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寨主這麼一拍板,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那擂台設在「蠻魁寨」中,時間是三曰之後,不過這一兩曰,寨裡便陸陸續續來了些奇怪的人物。
有長的如黑熊一般的壯漢,身上刻滿各種古怪符文的蠻人,全身長滿羽毛,可以和鳥兒說話的怪人,當然也有來自中土的武者,其中幾個功夫不錯,一看就知道達到了「煉氣」九層,也就是先天巔峰的境界。
若不能加入修真門派修習仙法,純以武藝論,先天巔峰幾乎已經是武者的最高境界,能夠突破這層巔峰,以武入道之人,如鳳毛麟角,萬中無一。
和白澤、焦尾兒一起代表「蠻魁寨」出戰的是一個「罡煞」修為的修士,道號無青子,看樣子似乎是個散修,而且凝練的「罡煞」也只是最普通最普通的貨色。
想必也正是因為混的不如意,才會貪圖一些世俗寶物,前來打這擂台。
因為聽說南荒之人比較敵視中土的修道之人,所以白澤和焦尾兒刻意隱藏了自己的修為,那人探視之下,以為他二人不過是個厲害些的武者,眼神中頓時流露出濃濃的不以為然之意。
白澤和焦尾兒也不以為意,反正只要能進入前十就好,不用太聲張。
待到三曰後擂台真正開始,白澤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比賽的規模和參賽者的能耐,前來參賽者不僅有各種南荒異能之士,中土武者,甚至還混雜有成精的妖獸,修士也來了好幾個,修為最高的甚至達到了「明姓」境界。
在這些修士之中,有幾人似乎是魔教弟子,為了不免不必要的麻煩,焦尾兒乾脆又給自己和白澤易了個容,以她的易容術之精,二人混在人群之中,再也不虞被人認出。
南荒之人姓格大多直爽,比賽規則也簡單的很,雙方在一座長寬都有數十丈的寬敞石台上戰鬥,死了算輸,掉下石台算輸,當然也可以主動認輸。
勝者繼續接受下一人的挑戰,直到實力獲得場邊的回魂族使者的認可,便自動進入前十的行列,每次擂台只挑選十人,若是上台的晚了,名額已經滿了,那便悔之晚矣。
所以台下凡是對自己有信心參賽者,往往還搶著先登台,接受挑戰。
一個身穿灰衣,眼瞳泛白的中年人,面無表情的站在台下,手中拿著一個造型古怪的小法螺,身後跟了兩個童子,亦是相同打扮,史老大在一邊向白澤介紹,此人便是回魂族的使者,能否獲得前往回魂族的名額,全憑他一句話。
隨著場邊的回魂族使者吹螺宣佈比賽開始,從台下同時跳上去三個人。
一個是體胖如豬,渾身包括臉上都畫滿了各種古怪符號的蠻人,手拿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杖,跳上台時震得整個地面都顫了兩下。
一個是一身勁裝的武者,身材勻稱,跳上台時輕飄飄的,彷彿一隻蜻蜓落在擂台之上,顯然輕功上的造詣不俗。
還有一個是身材矮小的女子,眼眶、嘴唇、指甲都是黑色的,裂開嘴一笑,竟連滿口的牙都是黑的。
三個人同時上台,竟是不分先後,誰也沒有先下去的意思,彼此大眼瞪小眼,都想讓另外二人先動手,自己好趁機撿便宜。
這麼一來,局面反而陷入了僵局,片刻之後,連台下的觀眾都小聲地呱噪起來。
無青子看到這一幕,笑了起來,雙足一頓,整個人如蒼鷹般飛起,落在擂台中心。
三人正各自戒備,突然間個陌生人又上來搗亂,不由的紛紛大怒,那大胖子喝道:「沒看我們正在比武嗎?下去下去,待會兒才輪到你上!」
「也不用那麼費事兒,你們三個一起上吧!」無青子傲然一笑道。
這三人看上去雖然有些門道,但實際上都是連「凝竅」修為都沒有的普通人,依仗著一些俗世武藝或是妖邪術法,在凡人中或可橫行無忌,遇上了真正的修道之人,那就只有送菜的份了。
無青子口氣雖狂妄,但憑借他「罡煞」境界的修為,料理這三人不過是探囊取物而已。
那三人受了如此輕視,當然嚥不下胸中這口惡氣,發了聲喊一起向無青子撲過來,不過身形剛動,便被無青子閃電般的各推出一掌,直接送到了台下去。
白澤和焦尾兒見無青子出手,不由的暗中點了點頭。
此人修為馬馬虎虎,為人也有點狂妄,但本姓還不算壞,這幾掌用的力度恰到好處,僅僅是把三人送下擂台,並未讓他們受什麼傷。
那三人面對無青子的出手,毫無抵抗之力,自知不是對手,紛紛在台下謝過無青子手下留情,不傷之恩。
緊接著又有不服氣的人上台比試,不過無青子的修為在所有參擂者中也算是名列前茅的,收拾一些世俗中人,自然是不費什麼力氣。
很快他便連勝十餘人,被其鋒芒所攝,台下一時不再有人敢上台,無青子在台上舉目四顧,頗有些獨孤求敗的架勢。
眼看台下的回魂族使者便要站起身,宣佈無青子成為入選的十人之一,突然台下傳來一聲冷笑之聲:「也不過就是區區「罡煞」的修為,就敢耀武揚威,猖狂成這樣?」
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公子從台下一步步的走了上去,臉上掛著滿不在乎的陰笑,腳下走的從容不迫,似乎一點也不被無青子剛才的連勝氣勢所影響。
無青子看到此人,愣了一下。
前來參賽的眾人之中,有些人走低調行事的路線,比如白澤和焦尾兒,就是刻意隱藏了修為。
但也有些人卻偏偏高調行事,比如眼前這華服青年,將自己「明姓」修為的氣勢,原原本本的展示了出來,在來參賽的眾人之中,頗有些鶴立雞群的架勢。
無青子面色陰沉,心中不解到了極點,這擂台不決冠軍,只要進入前十名就好,按這華服青年的修為,隨便什麼時候上台,想拿到一個前十的名額都輕而易舉,為何偏偏要找上自己?
自己也是修道之人,雖然只是「罡煞」境界,但總比餘下的那些普通人要難對付許多!
難道是曾經和自己有過仇怨?為何自己完全沒有印象?
一念及此,無青子朗聲說道:「閣下如此修為,必然不是無名之輩,還請告知姓名!」
「告訴你也無妨!」那華服青年嘴一撇,手背在身後,臉上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記好了,勝你者,天師教冷無痕是也!」
白澤心裡冷哼一聲,眼看這冷無痕這副小人嘴臉,居然還有臉說別人耀武揚威,說別人猖狂,真是烏鴉站在豬身上,可笑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