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乃劍眉微微抖動了幾下,本是無法平展的眉頭此時更為緊鄒的厲害。
「你有沒有發覺你師父最近老是在咳咳?」重生低聲而問。
一股怪風吹過,幾縷髮絲在阿春眼前晃來晃去,看上去很是礙眼!可阿春似乎沒有發覺一般,此時就算用一塊黑布將她的臉部全遮起來也不會發覺,因為阿春已經陷入沉思當中。
雖說阿春平日裡不言不語說話時也是直來直去,可這丫頭精明的很,只要稍有一點提示阿春便會將一切怪事連接起來,鍾道姑時常的咳咳之聲——偶爾會發現鍾道姑房間裡亂扔的血跡手帕——早上那一陣莫名其妙的嚎啕大哭——無緣無故要去找潔癖郎中……以現在的狀況來看鍾道姑似乎很嚴重。
阿春想到此處時熱淚滾滾而下,暗下責怪到自己真是沒用!整日裡只曉得躲在屋裡什麼事兒也不聞不問,想著凡事兒都有師父頂著,自己無需跟在其後瞎操心。
「重……生……哥?是……不……是……師……父……她……」阿春那顫抖的聲音直入重生耳中,待重生抬頭之時恐慌之中重生一屁股竟坐落在地,單單聽其聲音便覺得有些不對頭,再瞅著那般摸樣更為嚇人,黑髮將整個面部遮蓋起來,怪風偶爾掀起秀髮之時,便可清晰的看到阿春有著一對泛紅的眼睛,一雙圓溜溜的眸子凸出的老高,快要掉出來一般若不是處於白晝之時還真以為是鬼怪出現。
「阿春,麻煩你往後……退幾步好嗎?」重生害怕的往後挪了挪。
阿春都不曉得發生了何事?
因何重生會害怕成這般模樣?
阿春抬起頭瞅了瞅四周也沒發現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不過意外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小時候的悲劇再次重演,阿春居然再次離奇的看到所有的房子都不見了,只剩下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有的則是騰空而坐,有的居然騰空而躺,有的在狼吞虎嚥,可就是看不到在吃什麼?
阿春的爹娘之所以送阿春來鍾道堂就是因為她時常會這樣,全村人都說這孩子腦子有毛病,是個不祥的孩子,因為阿春偶爾還會看到一些未來的生離死別之事。
不曉得此時悲劇重演意味著什麼?
眼前的每個人將來會發生什麼事兒?
只要阿春願意看下去就會如實的呈現在眼前。
阿春害怕的雙手摀住眼睛緩緩蹲了下來不敢繼續再看,那種痛苦的折磨使她將要瘋掉一般,為了阻止繼續想下去阿春用力狂揪著自己的頭髮,或者用力狂咬著自己的手指,用巨痛從而麻痺自己的大腦,可憐有可悲!
重生忽然想到昨日裡鍾道姑有提起過阿春之事,看情況定是阿春的老毛病又犯了!
鍾道姑有說過阿春不能受到一些刺激,也不可激動的太過厲害,不然便會犯起病來!重生細想著定是鍾道姑之事讓她心神不得寧靜。
此時,重生沒了剛才的恐慌,隨後便站起身來緩緩走向坐在地上而害怕的縮成一團的阿春,重生伏下身來輕輕的碰了碰發抖的阿春輕聲問道:「阿春你沒事吧?你可以試著盡量放鬆一些,我沒和你說明白你不要想歪了!你師父只是偶爾的咳咳,時常會帶有一點血絲,沒你想像的那麼嚴重哈!不要太過擔心,慢慢放鬆一些……」
阿春忽然起身直撲到重生的懷中,依然顫抖不止的雙手沿著重生的腰間慢慢向後延伸著……
重生感覺腰間越來越緊,黃豆般大的汗滴從額頭上直落而下,重生發覺身體內有一股奇怪的熱能隨著血液的流動慢慢竄遍全身,心跳速也加快了許多,感覺口乾舌燥有些喘息不定。
是慌,是熱,是衝動?
這種感覺重生可謂是第一次遇到,被女孩子緊緊摟抱的感覺真的很複雜,不知如何應對來著?
前去安慰?可這情況下安慰不出來呀!
今生的第一次擁抱就這般莫名其妙的給了阿春,他發過誓要把今生第一個擁抱給他最喜歡的人,到此時要找的另一半還未出現。
重生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難不成阿春就是要找的另一半?再想來自己對這阿春無任何特殊的感覺,阿春這樣緊緊的抱著自己久久不肯放開…….難不成是阿春暗戀上了自己?如若是此可就麻煩大了,因為自己還沒做好接受的準備呢,汗死!
