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伺候的可好,也不分分工,弄的幹什麼都一窩蜂,現在又一窩蜂的走了,就剩下她一個笨手笨腳,傻不愣登的在屋裡,那那怎麼辦,她來吧。
黃三媳婦輕手輕腳的給珍珠疏通了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勉強強在頭頂上挽了個髻,黃三家的看了看桌子上,什麼都沒有,這用什麼束?連根簪子都沒有,只有幾根頭繩兒。「黃家嫂子找什麼呢?」珍珠從鏡子裡看到黃三媳婦四下裡踅摸,就開口問道。
「娘子,頭上怎麼也的也的別跟簪子吧,要不然也不好看!」黃三媳婦陪著小心道。
「一會兒還要帶上紗帽呢,什麼簪子不簪子的,一百六十一章少主(一)挽上就行了。」說完,珍珠整理好衣服,站起來,從臥室出來,來到外間,匆匆忙忙的吃了早飯,就去外院看那蠻人如何了。
珍珠來到外院的時候,就聽到裡頭一陣陣叫好兒聲,快步進了門看到那個蠻人跟班兒正在院子裡練刀,一把彎刀練的虎虎生風,鏢局的幾個人正圍著看,時不時的大聲喝彩。
現在雖然是春天了,可這小子身子光著腳板在地上走,看來身體不是一般的好,大家看到珍珠進來,紛紛問好。那個蠻人也停下來,對著珍珠撫胸鞠躬行了一禮,「謝謝這位奶奶救了我家少主。」
聽了這蠻人的稱呼,院子裡的人都笑了,「你為什麼要跟我叫奶奶呢?」珍珠也笑著問。
「我聽你們漢人說的,對自家的結了婚的女主人都是這麼稱呼的!」那個蠻人振振有詞的道。
「我成過親不假。那是富貴人家的一套,而且那是自家人的稱呼,外人或者是不熟悉的人這麼叫就有些唐突了,你應該叫我一聲王家娘子就可以了。這個稱呼不管是有沒有成過親都可以一百六十一章少主(一)。」珍珠笑著對這蠻人道,「你家少主可好了,帶我進去看看。」
那個蠻人阿羅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小女子。她月牙兒一樣帶著笑意的眼睛,就和天上的仙女一樣,是那麼的柔和那麼的甜美,被這雙眼睛看了,心靈就能得到極大的安撫,所有的恐懼躁動和不安都被平復了。
阿羅還在呆的時候,珍珠已經越過他進了屋裡。屋裡那個蠻人少主靠坐在床上,臉上的紅色褪去以後,出現了病後憔悴的薑黃色,可看的出來,現在這個少年精神不錯。也正看著走進來的珍珠。
「恭喜了,聽他們說,公子的病已經大好了,在調養幾天就沒問題了。「珍珠坐在了這蠻人的對面。
「是,我已經聽這位阿羅說過了,都是夫人出手相救的,我叫哈飛,多謝了。」這位少主道。
撲哧,珍珠聽了這位少主的名字。笑出來,叫什麼哈飛,為什麼不叫路寶,整個一小汽車的品牌名兒。這位少主不知道珍珠笑什麼,被笑的莫名其妙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珍珠在取笑他,就倏地坐直身子,一臉憤怒的盯著珍珠。
珍珠看哈飛的表情就知道這位可能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自己笑他的名字是小汽車,他可不知道,以為自己在嘲笑他別的,從見到這兩個蠻族人之後,聽到的都是他們的負面評價,他們也張口閉口的漢狗漢狗的叫,這大概是兩個民族之間有什麼仇隙,或者歧視。
弄的他們都神經敏感了,一個眼神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會被解讀出對自己不利的意思來,引起不可預知的後果。
「不不不,這位公子請不要誤會,我是因為別的事笑,和公子無關!」珍珠忙止了笑解釋。這位少主仔細的看了看珍珠,可惜因為珍珠帶著面紗什麼也看不見,不過看著珍珠彎彎的月牙兒眼,帶著與生俱來的的親和力,他也慢慢的放鬆了,相信了珍珠的話,畢竟他的命是珍珠救的,沒理由人家救了自己,自己反倒把對方當成仇人一樣。
後面阿羅也進屋來,不過什麼都沒說,只是安靜的站在哈飛的床前。
「我聽你們的話語,你們不是金陵城裡的人,我想知道你們是那裡人?」珍珠看著哈飛道。
「怎麼,想知道我們是那裡人幹什麼?」哈飛一臉的不合作。
「哈飛公子,你這是什麼態度,畢竟你面對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們蠻族都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珍珠道。不管怎麼樣,只要一上升到民族高度,十個人裡有九個九都不會不管不顧的。就是中國這麼多罵的,罵爹罵娘罵祖宗,可一上升到民族大義的高度,立刻就一致槍口對外,空前團結起來。
