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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百七十五章 再過一次年 文 / 富貴天成

    珍珠毫無辦法,狠狠得瞪了剛才歡呼的幾個人,也帶著眾人回來了。珍珠這次回來,並沒有坐在魏帝一旁,而是去了後台,這後面坐著的幾個人,也都跟著去了後台。

    舞台上的帷幕合上了,然後響起了歡快的音樂,帷幕拉開,大家看到舞台前面放了一排紗幕,四周的燈都滅了,只有這裡是亮的,上面有幾個影子,在後面比比劃劃,唱著優美的唱詞兒,曲調很新穎,不知道是什麼詞牌,就聽是什麼「喜洋洋,暖洋洋,沸羊羊」之類的,反正都是一群羊。這是給小孩子看的節目,後面唱歌的是珍珠,魏帝聽的出來。

    這個節目很對大皇子的口味,他嘻嘻哈哈的就往舞台上跑,他只不過是一個幾歲的孩子,小短胳膊小短腿兒的,根本就爬不上舞台去,在舞台下面轉圈圈兒,著急的抓耳撓腮的。魏帝在一旁看著也不由得笑了,五福要過去抱大皇子上去,被魏帝抬手制止了。大皇子在台下轉了轉,看沒人來幫自己,就轉過他胖乎乎的身體,看著在座的眾人,蹣跚的走到五福身旁,拉他到舞台跟前,讓他抱自己上去。

    五福扭頭看了看魏帝,魏帝笑著點點頭,五福這才抱大皇子上去。「這也是個會看人下菜碟兒的,知道找五福幫忙。」魏帝笑著道。

    「陛下,大皇子這麼點年紀就分的清卑尊,又天資聰穎,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呀。」五福在一旁立刻道。魏帝沒有回應五福的話,但是看的出很高興。台上大皇子和珍珠她們一個這邊一個那邊,玩兒的很高興,大皇子追著台上的影子跑。這次魏帝一直坐到珍珠家散席才戀戀不捨的走了,這種感覺太新奇了。大家都很高興,其樂融融,沒有誰刻意討好他,沒有什麼規矩禮儀在前面。每個人都很放鬆。

    「五福,朕出身皇家,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這難道就是家的感覺嗎?父慈子孝。夫唱婦隨,閤家歡樂,我偷偷的看了王老漢幾次,發現他很高興。一直看著台上的珍珠一直看著大皇子,朕真的很羨慕他。」魏帝嘟囔著。

    「陛下,乾清宮——」五福沒有回答魏帝的話。而是提醒他乾清宮還等著他呢。

    「算了。朕就不去了,累了,你去讓大家散了吧。」魏帝說完,就接著往前走,默默的走了一段兒路之後,突然問,「皇后的病好點了嗎?」

    「這段時間很忙。奴才也沒有親自過去看,聽坤寧宮那邊兒傳過來的話,好像皇后好多了,起碼精神是清醒的,清醒過來之後就總是哭,情緒也不是很好,但都是悶悶的不說話,還說想大皇子之類的話。元福也病病歪歪的,沒辦法近身伺候皇后娘娘,現在坤寧宮都是皇后身邊的尚宮好像是叫綠意的管著。」五福說了說坤寧的狀況,就沒再說別的。

    除夕夜的熱鬧很快就過去了,轉過天兒來就是初一,這天是百官進宮給魏帝拜年和群臣互相走動的一天。珍珠手裡有大皇子這尚方寶劍,宮裡沒去,群臣家沒走動,別家的大人來了,門房也都是好言相告,將軍府目前不方便接待客人。這個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年前拜訪就誰都不見,過了年,這大皇子的病應該好了吧,還是誰都不見,有些不近人情,或許還有些矯情。珍珠不管大家是怎麼想的,反正她只要清淨就行了。

    只是大過年的再清淨也清淨不到那裡去,走正門兒的可以不見,這走後門兒的就不得不見了,這些走後門兒的不是別人,有威武鏢局的錢進,有吳家主帶著吳公子前來。還有朵拉帶著眠月樓的問候——禮物年前早就送了,為著玉琉璃的特殊身份,大過年的不好去別人家,只好請別人代勞。朵拉打來了眠月樓的問候的時候,還帶來了九山的問候,九山的人們都盼著她回去呢。珍珠聽了就說等大皇子穩妥點兒了,再回去。朵拉聽了一臉的驚喜,這次宮主要把大皇子一起帶回神廟了,太好了。

    珍珠在大年初一,收到了恆王溫馨的問候,對於這些就足夠了。對於那個在路上奔馳了好幾天的逐日來說,沒有比這個更辛苦的,過年都不能吃口熱乎飯,不能和家人團聚的,珍珠很過意不去,重重的賞了逐日,讓他回王府休息去了,讓他走的時候不要過來了,因為自己初三就要啟程回九山了。

