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糶庸,不要管外面了,到裡面來幫我。」
盤算了一下對手,失去了大陣的支持,巫妄一死,左曉姚算了算,自己還是沒有多少勝算,頓時對著西景小區外喊道,沒有了大陣的支持,左曉姚的聲音輕易的就傳到了外面,不僅傳入了糶庸的耳中,同樣傳入了黑鋼跟女音的耳中。
「那個,左少,你還是自己頂住,我這邊也是很為難呢,我幫你拖住兩個小天位就已經很辛苦了。」
出乎黑鋼的意料之外的時候,左曉姚的請求卻沒有得到糶庸的支持,相反,糶庸慢吞吞的在空中露了下臉,吐出了那句話之後,又慢慢的隱入了虛空當中。
「喲,你的同夥看起來不幫你了。」
許曄歪了歪腦袋,頓時發出了一連串的辟里啪啦的聲音,大陣破後,哪怕是隔著數百米,雙方之前的距離卻沒有之前那樣的遙遠了,對幾位而言,完全就是瞬息可至了。
「同夥?別把我跟他攪和在一起,本帥可是堂堂二十四路妖帥當中的東始路大帥,莫非,黑鋼你有興趣跟我來一場?」
那甕聲甕氣的聲音雖然遠去,但是仍舊清晰可聞,左曉姚臉色一變,身後的虛空緩緩掙開了一個口子。
「少主,老奴早早就說過,那個巫妄不可信的,但是既然少主執意要嘗試,老奴也無話可說。」
浮游的身影隱在了虛空之後,頓時,許曄皺起了眉頭,像浮游這樣的能力,的確是太令人討厭了,打不過的時候就逃,逃就逃吧,還是可以攜帶別人一起逃的,委實是太作弊了。
「我要帶中弦一起走。」
左曉姚將辭誅雙刀收了起來,下方,血池已經乾涸了,露出了那具巨大的螳螂的軀體出來,浮游不知道是怎麼回答的,反正,左曉姚輕輕的點了點頭,就踏步進入了虛空裂縫當中。
「想逃?沒那麼容易,還我空仝哥哥跟溫良兒哥哥的命來,蜀袖.旋舞。」
脆聲喝了一聲,頓時,數以百計的白光從靈兒的衣袖當中彈射而出,氣勢洶洶的向左曉姚的方向撲去,左曉姚頭也不回,身前的裂縫深處傳來了浮游不屑的聲音。
「彫蟲小技,也敢在班門弄斧?可笑。」
還未等浮游話音落下,忽然,空中劃過了兩道耀眼到極點的光芒,不知何時,那具螳螂自己站立了起來,露出了鋒利的雙臂,雙臂正好迎上了蜀袖.旋舞,頓時,那具雙眼仍舊緊閉著的螳螂雙臂齊揮,頓時空中白光四起,卻是被那隻大螳螂生生將蜀袖打散。
靈兒輕喝一聲,對面的大螳螂卻沒有乘勝追擊,而是搖晃著身軀幾乎都要倒下去一樣的站在了原地,仔細看去,可以看到緊閉的雙眼兩側緩緩的溢出血淚出來。
「少主,別過去。」浮游忽然伸出手去按住了大喜過望的左曉姚的肩膀,沉聲說到。
「小主的情況不對,不像是神識醒來,倒像是本能被激發的樣子,我們妖族身死,但是如果妖軀保存完好的話,用秘法將同樣血脈的妖魂注入,有七八成的概率能夠讓妖軀醒來,但是靈魂領域從來也不是我們妖族的領域,我們也沒有辦法讓注入靈魂的妖族保持清醒,就是因為妖軀體內還有本能在干擾著。」
似乎是為了印證浮游的話一般,只見寒光一閃,左中弦毫不留情的將雙刀交叉劈向了離他最近的空間裂縫,似乎那個漆黑看不見底的深處對他有著無窮的吸引力一般。
浮游輕歎了一口氣,揮手將裂縫合上,左中弦撲了個空,慢慢的調轉過身體過來,只是那軀體上面,整個腦袋仍舊垂搭著,雙眼不曾睜開。
「他根本就是無意識了,巫妄的陣法只能夠提純血脈卻對靈魂無多大用處,我承認,當年的巫族盛行的時候,對血脈靈魂的研究,特別是傳說當中的幽巫,甚至可以穿越九幽前行,但是,你認為那麼弱的一個小巫,可能做到那個地步麼?老主的意思是,左中弦雖然是半妖,但是畢竟也是我們左家的血脈,為他支付一具強橫的妖驅也無他不可,但是,必須是能夠為我們中庭所用,否則的話,巴巴的把左風流的妖軀請出來作甚?」
「左風流!」左曉姚這是才陡然色變,低呼了一聲,浮游點了點頭。
「自然是左風流,左家當年第一高手,否則為何左中弦以一個迷糊的靈魂居然可以跟兩個普天位強行抗衡,左風流的軀體,可也是普天位的軀體呢。」
「少主你雖然跟老主不合,但是畢竟父子天性,而且少主的念頭也是極好的,雖然不跟老主商量,但是如果沒有老主的招呼,中庭上下,數以百萬計的妖族,怎麼可能有一路妖帥任憑少主驅使呢,更不用說少主居然能夠從黑死獄中輕而易舉的將巫族的人提出了。」
