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罵一旁罵去,不要妨礙我們趕路!」石頭今天一天都很不爽了,現在又被個蠻子劫著馬車叫罵,立刻上前說話,這一天的怨氣也馬上就要迸出來。
珍珠挑開車簾,看到一個身上穿著少數民族服侍的男子,手裡拿著半圓的腰刀在馬車前揮舞,語無倫次,眼睛瞪的和銅鈴一樣大,他光著的腳下躺著一個面色潮紅的十五六歲的少年,穿著比較考究,胸前戴著一個大大的銀牌,腳下穿著一雙皮靴子。
「我再說一遍,你讓不讓開,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石頭也抽出了隨身的金背砍山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戰的架勢。
「不讓,偏不讓,你們不救我少主一百五十九章巧遇(二)我就不讓你們走,打仗就打仗,我阿羅十二歲就上山打獵了,十三歲就射死過狼了,還怕你們這些欺軟怕硬的漢狗嗎?」這個叫阿羅的手裡握著腰刀大聲道。
威武鏢局也紛紛亮出了傢伙,就要參戰,錢進看了一眼車裡的珍珠,伸手攔住了大家,道:「你們不要亂伸手了,免得越幫越忙,或許娘子有什麼想法呢?」大家一想也對哦,石頭是珍珠的人,珍珠斷斷沒有看著自己的人吃虧不出聲的道理,現在不出聲一定有什麼原因,他們也不要亂伸手,免得礙手礙腳的,壞了王家娘子的好事兒。
石頭掄圓了寶刀對著這阿羅的吃飯瓢就是一刀,把今天的怨氣和怒氣全都集中到這一刀上了,金光一閃。帶著嗚嗚的颱風聲,直奔阿羅的面門而去。
阿羅輕慢的眼神在聽到風聲以後立刻變的凝重起來,臉上倔強之色躍然而上,起手橫刀。奮力格擋,只聽噹的一聲大響,火花四濺。阿羅踉踉蹌蹌後退幾步。腿一軟單腿跪在地上,面如金紙,額頭上冒出一層虛汗,彎刀插入一旁的泥一百五十九章巧遇(二)土裡,上邊有個大大的豁口。[~]再看石頭,他也連著後退了幾步,揉了揉麻的胳膊。「小子不錯,能接住我這一刀,有把子力氣!你輸了,現在請你讓開,讓我們過去。」
「黑大個兒。你也不錯,比我的力氣大,你那把刀真不賴!不,你們不能走,你們得救救我少主,我少主病了,可我們沒有錢看病,被客棧騙出來,扔在這裡。求求你們救救我少主吧,嗚嗚……你們救救我少主吧,要是再耽誤下去,他就沒救了,就死了,那我們全家也活不成了……嗚嗚……他可是我們老爺的獨苗。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是萬死難恕嗚嗚……」那個阿羅哭著幾步爬到那個滿臉潮紅的少年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哭道。
「沒錢!你騙鬼去吧,你那個少主胸前那麼大一個銀牌,少說也有六七兩重,就是吃飯看病也能撐上十幾二十天,怎麼也不會落得被人扔到路邊的境地吧!」後面的黃三嗤之以鼻道。
大家都覺得黃三說的有道理,就是他胸前那個銀牌有什麼特殊意義,也要先保住命再說,否則神馬都是浮雲。
「這可不行,我們少主出來的時候帶的手鐲和腰帶還有銀子都被那些黑心的漢狗給搶了去,只有這個銀牌可不能被搶了,這是我們少主祖傳的,天鳳宮的公主賜給的,這個銀牌能證明我們少主是天鳳宮的後人,這可不能丟了……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們少主,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少主,你們不救他,我就不讓你們走,你們殺了我,我也不讓你們走……」那個阿羅著急的道,雙手護住地上躺著的少年胸前的銀牌,好像珍珠他們馬上就要搶他少主的銀牌一樣。
呵呵,珍珠在車上看的熱鬧,聽的好笑,一個沒忍住笑出來,後面跟著的錢進等人也哈哈大笑。在場的人都覺得這少年傻,你說他傻吧,可是思路還很清晰,說話也有邏輯,怎麼說呢,只能說不通俗物。
「笑什麼笑,你們這些漢狗整天陰險狡詐,取笑戲弄我們,你們這些漢狗……」阿羅的叫喊,讓在場的男人都沉了臉。
