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譽,這可是你說的,你說你會早日讓我回到京城的,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朕過來就是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好了,再告訴你,我明日就回金陵去了。」恆王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外面聽壁角的魏帝接過了話頭兒。
「皇兄您來了,臣弟給您請安!」恆王說完就要下床給魏帝見禮。
「算了,免了吧,養身體最重要,朕還指著你快點回京城呢。」魏帝順勢坐在了珍珠剛才坐的位置。珍珠看魏帝和恆王說話,她輕輕的從裡面出來,她們三個人是冤家對頭,但不管是前身還是後世都有那麼幾個牽連,讓互相彆扭不順眼的三個人不得不在一起議事,不得不經常見面,這世界上的事兒還真是奇怪。魏帝看到走出去的珍珠,就不自覺的哼了一聲,恆王看著珍珠裊娜的背影出神,聽到魏帝的冷哼,才驀地回過神兒來。
魏帝今天只是穿的便裝,米黃色的團龍出風毛長袍,外罩狐狸皮披風,頭上帶著出風毛軟帽兒,腳上穿著大毛的皮靴,把自己唔得嚴嚴實實的,此時正沉著臉看著恆王。
「皇兄您知道的,我做什麼都愛鑽牛角尖兒,你是我的兄長,也是大魏的君主,但是卻總是對我那麼寬容,我父王常年不在我身邊,去的也早,我是在皇兄身邊長大的,真的是長兄如父,要是臣弟那裡做的不好,還請皇兄原諒。」恆王眼神痛苦,一臉的苦澀。
魏帝看著恆王如此痛苦迷茫,就長歎一聲。道:「除了這大魏江山。什麼能比得過咱們兄弟的情誼。你知道對不起你皇兄就是了,以後好好的領兵打仗,替咱們齊家把這大魏江山匡扶了,皇兄什麼都捨得給你,好好養病把。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就不要說了,說說眼前的形式吧。」
恆王和魏帝在屋裡一直說了兩個時辰,從早晨說到午時都過了,也不知道肚子餓。幾個前來問吃不吃午飯的人,都被珍珠給擋了回去,兩人說起來沒完沒了,沒人想起她還在外面待著呢,要是還在這裡吃飯,那今天她就沒時間和齊譽相處了。魏帝這人也蠻沒個眼色的,這麼長時間了也不出來,到那裡都是討厭厭,跟他老婆真有一拼,不知道討厭為何物。
珍珠正詛咒著魏帝。希望他們都覺出肚子餓來,然後各自回各自的住處吃飯。就看到超光從外面跑進來,看到珍珠行禮道:「王將軍,坤寧宮大總管帶著禮物來了,說是皇后和劉小姐給恆王送年節禮物來了,恭賀恆王身體痊癒。」
珍珠看了看超光,眼珠兒轉了轉了,悄悄的道:「超光,這位坤寧宮大總管在那兒呢?」「現在還在城外,已經有人去跟向副帥稟報去了,要手令開城門。我這是來稟報大帥來了。」超光看著珍珠怯怯的道。這情敵的使者來了,好死不死的是他來報信,你看看絕地他們幾個精神的,這報喜訊報好事兒的都是他們,這為難的事兒莫名其妙的就落到自己頭上了,這不還沒看到大帥,就在門口碰上王將軍這女巫。這軍營裡把這王將軍傳的那是神乎其神,說她除了上天入地不成,別的沒有不會的,特別是什麼天下巫蠱之主什麼的,可以讓任何人都無條件的聽她的云云。看看王將軍那冷若冰霜的臉,不停轉動的眼睛,怎麼感覺這麼不好,別把他卡嚓了,或者給他來點什麼巫蠱之類的,讓他變成什麼行屍走肉。
「呵呵,超光你那是什麼表情呀,你怕什麼,本宮又不會吃了你,你今天說的事兒,本宮知道了,你出去吧。」珍珠道。「是!」超光答應一聲,轉身就走,走了兩步之後感覺不對,站住道:「王將軍您是知道了,可我們大帥還不不知道呢。是不是讓我進去」「不行,我知道就行了,裡面皇上和你們大帥正談話呢,你覺得這時候去打擾他們是個很好的選項嗎?」珍珠低頭看著站在台階上的超光道。
超光感覺珍珠的目光裡都有些什麼東西,他正在被慢慢的吸引著,不由自主就答應了一聲是,然後慢慢的轉身,往外面走去。珍珠看著超光的樣子,就皺了皺眉,扭頭看了看身後的蠱巫,看蠱巫正一臉得意的樣子,看珍珠看向她,突然嚇了她一大跳,迅速收起自己的得意,趕緊低下頭去,低眉順眼的站好。
