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鍋裡實在是太熱了……炸焦了……老爹,你把我炸焦了……母親大人,救命,救救初陽……!
冷……好冷,黏糊糊的冷……老爹一定是嫌把我炸焦了,肉都變老了,所以拿冷水過一下,這樣我外面焦掉的皮兒也許會脆一點兒,不那麼咯牙。%&*";
北索御一邊包紮著手臂上的傷口,一邊無語的看著在泥漿裡翻爬打滾的夏初陽。這丫頭……哪根兒筋兒又不對了,在泥潭子裡滾的跟個泥猴似的。
手臂處的拉傷撕扯著肌肉,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感,北索御用嘴咬住繃帶的另一端,自己將整個左臂繞了個結結實實。第一次幻化,沒想到就將體力消耗的透支了,剛抓起麵包車,整個形態就立即復原了,只好尋了一塊土質疏鬆的濕地墜了下來。
麵包車中的五人,除了一個癟頭癟腦的男人腿部被車門劃傷之外,其餘的人倒也只是受了些皮外之傷,不過由於驚嚇過度,當北索御把他們從車裡拽出來時,就已經昏厥不醒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依山傍水自然是不可能活活餓死的。將左臂懸掛在脖子上後,北索御來到河邊,單手插了幾條魚上來,就著滿地的枯枝敗葉就烤起了魚來。%&*";體力的消耗,需要迫不及待的補充營養。
好香啊……夏初陽的鼻子敏感的動了動。好香……沒到到自己的肉,被地獄的油鍋炸熟後,會有這樣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誰說我是三界中的廢物,我明明就是很好的食材嘛!
在烤魚的驅使下,夏初陽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完了,我的眼皮兒和眼球一定都被炸的焦在一起了,睜不開眼……
被泥糊糊蒙住眼睛的夏初陽,靠著嗅覺,在單細胞的驅使下,居然鬼使神差的從泥漿中爬了起來,滴著一身的泥水就向著北索御走來。
髒,髒透了。
北索御不滿的皺了皺眉,撿起一旁的小木棍兒,穿過夏初陽破破爛爛的衣領,將她整個兒的撬了起來,看著懸空著兩小腿兒蹦躂揮舞著的小泥猴兒,北索御大手一揮,毫不客氣的將她拋到了清涼涼的河水中。
「哇~!救命救命~!不要拿我煮湯,不要拿我煮湯~~!」夏初陽在水中死命的撲騰著,這一猛折騰,倒也把臉上身上的泥漿子洗了個乾乾淨淨。
北索御負手站在岸邊,看著在水中不住鬼叫撲騰的夏初陽,被她激起的水花淋了個濕嗒嗒,也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沖水裡喊道:「初陽,餓了沒?餓了就上岸吧。」
額……好像是少爺……夏初陽的耳朵動了動,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這才看清站在岸邊的修長身影,正是自己的主子,北索少爺,少爺的胳膊怎麼吊在脖子上了?
「少爺!你受傷了?」夏初陽一驚慌,連滾帶爬的衝到了岸邊,一把揪起北索御的左臂,撅起小嘴死命的吹著……
「初陽……」北索御看著夏初陽怪異的動作,滴了一排冷汗,說道:「我這手,只是拉傷,不燙,不用吹……」
「誒?沒烤熟嗎?」夏初陽一臉疑惑的看著北索御,怎麼少爺下了油鍋沒被炸的金黃黃的,卻還是慘白白的,難道無間地獄的油也開始作假了?
「呼……」北索御長吁了一口氣,無力去理睬陷入混亂思緒導致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夏初陽,只好一人坐在大石頭上,慢悠悠的吃著烤好的河魚。
夏初陽看著北索御,又抬頭看了看茂密的不見天日的樹蔭,再回首看了看廢銅爛鐵般的麵包車旁的五陀綁匪,終於,記憶拉回到了瀑布之上,自己和少爺,隨著麵包車,墜下了瀑布……
我沒死……少爺也沒死……甚至,連綁匪也平安無事。
「少……少爺,你救了我們嗎?」夏初陽指了指一旁的綁匪。
北索御點了點頭,笑道:「我游泳技術不錯,不過還是把手拉傷了,初陽,幫我看看……」
「是,少爺!」夏初陽一個立正,再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蹲在北索御的身邊,仔細的檢查著他手臂的傷勢,還好麵包車中有不少的急救用品。而北索御的手也確實只是拉傷而已,不過臉上,臂上,背上到處都有一些刮傷和劃傷,被水一泡,有些傷口都泛白了。
夏初陽又是心疼又是心驚,一面輕輕的吹著傷口,一面小心的用棉簽沾著藥水替北索御消毒,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傷口,在少爺細膩潔淨的皮膚上,真的是說不出的怵目驚心,夏初陽現在後悔都想將自己生吞活剝了。
北索御一臉開心的看著夏初陽臉上的心疼表情。這丫頭……什麼情緒都擺在臉上,這般城府淺薄,所以才會被那幫居於高位的神,當作玩偶一樣,來消遣他們漫長的無聊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