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與歐陽嵐和解了
用徐簾的話來講這其實就是一種必然因為無論是沈言亦或是歐陽嵐都不願意在這樣的情形下與一個自己都有些摸不清底細的周天境強者相鬥
因而在徐簾這個「先生」的見證之下沈言和歐陽嵐都表明願意放下這些恩怨
在讓一眾黑雲軍盡皆散去之後歐陽嵐似乎也不願意面對沈言等人直接便一縱身形往城主府而去
沈言雖然看見了青蘿等人但卻直接和徐簾走出了城門
畢竟身後無數修者驚奇訝異的目光也是讓人有些不自在的
青蘿等人見狀也是明白了過來當下便緊步跟了上去
在離開上雲城一段距離之後沈言方才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身後……那些修者如狼似虎的好奇目光仍然讓他感覺有些心驚膽顫
他甚至懷疑再停留片刻他們會不會被一眾好奇和驚異莫名其妙的分子給撕成碎片來研究一下
這倒也不怪那些修者如此模樣畢竟和歐陽嵐針鋒相對了近乎一刻鐘而且後者還下馬對其中一人拱手最後更是灰溜溜的散去了五千黑雲軍
無數的修者心中都有著一個疑問就是那一黑衣一青衣的兩個男子到底是什麼人
不過這些疑問所有人也只敢藏在心底罷了畢竟好奇歸好奇卻沒有人有那個膽量上去詢問一番
那些修者中無人敢問卻並不代表沈言不敢將自己一肚子的疑惑問出來
「徐簾……你這廝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也便罷了剛剛那些話卻又是什麼意思」
徐簾本還若無其事的往前走著聽到沈言的詢問卻是腳步一頓
「你指什麼」他的聲音根本沒有絲毫慌亂和詫異完完全全就如同在說我要吃飯喝水一般平淡
敞若與他說話的是葉東來保不準又要被他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弄得鬱悶不已
但沈言卻偏偏對他這一套就不感冒直接斜著眼瞟了瞟在他看來佯裝平靜的徐簾
「你說我指什麼趙家……你什麼時候和皇室扯上關係了」
「皇室」徐簾一愣旋即用一種白癡般的目光望著沈言「我何時說過我與皇室有關」
「你還說你沒有……」沈言微微一滯不過旋即話音一轉「那為什麼歐陽嵐對你如此恭敬」
「我的謊話嚇到他了而已」徐簾苦澀一笑而後搖頭「趙家……這天底下姓趙的又並非只有皇室之人」
「若是我認識的一家尋常的趙姓百姓不在乎他歐陽嵐是個什麼東西卻也是極為正常的吧畢竟尋常百姓只怕連歐陽嵐是誰都不知曉」
青蘿和寒碑頌等人倒也罷了但親身經歷先前之事的沈言卻是雙眼一瞪
「這麼說來你就是在騙歐陽嵐」
「你如果想要這樣理解的話那也沒有錯」徐簾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你是騙他為什麼還要我與他和解還什麼你做見證你連我跟他的恩怨到底是……」
徐簾直接揚手打斷了沈言的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收起你的愚昧我只說見證……見證便只是見證我也並未保證過你自己不去找那歐陽嵐的麻煩至於和解與否在於你而不在於我」
沈言的一下子張開了嘴巴眨巴了一下眼睛心頭的疑問卻是消散了大半
但卻不由得更是暗自心驚起來徐簾這傢伙三言兩語就打掉了蠢蠢欲動的歐陽嵐那種運籌帷幄的姿態委實讓人讚歎不已
「不對……你先前言語之間自稱本殿絕不像是再說謊」沈言忽然靈機一動直接便大聲喊了出來
這番話倒是讓葉東來等人盡皆側目本殿這種稱呼絕非一般人所能用那麼徐簾的真實身份也就很值得考量了
「本殿」徐簾喃喃自語了一句而後方才恍然大悟般「我是天機閣的人天機殿的殿主就是我我自稱本殿好似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吧」
原來如此沈言心頭一陣恍然所有的不合理和疑惑盡皆在徐簾的一番解釋之下煙消雲散
這是什麼樣的智慧沈言本以為今天這一戰根本是無可避免哪裡能料到徐簾竟能將上雲城主歐陽嵐玩弄於鼓掌之間
比之他起先在城外偶遇歐陽嵐之時的口舌之爭卻不知強了多少倍
「天機殿難道洞天機前輩的傳人很多麼」葉東來忍不住插了一句話問道
徐簾聳了聳肩
「要那麼多幹嘛收下如同你們這般愚昧的弟子來辱沒中神策的名頭麼」
「唔……至於天機殿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切沈言忍不住的撇撇嘴他只當那洞天機門人極多豈料竟然是個光桿司令畢竟徐簾這傢伙並不承認自己是對方的弟子
敞若真是這樣……那個洞天機也算抱憾而終了連一個弟子都沒有
不過徐簾這廝言語之間絲毫不將對方放在眼中卻不知道他和中神策的兩者的手段到底誰比較高一些
可惜現在中神策已逝卻是無從比起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徐簾的聲音驀然一冷然後森然的望著沈言道
葉東來心頭沒由來的一滯面對這個時冷時熱而且心湖古井無波根本不像是一個人的傢伙他沒由來的有些怵
