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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百零八章 紛紛擾擾 文 / 富貴天成

    「參湯?什麼參湯?本宮沒要過參湯呀?」珍珠坐在梳妝台上道。恆王給珍珠輕輕的擦著頭髮,輕笑道:「讓你喝你就喝!」珍珠看恆王瞭然於胸的樣子,就道:「原來是你讓人準備的,這個參湯其實我喝不喝都一樣,你都喝了吧。」

    「怎麼是喝不喝都一樣呢,一定得喝!」恆王說著從紅絲手中接過參湯,親自餵給珍珠喝。當著幾個丫頭和藥巫,珍珠有些不好意思,就趕緊接過來,一口喝了,免得齊譽又弄出什麼動靜來。也不知道怎麼的,齊譽根本不管當不當著人,對自己的親暱一如既往,這讓珍珠和不自在,這本來應該是很私人的舉動,齊譽好像非的弄的盡人皆知不可。倒是身邊的人沒什麼特別的舉動,這才讓珍珠放心了不少。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這三天珍珠幾乎都是在床上度過的,這是因為恆王看到她就控制不住,珍珠也真心心疼他,在陣前出生入死,風餐露宿的,自己不好天天跟在身邊,好不容易回到家裡,當然要盡自己所能來補償他。這幾天珍珠感覺半條命都快沒了,反觀恆王神清氣爽,精神煥發,所以三天還沒到,魏帝就催著他趕緊回去。

    三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三天可是決定大魏命運的三天,最後珍珠理所當然的說服了恆王,魏帝是只要齊譽同意,別人的反對一概不做數兒,這件事就拍板兒定下來了。一切按珍珠的計劃進行。

    自從恆王回到軍前之後,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帶著大軍一路往前衝,那真是橫衝直撞,所向披靡,因為基本上沒遇到太大的抵抗,他兵鋒所指,韃子的士兵全做鳥獸散了。攻城掠地好不痛快。攻下來的城池也不需要太在意,反正韃子是不敢住進去的——怕再重了圈套。韃子只是不停的襲擾魏軍,不停的在周邊的村子裡搶吃搶喝,只是遊牧在草原行,在中原就不好使了。魏軍的兵法計謀,還有軍民配合都快把韃子弄瘋了,他們也快草木皆兵了,很迫切的想和魏軍大打一仗,決一雌雄。也好過受這窩憋氣,只是魏軍現在是氣吞萬里如虎,氣勢正盛。他們也不敢奪其鋒芒。左右都不行。是放棄中原回草原,還是再找找機會,他們也在進行著激烈的爭論。爭論的最後結果就是大家都不甘心,這有模有樣的仗是打了不少,現在這個局面要說他們輸了,誰都不承認。不甘心,他們只是敗在這些中原人的陰險狡詐和水土不服上了——其實水土不服也是人為製造的多些。不甘心的結果,就是所有人都尋找戰機,想找到個重創魏軍或者扭轉乾坤的戰役來,他們找呀找。找呀找,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天助我也,韃子們得到了絕密情報,說只要魏軍殺過函谷關,那殺到京城就指日可待,韃子軍隊再也無險可守了。

    這話說的有些過了,這中原大地並不是只有函谷關這一個雄關,艱難險阻還多的是,只是魏軍那邊過來的這個情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魏軍一路衝殺,顧頭不顧腚的,只是韃子的主力確實龜縮在函谷關以北,不對關外的韃子給予支援,那些零散的部落對魏軍形不成威脅,否則早就切斷魏軍後路了。不過這樣也給了韃子些甜頭,時不時的搶劫一下魏軍的糧草車,搶得到就搶,搶不到就跑,這些消息還是從押運糧草的士兵那裡得來的呢。

    關內的韃子猶豫不決,不知道這條消息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也可以賭一把,來個誘敵深入,把魏帝引過來,如果是假的,他們要是把函谷關丟了,那確實有些麻煩。

    好像為了證實這條消息一樣,隨著魏軍對函谷關的步步逼近,魏帝的鑾駕也度過長江迤邐而來,不過隨行護駕的也不在少數兒,正是魏軍那些悍不畏死的先鋒營——珍珠的十萬狼兵。韃子們想想也不是不可理解,這兵荒馬亂的,戰事未平大魏皇帝就迫不及待的要班師回京,這確實需要強大的軍力保護。既然以前得到的情報都是真的,那函谷關前的這場惡戰是跑不了了,這些人算了算,魏帝就是走的再快,從金陵到函谷關也得走上兩三個月的時間,真的是從夏天走到秋天了。

