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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五 艱難築基 文 / 三柒

    更新時間:2012-12-05

    緣分總是件很奇妙的事情,有些人,一遇見就是一輩子,有些人,一轉身也是一輩子。對的時光裡,遇見些對的人,不僅是緣分,也是種幸運。孩子們的世界總是最容易進入卻有最難進入的,因為他們不會設置進入他們世界的障礙和壁壘,但是他們的世界總有一種無形卻堅實的壁壘,所以大多數孩子會分成一群群的,然後假想著與其他的孩子群們對抗。

    遲銜帆和展星魂被玄字班排擠到了班級的邊緣,沒人願意合他們一起玩,甚至沒人理睬他們,沒人與他們說話,因為他們和黃字班的葉流塵玩的太好了些。而葉流塵並沒有享受到黃字班的青睞,在他們眼裡,葉流塵就像一個為了得到糖果而不惜向家長諂媚的孩子,所以得不到糖果的孩子除了哭啼以外,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暴力。

    「你又被打了,真沒出息,不會還手嗎?或者,我和星魂替你出氣去。」遲銜帆很鬱悶,修煉場上時時出現的三個身影中,展星魂和葉流塵對一直發生的狀況狀如未聞,甚至有些甘之若飴的態度,而他一下子由玄字班名人到全班公敵的轉變,讓他小小的虛榮心有些受挫。

    「別,千萬別去。再說,我在游雀街的時候,經常挨打,也習以為常了。」葉流塵趕緊攔住擼袖子的遲銜帆。

    「呵呵,你別理他,他的話當不得真的。」展星魂一邊幫著葉流塵處理傷口,一邊打趣著遲銜帆。

    遲銜帆氣憤的鼓起腮幫子,揮舞著雙手想辯解什麼,不過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低頭歎氣:「不過,我們三個搗鼓了個把月了,你這傢伙半點兒起色沒有,倒是身體強壯了不少,唉,讓人氣悶啊…」

    三人頓時一陣沉默,葉流塵忽而抿了抿嘴唇,然後苦笑著說:「其實,你們不必管我了,以你們的天賦,稍加努力,合格是肯定的,何必為了我一個小乞兒,浪費些寶貴的修煉時間呢?」

    「坐臥行走,皆是修行,我們幫你本身對我們也算是一種修煉麼,你瞧,跟著你一起修行,這傢伙沒有那麼胖了,我的身體也強壯了許多。」說完指了指遲銜帆,又拍拍自己的胸脯。

    「要不,我們再試試…」

    「別想什麼不管用的歪主意了,上次流塵差點兒淹死,想些有用的法子,」展星魂趕忙阻止遲銜帆。

    「可是,再有半個月,就要最終考核了,如果通過不了…」葉流塵有些沉默,他很感謝兩位小夥伴,儘管上次他們想的法子是把他溺在水缸裡,刺激他的潛力,結果把自己弄得幾乎溺斃,三人心有餘悸了好幾天。

    「通過不了,你就要做一個小黃門了!」遲銜帆突然有些興奮的拍手,「話說,我很好奇呢,要不你就做了小黃門便是,呵呵,我說笑而已,說笑而已…」看著兩人盯著自己目光的不善,遲銜帆吞了吞口水,趕忙止住了話頭。

    「現在只有換另一種方法了,只是直接引自然力量入體,怕是更加危險,恐怕我們要找人幫忙了。」展星魂沉聲說。

    「水火無情,此兩樣是最不可取的,天風難見,土又不適合,思來想去,我覺得還是引雷最靠譜。」遲銜帆搖頭晃腦的說,渾然沒有在意兩人逐漸煞白的臉色。

    「引雷,這個真的會死的。」展星魂震驚的看了看遲銜帆,然後無語的看著眼神逐漸發亮的葉流塵。

    「怎麼做?」葉流塵的聲音有些顫抖。

    「雷雨天,讓雷劈你一下就好,哎呦,踢我幹嘛?」遲銜帆剛說完,展星魂一腳踹了他一個趔趄,回頭急忙說:「你可不要犯傻,要是死了,什麼築基什麼暗衛都白搭了。」

    「如果通不過考核,去做黃門,還不如…」葉流塵不再言語,趴在地上的遲銜帆和站起的展星魂卻聽懂了。其實,兩人有些不理解這個帝都的小乞兒,出身青衣巷游雀街的他為何對黃門那麼忌諱。遲銜帆和展星魂的出身也不好,他們來自貧苦的山村,山村遭了天災,變為孤兒的兩人只能外出討生活,在這過程中,為了更好地行騙,學了字,讀了書,所以在他們的觀念中,做什麼總是無所謂的,只要有的吃有的喝。而葉流塵不同,他的父母都來自曾經的「書香門第」,雖說沒落,但總是有些書生的酸腐,而這酸腐潛移默化中深深的影響到了葉流塵。

