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正梳洗著,大皇子就從外面跑了進來,後面跟著幾個神廟的女弟子,她們全都身手矯捷,神態安詳,眼光清澈,全身上下,正氣凜然。
「王少保,你怎麼才起來,起晚了,太陽公公會生氣的,以後好幾天都會躲起來,颳風下雨不出來的。」大皇子奶聲奶氣的道。大皇子的話讓珍珠的臉紅了,讓周圍伺候的人全都偷笑不已。「咳,大皇子這幾天是過年,太陽公公給本宮放假,可以多躺一會兒,太陽公公也不會生氣的。」珍珠想了好半天才道。大皇子歪著腦袋想了想,若有所悟的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珍珠帶著大皇子吃過早飯,打算帶著大皇子在天鳳宮轉轉玩耍一會兒,好好體驗一把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只是珍珠的這個想法剛出現在腦子裡,武巫就進來說長老堂的長老過來了。珍珠只好讓武巫請進來。長老堂的長老來了就給珍珠行五體投地的大禮,給珍珠拜年。「長老們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這次來,又是為什麼事兒呀?」珍珠拉著長聲兒道。珍珠現在對長老們有過敏症,長老們每次來了都是破壞氣氛的,大過年的不知道這次又是幹什麼來。
幾位長老也不理珍珠不歡迎的態度,石青看了看珍珠道:「宮主,不管你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我們該說的還是要說。這次大皇子來了,是不是也要把這鳳紋牌給大皇子帶上呀,他可是我們神廟的血脈。」
「長老們,你們想孩子是不是想瘋了,大皇子是來神廟祈福的,他是當今天子的嫡長子,和本宮和神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我知道你們希望我為神廟留下血脈,雖然我現在夫郎沒影兒。身體難以有孕,可我會努力的,你們也犯不著強別人的孩子來充數兒,我告訴你們,那是皇上的兒子,你們搶不來的。」珍珠站起來轉了幾圈,急的額頭的青筋都暴起來。
「宮主,請您不要著急,大皇子是皇上的兒子,也是宮主的兒子。不管皇上怎麼否認,宮主怎麼否認,但事實就是事實。皇室不會讓自己的血脈混淆。神廟也不會放著自己的子嗣而對面不相逢。再說了,只不過一塊鳳紋牌,宮主不用緊張,這是我們神廟內部的事兒,和山外沒什麼想幹。」石青接著道。
「不相干。不相干,你們是不是非得有相干之後才甘心,我不想和皇宮,不想和皇上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一絲一毫,你們懂嗎?你們懂嗎?」珍珠像個困獸一樣咆哮著。
「宮主。您經常對我們說不能自欺欺人,不能掩耳盜鈴,屬下們覺得您現在就是在就是在掩耳盜鈴。您口口聲聲說不要和皇上有絲毫的聯繫。可您現在做的是大魏的臣子,喜歡的是皇上的弟弟,你們都快要成為另一個一家人了,這怎麼能叫沒有關係呢?」蠱巫上前道。
「我,我本宮。本宮那是在給皇上打工,我喜歡的想嫁的是齊譽。齊譽是齊譽,皇上是皇上,不能不能混為一談。」珍珠強詞奪理的道。
「宮主,大皇子你可以不讓他叫你一聲母親,不管你是和魏帝有一樣的想法,想給他一個嫡長子的身份還是有神廟別的想法,但這血脈您不能不認吧,我們只不過是想把大皇子記錄在冊,這也不費什麼功夫。」一位長老做了最後的妥協,正因為宮主以後肯能子嗣艱難,這有這麼一個現成的兒子,神廟是一定要爭取的,她們要秘密的辦理此事,只做神廟內部交流就好,不對外宣揚。
珍珠聽了,最後想了想,沒好氣的道:「大皇子好說,你們可以記錄在冊,可他父親你們怎麼記錄,神廟可有過先例?」珍珠這一問可算是把所有人都給問住了。