    自從知道了魏帝急切回京的消息後,那些分散在沿途的韃子也都不見了,全線後撤,要撤到函谷關然後和魏軍決一死戰,活捉或者殺死魏帝。

    魏帝從京城出來,沒有帶朝臣,隨駕的都是些御前行走之類的小官兒,杜仲之流的寵臣,閣臣和六部全都沒有帶。朝中的大臣都是人精,長了毛兒比猴兒都精,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全都明白了,皇上是有些著急,急得要一身做餌來消滅韃子。都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何況是做誘惑韃子主力的餌呢,這一定就是那位天鳳宮宮主給出的最最高明的餿主意了。

    內閣和六部的人會齊了去找珍珠,對珍珠的異想天開,婦人之見而聲色俱厲的指責,聲言,如果皇上有任何差池,就唯她是問。

    珍珠靜靜的聽完大魏這些中流砥柱的話,站起來道:「珍珠願意隨駕,跟皇上同行,生死與共,各位大人看怎麼樣!」

    「哼,你隨駕同行有什麼用,你只不過是一婦人爾——死不足惜。」梁大人怒道,那意思你不過是個女人吧,就是死一萬次也抵不上皇上的命,你隨行算什麼。

    「那如果讓大皇子也與我們同行呢?」珍珠又不緊不慢的補了一句。

    「啊!你還讓大皇子同行,你這分明是要絕了大魏的龍脈,絕了大魏的神器!不行,絕對不行!」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首輔張大人也說了話,他們在魏帝那裡得到的是堅定無比的拒絕,所以都來圍攻珍珠,「依老臣之見,你這就是妖言惑眾,紅顏禍水,皇上都讓你給迷惑了,萬乘之尊輕涉險境,多麼的輕率,多麼的不計後果,你還說要」

    「朕怎麼輕率不計後果了?」魏帝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大家身後,所有人都噤聲,跪下請安。

    「主意確實是天鳳宮主出的,但聽不聽,採納不採納取決於朕」

    「但皇上一時被迷惑也是有的,希望皇上迷途知返,不要一意孤行,為大魏江山著想,為江山社稷著想,不要以身做餌,輕涉險境!」屋裡的大臣們都跪著苦苦哀求。

    「你們不必再說了,朕意已決!還有就是珍珠說的攜大皇子同行,朕准了,而且不光大皇子同行,皇后和二品以上的嬪妃都要隨行!」魏帝冷著臉道。

    「好哇,皇上一定是被這妖女鬼迷心竅了,今天老夫就要替天行道,誅了這妖婦,以保全大魏的神器!來人,把這妖婦拉下去砍了——」張首輔氣的鬚髮皆張,怒目圓睜的對外面吼道。外面立刻跑進幾個大內侍衛來,聽後進一步的指示。大內侍衛進來之後,武巫來到屋子正中間,目光如電的掃了屋裡的這些白鬍子或者花白鬍子的自以為是的老頭們道:「你們都忘了這是什麼地方,忘了我們是誰了吧。」

    「放肆!朕在這裡,還容不得你們發號施令呢,朕不想再說一遍,朕意已決!出去!」魏帝喝到。

    「皇上,事關涉及,由不得皇上胡來。皇上要以身做餌,還要帶著大皇子和各宮的主子去送死,這是要至江山社稷於無人之境,如果皇上執意要這麼做,就請皇上從臣等的屍骨上踏過!」張大人說到這裡,把頭頂的烏紗摘了下來,屋裡的臣子也都把頭上的烏紗給摘了下來,這是要進行死諫呀。看到這裡,珍珠也被震住了,這封建社會最高規格的諫言馬上就要上演了,要是出現這一幕,自己可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這些人怎麼都這麼死腦筋呢,這些大臣可以說自己漠視別人的生命,但絕對不可以說自己漠視自己的生命,魏帝和自己這麼守口如瓶,是怕洩密而已,這些人怎麼非得逼自己說出來不行呀。

    「你們不能死,本宮和皇上也不會收回成命,你們還是都趕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別在這裡搗亂了,藥巫讓他們安靜點兒,送回家去。我被呱噪的實在受不了了。」珍珠歎了口氣,無奈的坐下道。

    「宮主這才想起小巫來,小巫早就受不了了。」藥巫說完話,屋裡這些老大臣爬了一地,全都睡了過去,魏帝看著眼前的情景,心裡的震驚那是沒辦法形容的,就在他眼前,就在這屋裡,都沒看到藥巫怎麼動作,這些人就全放倒了,厲害,太厲害了!要是這樣先不說能不能消滅韃子的主力,自己和珍珠的安危起碼是沒問題的吧,魏帝呆坐著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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