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碰到劍刃,一陣叮咚的響聲立即傳遍了整個主峰。劍刃向四面八方飛了起來,落在山頂上後,本來平坦的山頂瞬間變成了千瘡百孔。劍刃不斷消失著,可又有數劍刃從即墨黎文和謝靖豪兩人面前接二連三飛了出來,繼續攻向了對方。
一道劍刃忽然來到炎壁前,以極快的度刺入炎壁,又從炎壁另一面穿了出來。鍾玲琅沒想到御劍的威力如此大,竟如此輕易便打破了炎壁的防禦,內心不由一驚,快向旁邊閃去。忽然還是遲了,那把劍刃輕輕滑過她的左臂,一陣隱約的疼痛馬上從她胳膊上傳了出來。
鍾玲琅心裡明白,在威力如此迅猛的御劍戰鬥中,她的炎壁根本不值一提。見又有幾道劍刃向炎壁飛來,她馬上向炎壁伸出右手,加強了御火的防禦措施。伴隨著灼熱火焰的燃燒,炎壁上的火焰厚度眨眼便增加了一倍,接著又向前分離出了整整四面。五面炎壁整整齊齊地排在她面前,就像一座大山一樣,似乎千軍萬馬也突破不了。
五重炎壁。
五重炎壁的威力比普通炎壁的防禦威力要強近十倍,即使是御劍這種攻擊威力極強的武器也法攻破。那幾把劍刃全都落在了五重炎壁上,可沒有一把穿透五重炎壁,全都被五重炎壁反了回去。反而受到如此強大的御火刺激,鍾玲琅左臂上的傷痛也劇烈疼痛起來。她看了左臂一眼,這才現鮮血正順著傷口不斷流淌著,眨眼就浸紅了她一片衣袖。
鍾玲琅蹲了下來,在五重炎壁的保護下慢慢撩開了左臂的袖子,一道很深的傷口馬上出現在她眼中。只見她左小臂上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受到她剛才御火的刺激,現在還在不斷流著鮮血。傷口幾乎佔了她一半胳膊,如果不是她剛才躲得快,恐怕她整條胳膊都會被那把劍刃削下來。她微微蹙眉,沒有多想,通靈出急救箱後自行包紮了起來。
教室裡,周曉天目不轉睛地看著正在前面講課的侯鑫,眼中卻沒有一點聚焦點。葉雪嵐見他呆,於是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聲問道:「曉天,你在想什麼?」
周曉天回過神來,對葉雪嵐笑了一聲,搖頭說道:「沒有。」
「還說沒有,眼睛裡一點神采都沒有。」葉雪嵐見周曉天不肯說實話,不禁抱怨了起來。周曉天尷尬地笑了笑,看著面前沉默了起來。他一直都在想剛才碰到謝靖豪的事,當林雨萱和謝靖豪說話時,他一見兩人的樣子便感覺兩人關係並不好,可是為什麼,他又說不上來。他悄悄向後看了一眼,只見林雨萱用右手撐著臉龐,正出神地看著外。和他剛才一樣,看樣子也是在呆。
鍾玲琅包紮好了傷口,站起來時,現即墨黎文和謝靖豪兩人之間的御劍對戰還沒有結束,不禁微微皺了皺眉。御靈攻擊能持續多久,她心裡十分明白,即使是她的御火也不可能持續不斷地進行攻擊,更何況御劍這種強大的要比御火耗費靈力的攻擊武器。見即墨黎文和謝靖豪依舊不停地和對方戰鬥著,而且空中的御劍不止沒減,反而增加了很多,她馬上明白那兩人根本沒考慮過自身情況。
鋒利的劍刃滿天飛著,可令鍾玲琅感到吃驚的是,即墨黎文和謝靖豪明明都處於劍刃的攻擊範圍之內,可沒有一把劍刃攻向兩人兩人。她仔細看去,這才現每當劍刃到達他們面前,總會被他們身上散的那股強大的氣息飛掉。御劍的威力她已經領教,所以面前這兩人僅憑身上散的氣息便能飛劍刃,著實令她感到吃驚不小。
