,你們自然是查不到的,連禁軍都沒有登記造冊,怎麼可能查的到!」葉流塵看著落寞的喝著酒的水流深,再看看一臉凝重的易寒,不以為意的說道,「我原名葉流塵,代號紅葉,暗衛影閣所屬……所以說叫自己劉塵也不算是欺騙你們,只是暗衛的規矩實在是有,希望各位勿要洩露,不然會給你們和你們的家族宗派帶來麻煩!」
滿座皆驚,依然只有葉流塵和雪無痕不停的聚箸,雪無痕偷偷的飲了一口酒,唇齒留香。
「對不起,劉塵,冷玉是得了家裡的命令,也是為了我的安全,必須要查清楚你的來歷和身份!」水流深苦澀一笑,仰天長歎,「其實你叫什麼對於我水流深來說,並沒有區別,我覺得你有趣,你覺得我可以深交,就可以了……」
「只是這世上從來沒有這般好的事情,水流深!」易寒鬆了一口氣,疑惑的看著葉流塵,「暗衛影閣所屬,境界修為怎麼這般低下?」
「紅葉……你認識遲銜帆哥哥嗎?」雪無痕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興奮的問道。
冰清看著葉流塵的目光忽然有些古怪起來,不自覺的向雪無痕身邊挪了挪。
「哦,一次任務中,修煉出了些問題,陛下垂憐破例讓我加入了影閣,其實我是不夠資格的……」葉流塵將一杯酒一飲而盡,挑著眉頭看著冰清和雪無痕,「千帆師兄去的不是玄武兵團嗎,你們怎麼遇到的他?」
「飛雪騎是玄武兵團的編制之下為數不多的騎兵啊!」雪無痕握著小拳頭,興奮的叫道。
「而且,遲銜帆現在只怕是飛雪騎的都尉了!」冰清皺著眉頭說,似乎語氣裡有些不忿,「剛開始我們還都以為他是沒有出身沒有背景從小小大頭兵升上來的呢,沒想到……」
「他是我們三個在軍伍修行時的上官,所以我們對他有些瞭解!」易寒看著葉流塵依舊不解的神色,輕輕解釋道。
「沒想到,以他的性格,竟然會去那種地方……」葉流塵像是自動忽略了易寒三人所說的有關於遲銜帆的一切,喃喃自語。
「哦?這個遲銜帆似乎對劉塵你影響很大嘛!」水流深拍拍冷玉潔的肩膀,示意她自己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可是你這一感歎,倒是勾起我的興趣了,雪山那種地方和性格有什麼關係,而且易寒大哥他們嘴裡的人,似乎和你說的有些不同呢!」
「呵呵,水流深,如果你和我一樣處在暗衛之中,卻沒有機會加入影閣,還要遭受無妄之災退出暗衛,你會選擇去雪山從一個大頭兵做起嗎?」葉流塵看著水流深反問道。
「不會!」
「可是他偏偏就是像你一樣的人……」葉流塵默默的舉起一杯酒,看著易寒三人笑了起來,「看來我的千帆師兄果然很厲害!」
語氣中卻是說不出的落寞和黯然,冷玉潔不耐煩的想要反駁,水流深卻制止了他。
「跟我一樣的人嘛……好像見見他!」
「遲大哥倒是也說過,易寒哥很像一個人,不知道劉塵你認識嗎?」雪無痕眨著雙眼,似乎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含笑問道。
「一定是展星魂吧!一樣的冷面心熱,一樣的寡言少語,還有……」葉流塵一邊斟酒,一邊笑著說,「一樣的冷靜的讓人感覺難堪,卻值得信任!」
「對啊對啊!你怎麼知道?」雪無痕撫掌大笑。
冰清和冷玉潔看著葉流塵、水流深和易寒的目光愈顯古怪,易寒摸摸鼻子,尷尬的舉了舉手中的杯子。
三隻酒杯無聲而默契的碰了碰,笑容和奇妙一同浮現在眾人臉上。
「你們,還真是有緣呢……」雪無痕羨慕的說道。
夜空中,孤月低懸,大團的烏雲遮掩了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