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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十二 崢嶸飛雪 文 / 三柒

    更新時間:2013-05-06

    「北國之子易寒,尚易天宗當代掌門易經元獨子,天賦秉異,性情沉穩,冷面寡言,曾在軍中去的優秀戰功,修行界中新生一代的佼佼者……」葉流塵臉色一肅,悄然起身後退,口中不自覺的喃喃背誦出曾經看過的覺得有些不起眼的資料,「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樣的身份!」

    「你果然也不簡單呢,這些資料除了北國之外,知道的除了各個大宗派以外,就剩下一些傳承悠久的世家和朝廷,你是哪一個呢?」易寒的一隻手放在八仙桌上,輕輕舒展開來,眼中寒芒爆射,「你好像還認識水流深,他可是水家的二公子,但看你行止,卻絕非世家子弟和宗派弟子,所以……」

    「所以,我只可能來自朝廷,而能擁有這麼詳盡的資料的,只有暗衛!」葉流塵似乎有些忌憚易寒,雖然含笑淡然自若的說著,卻更離開桌子兩三步。

    話音剛落,易寒的氣勢陡然收斂,他有些奇怪的看著葉流塵,不知道為什麼他要直接承認,這在他的認知中是不可想像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為什麼承認,你們暗衛不是有一些保密的規矩和守則嗎?暴露身份有可能會害死你的!」

    「看來北國的情報系統也很厲害啊!或者說其實暗衛一直不過是自以為是隱藏在灰色的世界中,其實已經早早的暴露在了陽光之下,早就被世人所知了!」葉流塵有些自嘲的搖搖頭,鬆了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

    「終究有些事情,是瞞不了有心人的!」易寒神色一滯,想了想才回答道,「但要說暴露在陽光之下,也有些誇張了!」

    「傳說易寒為人冷酷涼薄,似乎不是這樣啊!」葉流塵伸出手指,笑著說。

    「唔,從哪裡看出來不是的?」易寒冷冷的臉上忽然露出了笑容,只有這時候才能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俊朗的年輕人。

    「現在,雨中,還有那位雪無痕小姐……」葉流塵徹底放鬆下來,看著易寒冷冷的笑容,向後指了指不遠處的冰清和雪無痕。

    「你似乎我這個妹妹很感興趣!」易寒眨眨眼睛,盯著葉流塵的眼睛問道。

    葉流塵微微扭頭,看了一眼愜意的靠著一棵竹子看著書的雪無痕,輕笑一聲卻只是點了點頭。

    「那我就要多問幾句了!」易寒收起了笑容,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扣了幾聲。

    「從沒聽說過,易寒也是個自來熟!」葉流塵看著表情瞬間變化的易寒,有些不知所措的說。

    「那也要看人,那天雨下的很大,不帶傘的並不多,不帶傘又不動用真元避雨的修行者也不多,偏偏打著傘的我,遇見了你!有些人,一眼就覺得氣味相投,有些人,一言就覺得心生厭惡。」易寒似乎一下子把所有的偽裝都卸了下來,同時打開的還有話匣子,「劉塵,不管這是不是的真名,我姑且就這樣稱呼你,你要明白的是,我老爹把妹妹當成心肝寶貝一樣,雖然她也想北國的少男少女們加入了軍隊歷練修行,但是卻是在門裡眾多的暗中保護之下進行的,所以往小了說她是我們易家的掌上明珠……」

    「往大了說,她就是你們尚易天宗的寶貝!」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只不過是對易寒大哥你的妹妹有那麼一點兒興趣而已……」

    「笨蛋,我的意思是說,她的追求者很多,而且無痕很挑剔,不然也不會拿一本老掉牙的《緣說》在那裡看!」

    葉流塵默然,北國的易寒們雖然重視修行,但是不想暗衛出身的葉流塵那樣整天沉浸在修行和任務上,所以他們更為早熟和熟稔生活之中的一些東西,比如感情、親情、友情和愛情。

    而這些東西,對於葉流塵來說,是極為奢侈和不可想像的東西,因此,易寒以為理所應當的事情,葉流塵卻連起因和緣故都不曉得。

    易寒和葉流塵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在微風中順著一片片的竹葉飄在雪無痕和冰清耳中。

    幸好,他們還是刻意的控制了音量,所以雪無痕和冰清聽到的只是一些細碎的聲響。

    「冰清姐,易寒哥會不會和他打起來?」雪無痕的聲音裡有些擔心,但是仍舊細心的翻看著手中的書和筆記。

    「小姐是擔心公子,還是擔心那個白癡書官?」冰清抱著雙臂,睜開眼睛笑著問。

    「我……」雪無痕咬咬嘴巴,臉色微紅,「我只是看易寒哥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也好久沒有和人說過這麼多話了,一旦他是這個樣子,一般都有兩種情況,要不然就是他真的很開心,要不然就是他要爆發了……」