怎料沈言卻直接無視了徐簾的目光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後者的肩膀上
徐簾被這一股巨力直接拍的彎了彎腰冷漠森然的氣勢一下子盡皆坍塌
沈言頓然大大咧咧的嘲諷了起來
「小簾子你這身體不夠結實啊不過我還是承認你的智商是比我要高了那麼一點點一點點而已啦」
青蘿見他這般模樣卻是嫵媚的白了他一眼心底暗道一聲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徐簾陰沉著臉露出彷彿吃了一隻老鼠般的無奈神情
「對了不知道你跟洞天機兩人誰的本事高一點」沈言剛想抬手在拍拍徐簾的肩膀但剛剛揚起卻又給收了回來
他可不想這一巴掌下去直接將徐簾給拍倒在了地上
本來徐簾的面色雖然陰沉但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但聽聞沈言的這個問題他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傲然和不可置疑起來
「中神策一人可抵百萬兵馬」
「百萬……人」沈言等人盡皆倒抽了一口涼氣而後相互對視了一眼
先前那五千黑雲軍已是讓眾人明白了什麼叫做皇朝的正規~軍~隊僅僅洞天機一人便可抵百萬兵馬這又是何等樣的不可思議與駭然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徐簾暗自歎了口氣
「那你呢那你呢」沈言好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連連追問道他倒是想知道徐簾這廝將中神策放在了那樣一個高度上又會怎樣去評價自己
徐簾淡漠一笑而後忽然將背負在身後的右手揚了起來在面前的半空中畫出了一道大大的弧線
「只我一人可擁蒼雲逐蒼瀾奪六十五州吞大漢並南秦……乃定天元」
「噗」沈言一個沒忍住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指著一臉傲然的徐簾
「逐蒼瀾奪六十五州吞大漢乃至定天元……你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吧就你……我看還是算了吧」
徐簾神情一滯嘴唇囁嚅了半響分明是死死望著沈言但卻仍然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只是很平靜的轉過了身去
「喂你不是生氣了吧」沈言見徐簾這傢伙頭也不回的就往前走急急忙忙的一邊跟上去一邊喊道
「生什麼氣」
「生我的氣啊難道你不是生氣了麼」
「和你只等愚昧之人無須計較這些」徐簾一拂衣袖一副不與豎子為謀的模樣
青蘿等人先後跟了上去只留下葉東來一人站在原地愣了半響
(怎麼感覺有些冷颼颼的……徐簾這傢伙話然這樣說但我怎麼感覺他好像的的確確惦記上沈言了呢)
葉東來沒由來的心中一冷而後暗自嘀咕了起來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但總感覺被徐簾惦記上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
雪雲山脈極深處那高無以計的雪天穹孑然而立
那雪白的山體之上佈滿了夾雜著血色的金色印痕那黑色的霧氣也已經消散了開來
雪天穹之巔直入星穹因而即便在白日也是只有星星點點的辰光閃爍著
只有在靠近山巔的地方方才能看到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但也已經很淡很淡若不仔細探察根本便不可能現
在無盡的星辰光芒照耀之中雪天穹之巔那盤膝而坐的身影終於是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眸子
「此舉逆天此舉竟逆天」那須皆白的男子原本是青年模樣但此時驀然抬起頭來藉著漫天的星辰卻能看清楚他面龐之上那深深的、歲月雕刻下的印痕
孤寂、孤苦、落寞、淒然……無盡的悲涼和愴然將他籠罩這似乎便是一個垂暮老人
風燭殘年都不能形容其萬一
他週身的皮膚乾癟的如同枯樹全身已經沒有了絲毫的血色連帶著面龐都是灰白無比
「本尊鎮壓雪天穹為天下蒼生天道何以如此無情斷定本尊此舉逆天而為這便是你所謂的規則這便是你所謂的規矩」
蒼老的聲音在整個雪天穹之巔迴盪卻充斥滿無奈和淒涼
「哈哈……哈哈……心頭僅剩一滴精血修為盡去……本尊本就乃一必死之人卻陰差陽錯活了下來可這雪天穹本尊仍要將其鎮壓永世不得翻身」
「蒼天無道不知是非逆天……咳咳……逆天又如何……」
白男子忽然站起身來他身形乾癟的猶如一根麻桿讓人不敢直視他本想聲嘶力竭的將這一番話吼出來但卻僅僅只換回了一聲劇烈的咳嗽
他悲慼一笑輕輕抬了抬手
雪天穹上方的星辰他仍觸摸不到
ps:嘿嘿其實徐簾真沒什麼了不得的背景什麼本殿啊趙家啊都跟他沒關係啦~on_n)o~
文字首發,歡迎讀者登錄閱讀全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