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家的沒想到珍珠這個時候轉過身來,她的表情讓珍珠看了個正著,一時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了,孫嫂子,怎麼這麼看著我,那裡不妥了?」珍珠問孫文媳婦。
「哦,哦不是,我是覺的娘子這麼年輕,看著也就是十幾歲,心卻有七十二個窟窿眼兒,聽說在路上彈壓村裡人,護著車隊逃難,一個詐屍,就嚇跑了劫匪,最最厲害是唸咒語把那群官兵嚇的丟盔棄甲,最後都傻了,連馬匹都不要了,居然光著腳跑路。我也活了三十多歲了,這些就跟聽評書一樣,要不是親眼見到娘子,我那裡肯信。可是看看娘子對那個蠻族病人的吩咐,比個大夫都在行,三言一百六十章伺候兩語就把事情搞定了,這下我什麼都信了,娘子就是聰明絕頂,法力無邊!」孫文家的對珍珠是又敬又畏。
珍珠聽了哭笑不得,心道這才一天,怎麼就說的自己跟個老巫婆似的,是不是再過幾天自己就會成為三頭六臂,千手千眼的老妖怪了,於是道:「孫家嫂子,你說的這是什麼,我那有這麼厲害,這都是村裡的兄弟們做的,我不過是出出主意,想想辦法而已,以後可不敢亂說了,聽到了嗎?」
「知道,知道,娘子不願意知道的人太多,這個我多知道,以後我不會跟人亂說的,娘子歇著吧,有娘子保佑,那個蠻子也死不了,娘子一定累了,趕緊歇著吧!」孫文家的笑著上前,扶著珍珠躺下,輕輕的放下簾子,然後退到隔間,剛要上到床上。就聽裡頭珍珠道:「孫家嫂子,我晚上很安穩的,沒什麼事的,你還是回去好好伺候伺候孫鏢師吧,這半年在路上也很辛苦。沒道理回來了。還要獨守空房的,去吧。我晚上不讓人伺候的。」
珍珠說完,孫文家的臉就一直紅到耳朵一百六十章伺候根兒了,在外面支支吾吾的道:「那裡就需要人伺候了。在外面半年了。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沒的放了娘子自己在,怎麼說我們也都是娘子的下人呢。」
「什麼下人,那都是你們錢當家說的。你就不要用這話擠兌我了,回去吧。」珍珠堅持道。
說實話。孫文媳婦現在是歸心似箭,可是這裡又不能不管,師傅說的明白,她們之所以住在這裡都是珍珠大人大量,她們是不告而入的,本來就理虧,再不伺候伺候人家,自己都覺的說不過去。
可話又說回來了,這自己當家的一走大半年,風裡來雨裡去的,全都是為了這個家,這回來再吃不了口熱飯,喝不了口熱湯,這也於心不忍那,這真是左右為難。現在真正這麼說了,自己就更不能回去了。
「娘子就不要說了,我們威武鏢局上下全都知道,全都從心裡感激娘子呢,只有這麼一晚上呢,明天就換黃三家的來值夜,這滿院子的人,怎麼也不能讓娘子一個人冷冷清清的住在這個院子裡,說出去我們都不是人了,娘子就不要說了,累了一天了,趕緊睡吧!」孫文家的說完了,就在外面躺下了。
珍珠知道,現在孫文家的來伺候,不光是要伺候自己,這也是一個態度,就算自己不用,她也不能走,如果真走了,說出去威武鏢局都成了忘恩負義,鳩佔鵲巢的匪徒,最後珍珠也不說話了,躺在床上睡了。
心裡有事兒,怎麼能睡的踏實,半夜裡珍珠就行了,在黑夜裡瞪著眼睛看著床頂,閒著全村幾百口的人來到金陵,只能來個隔江相望,千辛萬苦的來到門口了,卻進不來,就是沒有威武鏢局搶佔房子的事兒,他們依然不能進城,這可如何是好?
他們沒有身份,沒有住址,要是不顧一切的過來,也是可以的,可村裡那點兒家底就全扔在北岸了,一百多輛車,一百多頭牛,一百多匹戰馬,還有車裡的家當,這些東西對於珍珠來說不是丟不起,可是在這個戰爭年代,兵荒馬亂的,這些東西都屬於戰略物資,就是有錢也不見得買的到,這些東西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能丟的。
不能丟,丟不得,這可如何是好,珍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弄的床咯吱咯吱的輕響。外面孫文家的也睡的不踏實,說好了是來給人守夜的,怎麼能酣然入睡,現在聽屋裡有動靜,珍珠又不叫人,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是這小娘子不好意思,還是認床擇席呢?
