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院子裡陷入一片安靜之時有一位特殊人物出場了,此女子身著白衣裙緩緩向院子中央走來,此人情緒壓得十分穩重,待走到小紅身旁之時忽然停住了腳步,這女子便是小蝶。小蝶輕微的咳了一聲樹上的鳥兒被驚離了枝頭,只剩下一片片黃葉飄飄而落。
「啪……」小蝶狠狠抽了小紅一巴掌,只見小紅纖手慌忙摀住已發紅的半邊鵝蛋,汪汪的大眼睛稍稍眨動了幾下,熱淚便順著鵝蛋滑落而下。
「小紅呀小紅?我平日裡是如何教你的?你怎麼連最起碼的客主都不分?你這般無禮的在人家家裡大吼大叫成何體統?此時我若不替死去的爹娘好好的教一教你這以後還得了?」小蝶舉起纖手再次向小紅那泛紅的鵝蛋抽去。
「啪……」沒等小紅反應過來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
「小蝶,且手下留情來著……」鍾道姑忙喊道。
阿春將小蝶拉到了一旁,只見小蝶皺了皺那柳葉彎眉心痛的淚水難易其忍的脫眶而出,則是無奈道:「爹娘死得早,從小我便護著你什麼都依著你,可也什麼都教過你,可你偏偏什麼都不在乎!從小便是好勝出頭打架鬥毆樣樣都不少你,這等事豈是你一個女孩子的所為?」
小紅則是抿了抿朱唇委屈的淚水依然劃過鵝蛋,則含淚而道:「你以為我願意那樣嗎?都不是因為你?你那般的懦弱老成為被欺負的對象,我若不出頭教訓他們有誰來管我們?人家的孩子都有爹娘管,有爹娘疼,都有爹娘護在手心裡寵,可是我們呢?我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小紅捂著早已泛紅的臉蛋哭著跑上了閣樓。
小蝶與小紅的這番深刻的對話已經觸感到每個人的心靈深處,因為這種心酸的經歷每一個人都嘗試過,那種沒爹沒娘,受到別人的冷諾,受到強者的欺負……
阿春正在沉思往事之時忽覺得有人靠在了她的身上,回過神兒來一瞧便傻眼了,慌忙喊道:「小蝶姑娘,你怎麼了?」只見小蝶軟軟的倒在了阿春的懷裡。
鍾道姑忙過去為小蝶把了把脈,雖說鍾道姑是懂得一些醫術,可她把脈的真正目的是想弄清楚小蝶究竟是不是冤魂附體。
鍾道姑感覺這脈象很是正常很是普通,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也感覺不出來身體裡有什麼異常東西存在,唯有一點異常便是……
「姑媽?小蝶不要緊吧?」重生焦急而問。
鍾道姑沉思了許久方才言道:「小蝶的身子很弱,再加上急火攻心所以會暈倒,沒事的,你們扶她回房稍作休息就會醒過來。」重生和阿春扶著昏昏沉沉中的小蝶上了閣樓。
鍾道姑獨自在院子裡喃喃道:「難不成真是我冤枉了這兩個孩子?不可能的!我的第六感從來沒有出過錯,再想之不過這些傢伙實在是狡猾的很,倒不如再觀察幾天再做決定。
其實鍾道姑對小蝶的看法改變了很多,懷疑率也隨著下降了不少。
重生和阿春扶著小蝶緩緩上了閣樓,遠遠便聽到房間裡的抽泣聲陣陣響起,走到門口之時阿春便一腳將屋門踢開,坐在床上的小紅被猛嚇一跳,其抽泣聲忽然消失。
小紅忽見有人闖了進來便循聲望去,只見阿春和重生攙扶著小蝶走了進來。
阿春隨後便冷哼道:「怎麼不哭了?還不快點讓一下位置來著?也不曉得小蝶是誰的姐姐!我呀真懷疑你們倆是不是親姐妹來著。」
小紅急忙站起身來嘀咕道:「我們可是從一個娘胎裡出來的,怎麼會不是親姐妹呢?」小紅尋思著難不成是哪裡漏了馬腳?