重生忙將阿春推開,雖說阿春不再是剛才那般的顫抖了,可看上去情緒還是很不穩定。
「阿春?你先冷靜一下,我必須和你說清楚你這問題哈」重生言道。
阿春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低聲應到,重生便接著又言,「其實你這也算是一種異能,如若你慢慢適應它有利的進行利用它,能得知未來和生死你可以想像得到是一個多麼強大的功能,就像你師父會道術一樣,各有所長。」
阿春聽著重生這話並無道理,能得知生死未來豈不是只有神仙才有的功能,只是這功能時有時無的有點不好掌握!
阿春忽然想起剛才有撲到重生懷裡的事兒,瞬間感覺臉上一陣的火辣,「重生哥,你莫要擔心便是,我現在已經沒事兒了,我們還是快些去潔癖郎中那裡吧,再遲的話潔癖郎中會上山採藥,我們就會白跑一趟。」阿春低著頭向村東邊走去,由於是低頭的緣故黑髮將阿春的臉部遮掩起來,沒有人能看到阿春的臉蛋兒是那般的通紅,紅的可愛紅的心跳加快。
其實阿春暗戀上重生從昨天就開始了,只是想想自己這身份,這模樣實在是配不上人家重生!如若自己能有小蝶的一半兒漂亮就會使出殺手鑭去追重生。
不知不覺中已經出了村口,可阿春依然低著頭繼續往前走著。
「阿春?」重生站在後面高聲喊道。
阿春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呼喊其名便停下腳步往前看去極為吃驚。
汗死!前面居然是一個大水坑!
如若繼續往前跨一大步便會掉入臭水坑中。
阿春心裡一陣的埋怨,都是這個潔癖郎中沒事兒干在這裡弄了一個破水坑幹嘛?害得自己差點掉進去。
重生瞧著阿春依然呆呆的站在水坑邊兒便接著喊道:「阿春?一個臭水坑有什麼好看的?」
此時的阿春依然很入神的盯著那水坑,忽然感覺自己被一個不明物體拖下水坑,阿春獨自在水裡游啊游,怎麼也沒想到在其上面看是一個小小的水坑,可一下來便是判若兩樣,都傻了眼。
水坑下面居然有一條通往遠處的寬闊隧道,阿春沿著隧道游去。
本看是一條很長的隧道,可是沒用多久便到了隧道的另一端,穿出隧道時阿春驚呆了,眼前的世界從未見過,魚兒來回的遊蕩,怪草四處纏繞,小魚兒一不小心便會被動來動去的怪草一卷而走不見了蹤影,看來此地處處暗藏殺機。
阿春在水裡漫無邊際的游動著,忽見不遠處有個不明物體閃閃發著綠光,阿春抱著未知的念頭緩緩游向發光地。
此時,阿春的耳邊一陣嗡嗡的作響,越是靠近發光地這嗡嗡聲越是強烈,隨著慢慢的靠近便可清晰的看到發光處有一黑衣人盤膝而坐,所謂發光之物就是幾個已被吸乾的頭顱,只見那黑衣人不停的吸著一團什麼東西?
阿春單瞅著那閃著綠光的頭顱已經是毫毛豎立,瞬間感覺眼前有些犯暈,影影綽綽看到一堆頭顱與她對話來著,「漂亮的姑娘,快過來吧,這裡沒痛苦,這裡沒飢餓,這裡只有快樂和享受不僅的榮華富貴,還猶豫什麼?快些過來吧,我們在等著你,等著你的加入,快來……」那種誘人的聲音直入阿春耳中,仿若來自天堂的呼喚聲牽動著阿春向頭顱那邊呆呆的游去,忽然一條小魚猛撲到阿春臉上,這時的阿春方才回過神兒來,看來是小魚救了她一命,不然後果不可想像。
可既然已經來了必要過去探個究竟,這個黑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還有他在吸著一團什麼東西?
阿春帶著種種疑問硬著頭皮繼續向前游動了幾下,生怕靠得太近會驚動那黑衣人,待游到一塊怪石旁時便將一切瞧了個明白,地上居然平躺著一個人。
此人極為眼熟,想了許久方才想到此人便是前幾日莫名其妙失蹤之人傻大頭。
此人平日裡則是瘋瘋癲癲的失蹤也是常有的事,以往只是失蹤幾日便會轉悠回來,可這一次連連數日已過不見這傻大頭的蹤影。
不過大家也不會將他放在心上,也許是到了別的村子,也許被什麼才狼虎豹吃了也皆有可能,此時阿春居然會在此處見到他,其人的下半身已經化為一團血霧被黑衣人吸到了肚子裡,看到這人吃人阿春便嘔吐片刻驚恐的喊出聲來。
黑衣人忽聽身後有響動便是一愣,肯定是有人私下闖入了境地,不曉得是何等人物居然有這等本領可以隨意出入此處?黑衣人回頭一瞧感覺這女子好為眼熟,手掌輕輕一拍額頭方才瞭然,「這不是鍾道堂的阿春嗎?她是如何進得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