    珍珠初三早晨進宮跟魏帝辭行。魏帝也賞了神廟全套的規矩禮儀,其實說白了就是儀仗,這些儀仗神廟早就有,但有了魏帝的點頭兒,那就不一樣了,以後這套儀仗就剋光明正大的拉出來溜躂。珍珠出宮之後,一行人擺開了陣勢,浩浩蕩蕩回九山去了。

    神女沒有在神廟過年,這是神廟自有神女以來的第一遭,這情況弄的大家都惴惴不安的,全都翹首期盼神女回神廟。等珍珠帶著大皇子的法駕出現在金牛山的時候,人們都沸騰了,歡聲雷動,這次宮主不但回來了,還帶回了她的血脈,九山的貴子,魏帝的兒子,縱觀神廟千年,能有這本事的,也就是現在的神女了。道路兩旁趴的全是手持香燭的山民。九山的幾大家族的家主,都趴在了最前面。珍珠也很感動,這是自己的子民,自己的信眾,自己現在的軍功章,有他們的一半兒。

    珍珠從山外就換了神廟接出來的肩攆,珍珠端坐在肩攆上,大皇子看著自己漂浮在半空中,有些害怕——這點和珍珠一樣,就緊緊的摟著珍珠,坐在一旁。

    山裡的人看著珍珠漂亮,神聖,大皇子可愛貴氣,長的粉嫩嫩胖嘟嘟的,看著就跟年畫兒上的善財童子一樣,太養眼兒了。珍珠在大家的頂禮膜拜中,回到了神廟。珍珠從肩攆上帶著大皇子下來,把大皇子交給松花等人,就趕緊換衣服,去前面的神殿接受大家的拜年朝賀,然後到大殿接受山民的朝拜。

    哈族長、苗王、戈多老王妃和白夫人站在最前面,後面是九山大大小小的頭人,神殿裡都站的滿滿的,看著珍珠都是滿眼的激動,好長時間沒看到神女了,她們都很想念她。神女不光為九山帶來了溫暖吉祥,更帶來了富貴,實實在在地實惠,神女把九山的頭人都召集到了一起,讓他們找各自山寨裡的窮苦人,把他們組織起來,開山開荒,言明每人每天給五斤白米。五斤白米呀,有的人家,辛辛苦苦一個月也不見得買的起幾斤白米,這讓山裡的漢子們趨之若鶩,這簡直比種桑養蠶都來得實惠。神女才入住神廟幾個月,就讓山裡人得到了實實在在地實惠,山裡的頭人們也高興,神女為他們也解決了好大的難題,解決了寨子裡的溫飽問題。

    過年了,頭人們得知神女得到了皇上的封賞,做了朝廷的大官兒,不能回神廟過年了,大家都有些淡淡的失落,總感覺今年這個年像是缺了點兒什麼。還好,大年初三神女回來了,這讓九山的人們歡騰起來,這個初三就是他們的又一個年,頭人們從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就起身往神廟,寨子裡的村民也都在後面跟著。頭人們在神殿頂禮膜拜,山民們在大雄寶殿,在神廟的院子裡,在廣場上,在山路上,在上腳下膜拜,那些進到大雄寶殿的,進到神廟的院子裡的,都是從初一就上山守著的,當然以蠻族人居多,近水樓台嘛。

    珍珠端坐在雪狼皮的大理石座椅上,接受著人們的膜拜,然後看著人們弓著身子,高舉著哈達,從她的面前慢慢的走過,珍珠用她的金鞭輕輕的打著每一個走過自己面前人,以此賜給他們吉祥,打跑她們身上的災禍,祈求每個人來年平安康泰。

    新年是每個民族最最隆重的節日,對於九山的人們來說,有了神女的新年那是很不一樣的,大家全都爭取讓珍珠的金鞭打一下。珍珠從中午一直打到日落,在落日的鐘聲中,終於結束了這一天的朝見。珍珠覺得這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累的抬都抬不起來了,這賜福別人什麼時候變成力氣活兒了。珍珠被藥巫和蠱巫扶下神台,坐肩輿回天鳳宮。

    回去之後,珍珠被松花等人七手八腳的摘了頭上身上的銀飾,給珍珠換上輕便的常服。「大皇子呢,誰守著大皇子?」珍珠看好像大家都在自己身邊,就趕緊問了一句。「長老堂的幾位長老守著大皇子呢。」澄妮答了一句。珍珠聽了愣了愣,沒說什麼,一頭栽在床上,睡了過去。

    正月裡神廟也是不做早晚課的,沒有人打攪珍珠休息,珍珠一直躺到天色翻白,才懶洋洋的起來,右胳膊依舊酸痛酸痛的沒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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