過了兩刻鐘的時間,超光再次跑進來,道:「說坤寧宮大總管元福在府衙外求見魏帝和恆王千歲。」「讓他等著吧,我進去給回一聲兒。」珍珠轉身進了屋裡,她沒有進西屋,而是轉身進了東屋兒裡,慢慢的坐著喝起茶來。超光在外面等著,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又不敢貿然進來,看向幾位大巫師,這幾個人都對他橫眉冷對,怒目而視的,他請求的話也不敢說出口來,只好在台階上站著也不敢離開。
珍珠摟著暖烘烘的手爐,坐在熱乎乎的炕上,就不出去。西屋的魏帝和恆王一直說一直說,院子裡的小廝來了一個又一個,都站了一排了,元福還沒進到揚州府衙。元福在這門房都要把這門房坐穿了,門房五六個人伺候著,全都點頭哈腰的陪著。「我說你們這大帥行轅是不是規矩大了點兒呀,我是坤寧宮的大總管,代表皇后娘娘和劉小姐來的,就算是你們大帥還沒好,神智不太清醒,可皇上那裡總該有個信兒吧,怎麼去的人都跟著泥牛入海一樣,音訊皆無,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元福在門房坐著越想越不對勁,對一旁的一個人道:「我也不等通稟了,你就帶我過去吧,見皇上還是見大帥,這麼直接進去都不算唐突,畢竟皇后娘娘和皇上還有大帥都是一家人。」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最後說再去通稟,通稟什麼,照樣是沒消息,沒辦法,只好找恆王的小廝過來領著元福去行轅。路上元福問是先去見恆王還是見皇上,得到的答覆是恆王和皇上在一起談事情呢,要不怎麼會這麼半天他們不敢進去回話呢。元福聽了心裡的不滿就去了六七分,他要是執意闖進去,還不知道得到是什麼果子呢。
等元福進了院子,看那些個回事兒都全都被凍的鼻涕哈喇子的在外面站著呢,門口站的是左輪和武巫,左輪對院子裡的現象無可無不可的,武巫一副生人勿擾的樣子,有這兩尊門神在,誰也不敢吱聲。
元福在院子看了看,看了看台階上的小廝們,又看了看門口的兩位,大概判斷了,應該不是皇上和恆王不能被打擾,而是有人不讓去通稟,這種可能性比較大。這樣想了之後,元福咳了一聲,撥開眾人,從台階上走了上去,對著左輪拱了拱手,道:「左統領請了,看樣子皇上在裡面,是不是正說著什麼重要的事兒,您看我要不要在外面等一會兒?」
珍珠的人擋了元福這麼長時間,也夠意思了,他雖然抱著兩不相幫的態度,但元福代表的畢竟是坤寧宮,他儘管看坤寧宮也不怎麼順眼,可再不順眼那也是皇后,就算是不給皇后面子,也還要顧著皇上的面子,於是道:「皇上和恆王殿下都談了半天了,也該歇歇了,正好你進去問問,看看這飯擺在那裡,這麼半天了也沒人敢進去說一聲,正好您來了,您給去說一聲吧。」左輪客氣的道。
元福笑了笑,說了一聲客氣,挑簾子進去了。元福進了外屋,裡屋可不敢隨便進,他規規矩矩的站在外面等機會。不一會兒,五福出來倒茶,看到元福在外面站著,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使勁揉了揉眼睛,發現確實是元福,立刻上前道:「你怎麼來了?」
元福就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五福聽了沒說什麼,轉身進去回話了。裡面魏帝和恆王聽說元福來了,全都一愣,「這是什麼時候,他來湊什麼熱鬧,問問他有什麼事兒,沒事就回去吧。」
「皇上,奴才這次來,一是代皇后娘娘來給皇上請安,皇后說皇上孤身一人在外,要注意身體,讓奴才給皇上帶了幾件大毛的衣服。二是皇后娘娘和劉小姐讓奴才給王爺捎來了過年的東西,劉小姐在家裡的佛堂日夜念佛,發了宏願,說只要王爺能好,她情願折壽,在佛祖面前不停禱告,又是施粥又是念佛的,把自己都折騰瘦了好幾圈兒。皇后娘娘說怕王爺有個什麼好歹,已經跟劉小姐商量過來,不行就來個沖喜,希望這樣能讓王爺好起來。」元福先跪下給魏帝和恆王請安,然後說了皇后的話。
魏帝聽了沒說什麼,只是轉頭看向床上躺著的恆王,那意思應該是把主動權全權交給恆王了。
ps:打發點吧,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