    「所以我跟你說,字和書,知道一些就夠了,懂的太多,也是一種痛苦。所以,當初學到一半就走是很對的。」遲銜帆指點著葉流塵,向展星魂說教。

    「也很難想像你們竟然逃出義學,出去行騙,還被官府抓到,如果不遇見師兄們,那你們豈不是要進大牢待上好久。」葉流塵反唇相譏,遲銜帆和展星魂都尷尬的笑了。

    「不如,找玉衡老師幫忙吧!」展星魂凝聲說道。

    禁軍內院學堂的講經師傅中,學生們最喜歡的就是冉玉衡和墨羽,因為他們年齡不大,又極其愛護學生,雖然墨羽經常冷著臉故作嚴肅的教訓他們。

    「那我們總得找個像模像樣的理由才行,否則,為什麼平白無故浪費真元幫我們這個可憐的小乞兒。」遲銜帆雙手捂頭,跌坐在地,有些痛苦的說,「引雷訣雖說不是什麼上乘的術法,但是如此作為恐怕到時天下少有,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只怕玉衡老師也是不樂意的。」

    「還是直接說好,不然日後知道我們騙了她,我們就慘了。」葉流塵遲疑了一下,慢慢說道,展星魂點頭稱是。

    「如果她決絕咧?你們應該考慮一下吧。」遲銜帆看著雙手抱在腦後,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兩人。

    展星魂聞言停下腳步,帶著疑惑看著葉流塵,「是啊,如果老師拒絕呢,你總不能以死相逼吧?呵呵…」

    葉流塵苦笑著說:「就算我以死相逼,怕是也不可能讓老師同意的。」

    「那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唄,呵呵…」

    遲銜帆和展星魂不禁相顧無言,然後急忙追上已經走遠的葉流塵。

    冉玉衡是個很平常的女子,無論穿著還是長相,但是她的聲音很好聽,很溫柔。冉玉衡看著書案前跪著的和站著的三個小孩子,不禁有些氣惱,她不明白誰告訴了他們這些走極端的方法。軒轅師兄交待她多照拂一下跪著的葉流塵,可她並沒有看出葉流塵有任何閃光的地方,即便如此,備受欺侮的葉流塵在她當值的日子裡,過的往往是最安逸快樂的,因為學生們是不願意忤逆溫柔的女先生的。冉玉衡雖是個溫柔的女子,但是甫一聽這三個孩子異想天開的想法,也不禁有些氣惱,連連呵斥不止。面對發火的女先生,遲銜帆和展星魂不知所措,只好呆呆的站著,而葉流塵選擇了下跪,以身伏地,行了跪求的大禮數。

    冉玉衡突然扔了手中的書,寒聲道:「起來!我與你們同輩,當不起如此大的禮數不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的道理,你們都讀過書,也是識字的,自然應該是懂得的。」

    葉流塵聞言,忙不迭的從地上爬起來,束手與兩人站在了一起。三個孩子默默的交流了下眼神,然後默契的選擇了低下頭,閉口不言。

    冉玉衡皺了皺眉頭,問道:「誰想出的餿主意?引天地靈氣形成的自然能量淬煉身體,以成築基之境,你們可知道,這是邪魔外道的手段?」

    展星魂正要上前,遲銜帆攔了一攔,然後逕自說道:「稟告老師,是學生遲銜帆。」

    「這樣大逆不道的方法,你是聽誰言說的,不會真是自己琢磨的吧?」

    「確實是我們三人自己商量出來的方法,我們根據講經師傅所傳授的,覺得這個方法是最有效的。」

    「嗯,確實如此。但是,會死的,你知道嗎?」冉玉衡盯著葉流塵,一字一頓的說道。

    展星魂急忙道:「我們願意試試。我們試過別的方法,但是沒有用處,才來求老師的。」

    「你們?我可以答應幫你們,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們如果答應,我盡力幫他就是。」

    「什麼條件?」葉流塵突然抬起了頭,眼神很平靜,語氣也很平靜,只是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自己的內心。

    「第一…」

    「不是只有一件事情嗎,那還分什麼第一啊?」遲銜帆有些不滿的嚷嚷。

    「你們三個人,當然就是三件事情!」冉玉衡狡黠的說道。

    「果然,大人們都是些精明的傢伙,一點兒都不肯吃虧,還要變著法兒的欺騙我們這些小人們。」遲銜帆撓著稍稍長長的頭髮,不滿的嘀咕著。

    「我答應。」展星魂毫不遲疑的應聲。

    「第一,遲銜帆,如若之後正式學堂的考核合格,只能進入暗衛,不得加入羽林衛,我在暗衛一日,你就不得脫離暗衛;第二,展星魂,從今日起必須讀書認字,不說日後出口成章,總要滿腹經綸才是;第三,葉流塵,無論這次嘗試結果如何,不准再向包括璇璣師兄在內的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再則,如若失敗,就必須按璇璣師兄安排的做……如此,做的到嗎?」

    展星魂:「可以!」

    遲銜帆:「雖然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好吧,我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葉流塵:「謝謝老師,我自然是答應的。當然,也謝謝你們兩個笨蛋。」葉流塵連連向三人行禮,忙不迭說。

    「如此,三日後,瀟湘雨亭東邊的雨花石處,我在那裡等你們。」

    「謝謝老師!」

    「別忘了你們的諾言,好了,心願已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望著走遠的三個瘦小的身影,冉玉衡不禁露出了寬慰的笑容,然後逕自盤膝打坐,調息氣息。畢竟引動天地氣息自然能量對於修行者來說,終究是件費時費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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