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這次朝會文武大臣的地方在「化氣殿」,辰時末快進入巳時,徐東和當值的公公鏟鏟才走進「化氣殿」,滿堂文武大臣都跪伏在地行面君之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徐東一抬手,「眾愛卿平身!」
所有大臣按左邊文、右邊武分立兩旁後,徐東目光炯炯地掃視了大家一眼,在這不緊不慢的掃視中,一些大臣臉上的表情被他捕捉到了。
這些大臣預先就得到消息,從明天起,皇上要在『守竅殿』地下密室裡閉關兩月,所以,現在大家已做好準備,有什麼事就趁這一次朝會奏報。
鏟鏟用他的太監嗓子例行宣道,「文武百官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吏部尚書許立第一個上奏,「臣許立向皇上呈報郭僉一案的審理情況,經過一日一夜的三堂會審,現已查明,總務處主管郭僉利用職務之便盜取國庫……」
吏部尚書許立,是徐東將前朝的老臣戴鼎換下來後,親自提拔他接任戴鼎的職務的,在眾多文武大臣中,他不僅年輕能幹,且讓徐東最為放心。
徐東拿起許立呈上的奏折一看,原來奏折上寫的與許立口奏的有很大不同,口奏郭僉盜取國庫裡的丹藥是賣給了藥商,而奏折上說可能有一個驚世的陽謀。
「郭僉的案件才顯露冰山一角,臣許立正在暗中查探,為了把這場陽謀的涉案之人一一查明,皇上還得給臣一段時日,容臣待弄清事情的全部真相後再稟報。」
徐東知道,許立之所以奏折上寫的與口奏不同,是他的睿智使然,口奏說將郭僉以貪污盜竊定罪,目的是不讓朝堂上的涉案大臣有所警覺。
放下奏折,徐東此時心裡有一種冷熱交織的複雜情感,一頭是他沒有想到這麼多人參與了這場陽謀,一頭是對許立的辦事能力和忠心感到欣慰。
許立退下之後,跟著上奏的是兵部尚書李進,他呈上一封奏折,「皇上,按照您的旨意,驃騎營的營總陳崤已擴營三十五座,徵兵員五萬六千名,現正在緊張地訓練兵士。」
徐東看了一眼奏折,上面寫著新擴的三十五座兵營的名字,各營的駐營地址及人事安排情況,他不由得對陳崤的嚴謹作風由衷地讚歎。
「李愛卿,這是奏報驃騎營的事,你自己的事兒呢?我不是交給你一個任務,讓你給我徵召一支皇家衛隊的嗎?現在進展如何?」
李進連忙奏報,「皇上,臣李進現已徵召新兵八萬,再征兩萬就達到您的要求了,現在臣是兩頭沒閒著,一邊在各地徵兵,一邊在新修兵營,保證這些征來的兵吃住有保障。」
徐東心想,這李進也著實不簡單,離上次朝會才過去了這麼長一點時間,他居然把徵兵的數量完成了十之**,看來不等到年底,這支皇家衛隊就能組建攏來。
等其他幾位大臣奏報完畢,許立再次上奏,「皇上,郭僉因犯事被罷黜了總務處主管一職,臣擬用一人將其職位頂上,此人名叫夏吉,原為布政監察副使……」
徐東一皺眉打斷許立,「許愛卿,郭僉的位置讓他原來的副職頂上不就行了嗎?為何調一名布政司的官員到總務處?」
許立奏道,「皇上,臣做了多方面的考慮,一來是郭僉這次犯貪腐大罪,他手下各職本身就有同流合污的嫌疑,二來夏吉任布政監察副使期間,以廉政和處事謹慎著稱。」
徐東忙點點頭首肯,「還是許愛卿慮事周到,就按許愛卿的意思辦,以後所有人事任免,吏部每一個季度只擬好一份名冊即可,不必一一向朕奏報!」
…………
「守竅殿」除原有衛士正常執勤,另外還有一支神秘的衛隊在周圍警戒,這支神秘衛隊是兩天前組建的,職責是在徐東閉關期間保護「守竅殿」的安全。
把一切都安排停當後,徐東來到「守竅殿」進了地下暗室,開始了他的修行生涯中第一次長時間閉關修煉。
在暗室裡靜坐了一會兒聖嬰就現身了,聖嬰金色的皮膚,金色的頭髮,通體裹著一層金芒,照得地下暗室亮如白晝。
「徐東,我把辟榖功編成了一個程序,現在,我把這套傳輸給你,你以後嚴格地按照這套程序去練就行了!」
說完,聖嬰手結法印,口中唸唸有詞,從聖嬰的十個手指尖流出來十股靈光,這十股靈光在空中合成一束流向徐東。