現在也也一樣,珍珠來了句你們蠻族人如何如何,這位少主包括一臉恭順的阿羅就立刻炸毛兒了,異口同聲的道:「誰說的!我們蠻族人對待恩人就像對待自己的家人一樣,你們漢人不是也講究受人點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嗎?我們的族人也是一樣的!」
「這不就得啦,我又沒問你們個人**,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朋友之間見了面通報姓名和籍貫不最最平常的事,不會連這個都不告訴我吧?」珍珠再將他們一軍。
「不是不告訴,是你們漢人太狡猾陰險了,我們蠻族在你們面前那次都是吃虧的,沒有一次佔到便宜?其實我們的家就在上游百里的金牛山中。」阿羅嘟囔著。
哈飛狠狠的瞪了阿羅一眼,看向珍珠。珍珠知道他們說的沒錯了,一定就在長江上游的金牛山上。「哈飛,你們怎麼來到金陵城的,又為什麼病在城外,險些丟了性命?」珍珠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
「哼!」哈飛哼了一聲就把頭扭到床裡不說話了。
「我們是偷著跑出來的,我們那裡有一戶漢人,是姓馬的,每次從山外回來都吃的穿的弄回好多來,那五彩繽紛的綢緞,讓人眼花繚亂的瓷器,香噴噴,讓人流口水的各類美食,我就攛掇少主要不然我們也出來一次,開開眼,見見世面。於是我們就出來了,少主知道在你們漢人的地界是需要花銀子的,要銀子少主有,我們帶了有十來斤的銀子,覺的怎麼也夠用了。那知道來到金陵城,我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了,沒事兒就上街轉轉,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兒就給人家銀子,然後把東西和吃的拿過來,也就過了十幾天,我們的銀子就花完了。然後客棧裡也就不讓住了,那時候城外已經駐紮了軍營,我們過不了江,只好只好再回客棧,可沒銀子,客棧說什麼也不讓住,要不是我們原來住的房子沒有人住,我我拿著把刀衝進去,客棧也沒人打得過我,就就又這麼住了十來天。最最可氣的是,我們後來才知道,我們帶來的那些銀子,買我們當初看到的那些東西,都夠買個成千上萬車的了,可居然被人一個十幾兩,一個一塊銀子的騙了去。我們越想越生氣,可不巧的是,少主又著急又上火還氣憤異常,每天就出去搶吃的,最後給給病了。我們沒錢請大夫看病,沒辦法,只好拿刀子逼著店主去給我們請大夫。沒想到你們這些漢狗沒想到客棧裡的那些漢狗狡猾異常,說準備了車,帶少主去看病,把我們拉出城,放到路邊,然後就快馬加鞭的跑了,然後然後我就遇到了你們,後來的事兒你們都知道。」阿羅見哈飛不說,最後自己斷斷續續,遮遮掩掩也算說了一遍。
珍珠聽的也是相當無語,這什麼事兒都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十斤銀子,那可是一百多兩,古代是十六兩一斤的,十幾天就花完了,就是天天住總統套房吃海鮮鮑魚——當然那時候的鮑魚也沒有現在那麼值錢,十幾天也花不完。不用想都知道,他們被人騙了銀子去,他們被騙了銀子就沒錢了,又回不去家,就到處吃霸王餐,讓不知道內情的人看在眼裡,就是蠻族人野蠻,不通禮數,是沒有開化的野蠻人,就更排斥和厭惡蠻族人了。
而蠻族人心裡就認為漢人陰險狡詐,是專門欺負和排斥他們的,做起事來就越偏激乖張,他們和漢人少有來往,不通儒家禮教,兩廂也不溝通,一有不和,就動起手來。
然後誤會和矛盾越積越大,就如同滾雪球一般,大到可以碾壓一切的是非對錯。以後所有的事情在這個雪球面前也就沒有了是非對錯,只有漢人和蠻族的區別,在漢人面前排斥和鄙視一切蠻人,在蠻族人面前,凡是漢人做的事情,都是邪惡的,兩族人的矛盾就形成了。如果沒有一個站在兩族人之上的高人智者和兩族人都認可的人來調和這件事,這個仇恨就算結下了,世代為敵不可調和,只要有個適當的機會就會大爆一次,這就是大魏的災難。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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