「這,宮主,這要看宮主的意思,神廟的夫郎們是可記可不記的,這個要看宮主的意思,想把孩子給誰,就記那個」石青說著說著聲音就越來越低。神廟的規矩是孩子只要是宮主的就行,至於父親是誰並不重要,一般情況是宮主寵愛誰,就把孩子記在誰頭上,可這大皇子怎麼辦,把他記到別人頭上那肯定不行,可記在魏帝頭上,珍珠這裡不行,幾位長老也鬱悶了。「要不,要不就不要記孩子的父親了。」一位長老道。珍珠聽了就笑了,只要不記錄孩子的父親,那就什麼都好說,珍珠點頭答應了。
幾位長老馬上呈上了鳳紋牌,給大皇子掛上。大皇子在神廟算是正經的認祖歸宗了,既然是神女的孩子,就需要跟大家見個面,沒辦法,珍珠只好召集大家去神殿,曉諭九山,神女的孩子是香官兒,父不詳!九山又是一片歡騰,她們不光有神女了,神女還給他們留下了高貴的子嗣,這個香官雖然說是父不詳,但她們都知道他是皇上的兒子,所以香官兒不光是九山的貴子,還是全大魏最最尊貴的貴子,沒有孩子再比香官兒尊貴了。九山從今以後又上了一個新台階,邁入了一個新時代,以後九山有很大可能會是大魏新君的姥姥家了,你說大家能不高興嗎。這時候苗王正和哈族長幾個頭人在客院喝酒吃肉,「要不說真龍必得貴子呢,你看看大皇子長的粉團兒一樣,看著就一身的靈氣,遺傳了咱們神女的仙氣兒,真是集天地之精華,人間之靈氣,看著就像受了佛祖點化的。看看大皇子,再看看我家那幾個崽子,原來我看著老順眼了,這跟大皇子一比,人家就是那絕世美玉,他們就是快路邊的石頭,真是不能比,真是不能比!」
「切,我說吳朗,你還拿你家的孩子和人家大皇子比,你也真敢比,大皇子好好,就是可惜了,父不詳。吳朗你不是喜歡大皇子嗎?有本事你把大皇子要過來養,讓神女把孩子指給你家吳雲呀。」哈族長瞄了瞄吳朗道。
「我我們家吳雲那有那本事,倒是你家哈飛不是郎兵正統領,神廟使者嗎?要是能要過來,也是你家哈飛呀,那裡輪得到我們家吳雲。」苗王嘴裡吃著東西,瞪著哈族長道。
「打住,打住,你們吵吵什麼,要神女把孩子指給誰,起碼得進過西邊兒的殿,住過西邊的床吧,可具神廟的執事們說,那屋子一回都沒有住過人。你們看見剛才的恆王了沒有?人家可是以來就住的過眼雲煙,退一萬步說,就是不住西邊的殿,那也的住過過眼雲煙才算數兒,不會只是跟進跟出的就能得到貴子的恩賜吧,你們也太異想天開了。慢說神女就這一個孩子,不能隨便指,就是有個七個八個的,那也輪不上沒有得過雨露的!」這時候那個羅老爺道。這羅老爺和苗王都是苗家的,只是因為吳朗家大業大,一直被吳朗壓著,這次選郎兵,因為家裡沒有合適的人,只好選了本家的人來比武,位次自然是不能和吳朗比,所以,這吳老爺也是時時處處的逮著機會就刺吳朗兩句。只是他想刺吳朗兩句沒什麼,在座的頭人們都是有郎兵選送的,大家都一樣,一個得了神女眷顧的都沒有,被吳老爺這麼一說,全都不自在。
「你們瞎吵吵什麼,再怎麼著,你們誰也別想打大皇子的主意,沒見神廟已經鄭重的記錄他父不詳了嗎?要是宮主和神廟想給大皇子指個人家兒,就會等著指派了人家再記錄的,這麼記錄,我看八成是大皇子不會有父親了,你們也都不要惦記著了。」哈族長這時候接口道。九山的人口口聲聲的叫著大皇子,全都說大皇子是她們的貴子,是神女的貴子,只是父不詳。這消息傳回金陵,傳到魏帝的耳朵裡之後,魏帝一連摔了還幾個杯子,把身邊的古董擺設也打破了好幾個。「父不詳,父不詳,珍珠到底要幹什麼,要幹什麼!反正這是正月裡,朕也沒什麼事兒,朕這就去看看朕的兒子,她們不是說他父不詳嗎?朕倒要看看大皇子跟朕叫什麼!」魏帝氣憤了上午後,做出了這麼一個決定。魏帝吩咐完了,就召集內閣的幾位大臣說了一聲兒。內閣的幾位大臣對魏帝的這個決定很是無奈,這皇上現在怎麼跟個孩子似的,神廟和九山過家家,做白日夢,皇上有必要為這事兒生氣嗎?不過這是正月裡,也不是很忙,軍情諜報也都不多,敵人也是需要過年的,皇上要是想出去轉轉就轉轉吧。
「陛下,您去九山我們不反對,只是皇上要切記,九山都是未經開化之民,皇上去了一定要小心,見機行事兒。」金右丞上前道。幾位閣老聽了金右丞的話,連連點頭,全都看向魏帝,那意思是要他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