徐東的天靈蓋「哧啦啦」地將靈光全部吸收,他的腦屏上立即閃現辟榖功的**編程,這程序從第一條開始,到第六十條結束。
很明顯,這是聖嬰按照六十天時間給他編的程序,哪一天該怎樣練功,什麼時候該服用什麼丹藥,在這套程序裡都寫得清清楚楚,並且成了一項項硬性指標。
徐東把這六十條程序瀏覽了一遍,原來這辟榖功並不如他想像的那麼簡單,大**裡面套著小**,大套路裡面有小套路,看上去程序相當複雜。
他再仔細一看,第一條是練散功,具體練法是服用『散功丸』後按照大、小周天的反方向運轉,意在把自己身上的功力全部拆卸掉。
徐東想起前天在地下寶庫裡找到兩盒丹丸,一盒是「千尋變機寶」,另一盒是「散功丸」,他正要把這兩盒丹藥放回去時,卻被聖嬰制止了。
「把它們帶上吧,這兩盒丹丸對你很有用的,在練辟榖功時就要用到,『散功丸』能將你身上的功力散去,而『千尋變機寶』又能將它們給找回來!」
徐東對「散功」這個詞條的理解,應當是在某種情形下的一種被動行為,或者在戰鬥過程中被強敵卸除自身的功力,從來不曾有練「散功」之說。
他滿心不解地問聖嬰,「師父,為什麼要練『散功』呢?這對練辟榖功有什麼好處嗎?」
聖嬰道,「我之所以在程序裡編進練『散功』這個環節,是以此縮短你練辟榖功的時間,練『散功』等於卸掉自身的負累,在沒有負累的情形下更易練成辟榖功。」
徐東問,「你的意思是說,我先把身上的功力卸除掉,練成辟榖功之後再將功力還原,我對這事不由得有點擔心,萬一以後無法將功力還原呢?」
「這種方法對別的練者的確不適用,但是對你來說就卻是非常可靠的,我編這套程序之前估算過其中的風險,對一個雷雲靈根練者而言幾乎是零風險。」
既然說到這個份兒上,徐東就不再對這事存疑,他當下就服用了「散功丸」,然後雙盤打坐,微閉雙目,按大、小周天的反方向運轉起來。
因為「散功丸」的藥力作用,這種反向運轉的速度非常之快,僅僅在幾個時辰之後,他試著用讀魂陰符測試,自己身上的功力已降到了結丹境,一天一夜過去,徐東身上的功力已全部歸零,和他進靈谷門當外門弟子時沒有什麼兩樣,此時,他覺得自己虛弱得很,看上去是一副很無助的樣子。
按照聖嬰給他編製的程序,這時候他應當服用辟榖丹,兩顆辟榖丹下肚,他頓時從裡到外都精神起來,一掃剛才的虛弱無力。
接下來他用觀想之法練靜功,以此打通與自然接通的通道,吸收自然的靈氣和能量,但是要控制靈氣和能量只附著在人體表面,不讓其進入丹田之內。
在整個練辟榖功的過程中,都要保持丹田的潔淨,由上、中、下丹田開始,一點點地清除體內的積垢,以致渾身經絡都被過濾了數次。
這是一個極其漫長的洗濯和滌蕩的過程,隨著練功的時間的延長,徐東的身子由裡到外都好像是透明的,且變得無比輕靈,能張開翅膀飛起來似的。
在練辟榖功的前期,徐東時時有飢餓的感覺,在這種時候他靠服用丹丸增加營養,從中期開始逐步減少用丹的數量,後期基本不服用任何丹丸。
徐東覺得他的辟榖是平穩過渡,並沒有如修行界所傳言的那種難受,或許是聖嬰給他編製的程序更為合理,也或許是因他有著與他人不同的體質。
到第五十八天的時候,他按照程序開始服用『千尋變機寶』,這是一種無色無味接近於半透明的丹丸,吞進喉嚨裡後有一種滯澀難嚥的感覺。
可是這種丹丸卻異常神奇,沒容他吞進喉嚨就直接化成了一股靈氣鑽進丹田,他感到體內的靈力數在呈幾何級增長,只一眨眼之間就達到了數百縷。
他趕緊取出讀魂陰符檢測自己的功力,剛才功力還歸零,此時已達到了凡胎境後期,雖說只是恢復了最基礎的修行境界,但是也讓他見證了一種奇跡。
即使「千尋變機寶」有如此神奇,他也不敢超量服用,只能嚴格地按照聖嬰給他規定的時間和數量執行,他知道超量服用就等於干揠苗助長的蠢事。
兩天時間過去,六十天閉關期滿,「千尋變機寶」只服用了小半盒,徐東卻回復到了閉關之前的功力,他只有把沒服用完的丹丸放進寶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