御劍的攻擊越來越密集,最後在那片如同魚群的劍刃中,鍾玲琅幾乎看不見即墨黎文和謝靖豪的身影。劍刃就像兩堵會移動的牆壁一樣撞在了一起,不斷飛散的零散劍刃立即比剛才多了好幾倍。鍾玲琅沒敢多想,迅躲在五重炎壁後,將所有的靈力全部集中在了五重炎壁上,這才完全擋住了那些落在炎壁上的御劍攻擊。不過當她通過右手將靈力注入五重炎壁時,一陣劇烈的疼痛立即從她左臂的傷口上傳了出來。她明白御劍的威力極強,危害也極大,心裡不由出現了一絲隱隱的擔憂。
主峰上的御劍攻擊終於平息了下來,可是濺起的碎石以及灰塵卻瀰漫了整個主峰。鍾玲琅明白那兩人的對戰終於結束,這才微微放下心,手指輕動後,將五重炎壁驅散了。
灰塵慢慢散去,一道青幽的光芒和一道白色的光芒卻從灰塵裡面散了出來。只見即墨黎文和謝靖豪的身影伴隨著灰塵的消失出現在主峰上,而其中一個手裡拿著一把散著青幽光芒的劍,而另一個面前則飄浮著一面散著微光的、若隱若現的半人高的兩邊都微微隆起,兩面又都刻著一些奇形符號和圖形的圓形鏡子。即墨黎文和謝靖豪看著對方通靈出的武器,都沉默在原地沒有說話。
灰塵終於散去了。謝靖豪看著即墨黎文,終於說道:「十殤之一的幽冥劍,看起來果然非同凡響。」
聽了他的話,即墨黎文也說道:「今天能夠有幸看到早已遺失的界族四寶物之一,真是萬幸。」
即墨黎文手中拿的那把劍名叫「幽冥劍」,是傳說中的十殤之一,能夠製造出幾乎連上靈界御幻者也法破解的幻境,即墨黎文「火之幽冥」的稱號也是由此劍而來。而飄浮在謝靖豪面前的那面透明鏡子名叫「昊天鏡」,是傳說中六古族之一界族的四寶物之一,很久以前便已遺失,卻沒想到會出現在謝靖豪手裡。兩人相視一眼,都收回了武器,慢慢走向了對方。
受到御劍的攻擊,主峰的地面幾乎被揭了一層皮,變得支離破碎,根本找不到一塊完好損的石頭。可兩人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個結果一般,對腳下地下慘不忍睹的情景沒有絲毫在意。
即墨黎文停在了謝靖豪面前,看著他問道:「謝先生,一大清早來火靈山找我,不會只是為了打招呼吧?」
謝靖豪輕輕一笑,回答說:「當然不是。我專程拜訪,只是為了辦理我侄女小萱的事情。」
學校後涼亭裡面,周曉天正一個人坐在竹凳上,手握竹笛,輕輕地吹奏著雪夜這曲子。雪夜被稱為靈界最難吹奏的曲子,一般人要花費近半年時間,這才能夠勉強掌握雪夜的曲調。要吹好這曲子,沒有一年時間,根本辦不到。
周曉天憑記憶慢慢吹奏著,可每當笛聲響起,他的腦中便一片混亂,根本想不起樂譜究竟是什麼。他吹了半天,可笛聲除了非常難聽之外,再也沒了其他特色。他有點洩氣,正想放棄,一個聲音忽然從不遠處傳了過來:「雪夜可不是這樣吹的。」
周曉天沒想到居然會有人關注著自己,不禁嚇了一跳,轉頭看時,卻現來者不是別人,而是謝靖豪。他尷尬地笑了一聲,本來想學林雨萱叫謝靖豪「豪叔」,可話到嘴邊,又連忙改了口:「靖豪叔。」
謝靖豪來到涼亭,坐在周曉天身邊,看著他手中的竹笛問道:「喜歡吹笛?」周曉天聽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說:「沒有,只是感興趣而已。」
看著周曉天的樣子,謝靖豪也不自覺地笑了一聲。他接過周曉天的竹笛,放在嘴邊後,一曲非常優美的雪夜立即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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