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趟。陸小展對這三個字太熟悉了。電影電視劇裡警察抓人可不都是這麼個開場白嗎。
不管怎麼說。這幾人的身份都比較特殊。國安局檢察組可是唯一能直接抓捕特工的隊伍。陸小展也不願意跟他們直接翻臉。只能堆起笑臉說道:「我說四位。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那人面無表情。不笑也不怒。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來。上面蓋著個紅戳。在陸小展眼前晃了晃:「你涉嫌殺人、詐騙、偽造身份。有什麼事還是回去再說吧。在這兒當著你家人說不太好。」
陸小展一愣。從口袋裡掏出那本岑信給他的證件:「哥幾個。我是自己人。彩虹小組的。就算偽造身份那也是任務需要……」他想著偽造身份難道說是指自己那個展祿的護照。可那也是岑信給自己辦的呀。哪算什麼非法行為。
那人瞥了一眼證件:「抱歉。你說的彩虹小組並不存在。我們說的就是這個。你公然冒充國家特工人員。進行非法活動。」說著話從腰間抖出一副手銬來。冷冷地道。「我們都知道你身手好。可是你已經被包圍了。沒有逃跑的可能。我奉勸你還是合作一點的好。」
另外三人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但是他們的手全都伸在口袋裡。鼓鼓囊囊的一塊。陸小展就算不用意念力去探測也知道那是握著槍呢。而至於他說的包圍。陸小展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在別墅的四周確實埋伏著不少人。都是全副武裝的警察打扮。趴在草坪和灌木叢中滿臉戒備之色。
看來這些傢伙對自己頗為忌憚。為了抓捕自己不惜動用這麼多警力。以自己的身手要逃脫倒不是不可能。可父母怎麼辦。兩個姐姐怎麼辦。還有夥伴們和那十來位科學家怎麼辦。
「小展。怎麼回事。」陸曼趕了過來。緊張地問道。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下意識地感覺到不是什麼好事。
陸小展回頭一笑:「沒事兒。就是回來得急了些。部門裡有些事情得先去交代一下。」說著揚了揚手裡那本證件。
那四個監察人員依然面無表情地站著。並沒有開口否認。只是靜靜地等著陸小展跟他們走。
陸曼將信將疑地看了他們一眼。陸小展將她推回了屋裡:「姐你先和爸媽聊會兒。我去去就回。」說完轉頭對那四人低聲道。「把手銬收起來吧。我要想跑的話你們拿什麼銬我都白搭。」說完大搖大擺地往外走去。
坐在車裡。陸小展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那四人也沒再開口。就這麼沉默著到了天海市公安局。國安部天海分局和公安局用的是同一座大樓。那四人將陸小展直帶上了頂樓一間最靠裡的房間。樓層共有十七層。這間房間外往下就是寬闊的黃江水面。要是想逃跑的話除了奪門而出基本就沒別的路可走。
那四人讓陸小展坐在房間中央的一張椅子上。最終還是拿手銬把他銬了起來。另外連雙腳都一起銬了個結實。接著卻齊齊轉身離開了房間。並順手鎖上了門。
陸小展眉頭一皺。這是唱的哪一出。打算把我晾這兒搞點心理壓力。不過這種把戲對他沒用。他看了一眼四周。發現牆角安裝著閉路電視。也就是一般的審訊室而已。
彩虹小組不存在。那個監察人員說的話一直在他心裡響著。他們四個人的身份沒有問題。不會是假冒的。那問題就來了。作為同一個系統的同事。他們絕對不可能不知道彩虹小組。可他們這麼說又是什麼原因呢。
正在陸小展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屋裡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不死鳥。歡迎。」
這個聲音是個男的。但是不知道是喇叭質量太差還是這人在感冒。總之聲音聽著有些怪怪的。陸小展不動聲色將意念力四散而出。卻發現自己身周的這些房間裡全都沒人。也不知道這個說話的傢伙在哪個角落裡躲著呢。
既然人家都開口歡迎了。自己也得答應一聲才是。陸小展懶洋洋地道:「你是誰。小爺正吃飯呢就被你們請來。茶水也沒一杯。這也叫歡迎。」
那神秘人輕笑一聲:「這倒是我的失誤了。不過……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如果我得到我要的答案。你還是可以回家吃飯喝茶。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也可以請你。怎麼樣。」
