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中忽然翻湧,一股酸臭湧出喉間。哇的一聲,皇甫函治伏在廊凳處拚命嘔吐,直到淚流滿面。
「王爺?」阿大心疼至極。都說風流九王,而今卻是天下一等癡情郎。情之所鍾,情之所毒。
「去,你們去把本王的王妃找出來。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本王的王妃找回來。去!別管本王,滾!」他厲聲嘶吼,彷彿只要慢一刻,軒轅素和又會從他的生命裡再次消失。
轉角處,軒轅素和半低著頭,悄然淚落。
兩個月的時間,她消瘦得不成樣子,更添了一份動人楚楚。深山密林,她隱去身姿,拚命練功。即便失去內力,她也決不放棄。若非今日宮中大慶,人多眼雜,令她有機可乘,她斷然不會再出現在皇甫函治活動的地方。
原以為心底深恨,卻在重見他的那一刻恨意頓消。皇甫函治面容枯槁,爛醉如泥,為她沉淪泥澤,半死不活。
這樣的懲罰,是從靈魂深處開始的。
不是不願再見,而是心生懼怕。
她怕,怕他的再次禁錮,更怕他的萬丈柔情。
心底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自己,她愛的是蕭逸。
即便不能和蕭逸在一起,即便她已是皇甫函治的九王妃,此心不變。
幽然轉身。
「素和?素和你在哪?你出來見見本王好不好?本王求你了,本王求你了……」悲涼的聲音一直鑽進她的心底,瞬間淚如泉湧。皇甫函治跪身在地,悲愴至極。這樣的哀容,這樣的呼喊,讓她的理智在悄然崩潰。
深吸一口氣,抹去臉上的淚水,軒轅素和疾步離去。
她怕自己心軟,怕再見他時,便已無路可退。
「素和……」身後的男人,依舊哀聲喚著。跌撞著起身,衝進人流,瘋狂的找尋那張渴求了千萬次的面孔。
然而出現的,是一張張陌生的臉,殘忍的將他的世界重新打回原形。
御書房。
獨澤淡然自若,「臣細看兵部尚書李大人,見他印堂發黑,怕有隱疾。還望皇上早日另擇良臣,李大人命不久矣。」
皇甫函承一怔,「卿此言果真?」
「千真萬確。」獨澤胸有成竹。
「如此,且容朕想想。」皇甫函承陷入沉思,「既然要選,定要朕的心腹。如此一來,兵部便能直隸在朕的手裡,削弱了蕭逸的兵力。」
獨澤頷首,「臣,夜觀星象,紫微帝星周旁隱約有星閃爍,日益光亮。臣斷言,皇上命中的貴人,此刻已在皇上身旁。」
「卿所言是指……上官落?」皇甫函承疑竇。
聞言,獨澤輕歎一聲,搖頭道,「上官大人忠心可嘉,奈何已富貴至命中極點。雖能為皇上分憂,終不能為皇上解圍。」
皇甫函承匆忙行至獨澤身旁,焦慮萬分,「如此說來,朕實在想不出還有何人能擔此重任?」
獨澤掐指一算,低頭淺笑,「此人不久會來朝見君王。」
話音剛落,門外一聲喧囂,「啟稟皇上,九王爺求見。」
皇甫函承愣在當場,「先生所言,是指九弟?」
「臣斷然不會算錯。」獨澤信心滿滿,一臉的高深莫測。
公孫倍的能力皇甫函承斷然無疑,既然公孫倍能讓獨澤下山輔佐於他,自然是有萬分的把握。如此,便信他一回。
衝門外道,「傳!」轉身回到龍御。
皇甫函治一身酒氣衝進書房,二話不說跪倒在地,「臣弟有一事相求,請皇兄恩准。」
皇甫函承看了獨澤一眼,笑道,「九弟從不求人,怎今日如此狼狽焦灼。快快起身,但說無妨。」
獨澤上前攙扶皇甫函治,依舊是別有深意的微笑。
「臣弟想求皇兄賜下一物。」皇甫函治直言不諱。
畢竟是親兄弟,皇甫函承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只是他不甚明白,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風流不羈的傲氣九王跪地相求。
「何物?」他蹙眉。
「一顆珠子。」皇甫函治沒有言明。
「珠子?是何模樣?」皇甫函承倒是來了興致。
一句話倒是卡住了皇甫函治,事實上他也不清楚地魄珠到底長什麼模樣。愣了許久,忽聽得獨澤解圍道,「既然王爺不願說明,皇上任由王爺自己尋找便是。」
皇甫函承微微一笑,果真是老謀深算。獨澤的另外深意,他心領神會。點頭笑道,「那是自然。」逕直走下龍御,牽起皇甫函治的手,「走吧,皇兄與你一道去庫房。」
語罷,緩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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