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原來車馬掉轉頭,直奔寬敞的大街而去。不多時來到金陵城最大的街道——御街上。
她們才從胡同出來,就聽到奔馬的聲音,這聲音聽到珍珠她們耳朵裡是那麼的熟悉,這是多匹戰馬奔跑的聲音,這是大魏的鐵騎,不知道是街道的原因還是這些戰馬本來就與眾不同,這次的聲音格外的悶,格外的重,還有格外的整齊。
錢進立刻揮手讓大家退回到原來的胡同裡,等騎兵過去以後,他們再走,這些當兵的都匪氣十足,路上橫行慣了,不管有什麼一味的橫衝直撞,現在正是用兵的時候,就是路上衝撞了誰,傷了誰,那也只能怪那人不長眼,這樣的事官府是一百五十八章巧遇(一)管不了的。
對於他們來說這都是些許小事,他們的長官也是不大管的,管的太嚴了,有傷士兵的士氣,就沒辦法打仗了。
「這可是都城,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在御街跑馬呀?」珍珠挑開車簾向外看。
「這個就是珍珠娘子孤陋寡聞了,敢在御街跑馬,而且還是跑馬隊的,當然是當朝的兵馬大元帥,我們的大將軍王,讓韃靼聞風喪膽的修羅王,當今皇上的弟弟恆王爺了。」錢進與有榮焉的道。
「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讓人感到驕傲自豪的,名稱頭銜一大堆,還不是把江山弄丟了一半,有什麼值得耀武揚威的!」珍珠翻了個白眼兒,這就是他們所有人的主子,王家莊的主子,他就像一座大山一樣,時刻提醒這珍珠,她們就是逃奴。她們是他恆王爺的奴才。
「娘子可不要這麼說,這個可不能怪恆王爺,他是獨木難支,一個人就是累死了也沒用,連個幫手都沒有。大魏這麼大的江山。光靠恆王爺一個人怎麼能行。」錢進道。
看來這錢進是這恆王爺的級粉一百五十八章巧遇(一)絲,這時騎兵過來了。珍珠就看到一個銀盔銀甲,外招銀色繡金龍戰袍,頭上的紅纓高聳的將軍一馬當先的跑過來。馬下掛著亮銀槍。因為度太快,長相什麼的一點也沒看清楚,就一閃而過了。他後面是黑壓壓的鐵騎,一水兒的黑色輕甲。就連馬匹也都是黑色的,像一條黑色長龍。滾滾而過。
「哼,勝仗沒見打一個,派頭兒不小!」珍珠說完就要放下車簾回到車上,抬頭就看大家都驚訝的看著她。「怎麼了?」珍珠看了看自己身上沒什麼不妥,就又抬頭看看大家,「你們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娘子,恆王爺是戰神,沒打過勝仗是因為大家都才過了冬,冬天不適合打仗,這不馬上就春暖花開了嗎,恆王爺馬上就能打勝仗了。」孫文道。
珍珠沒說話,放下車簾,回到車上做好。她是沒看到石頭,石頭正用他炙熱的眼神,比看戀人還要炙熱一百倍的眼神還死死的盯著鐵騎的尾巴,那隊鐵騎簡直都快要被石頭的眼神烤死了,恆王爺和那隊鐵騎徹底把他的魂兒給勾走了。
這隊人因為這隊鐵騎,因為之前雜七雜八的事兒,每個人都神思不屬,去酒樓吃飯也都食不知味,匆匆的吃了午飯,珍珠就要跟錢進告辭要回北岸去,免得對面村裡人擔心。
錢進笑著說要珍珠消化消化,早晨吃的已經吐了,如果中午的不留住點,那就是一天都沒吃東西,身體會吃不消的。
珍珠聽了錢進的話,一想到坐船的感覺,立刻就有頭暈失重噁心心跳加的感覺,閉了閉眼道,「好吧,那就還回去歇歇,趕到天黑前到對岸就行了。」
錢進深深的看了珍珠一眼,笑了笑,請她上車,然後就又回了宅子那邊。這次宅子裡的人都知道他們住的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宅子,而且是他們錢當家的先斬後奏先讓她們住進來,現在正經主兒來了,又是他們錢當家捨了臉皮求人家,並搭上了威武鏢局一半的股份,才讓人家同意讓她們繼續住。
不過這也不能影響她們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感激,現在這個世道,讓人家有家不能回,這比流離失所更讓人難以接受,流離失所是根本就沒有家,現在是有家卻不能回,比前一個還要慘。
威武鏢局的家屬們看到錢進帶著珍珠她們一行回來了,全都出來了,自的站在道路兩旁,齊齊的跪下給珍珠和錢進磕頭,口中說:「多謝錢當家和夫人。」
