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華服青年的挑釁,無青子自然是忍無可忍,揚手向冷無痕打出一道霹靂,卻被他凌空伸手一招,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無青子大吃一驚,這道霹靂的威力他自己不是不知道,說開碑裂石也絕不過分,對方居然能這麼輕描淡寫的就將自己最強的攻擊手段化解掉,那戰鬥力比自己可不止高了一星半點。
無青子修為不夠,眼光也淺薄,自然是看不出冷無痕剛才那一手的玄機,不過這點貓膩可瞞不過白澤和焦尾兒的眼睛,那冷無痕分明是在袖中藏了件可收攏真氣的法寶,又仗著自己的修為比對方高上一個境界,這才敢行險一搏。
雖說有些冒險,但起到的效果卻出奇的好,台下觀戰之人見他居然空手化解了那道炫目的霹靂,紛紛驚為神人,有些無知之輩居然當即跪倒膜拜起來。
冷無痕得意非常,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就這麼點本事,也敢上來丟人現眼?」
無青子遭此譏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但他自知不是人家對手,強撐下去也只是徒添笑柄而已,一咬牙,轉身便欲下台。
誰知他剛一轉身,冷無痕突然大手一揮,將他打出的那道霹靂原封不動的奉還了回來,速度更快,上面似乎還附著了一層凍氣。
無青子此時已經轉身,冷無痕這一下幾乎相當於偷襲,待無青子聽到背後風聲,再想躲時,又哪裡來得及,被那道霹靂結結實實劈在後背上,整個人像一截焦炭一般落到台下去。
這一下太過卑鄙,台下當即有好幾個人罵出聲來,冷無痕卻毫不在意,反倒是淡然說道:「他既未出言認輸,又未受傷或是下台,我出手那是天經地義,有何卑鄙?」
這番強詞奪理讓台下更加是罵聲一片,其中有幾個人罵的尤為難聽,冷無痕面色逐漸陰沉了下來,冷聲說道:「既然上台較量,死傷在所難免,真要是那麼怕死的話,不如躲在家裡喝奶的好!」
隨即伸指點了點那幾個人,說道:「你們幾位似乎很不服氣啊,要不要上台來試試?」
那幾人被他點到的人,都是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所以出言指責,論嗓門是挺大,但要論修為的話,比無青子都還要遠遠不如,怎敢上台送死?
冷無痕這一指點,那幾人紛紛啞巴了,冷無痕心中大為得意,同時瞥了一眼台下的回魂族使者,只見那人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宣佈自己入圍十強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忿。
論修為,自己在這些人中,無疑是鶴立雞群的存在,論比武,剛才自己贏得夠輕鬆也夠毫無懸念,論氣勢,剛才叫囂一片的台下,如今還有誰敢作聲?
難道這樣還不足以贏得一個入圍的資格?
冷無痕心中有氣,看台下剛才呱噪的那幾個人更加不爽,突然伸手向其中原本叫的最凶的一人凌空一抓,掌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吸力。
「我們兩來較量一下!」
那人也就是個比普通人稍微強壯一些的武者,哪能抵擋「明姓」境界修士的隔空馭物?頓時整個身體都麻了,被冷無痕輕輕一提,便向擂台中飛去。
眼看那人的身體飛近,冷無痕目光中殺機湧動,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一招斃命,一是為了瀉火,二是為了立威。
不過白澤既然在場,怎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當即也凌空一抓,一股比冷無痕強勁數倍的吸力從他的掌心中噴出,將那人的身體攝了回到自己身邊。
那人一個呼吸間便在鬼門關中走了一遭,心中又驚又懼,不敢再囉嗦,一旦落地,立刻連滾地爬的便擠出人群,遠遠的逃走。
冷無痕惱火的看了白澤一眼,剛才那一下讓他很沒面子,不過通過那一下短暫的交手,也讓他知道了這貌不驚人的年輕人,實力竟是遠勝於自己。
他自然不敢生出挑釁的念頭。
白澤救下那人之後,本想上台教訓冷無痕一番,不過台下自有別人看不下去,一個臉色蒼白,瘦如柴干的年輕人,比白澤先一步跳上台去說道:「老子見過狂的,但還沒見過你這麼狂的,本來不想多事的,不過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不教訓你一下心裡不爽!」
見有人出頭,白澤便按耐住上台的衝動,靜靜的站在原地。
冷無痕原本擔心白澤上台,不過見是另一個人,頓時不怕了,大大咧咧的說道:「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敢上台送死,你膽子不小,報上名來!」
那人一臉的不耐煩,說道:「快死的人,囉嗦什麼?」說完遙遙一掌向冷無痕劈去。
冷無痕自然不怕,和他在空中對了一掌。
「砰」的一聲巨響,兩人都蹭蹭蹭退出三步,只不過那個瘦柴干臉上隱隱露出了一絲笑意。
果然,冷無痕臉上露出一抹痛苦的表情,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見上面閃過一道灰氣,灰氣所過之處,皮肉紛紛腐爛。
「煉三屍冥毒氣勁」焦尾兒眼尖,小聲在白澤耳邊說道:「這傢伙是萬毒宗的人。」
見毒氣蔓延迅速,冷無痕忙用真氣阻止住毒氣的擴散,同時恨聲說道:「你用毒!」
「那條規矩規定了不能用毒?」那人譏諷的笑了笑,正要繼續出手,卻聽台下傳來「嗚」的一聲法螺之聲,那回魂族使者揚聲說道:「天色已晚,二位明曰再戰吧!」
說完也不管兩人答應不答應,轉身便走。
冷無痕此行的目的,便是獲得十個名額中的一個,若這回魂族使者不在場,那他和別人打生打死還有什麼意義?更何況此刻自己急需時間療傷解毒,絕不能意氣用事!
一念及此,冷無痕沖那瘦柴干喝道:「你可敢明曰再戰?」
「哼,便讓你多活一晚又如何?」那人嘴角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揮揮手示意冷無痕快滾。
冷無痕只覺得一股怒氣往腦門沖,不過他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必須要忍,所以不發一言,從台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