珍珠暗暗的歎了口氣,心道:這位大哥,到底是想讓我們救你少主呢,還是堅決不讓我們救你少主呢?「這位壯士,你讓我們救你少主,然後還一句一個漢狗的,你覺的有一邊被罵一邊就他們的主人的道理嗎?如果我們這麼做了,你說是不是我們有病呢?而且還病的不輕!」珍珠在大家還沒有憤怒之前,挑開車簾,對著阿羅道。
周圍的男人們又開始嗤嗤的笑起來,他們這位小娘子太有趣了,以後跟著小娘子做事,一定其樂無窮。
阿羅聽了珍珠的話,想了想也是,那有一邊罵人家,人家還出手相救的,天底下哪有這麼賤的人。
「不是,不是,你們都是貴人,大官人,各位老爺,奶奶你們就救救我少主吧!」阿羅哀求道。
珍珠跟晨生道:「晨生你先回去跟大家說一聲,就說今天遇到點意外情況,我不能回去了,等處理好了,我立刻就回去!記得跟我爹說,讓他不要擔心,順便問問我們村裡有誰是脫了籍的,明天過來的時候帶過來,你知道怎麼說了?」晨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讓威武鏢局的人陪著去了江邊,回去報信了。
「行了,二蛋,把他少主抬到我車上吧,回去!麻煩錢當家派人請大夫過來。」錢進點點頭,對一旁一個人歪了歪頭,那個人立刻騎馬往城裡跑去。
珍珠把這兩個蠻族的人帶回來,安排到外院的一間屋子裡,那裡早就有個年輕的大夫提著藥箱等在那裡了。那個大夫給詳細的診過脈以後,刷刷點點寫了一個方子道:「病人的身體很好,現在只是身體疲憊,心思煩亂,導致身體虛弱,風邪入體,才會引起高熱的,索性沒有引起肺癆來,我開的這個方子每隔兩個時辰喝一次藥,直到退燒為止。退燒以後,就通知我,我會過來重新調理方子的!」說完提起藥箱往外走,孫文立刻送出去,並付了診金。
這個大夫和隨後進來的珍珠打了個照面兒,大夫隨便點頭以禮,然後擦肩而過。「張頌,張大夫!」珍珠看了一眼這個有些面熟的大夫,在擦肩而過的時候驀地想起來,這個年輕的大夫就是京城同濟藥店的坐堂大夫張頌。
那個大夫也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奇怪的看著珍珠道:「這位夫人認識在下?」
「是的,我還是你的大貴人呢,是我捨生取義,讓你擺脫了看死不看生的厄運呢、」珍珠開玩笑道。
「多謝娘子了,張某人雖然不相信這些,可是自從娘子那次,我張某也總算是開了張,這次卻是做了妙手回春,藥到病除的大夫了,不管怎麼說也要謝謝你。不過你怎麼和這蠻族的人扯上關係,我聽人說他們可是不服教化,犯上作亂,你們還是離他們遠點的好。」張頌好心的道。
「多謝張大夫了,我和這人並不認識的,他是我們在路上撿的,等他有意識了就會讓他們離開的。」珍珠道。
「這樣就好,那張某先告辭!」張頌跟珍珠和錢進拱拱手走了。
「看來王家娘子真是交遊廣闊,這位張大夫雖然才來了兩個多月,可名聲一點都不小,真的是妙手回春,藥到病除,現在許多權貴和貴人都請指名請他看病呢!」錢進道。
「那怎麼我們會請到張大夫呢?」珍珠吃驚的道。
「許多權貴和貴人都請張大夫看病是一回事,張大夫可是不是只給權貴和貴人看病的,他就在金陵的同濟堂坐堂看診,只要有空有人請都會出診的,這個蠻人真是幸運,我們的人去了正好張大夫有空,所以就請來了!」錢進道。
兩人說話間,裡面燒的蠻族人已經被灌了藥,那個光腳模樣的蠻人一臉緊張的看著他少主。今天被這兩個一攪合,是注定不能走了,珍珠進來看了看,看情況還算穩定,就囑咐大家都仔細看著點,自己回原來的院子休息了。
等晚上將要就寢的時辰,孫文家的進來說那個蠻族少主已經醒了,燒也退的差不多了,廚房給熬了一小碗栗米粥也喝了,看來這個蠻族人的身體真是強壯,只是大病初癒沒什麼胃口,等再過幾天一定就沒事兒了。
孫文家的一邊嘮叨一邊給珍珠鋪床。珍珠現在感覺都累死了,只想讓孫文家的趕緊鋪好床,她好一頭倒在被子裡,好一覺睡到大天亮。
「孫嫂子,你去跟那個蠻族人說,就說讓他晚上警醒著些,熱的病人好沒好,關鍵是要看晚上,讓他把藥溫上,半夜不管他少主燒不燒都要再給次藥喝。」說完這些,珍珠就寬衣上床,準備睡覺了。
可等珍珠轉過身的時候,看到孫文家的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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