浮游的苦口婆心讓左曉姚的內心也是一動,看得出來,浮游對左天下的忠心的確是無人可比的,與此同時,左中弦轉過了身軀,嗡的一聲,兩柄雪亮的前臂如刀,高高的舉了起來,伴隨著他的動作,一道綠色的威壓筆直的沖天而起,只要稍微能夠感受到威壓的人無不潺潺發抖著。
無他,小天位跟普天位之間的差異仍舊還是很大的,更何況左風流的妖軀這種生前都是普天位的巔峰高手級別的妖族了,但是幾乎在同時,原本閉著雙眼的左中弦的猛然睜開,雙眼深處,亮團綠色的螢光幽幽得讓人對視的時候為之心悸。
那是東瀛的方向,與此同時,左少弦攤開了妖書,那股沖天而起的氣勢威壓,鎮壓得整個東瀛都能夠感受到了。
「既然不能偷偷摸摸的,都到了淺草寺了,我何須偷偷摸摸的呢?我傻了,我就是史官啊,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走進去,莫非,神官他們還有實力跟一個普天位作對麼?」
左少弦自言自語的話讓左上弦的嘴角微微抽了抽,臉色頓時變得有點不自然,相反的卻是剛剛的幾個忍者,他們對視了一眼,忽然猛然將手中的兵器丟了下來,五體投地的伏在了地上。
「史官大人,您已經晉階成為普天位了?太好了,我們淺草寺成為東瀛聖地的日子不遠了,至尊的守護,原本就應該由我們淺草寺一脈來承擔的,神官算什麼,大神官算什麼,除了天皇陛下,哪怕是幕府將軍亦或任何一位大名,都必須朝拜我們淺草寺。」
宮本武城興奮的大叫了起來,左少弦將宣告的氣勢收了回來,身後的許域山張大了嘴巴,再也合不攏了。
「我……我居然是在跟一個有普天位,而且級別不低的普天位的高手外加一個小天位打賭,等等等等,不算,這個不能算。」
許域山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消瘦的臉上發出了清脆的啪啪聲,聽聲音,許域山一點都沒有留情呢,似乎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裡呢。
「會有機會的,現在,回去的路上,應該不會再有任何人敢來阻攔我們了吧,我們回淺草寺。」
藉著絡的口,左少弦淡淡的說道,宮本武城用力的嗨了一聲,一聲呼嘯,頓時,所有的其他忍者都撤離得乾乾淨淨,只留下他們兩人恭敬的守在身側。
「怎麼可能,他居然這麼強!」
原本已經回身準備回去的尺矛笑歌的身體一僵,身後,尺矛生太郎的表現就更為不堪了,整個人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不過兩人距離左少弦直線距離也不超過十公里,等於幾乎直接面對上了左少弦的威壓了,普天位的威壓,卻是在沒有進攻的時候,就是示威的最好標識了,普天位之下,皆為螻蟻。
「還是,不行,我不是他的對手,難怪他敢大大方方的回來,普天位,至尊陛下,不也只是普天位而已麼。」
尺矛笑歌額頭上面,汗珠密佈,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跟在紅纓尺咬的支撐之下,整個人才不至於就直接倒下去了,但是尺矛笑歌相信,如果有什麼東西可以依靠的話,她現在就已經軟下去了。
相比起尺矛笑歌,她卻不是,還不是最悲慘的一個,最悲慘的,卻莫過於織田有信了。
幾乎不過瞬息的時間,織田有信剛剛振作了起來,但是,下一刻,那股威壓襲來的瞬間,織田有信體內的天魔王戰甲當即自主的跳出,將織田有信整個人都裹在了裡面。
可憐織田有信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被天魔戰甲自主的護主護住不說,天魔戰甲上面騰起的黑氣跟威壓一碰,頓時整個人都飛了起來了,整個身軀往後面倒飛而去,乒乒乓乓的一路倒飛著,不知道砸壞了多少東西之後,整個人才重重的撞上了一堵牆,天魔戰甲緩緩的褪去之後,露出了織田有信那張慘白到了極點的臉頰,腦袋忽然一歪,整個人很乾脆利落的暈迷了過去了。