孫文家的想了想,悄悄的起來,端了屋裡的油燈進了裡屋,來到珍珠床前輕聲道:「娘子想喫茶還是要起來?」
「孫嫂子,我什麼都不要,只是有點睡不著,這全村的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我呢,可我這裡一點辦法都沒有,我這心裡急呀!」珍珠披衣坐起來,再也沒有白天平靜恬淡,取代是滿面的愁容。
孫文家的知道現在珍珠心裡壓力巨大,可她什麼也做不了,珍珠心裡的壓力也有他們威武鏢局的功勞,她還能說什麼,現在為了生存,什麼禮儀道德都已經降低了底線,臉皮不厚也厚了。
「娘子,你年級輕輕的心裡裝這麼多事兒怎麼受得了,就是心裡有一千個事一萬個事兒,也得睡醒了再想,要不然那有精神頭兒想,明天還不得打瞌睡犯困,娘子快睡吧。」孫文家的說著這些不疼不癢的片湯話兒,也是現在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或許他們威武鏢局從這個宅子裡搬走,人家立刻就能一覺睡到大天亮,可是這話是打死都不能說,就是珍珠有這意思,她們打死也不能往這方面理解呀。
「孫嫂子你去歇著吧,我沒事兒,這就睡,你說的有道理!」珍珠一臉苦笑的道,便宜話兒誰都會說,可這些事兒不是睡著了,第二天醒了就能解決的。珍珠心裡心裡長歎一聲,咚的一下躺回去,睡覺吧,大晚上的不睡覺還能幹什麼,只盼著那些拯救人民於水火的恆王爺的兵趕緊渡過去吧,也好騰出船來,好讓他們這些苦瓜過來呀,求你了,求求你了恆王爺,你就快點過江吧,騰出一條兩條的船給他們這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苦命人用吧!珍珠心裡祈禱著,到了後半夜才合了合眼。
轉過天兒來,孫文家的正帶著幾個媳婦伺候珍珠起床,刷牙洗臉呢,黃三家的就從外面進來說:「娘子,那個蠻人醒了,早飯喝了一大碗栗米粥,還直嚷嚷不夠,但是聽娘子的吩咐,我們沒敢給他多吃。但是他那個跟班兒可真能吃,大早晨的吃了十來屜灌湯包,吃的一點兒都沒有了,最後還嚷嚷說不太夠。不過」黃三媳婦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撲哧一聲笑出來,「不過,這位吃的可夠精彩的,吃了一個滿頭滿臉滿身。」
珍珠邊聽,邊拿過一個媳婦子手裡捧著的小碟兒,裡面放的是白色的粉末,用一旁放著的一小塊白色軟帕沾了沾,把軟帕裹在食指上,伸進嘴裡擦了擦,端起托盤上一小盞溫白水漱了口,然後用一旁的另一塊帕子擦了擦嘴,聽了黃三媳婦這話,也不禁莞爾。
「好了就得了,一會兒我過去看看,還有今天早上,我爹他們可能過來,又得麻煩孫嫂子你們了。」珍珠客氣道。
「看娘子說的,娘子要是再和我們這麼客氣,我們就要羞死了!」孫文家的嗔道,和幾個伺候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端著洗漱用的東西出去了。
「朱家嫂子,你看娘子這做派怎麼樣?」孫文媳婦問道。
「怎麼樣?還能怎麼樣,我是在京城裡金閣老的府裡做過事兒的,我原來就是在金閣老的內宅裡粗使的,每天早晨看著這些婆子丫頭就是端這些東西進去的,至於怎麼用,我可就不知道了」那個朱嫂子道。她的回答招來了幾個人的白眼兒,那朱嫂子立刻接著說:「不過我知道,這些東西是清潔牙的,這個我知道,你們難道沒看到娘子就是用這些東西清潔的牙齒,這就證明她知道呀,她是知道規矩的,這個小娘子真的不簡單呢!」
對於那個什麼朱嫂子說珍珠不簡單,這個他們大家倒是都一致贊同,看看那小娘子那臉細的就跟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白的就如同瓷娃娃,那一把抓的小腰兒,剛才那一笑,看得他們這些女人心裡都麻酥酥的,這真是個小妖精,要不整天帶著面紗呢,這要是摘了面紗,出了這宅子,那可就回不來了。都說什麼丑妻男的家中寶,還是她們這上下一邊兒粗的放到家中安全,這個女人不愧是王府莊子裡的人,一看就是見過世面知道規矩的。
幾個女人在外面的屋簷下嘀嘀咕咕,裡頭黃三媳婦看了看左右都沒人了,珍珠的頭還沒人給梳呢,正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左右端詳。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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