錢進笑著讓大家起來,珍珠看著跪在甬道兩旁的人們,心裡說不的難受,她現在是硬被冠上了各種美好的稱號,而這些稱號是用王家莊所有人的福祉來換的。這就像所有人都說你是個好人,是個多麼優秀的人,你總不能自己站出來大喊大叫的說你們說的都不對,我其實是個壞人,或許只有精神病才會這麼做。
珍珠勉強的笑了笑,讓大家起來了,回到正房的以後,就看到裡頭幾個媳婦還都在忙碌,忙著鋪床收拾桌椅板凳,忙著糊窗紗,屋裡也暖和多了。孫文家的看到珍珠他們進來,就上前笑道:「夫人錢當家的回來了,快坐,我這就去端茶!」
「不用了,我們在酒樓喝過茶了,我打算休息一會兒就回對岸去,你們忙你們的吧。」珍珠面無表情的道。
孫文家的不知道珍珠這句話怎麼理解,就陪著笑看向錢進。「你們娘子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然後回北岸,免得村裡人擔心,先把臥室收拾出來吧,我們也找個地方歇歇!」錢進對著孫文家的使了個眼色道。
「哦,這倒是我早就料到的了,一早就把臥室收拾出來了,娘子趕緊去裡頭歇著吧,我和黃三家的幾個就在外面伺候,娘子想喫茶或者要什麼東西只管喊我們。」孫文家的慇勤的道。黃三媳婦撇了撇嘴,低頭一聲不吭的站在孫文媳婦後面。
「錢當家,這些日子我們少不得要來往於南北兩岸,你們鏢局的那條船我們就包下了,我一個月給十兩銀子的租費,怎麼樣?」珍珠在轉身往臥室走的時候,突然站住說了這句話。
錢進一愣,然後立刻道:「這是什麼話,這不是威武鏢局的就是娘子的嗎,我們是一家,說什麼租不租的,那條船在水草從裡藏著也是藏著,只要不被官家征走,娘子只管用。」
珍珠沒說話,點點頭,轉身進了裡頭,然後就沒了聲息。孫進示意孫文家的和黃三家的趕緊跟進去伺候,然後他們也請了石頭等人去外院的屋子休息,他們也被自己的徒子徒孫請去別的院子休息。
路上黃三憤憤的道:「她這是什麼態度,她怎麼對我們都行,可師傅是我們的長輩,她怎麼連點起碼的尊重都沒有,難道我們做的還不夠?我們威武鏢局什麼時候這麼低三下四過,不就是一群沒身份的流民嗎,再這麼目中無人,就把她們全部送官!」
錢進身後的一群人有幾個附和的,有幾個喝止的,錢進沒說話,帶著大家進了屋子,坐在正中,看著下面站著的幾個徒弟道:「我們雖然是開鏢局的,可是也算是江湖中人,不管是做鏢局生意,還是行走在江湖中,都要講究一個信義,君子一諾千金,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不對。我們佔了人家的宅子,讓人家主人在外流浪進不得家門。他們也就是礙於身份,不好和我們撕破臉,否則那有主家睡大街,我們睡人家屋子的道理。因為這個人家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甩了臉子你們就受不得了?你們難道沒聽說過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說法嗎,許多人也會為五斗米折腰,為了不讓我們鏢局的老老少少睡馬路,就是讓你們下跪你們也得跪!再說了,我說威武鏢局有珍珠娘子一半兒就有一半兒,你們不要不自覺。現在我們鏢局也有人家一半兒了,她也是東家,說你們兩句怎麼了,你們以後一定要記著,她是東家了,這不是人家願意的,是我死拉活拽讓人家入伙的。路上的情形你們也跟我說了,她一個小女子,路上指揮得當,殺伐決斷,保住了大多數人的性命,東西只多不少,只有她搶別人的,沒有別人搶她的。你們想想,當時如果換成你們,你們能做到這個程度嗎?這樣的人如果能入伙我們鏢局,那我們鏢局想不揚光大都不行了!所以一句話,以後如果再讓我看到對王家娘子不敬的,牢騷的,我一定不輕饒他!」說罷,錢進的虎目一瞪,掃過下面的每一個人。
下面的人連忙都應諾了,再也不敢嘟囔珍珠的不是了。
珍珠休息了一個多時辰,在日落之前打算坐車出城回北岸,車輛出了城走了沒多遠就停了,只聽外面有人叫罵,「你們這些漢狗,全都不是好東西,騙了我們許多東西,現在又不讓住了,我家少主要是死了,你們全都不要活了,你們這些漢狗」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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