陸小展一擺手:「免了吧。你們這兒的飯菜我實在沒什麼興趣。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
「好。我先要問你的是。山姆是死在你手裡的。對不對。」那個神秘人沒有在飯菜的話題上繼續糾結下去。直截了當地問了這個問題。
陸小展搖了搖頭。也很痛快地答道:「不是。這老王八蛋是自爆的。」
神秘人道:「這倒是我的情報沒收集準確了。不過他就算自爆恐怕也是被你逼出來的。」
這點陸小展並不否認。山姆當時已經沒了退路。所有手下全都喪命。他一個光桿瘸腿司令除了自爆還能做點啥。
神秘人又問道:「維拉也是你殺的。還有羅密歐和羅斯切克特索洛夫斯基。」
陸小展點點頭:「沒錯。你也可以算在我頭上。」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那個閉路電視。「直接問關鍵的吧。我知道就算我殺了這幾個雜碎你們也不可能給我頒一個世界和平獎。」
神秘人沉默了一小會。忽然又開口問道:「那份名單和那些股權書都在你那裡吧。」
陸小展頓時恍然。前面問的問題簡直就是打醬油的。原來關鍵的在這裡等著呢。可是隨即又有一絲新的疑惑升上心頭。這人是誰。他為什麼會問山姆和維拉等人的死。還有為什麼會問那份名單和那些股權書。
一個臭名昭著的殺手集團和傭兵團的老闆。和一個全世界忌憚憎恨的情報商老闆。這幾個人和華夏國安局八桿子都打不著。至於那份名單和那些股權書倒是可以理解。這兩份東西可以說是天價之物。倒是誰都可以眼饞一下的。
「什麼名單。什麼股權書。不知道你說什麼。」陸小展心裡想歸想。但嘴上卻還是滴水不漏。不管這神秘人安的什麼心思。都別想從自己這兒拿走這兩份東西。誰不知道自己是出了名的摳門。
神秘人一聲輕笑:「不死鳥。你抵賴也沒用。我知道是你拿了的。」
陸小展忽然一凜。維拉死在自己手裡。她手下那些人的名單落到自己手裡是理所應當的。被人猜到也沒什麼奇怪。可是這個神秘人為什麼會知道自己拿走了維拉保險櫃裡那些股權書呢。
有古怪。陸小展忽然又想起了山姆臨死前的那一抹詭異的笑容。以及他說的話……「我確實沒有下次了。只是……」
陸小展眼睛一亮。這句話他一直記在心裡。只是始終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是現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山姆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他沒機會。但是他的合夥人或者是夥伴還有機會。
山姆有合夥人麼。誰都不知道。他向來是一個神秘的人物。就連陸小展也是在最後才發現原來他就是俄羅斯國防部長的。
想到這裡。陸小展反倒笑了。往後舒服地靠了靠。淡淡地道:「沒錯。東西是在我這兒。可是山姆都死了。難道你打算從此一個人單幹麼。」
神秘人沉默了。許久後才輕笑道:「你的反應很快。只不過你想到這點也沒用。一來你不知道我是誰。二來……如果你不把東西還給我的話。你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陸小展模仿著他的笑聲笑了幾下:「東西在我這裡。你想要的話可以試試看。不過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老子不給。」
沒等神秘人說話。陸小展忽然冷哼一聲接著說道:「既然你是山姆的合夥人。那麼十七年前我父母被劫持的事情肯定也有你一份吧。我會不會消失倒是難說。只不過你的這筆帳我是一定會來找你算算的。」
「哈哈哈……不死鳥。既然你不願意將東西交出來。那我也不勉強你。我只是確定一下是不是在你手裡而已。那些股權在你看來是筆大錢。但卻還不入我眼裡。你不是想找我算帳麼。我等你就是了。」神秘人的笑聲肆意狂妄。卻越來越輕。最終消失。房間內又恢復到了安靜。陸小展下意識地感覺到一絲不妙。
喀噠一聲。房門打了開來。那四個帶陸小展過來的監察又走了進來。最後一個進門後順手將門又再帶了起來。然後雙手自然下垂守在門外。
另外三人將陸小展圍了起來。一人按住他雙肩。一人掏出一塊白布塞進了陸小展嘴裡。另一個掏出一個黑色的布袋套上了陸小展的頭。陸小展雙手雙腳都被銬在鐵製的椅子上。完全不能抵抗。只能任由他們擺佈。
只不過所謂的不能抵抗只是那四人以為的而已。真實的情況是……陸小展在等一個最佳時機。
那個和陸小展說過話的監察慢悠悠地戴著一副手套。淡淡地說道:「走好。」說著他從腰間摸出一把裝著消音器的手槍來。槍口抬起對準了陸小展的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