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眼兒大人,哈統領,吳副統領你們來了,我剛派人去找你們,想一起去給宮主請安,恰巧你們來了。」白雲淡裝著沒聽到吳雲的對話笑著道,「不過我剛才問了絕地,他說宮主回來就歇下了,請安讓我們晚點兒再來。」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就一會兒再來吧。」石頭停住腳步道。「要一會兒來,你們一會兒再來,我去裡面等,這麼長時間沒伺候宮主了,我還要伺候伺候宮主去呢,別當將軍當上癮,忘了自己的本分!哈飛你把皇帝賞給白雲淡的龍泉劍給他。」吳雲說著,也不理外面神態各異的三個人,邁步進了裡面。哈飛和白雲淡都一臉的慚愧,他們和吳雲可能在所有事兒上都有分歧,可唯獨在這件事兒上,他們承認吳雲說的對,他們確實忘了本,他們得先是神廟的統領,先是九山的人,而後才是大魏的將軍。二人含羞帶愧的跟在吳雲後面也進去了。
石頭雖然沒有哈飛和白雲淡的想法,但他也始終承認珍珠是她的朋友兼主人,他現在的一切都是珍珠運作的,都是珍珠給的,還有柔兒的事情,也是拜珍珠所賜——雖然柔兒在珍珠看來是她和魏帝吵架的犧牲品,可己之砒霜,他之甘霖,石家上上下下都視為這是天大的恩典,這是魏帝再讓珍珠重新回宮的事情上受阻,才讓柔兒頂替的,珍珠可是他們家的大恩人。再說了,石家也知道,他們只有緊抱珍珠這棵大樹,柔兒在宮裡才會安穩,要不然,他們這才脫離奴籍的人,怎麼可能有女兒進宮。就算是進了宮那也是一入宮門深似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她們完全幫不上忙。可有了珍珠就不同了,隔三差五的就能得到柔兒的信息,石頭被魏帝破格提拔,家裡也受到了皇上的嘉獎,這輩子,她們生是珍珠的人,死也只能是珍珠的鬼。靠她們的力量,完全是不可能的,可以說珍珠對他們石家有再造之恩。過去立規矩也是應該的。石頭也跟著進去了。
因為恆王病了,生死未卜,原來戒備森嚴的大帥行轅,就成各路神仙打聽小道消息的地方,特別是珍珠住進了大帥的小跨院呀。石將軍等四位將軍去伺候呀的事情,飛速的傳播開了。對這些打探消息的,向天笑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充分的發揮了他長袖善舞的才能,既不得罪各位袍澤。也沒跟他們說什麼有用的,讓所有人都莫奈何,畢竟向天笑還兼任副帥。他們也不好跟向天笑翻臉什麼的。不過這兩天小跨院的情況是著實讓向天笑開了眼界,他知道珍珠在九山的地位特殊,可再特殊,在他的印象中應該也就是有影響力的女首領罷了,沒想到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向天笑看到只要是九山的人。看到珍珠或者沒看見珍珠,只知道她住在這個院子裡。全都五體投地的膜拜,每天大早晨的,出了這大帥行轅,不遠處就趴著一片黑壓壓的人,不用問,這就是九山的士兵,全都來頂禮膜拜。小跨院裡,只要不是訓練守城時間,石崇、哈飛、吳雲和白雲淡必在外面守著——主要是在進行護衛的同時,他們做的是端茶倒水兒的差事,跟個奴才差不多,偏偏幾個人還一臉的興奮,就是皇上也沒有讓將軍做這些事兒的,但珍珠卻無所謂,一副理所應當,心安理得的受用著。
通過這些天的觀察,向天笑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那就是魏帝拿珍珠也沒辦法,珍珠和魏帝根本就沒有和解,原來的道的那些消息要麼是以訛傳訛,要麼是魏帝刻意為之,得到這樣的結論,讓向天笑既高興,又犯愁,這是個死結,無解方程式,以後這可怎麼辦呀,全都是祖宗呀!