阿春一邊幫小蝶蓋上棉被一邊無奈的搖頭道:「我看也未必,這模樣看著不一樣先不說,單說這性格來著,一個是成熟穩重一個是辟里啪啦,呵呵!倒是和我一個性子。」這可是阿春第一次和小紅這麼心平氣和的談話,隨後阿春隨著重生便下了閣樓。
半晌已過可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小紅對著銅鏡一直在發呆,原本潔白的鵝蛋現在變得又紅又腫。
忽然有一隻手搭在了小紅的肩膀上,小紅從銅鏡裡便可看到身後之人是誰,可小紅像是沒看到一般若無其事的將注意力轉向一邊。
後面的人兒見小紅沒有搭理便是搖頭笑言道:「還記恨我呢?剛才若不是我趕到的及時恐怕我們的計劃早已被你給搞砸了!」
小紅忍不住笑了笑,轉過身喃喃道:「我的演技還不差吧?看他們一個一個的都被感染到了,我們的努力沒白費」小紅這會兒倒是得意起來了。
小蝶那微微顫抖的纖手稍稍碰了碰那早已不成形的臉蛋輕聲問道:「還痛嗎?」
小紅忙著躲了躲,生怕小蝶的手再次碰到自己發腫的臉蛋,因為稍稍碰上一下真的很痛,小紅忍了忍臉上的巨痛笑言道:「不痛,真的不痛……」
小蝶輕輕的點了點頭,可心裡想到痛也沒辦法,因為這便是宿命,由不得自己也怪不得別人,完成任務才是唯一的選擇,雖說是完成任務,其實能和重生多呆一天才是正道,雖然是遙遙相對不能相認,可能夠在同一屋簷下看到重生已足也。
重生和阿春走下閣樓之時看到鍾道姑依然獨自呆在院子中,重生便問阿春,「阿春?現在村子裡最好的大夫是誰?」
阿春想了想言道:「應該是村東邊的潔癖郎中吧,不過這老頭兒倔強得很,聽說他有三大不醫的毛病,不對頭的不醫,有錢的不醫,最重要的是他看著不順眼的不醫。」
重生小的時候也聽鍾道姑有提起此人,確實是一位倔強的老郎中,不過此人醫術高人一等倒是真的,同時也有另一個綽號——叫不死神醫,各種其難雜症只要他一出手立馬解決,如若這潔癖老中郎願意出馬那鍾道姑不就有得救了,可重生很不願意去潔癖郎中那裡,但是為了鍾道姑也只好去上一趟了。
想到此處重生對阿春言道:「隨我拜訪一下那潔癖郎中,只要他肯來一趟鍾道堂你師父就有救了。」
阿春聽著糊里糊塗的,不過也不好多問什麼來著便跟在重生其後向大門外走去。
鍾道姑瞧著重生和阿春要匆匆而出便順口問道:「阿春,重生,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我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重生隨口丟下一句和阿春匆匆出了鍾道堂向村東走去,鍾道姑無奈的搖搖頭一陣苦笑後轉身進了裡屋。
鍾道姑獨自坐在屋裡很是傷心,養育他二十年有餘,為了他的安慰幾乎捨命相救,可到頭來換來的是什麼?感覺在他眼裡竟然比不上剛來的小蝶要重要,如若重生不曉得的病情這倒是沒的說,可剛才還嚎啕大哭一場,無味的鬧劇過後便有忘得一乾二淨,難不成這就是自己的宿命不成?
阿春跟在重生其後思前想後覺得有些不對,師父一直沒什麼大毛病呀?
為何要去找那潔癖中郎去?
難不成是重生要給師父找老伴兒?
阿春想到此處便不由得笑出聲兒來。
你看這丫頭!
笑就笑唄還哈哈大笑起來,汗死!
原來阿春在想如若他們新婚夜兒之時,潔癖老頭兒的那股讓人雞皮疙瘩掉地的柔情樣,鍾道姑那百般股彆扭的撒嬌樣,他們倆在一塊兒真是有些搞笑。
其實鍾道姑和潔癖中郎的一段往事村裡人皆是略有所聞,可誰都不曉得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據村裡人講這潔癖老中醫會一些邪門歪道之法,同時也和鍾道姑乃是死對頭來著。
如今重生鋌而走險前去找潔癖中郎也是沒法之法,一路上重生那七上八下的念頭猶如水裡的泡泡將要露出水面一般。重生忽聽身後有人哈哈大笑不止,轉身一瞧原來是阿春在一旁怪笑著。
重生長聲歎道:「阿春?不曉得你究竟在笑什麼?至於笑成那樣嗎?汗死!」
阿春依然是笑得難以直起腰來,半晌之久方才回道:「你不是要給我師父找老伴兒去嗎?哈哈哈…想起他們在一起那彆扭樣我就想笑……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阿春接著又是一陣狂笑,笑得肚皮都在叫痛。
「胡鬧?」重生一聲厲吼阿春可饞了,剛要新鮮出爐的狂笑聲硬是吞嚥而下,帶著絲絲哽咽奇怪的盯著眼前的重生看,尋思著這重生究竟在發什麼神經?不笑就不笑唄有什麼了不起的,幹嘛要詐唬這般嬌小可憐的小女子呢?
重生看著阿春一愣一愣的看著他,想必是自己的聲音吼得有些高了,可千萬別把人家小姑娘給嚇著,不過阿春也算是一位比較可愛的小姑娘吧!重生輕聲咳咳了一聲,道:「對不起……阿春,是不是我的聲音有些太高了……」
阿春看到重生忽冷忽熱的還真受不了,實在是忍不住又是一陣的大笑……
「阿春!?你能不能嚴肅點?我和你說個事兒。」重生無精打采的在一塊不大石上坐了下來。
阿春瞅著重生今天是有些兒不對頭,從早晨到現在也沒見他笑過一次,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阿春便低聲回道:「有什麼你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