    「那小姐希望公子是高興,還是憤怒?」

    「高興吧,高興的話就不用打架了!」雪無痕抬起頭,認真的看真冰清說道。

    冰清無奈的搖搖頭,雪無痕不禁神色一緊。

    「你是個白癡嗎?連這種事情都不懂!」易寒在無數次確認之後似乎明白了一些關於葉流塵和暗衛的事實,破口大罵,「還是說,暗衛裡的傢伙都是這樣的木頭腦袋?」

    「大概是後者,我們除了任務和修煉,沒有時間做別的事情,也不會做別的事情。」

    易寒一陣氣結,痛苦的拍了拍額頭。

    世界上的事情總是很奇妙,有些人看了一輩子,彼此仍舊形同路人,有些人只要一眼,就會認定彼此,而有些人卻要在時間的考驗下,證明是否能夠合適。

    就像現在雪無痕手中的那本破舊的《緣說》一樣,就像現在彼此對坐的葉流塵和易寒一樣,就像水流深一眼就看出葉流塵是個「有趣的傢伙」一樣。

    葉流塵關於那本破書的筆記裡,其實並沒有記錄過多的東西,除了把當時上能看的清楚的內容摘錄下來意外,幾乎沒有做任何註釋,關鍵的是,這樣的一本書,平淡的幾乎不需要任何註腳。然而,就是這樣的一本書,卻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輕易看懂的,所以它被翻看的次數越來越多,所以它被冷落的時間越來越長,最後就變成一副難堪的樣子。

    「他們好像沒有打起來呢!」雪無痕皺著眉頭合上了書,書和筆記被扔在一旁,她的眉頭輕輕皺著,看著葉流塵和易寒的方向,欣慰的語氣裡卻似乎沒有欣慰的意思。

    「怎麼,書不好看?」冰清皺著眉頭來到雪無痕的身旁,撿起書和筆記,隨意的翻了一下。

    「不是不好看,似乎……」雪無痕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才伸出手指忿忿的說道,「似乎說的都是一些廢話,既然說什麼『緣是天定,分在人為』,那幹嘛還鼓搗出這些勞什子的東西幹嘛,簡直是貽誤人生!」

    「小姐啊,人和人之間要是可以像你想像的那樣,活著就像小姐你這樣子的話,倒真是可以省卻很多麻煩,可惜那就要出大麻煩了!」冰清從葉流塵的簡單的筆記中多出了一些別的東西,微笑著捏捏雪無痕粉嫩的臉頰。

    葉流塵思索了很久,也沒弄明白易寒說的事情,到底和自己,和雪無痕,和易寒有什麼關係。而另一方面,好不容易有機會和這個熟悉北國的傢伙坐下來聊聊,去過極北冰原的葉流塵就想當然的開始詢問一些很感興趣的問題。

    不知不覺,這次拜訪和這次談話都朝著和預先相反的方向行去。

    「北國之地,那麼多的雪山,環境惡劣,你們怎麼生活?」

    「生活在那裡的都是修士,普通人都在帝國的北疆軍士重鎮飛雪城中生活,對於修士們來說艱苦的環境也許對修行更加有益!」

    「嗯,是啊,從你們三人來看,即便是修為最低的雪小姐,都是真元純厚,身體強悍,這和從小的鍛煉應該是分不開的!」

    「凡事北國的少年,要走修行道路的,從小就要在師長的教導下在雪山修行,除此之外,有了基本的戰鬥能力之後,一定要在飛雪騎中服役,成年之後如果能夠通過北國長輩們的測試或者認可,才可以離開北國,行遊天下,不然就要一直在軍中服役。」

    「怪不得,那位冰清小姐真元如此濃郁卻不肯破境,看來,你們是有自己的一套做法。」

    「不同於修行界中先錘煉境界,再補足修為的做法,因為北國的危險環境,如果不能境界修為具足,就不能破境,除此之外,還要結合自身的條件,如果自己沒有把握,沒有遇到合適的契機,是絕不會破境的!」

    「北國能和艾斯的幻獸騎士抗衡那麼久,果然厲害!」

    「帝國才是付出了巨大代價,我們不過是這代價中的一小部分。我也想知道關於暗衛和影閣的一些事情,當然,你可以挑一些可以說的說……」

    易寒還沒有說完,葉流塵就擺擺手,毫無保留的把關於影閣和暗衛,甚至是落星宮和紫薇宮的一些基本都悉數道來。

    「為什麼,你應該知道你已經違反了規定,也不應該把這些東西全告訴我的!」

    「沒關係,我信你!」

    「咦,有客人,劉塵你可真是不厚道,有客人也不說叫我!」水流深的聲音遠遠傳來,兩個身影忽然出現在小屋前。

    冰清倏然消失在雪無痕眼前,手中的書都沒來的及放下,漠然站在了易寒身後,死死盯著水流深身旁一身翠色衣衫的冷玉潔。

    雪無痕急忙跳起來,跳著腳著跑了過來,似乎忘記了自己是個修行者,微微喘息,帶著微笑坐在了易寒和葉流塵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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