這件事當然也傳到了魏帝的耳朵裡,只是這次魏帝是沒有什麼理由阻止的,他來的時候打的旗號就是給恆王看病的,珍珠就是來給恆王看病的,住進小跨院兒名正言順,因為其他的御醫還都住在恆王的院子裡,晝夜輪班呢。對於這些傳過來的消息,魏帝只有照單全收,而沒有絲毫別的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他也日夜守護在恆王的身邊,這倒成就了魏帝兄弟情義,關心下屬,是個明君,讓前線的眾將都帶了幾分感激。
在這個感激還沒完呢,下一個感激就又來了,在晚上掌燈時分,恆王醒了,恆王醒了這個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揚州城,整個揚州城都沸騰了。恆王的行轅外都圍滿了將軍,只是聽說裡面的御醫並沒有高興,相反卻個個臉色凝重。魏帝也著實高興了一陣子,但是看幾個軍醫御醫還有張頌的神色好像並沒有高興,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王御醫你是在太醫院呆的最久了,你來說說,現在什麼情況,譽弟醒了,你們怎麼還不高興,到底出了什麼現象。」魏帝說完,猛地好像想起了什麼,突然大驚失色的道:「莫不是迴光返照了,王御醫可是這種情況?」
珍珠也早就得了消息,進去探望恆王了,恆王虛弱的雖然還不能說話,但意識是清醒的,看到珍珠是高興的。珍珠高興的又哭又笑,手舞足蹈,這時候正一臉高興的從恆王的臥室出來,想跟大家商量商量弄點什麼吃的為好,聽了魏帝的話,立刻也就面無血色,失聲道:「什麼迴光返照,不可能,我用的可是一隻幾百年的成了人形的老山參,喝了一小盅之後,他晚上就醒了,這不是康復的表現嗎?怎麼成了迴光返照,一定是御醫們弄錯了,要不就是有人不願意齊譽醒過來,故意詛咒他,或者打算懂什麼手腳,我也不說什麼了,我就是告訴那些心懷鬼胎的人」
「王將軍請慎言,當著陛下的面兒,你胡言亂語什麼?莫說不是迴光返照,就是迴光返照那那也不像你說的那樣,沒有人比陛下更希望恆王殿下醒過來了,沒有比皇上更擔心恆王的安危了,沒有比」向世子突然開口,強硬的打斷珍珠的話,頻頻給珍珠使眼色,不知道的還以為向天笑的眼睛在抽風呢。
「哼,那裡會如大家看到的這般兄友弟恭的,他還不是需要齊譽」
「珠兒,你還沒聽御醫怎麼診斷,就在這裡胡說八道,胡攪蠻纏,你再這樣,我就讓人把你攆出去,朕朕從來沒有看到過你這麼」魏帝后面的話,在看到珍珠的臉色之後,硬生生的給嚥了回去,因為他看到珍珠怒目圓睜,對他正在咬牙切齒。魏帝怕再說下去,珍珠會給他更大的下不來台,只好適可而止了。她們在這裡頂牛,可把屋裡的人嚇死了,已經都有人偷偷往外溜了。
「回陛下,珍珠娘子,恆王這雖然不是迴光返照的現象,但也不是什麼特別好的事情。恆王失血過多,身體極度虛弱,不能進食進藥,如果恆王這次醒過來,能吃些東西,以後也能吃東西了,這就沒問題。如果不能吃東西,只能依靠參湯吊著,那就是在透支身體的元氣,以後會越來越糟。這就好比是建房子,地基沒打好,上面建的再漂亮也是不能持久的。」王御醫是個人精,看魏帝跟珍珠頂起來,又硬生生的止住了,就趕緊上前低聲道,算是給把話題給岔開了,讓這兩人不要繼續頂了。
珍珠在門口聽了,明白了王御醫的意思,恆王現在的情況,就像一個癌症病人到了晚期,疼痛難忍,只能依靠嗎啡止疼,可是止疼是止疼了,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緩解了當時的病痛,可最後還是要死亡。珍珠明白了之後,軟軟的靠在門框上,這就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又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張頌在屋裡道:「宮主,恆王殿下又睡過去了,下次醒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看樣子,情況比我們想的更嚴重。」
「不,一定有辦法可以救活齊譽,本宮是九山神女,本宮是天鳳宮宮主,神廟四大護法聽令,現在本宮以神廟神女的身份問你們話,你們要如實回答,如果稍有欺瞞,就是藐視神廟,對天鳳宮宮主不敬!你們可聽明白了?」珍珠大聲道。
武巫、藥巫和蠱巫立刻匍匐在地上,口中稱是。珍珠習慣說四大護法,其實財巫跟著的機會並不多,她需要財巫坐鎮九山和金陵管理財務,本來管理一處就夠忙的了,財巫還要管兩處,兩邊兒來回的跑,更是忙。
「本宮問你們,像恆王這種情況,神廟可有秘法能醫治?」珍珠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趴在地上的藥巫和蠱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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